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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梅说。
春梅走后,我咬了一咬嘴唇,想了想,想了想,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我对谢希大说:“谢大公子,春梅陪了我这些年,我一直当她为妹妹。麻烦你在外面,给春梅找一个好的人家,我想把她送出宫去嫁人,让她好好的过日子。”
谢希大凝视着我:“没了春梅陪你,那你岂不是更孤单?”
我说:“这个世界,谁少了谁,都照样能活下去是不是?我可不能这么自私,我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受苦受难就够了,我不想春梅为了我,毁了终生幸福。”我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的命运,已无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祈求来生,不要再做后宫的女人。”
后宫女人过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仿佛在悬崖上的钢丝绳,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是步步惊心——稍有风吹草动,一点点的大意,都随时有掉到万丈深渊的危险。这种险象环生,刺激又令人胆战心惊的游戏,不是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不会防人,也不知道去陷害人,除了享乐,什么也不懂的人玩得起的。
春梅出嫁
谢希大看着我,像想到了些什么,脸上突然变了色,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淑妃娘娘——”
我知道他想些什么,当下微笑:“放心好了。我不会想着要自寻短见,才会想着把春梅送走的。据说,自寻短见结束生命的人,是不能到地府轮回,只能永远做个孤魂野鬼在外游荡。我才不想做孤魂野鬼,因此我会好好的活着,活阎罗王派了牛马面来收拾我为止。”
谢希大说,“潘妹妹——”他叫了我潘妹妹:“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潘妹妹,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好好活着。”
我说:“好,我答应你,我要好好的活着。”
谢希大说:“我好好的给你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可配得起春梅的好男人。”
我说:“我替春梅谢谢你了。”
春梅比我小了两岁,如今她十八岁了。都说十八姑娘一枝花,这是现代的说法,在古代,女孩子流行早嫁,十四五岁婚配的就很多,十五六岁生子是属于正常,十八姑娘已是老处女,属于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极致过后,便开始凋零。
如果武大郎愿意给春梅赐婚,春梅出宫嫁人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找一个好男人。
春梅是小宫女,地位低下,父母又是世袭奴隶,如果要嫁人,一般情况下,只能嫁两种人:一,死了老婆的,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人也不是很好,娶不到门当户对女子的男人;二,妻妾成群,小老婆多多益善,最好能够组成一支女子蹴鞠队,还最好有剩余的,可以组成啦啦队,不过得委曲自己,加入到那个好色又无耻的老男人小奶队伍中去。
我并不希望,春梅嫁的是这两种男人。
过了几日,玳安到桂宫里来:“皇上有旨,宣淑妃娘娘到未央宫。”
我愣了愣,武大郎N久没有宣我到未央宫去了,我也N久没有见到武大郎了——自从我病好了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他完全从我的跟前消失了。偶尔,西门庆也给我打探到一点消息,告诉我,武大郎对那些年轻貌美千娇百媚的美人呀才人呀什么的,也不感兴趣了,也没找谁去侍寝,每天晚上都“独守空房”。
春梅出嫁(2)
西门庆还说:“皇上如今瘦得厉害,双眉整日都是皱着的,郁郁寡欢。”
我不说话。
我可不敢自作多情,武大郎双眉整日皱着,郁郁寡欢,是为了我——也许,是为了国家大事,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衣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去了姓李的小妞儿,会有姓张的小妞儿,还有姓刘的小妞儿,反正后宫三千丽,美女如云,按照韦小宝的话来说,可以开很多很多家妓院了;又也许,武大郎是为着太后的病操心,武大郎还不知道,太后不是他的生母呢。
到了未央宫,我没有见到武大郎,倒是见到了谢希大。
原来是谢希大找我。
谢希大说:“淑妃娘娘,微臣已物色了一个好男人。他叫贺千户,是微臣的下属,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家世很好,是书香人家的子弟,他要人也能文能武。去年的时候,他的正室因病去世了,家中倒是有着几个侍妾,可一直没有有另娶续室。”
“贺千户?”我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像在哪儿听过。
谢希大笑:“这贺千户,娘娘还见过呢,几年前,他和娘娘玩过蹴鞠。”
我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哎,是那个长得高大帅气,相貌堂堂的武将。如果是他,配春梅倒也不错。
谢希大说:“按理来说,像了贺千户那样的人家,就是娶续室,也要娶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女子。但有皇上赐婚,那就不同,贺家虽然是书香人家,可毕竟不是什么显赫家世,有皇上赐婚,贺家自然会感到万幸,而春梅的身份和地位,也会比一般人都高,夫家的人不敢欺负。”
“皇上愿意给春梅赐婚?”我问。
“如果皇上不愿意给春梅赐婚,微臣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擅自作主张。”谢希大说。
我又再问:“那个贺千户可愿意娶春梅?”
谢希大说:“贺千户见到春梅,对春梅的印象极是好,贺千户说,他愿意。”
我点点头:“愿意就好。春梅能够出宫,嫁给他,这可是春梅的造化了。”
春梅出嫁(3)
我还真的是感到庆幸,以前无所事事,逼着春梅读书识字,虽然没把春梅逼成一个可以呤诗作对的才女,但至少她不再是文盲,识了很多字,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嫁进像贺家那样的书香人家,也不至于出丑丢脸。
过了两日,武大郎还真下了旨,给春梅赐婚,嫁给贺千户做续室。春梅不愿意离开我,哭得一塌糊涂:“奴婢不想离开娘娘,奴婢离开了娘娘,那娘娘怎么办?”
