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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不仅仅只是一铺子,还是丈夫的遗志”
应氏淡淡的面容上忽闪过抹悲凄,不过很快就被她用淡然的神色掩了过去:“巴公子,有话请直说”
能如此之快的掩去情绪,巴长霖对她又生出了几分赞佩,脸上的笑容也诚挚了起来:“应娘子,咱们供货给你,也让你打悦妍堂的招牌如何?”
应氏怔愕道:“你这是何意?”
“意思是将应氏胭脂铺收归我悦妍堂麾下”
“我说过,我不会卖店铺的”应氏寸步不让。
“不不,应娘子误会了,店铺还是你应家的,悦妍堂供给你胭粉,而且
咱们会教会你的伙计各式技巧,总之你若答应,应氏胭脂铺就是第二家悦妍堂”
应氏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消化着巴长霖的提意,半晌问道:“那账如何算?以后你我两家,又是谁说的算”
巴长霖笑道:“账容易,你我二家四六开你四我六。至于谁说的算,大娘子你即挂了我悦妍堂的招牌,你说谁做主而且不光是大事,就是小事上也是咱们说了算”
应氏细长的眼眸直视着巴长霖:“如此说来,我应氏胭脂铺岂不是被你们悦妍堂给吞了”
“不不不”巴长霖摆手笑道:“应娘子觉着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开我悦妍堂不过,我想应娘子加入了就不会离开,毕竟又能保住铺子又能赚钱,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应氏盯视着巴长霖好一会,面上忽然绽出灿烂的笑容:“好,一言为定请巴公子拿出文契来吧”
“等等”巴长霖却道:“还有一件事没同应娘子说,要想挂咱们悦妍堂的招牌,就得先交三十贯钱来”
“甚么?”应氏眯起了双眼:“凭甚么?”
“就凭悦妍堂三个字,卖你三十贯,不算贵吧”巴长霖好脾气的笑道:“再说了咱们供货给你却跟你四六开账,你以为做那些脂粉不用本钱么?”
“那依你这么说,往后我岂不是要年年纳贡?”
“不,应娘子放心,绝对只此一次”
应氏焦注的眸光在巴长霖面上打了无数个来回,最终起身道:“你容我再想想”
“行,在下送应娘子出去”巴长霖行到门边,替她打起帘子,送她出了卢大兴的大门,待她纤细的身影没入人流,伸了个懒腰,信步往周家行去。
妞儿和弄哥儿吃了几日的药,身上倒是不发热了,可是妞儿却咳了起来,润娘怕又过给了弄哥儿,因此打发沈氏带着弄哥儿住到了西屋,也不让另几个小的过来玩。
陈一平刚刚给妞儿针灸过,妞儿又哭又咳的,小脸涨得通红,这会还呜呜的抽泣着,润娘抱着她嗯嗯啊啊地哄着,心疼得不行,扯着嗓子冲外间直问:“冰糖炖雪梨还没好么?”
“好了好了”易氏答应着端了一个青灰釉大海碗进来搁在炕几上,润娘抱起妞儿,舀了勺糖水细细地吹凉了:“妞儿,来,张嘴”
妞儿这几日吃多了苦药,刚才又被针扎了,看润娘送了调羹过来,小嘴抿得铁紧,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妞儿,这不是药,是糖水很好喝的”润娘柔声的轻哄着,可是妞儿就是不张嘴
润娘正无计可施,周慎同季文散学回来,一齐来给润娘请安,润娘让他们远远地站着,问了几句话,便打发他们回去,季文却走上前瞧了瞧了妞儿,问道:“妞儿还咳得厉害么?”
润娘见他走近了,连忙斥道:“离远一些,陈大夫说了妞儿这是鸬鹚咳,极是过人的”
“我不怕”季文答是很是干脆:“再说了,姨娘不是一直陪着妞儿么?”
