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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人没出墙(4)
靠啊,这不是把我憋死嘛?
我乖乖的坐了第一天,乖乖的念了N遍“哦妈咪妈咪轰”。第二天就不乖了,王姑子的公鸭嗓还没有唱完“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的歌,我便站了起来,对旁边的孟玉楼做了一个“肚子不舒服,要蹲大号”的手势,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我带着春梅,四周围的溜达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东湖岛。
我对三面环水,碧水清流,清静幽雅,亭台楼阁,石拱桥,一片江南景色的东湖岛情有独钟。坐在亭子里,静静的看着小桥流水潺潺,感觉到比念那劳什子的“唵,嘛,呢,叭,咪,吽”还要心平气和。
我问春梅:“你觉得这儿景色漂亮不?”
春梅说:“漂亮。这是奴婢见到的,最漂亮的地方。”
我很是惆怅:“你还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的江南水乡吗?其实这儿,比江南水乡差多了,比不上十分之一。只有江南水乡的景色,才能形容得上是人间天堂。”
说过江南水乡,我不禁想起那个叫画童的太监来。
那次我利用了画童,和春梅出逃,想到江南水乡去,后来东窗事发——其实第一次利用画童出宫,给谢希大捉了现场,那次不知道是谁告的密,才是东窗事发;第二次不属于东窗事发,而是武大郎设下的诡计,让画童诱惑我出宫,接着武大郎亲自出马,把我和春梅“捉拿归案”。
那事后,我就一直见不着画童。
后来听说,画童被打了三十板子;再后来,画童被驱赶出宫,罚到孝陵去守墓,随便种菜菜啊什么的去了。对于画童,我一直愧疚,如果我不生事,他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当然,责任也不完全在我,如果他不贪心,也不会发生我带着春梅偷溜出宫的事。
有时候,人算往往不如天算。
春梅一脸的疑惑,她问我:“娘娘又没去过江南水乡,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我说:“我上辈子去过。”——我的上辈子,是二十一世纪。
“娘娘,真的有上辈子?”春梅问。
红杏出墙,人没出墙(3…U…W…W)
我说:“传说中,人是生生世世轮回反复,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
春梅眨了一下眼睛:“娘娘,奴婢不是很明白。”
我给她解释:“传说中,在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桥边上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按规定,每个人在转世投胎之前,都会在奈何桥上喝下忘记前尘往事的孟婆汤,这样投生的时候,便不会带着前世的记忆。”
春梅想了一下,突然说:“娘娘,奴婢明白了。”
我问:“你明白什么?”
春梅说:“奴婢想,娘娘前世经过奈何桥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喝孟婆汤。”
我不禁笑了,然后自吹自擂:“也许是。要不,我怎么会这样聪明?”
正说着,春梅无意中转过头,往了前方看过去,突然怔了一下,表情很是惊诧,她小声地说:“娘娘你看,靖仁王爷和贤妃娘娘在那儿呢。”
我一愣,看了过去。
可不是,武二郎和李瓶儿在不远竹林里,两人在说着些什么,李瓶儿低着头,好像哭了,而武二郎带着一条小帕子,正在给李瓶儿擦眼泪。咦?奇怪,这次到西池南苑的,不全是些女同胞们吗?武二郎怎么也来了?更奇怪的是,李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月水庵出来了,竟然鬼鬼祟祟的和武二郎在一起。
李瓶儿和武二郎到底有什么关系?
两人是不是地下情侣?有情人不成眷属那种情侣?
我甩了一下头,不禁失笑了起来。我觉得我真是八婆,思想很不纯洁。真的,什么地下情侣嘛?其实两人在一起也正常得很,当时不是武二郎从大西北的边陲重镇把李瓶儿带回来的嘛?说不定在回京城的路途中,两人就结下了兄弟姐妹间,或朋友间的友谊。
像我和谢希大,不是常常两人单独在一起嘛?
我和谢希大,不就是有着兄弟姐妹间和朋友间的友谊嘛?
我再看过去的时候,李瓶儿已不见了,武二郎则含笑着,大踏步朝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也要做淑女
待走近了,武二郎向我作揖行礼,笑着说:“原来淑妃娘娘也在这儿,真巧。”
我笑:“是啊,真巧。”
我很庆幸,此时的我,穿了去年太后给我的那件通体是白色的狐皮子斗蓬,依然是高高瘦瘦的我,给人的感觉,就有着一种空灵,飘逸,不食人间烟火味的气质。
果然,武二郎打量了我一下,眼里全是赞赏:“这狐皮子斗蓬,还真是适合淑妃娘娘,只有淑妃娘娘才能穿上这韵味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突然就泛起了红云,有着自己控制不了的挨挨蹭蹭不肯散去的颜色。而我的一颗心,“哗啦哗啦”的,就仿佛阳光下的水滴,袅然飞翔着,那种陡拾的喜悦与快乐,莫名地从内到外,从头到脚,掩都掩不住的,溢了出来。
—小说下载:炫 书:—笑,不知不觉就扬上了我的嘴角。
—书—每次看到武二郎,我都会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小说下载:炫 书:—我低下头:“谢谢。”过了一会儿,我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到月水庵去了,要不太后念完经后不见我,我会被骂的。”
武二郎说:“臣弟送淑妃娘娘回去。”
我说:“谢谢。”一路上,我无端矜持起来,竟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笑不露齿,行不摆裙,目不斜视——不是说,是男人的,都喜欢淑女的么?