我笑着说:“你这个人真是傻,很多人都梦想着可以嫁出宫去,怎么你就不愿意了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再不嫁人,以后成为老姑婆,人老珠黄的时候,就没人愿意娶你了。宫外有什么不好?有宽阔的天地,有自由的空气,那儿的世界,比在宫中精彩得多。”
春梅还在哭:“奴婢不愿意离开娘娘。”
我吓唬她:“皇上都下旨了,难道你敢抗旨不成?这样不但要斩你的人头,连你家人的人头都要斩,然后给别人当了蹴鞠踢着玩。”
春梅吓得脸色惨白。
春梅出宫那天,我像嫁女儿似的,给春梅很多嫁妆——金银珠宝什么的,这都是平日里太后和武大郎赏赐给我的东西,还有那四颗夜明珠我也拿出来,送给她。春梅不肯要:“娘娘把自己的宝贝东西都给了奴婢,这怎么行?”
我笑着说:“这些不过是死物,我在宫中也用不着,而且说不准以后太后和皇上还有更好更宝贝的东西赏赐给我呢——就是没有,也没关系啦,反正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留给谁去?我可不想等我以后死了,让人把这些东西给我带进棺材去,到时候白白便宜了那些盗墓贼。”
我又再说:“你都拿到去罢,自己身上有些钱,腰中以挺得直些,说话声音可以响亮些,到时候不会有人乱欺负你。”
春梅抱着我,又再哭得一塌糊涂。
我想了想,又把我戴着许久了的凤血玉镯脱了,套到春梅手腕上:“这个也给你。反正我对这些劳什了的东西也不喜欢,要不是上次去见夫人,我还不戴呢。戴了后就一直忘记拿下来了。现在也送给你算了。”
春梅出嫁(4)
春梅吓得连忙说:“娘娘,不可。这,这可是娘娘父母留下来给娘娘的。”
“我”是驸马爷何中书和明月公主女儿的事,我也没瞒着春梅,一次无意之中,就和她说了。我对春梅说:“什么父母?我没见过他们,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还不如和你来得亲厚。”
我给春梅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外,我还像了人家嫁女儿一样,给春梅一种名为“压箱底”的陶器工具——那是我到皇宫之前,夫人给我的,现在轮到我给春梅。毕竟,一个18岁,整天处在深宫中,除了太监,极少见到男人的女子,对男女那些“圈圈个叉叉”之事,还是懵懵懂懂,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加实践过。
古代,也有“圈圈个叉叉”的教育。
那是一种名为“压箱底”的陶器工具,表面上大多是葫芦,桃子等水果外形,绘有各种色彩,打开盖子则“内藏乾坤”:里面都是各种男女,正在“圈圈个叉叉”进行时的陶器雕塑,有的半遮半露,有的则干脆一丝不挂,摆出各种“圈圈个叉叉”的姿势,甚至那个连隐私的部位,都雕塑得很细致。
在古代,平时是这类器具放在箱底用来“压邪”,秘不示人,女儿出嫁前,作为母亲的,往往便会揭开盖子,以此教授女儿“夫妻之情”,如何“圈圈个叉叉”。
我在到出嫁的时候之前,因为是冒名顶替,夫人倒是给了我“压箱底”,可没有教我如何“圈圈个叉叉”——其实男女“圈圈个叉叉”那事儿,我不用她教,估计我知道的不比她少。要知道,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当然,这“猪走路”,可不是“圈圈个叉叉”的现场秀,不过是三‘级片什么的,我是思想纯洁的处女,并不代表,我没有求知的好奇心。
春梅看到那些陶器工具,脸红耳赤。
我笑:“如果以后你有女儿,也给她作嫁妆去。”
春梅出宫的时候,跪了下来,很隆重地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强笑着说:“嫁了人后,要好好过日子。如果有什么事,对谢大公子说,他一定会帮你的。”
春梅哭成了个泪人。
春梅走后,我也哭成了个泪人。
武大郎病了
西门庆劝我:“娘娘怎么哭了呢,春梅嫁人,是件大喜事啊。娘娘不是希望春梅过得开心快活么?娘娘应该为春梅高兴才是。”
我说:“我是喜极而泣。”
西门庆说:“娘娘是春梅的再生父母,春梅遇到娘娘,是前世修来的福。”
我问他:“你相信有前世今生?”
西门庆说:“奴才平日里没事,喜欢看一些佛教方面的书。佛教里说,轮回的范围共有六大流类,称为六道:天道、人道、修罗(神)道、傍生道、鬼道、地狱道。这六道中,又划分为五戒十善和十恶五逆。五戒十善分为上中下三品,感生天修罗的三道,十恶五逆分为下中上三品,感生傍生、鬼、地狱的三道。佛教里还说,作善业,生于上三道,作恶业,生于下三道。在每一类别中的福报享尽,或罪报受完,便是一期生死的终结,便又是另一期生死的开始,就这样在六道之中,生来死去,死去生来,便称为轮回生死。”
我眨眨眼睛:“你说得太深奥,我不大明白。”
西门庆说:“轮回生死,便是前世今生。”
“那你是相信有前世今生罗?”我问。
“奴才相信。”西门庆说。
我叹了一口气:“信耶稣,得永生!”说完后我发现我说错,人家耶稣是基督教,又不是佛教,而且古代的中国,基本就没基督教。于是我改口说:“信释迦牟尼,得永生!”
西门庆看我:“奴才总觉得娘娘不是一般的人——怎么说呢?奴才总觉得,娘娘的思想,还有言行举止,和我们是不一样。
我微笑,我说:“估计我前辈子挂的时候——呃,挂就是死的意思。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