润娘瞪了他一眼,挥手打发道:“去去,少给我添乱,你要是病了,我怎么跟你母亲交待”
周慎上前硬拉了满脸不高兴的季文出去:“三哥,咱们去西屋瞧弄哥儿”
润娘低头看妞儿小嘴还是紧闭着,只好挟了块雪梨:“那吃块梨好不好?”
妞儿看着晶白的梨块,迟疑了好久,才向微微张了小嘴,咬了小小的一口。
润娘见她肯开口,松了口气,柔声问道:“好吃么?”
妞儿睁了湿露露地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惹得润娘万分心怜,下死劲在她脸蛋上亲了两口。
好容易喂妞儿吃完了雪梨,又把她哄睡了,在外间洗了脸易氏端了碗雪梨来:“娘子也吃些吧”
润娘揉着胳膊在炕上坐了,勺了两块雪梨进口,就听西屋里笑声阵阵:“谁在那边呢?”
易氏笑回道:“适才我见巴公子来了,不进来,想着是往西屋去了。”
润娘听那边笑得极是开心,三口两口吃完了雪梨,也踱到西屋来,才钻过纱帘,就见巴长霖冲着弄哥儿做鬼脸,弄儿虽没笑出声,可小脸蛋上满是欢喜,润娘看女儿这样,放心了不少
只要不是自闭,笨一点傻一些润娘还都能接受
边上的藕小子居然也学着巴长霖的样子,只是他做不来鬼脸,抱着自己的胖脚丫,直往嘴里塞
“你倒是会逗乐”
巴长霖闻声站了起来,见润娘面色有些憔悴,微蹙了眉问道:“妞儿怎么样了?”
润娘离两个小的远远的,在圈椅上坐了叹道:“陈老大夫说,看得早扎两次针,吃些丸药就成了”说着虚软无力地笑着谢巴长霖:“倒是多谢你的雪梨,这个时候难为你能弄得来”
“这有甚么的,几支梨子也值得你来谢”巴长霖很不喜欢润娘客套的样子,伸手往她额上一摸:“你脸色也不大好呢”
润娘慌忙打掉他的手,嗔道:“当着人呢”
巴长霖道:“有谁啊”
润娘抬眸一扫,沈氏早不在屋里了,只有两个小的在炕上玩闹。润娘叹了声,揉着脑门道:“两个小的一病,我就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了,适才见了慎哥儿我只是略问了他两句话,自打进了城,我的心思就鲜少在他身上,不是操心外头的事,就是操心几个小的亏得有你们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办呢”
巴长霖阴沉着脸,绷着声音道:“你非要跟我算得那么清楚么?”
“我…………”润娘迎着他压抑苦涩的眼眸,一时间张口无言,半晌方道:“我只是那么一说,你又何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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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六九、平静而忙乱的夏季
一六九、平静而忙乱的夏季
妞儿一病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直过了端午才渐渐好了起来,这些日子悦妍堂的事,润娘全丢给了巴长霖,她只在家里照顾两个小的。同应氏讨价还价、签文契、换招牌、谴伙计去新店,等诸样事情全是巴长霖一手操办的,反正他也本事,这点小事也难不住他
过得端午连着晴了三四日,忽冷忽热的天一下子就进了盛夏,因着妞儿病才好,润娘怕她再着了凉,一直都给她穿着单衣,可这日清早起来,她死活不肯再裹厚厚的襦衫,润娘没办法只好叫沈氏翻出才给她新做的绸衫,小丫头也臭美,穿着新衣服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润娘这才得空给女儿喂鱼粥,小弄儿一岁多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刚学会了走路,本应该是满屋子摸索,最叫大人操心的时候。可弄儿却不是,她总老老实实地坐在炕上,或是玩自己的手指,或是看大人们忙忙碌碌。
而且小弄儿也极好养,不管谁来抱、谁来喂她都不会哭闹,偶尔傍晚晚的时候,润娘会把她放在院子里透透气,她坐在小藤车里,看阿三同季文玩闹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小弄儿的文静连着把藕小子都带静了,那小子一见着弄儿就要跟上来,只要在弄儿身边,藕小子能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上大半晌的时间。因此,知芳一忙起来就把儿子丢到润娘屋里来。润娘几次三翻向人哭诉说,自己成了华家的奶妈子了。
至于周慎同季文,润娘每日吃过了晚饭后,都在他们屋里陪着他们做功课,随带着问问这一日在书院里的情况。润娘这才发现,周慎的文章已做得非常之好了,就是季文也不再在印象中的顽野小子了。
“山长说咱们这样的学问,可以下场考考童生试,若考得了刚好赶上明年的秋闱”
这日晚间,季文很是得意的同润娘说道。
季文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不好擅自替他做主,因此润娘道:“明朝休沐,这事你自回去同你阿娘说”说着唤了周慎道:“你跟我来”
润娘领着周慎进了正屋,她在炕上坐了,瞅着周慎一通打量:“你自己怎么想的?”
周慎看润娘面色凝重,便知她是不大同意的,可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童试三年两次,要是今年不参加,就得等到后年,然后又得等两年才能参加乡试…………”
“你今年才多少岁?”润娘突然问道。
周慎一愕,“八岁了。”
润娘点了点头:“我知道以你的文章莫说今年的童生试,就是明年乡试,问题也是不大,可是九岁的年纪就做了举人,在我看来是祸不是福”
周慎争道:“二哥十岁就中了举人,我比二哥早一年不更为门户添光么”
润娘见周慎稚嫩的脸庞透出沉稳之色,心下不由长叹一声,虽然一直跟他说不要以功名为念,可是书院里的先生却时时刻刻的念唠着功名,而自己又一再的忽略他,以至于到如今他心心念念就是要考取功名,为门户争光。
润娘握起周慎的手,温和的眸光直看入他的眸底:“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既然你已读了万卷书,是不是应该把下半句也做了”
周慎震愕地望着润娘:“可是八月就要童生试了,我应该多温习才是呀………”
润娘摆摆手道:“你的文章我瞧过,考童试是绝没有问题的,倒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过几**巴叔叔要往晋阳去开设卢大兴的分号,你长那么大不是还没离开过信安府么,正好跟他去见识见识”
周慎虽然不愿,对润娘还是有着几分敬畏,倒不敢说不去,只是皱着眉为难道:“那书院落那里………”
润娘却没有半点为难:“你放心,我自会同山长说的。”
周慎知道自家阿嫂素来说一不二,即都这般讲了,去是去定了,因此垂头丧气的回屋去了。
季文回去说自己要参加武童试,孙家自是欢喜异常,还特地给他买了匹马让他练习骑射,周慎看他日日操练,总是闷闷不乐的。鲁妈她们都劝润娘:“就让慎哥儿去考一场吧娘子要觉着他年纪小,秋闱倒是不急着下场”
润娘却道:“我也不是不让他考,只是让他出去走一趟,依旧赶得上考试的”
这么沉沉闷闷的过了三四日,这日一大清早,巴长霖特地拐到周家来接周慎,润娘牵着周慎送他到大门外,嘱咐的话说了一车子,巴长霖笑道:“即这么不舍得,就让他留下来好了”
润娘横睨了眼巴长霖,道:“你可替我照顾好慎哥儿,回来少了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巴长霖笑盈盈地保证道:“放心放心,他回来一定会多出两根头发来的”
润娘打发着周慎上了车,又同沈、易二人把包袱都放好了,才又拉着巴长霖道:“这回出去,我是让他见世面晓人情去的,你办事的时候,让他扮成小厮跟着身边,也让他知道知道人情世故”
“小厮?”巴长霖戏谑道:“你舍得,做小厮可是要端茶递水的”
润娘狠狠地剜了巴长霖一眼,凶狠道:“你给我照顾好慎儿,不然………”
“好好好”巴长霖连声安抚道:“放心放心,我一定完完整整地把他给你送回来”说着他看了看天,道:“时候也不早了,趁着这会天凉快,咱们赶路要紧”
他边说边上了车,周慎趴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