我也要做淑女。
原来淑女的样子,并不是很难学。
武二郎走在我后面,我没有向后面盯了他看。我略略地低头,看到太阳底下武二郎那浅浅的,修长的影子,一会儿拉得长长的,一会儿又拉得很短,有时候把他和我的影子分得远远,有时候又让他和我的影子又彼此交织着,重叠在一起。
我感觉到,武二郎每走出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一样。
我的嘴角,一直挂着那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我估计此时此刻我的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那样。
后来走过一座小桥。风很大,吹得我身上的狐皮子斗蓬,竟然微微的飞扬起来。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我装了弱不禁风的样子,款摆着,还故意的踢着一块小石头,脚步踉跄了一下,冲到桥的边沿,作出险要掉下小桥落到水中之状。
我也要做淑女(2)
果然如我所料的,我身后的武二郎,并没有置我不顾,而是赶紧向前冲了两步,顾不得男女之别,情急情危,连忙伸出了手,把我抓扶住。武二郎的手,强健,有力,宽厚,温暖无比。
在那一瞬那,我看着武二郎,武二郎也看着我。
四目相对。
我鼓起勇气,很很勇敢的,把我自己,一点点的溶进了武二郎的目光里。我看到武二郎的目光,有着清晰的震荡,瞳孔里有着蓝色的火焰,在幽幽地燃烧。不知过了多久,武二郎反应过来,终于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红着脸,为了掩饰我的窘相,我伸手按了按胸膛,装着样子,故作花容失色:“啊,好险!吓死我了!”
武二郎七尺男子汉,有意想不到的柔情似水,他怜花惜玉般地说:“淑妃娘娘,小心点,路不平呢。”
我垂下头,轻声说:“谢谢靖仁王爷。”
武二郎笑:“淑妃娘娘不用客气,臣弟应该的。”
我的样子还是羞羞答答:“是要谢的。”
武二郎说:“淑妃娘娘太客气了。”
武二郎把我送到月水庵门口——月水庵是男士止步,因为男女有别,哪怕是王爷,也不能随便进去。武二郎朝我朝我作了一个揖,微笑着:“淑妃娘娘,臣弟在此别过。”我点点头,看着他高大俊秀的身形离去,很快的,便没了踪影。
众女同胞们呆在月水庵中,三天三夜。
白日众人坐在大雄宝殿内,面对着青灯古佛,木鱼声声,在香火环绕中,还有不停地念“唵,嘛,呢,叭,咪,吽”。吃饭在斋餐厅,因为要吃斋,餐餐粗茶淡饭。为了表示对佛的诚心,晚上还得睡在月水庵的厢房中。
厢房不到十间,除了太后独占一间之外,有身份地位的嫔妃,两个人挤一间,地位比较低的,四个人挤一间。而跟随来的宫女,则挤了一大间。
和我挤一间厢房的,是李瓶儿。
李瓶儿话不多,笑容也不少,就是笑了,也是五官勉强的牵动在一起。大概是远离家乡,水土不服的缘故,李瓶儿越来越瘦,也越来越憔悴。每天傍晚,吃完斋饭后,她便带了她的宫女绣春周围的散步,要很晚才回来。
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
而我怕冷,倒春寒时分,到了晚上,北风“呼呼”地吹,寒冷刺骨,我早早上了床,缩在被子里。
古代没有空调,但有保暖。
在宫中,地面下都挖有火道,添火的门设在殿外廊子下,是两个一人多深的坑洞,即灶。凡是居室,都有炕床,炕下有火道。除此之外,还有火炉,又叫火盆,或叫熏笼。小的火炉,随手可以提动,像西瓜那么大小,放在脚下暖脚的叫脚炉,用来暖手的叫手炉。
月水庵的保暖设备和措施虽然不及宫中,但房里还是很温暖。
我睡得很死,李瓶儿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半夜里,在朦朦胧胧中,我仿佛听到了一阵“嘤嘤”的很压抑的哭声,好像伤心,很绝望,虽然只是犹如蚊子那样大小,可还是很清晰钻到我的耳朵里?谁?是谁在哭?哭得那么凄凉,可我实在太困了,眼睛睁不开来,于是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又再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亮了。李瓶儿早已醒来,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张脸儿早已上好了妆,涂得红是红,白是白的,明眸皓齿,光彩照人之极,她含笑着看我:“姐姐昨儿睡得好香甜。”
我不好意思地问她:“我是不是睡得像猪?”
李瓶儿还是笑着:“姐姐真会开玩笑。姐姐是个绝色美人儿,怎么会是猪?”
我脸皮再厚,也不敢在一个长得比人家范冰冰还要像狐狸精的绝色美人跟前称绝色,我耸耸肩说:“什么绝色美人儿?宫中美女如云,随便抓一个,谁不是国色天香?我不沦落为最丑那个,已是阿弥陀佛。”
“姐姐谦虚了。姐姐是个体‘与众不同的人,皇上这么宠爱姐姐,姐姐自然有姐姐的过人之处。”我还没有说话,李瓶儿又再说:“昨儿妹妹听到姐姐在梦中叫皇上的名字了。妹妹好生羡慕,姐姐和皇上这么恩爱甜蜜。”
我怔了一怔:“我昨儿在梦里叫皇上的名字了?”
我有叫“武大郎”了吗——如果我在梦里叫“武大郎”,要知道,此“武大郎”可不是彼“武大郎”。
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2)
奇怪,我好久没有想武植了,我怎么会在梦里莫明其妙的叫“武大郎”?我好像没有梦到武大郎,倒好像梦到有人哭了,哭得很伤心,很绝望,哭的那个人,还好像不是我。但,不是我,又是谁呢?
不会是李瓶儿吧?
我很迷惑地瞧瞧李瓶儿。但此时的李瓶儿,一双美目明眸善睐,神色动人,那轻轻浅浅笑着的样子,美丽得没有天理,就像个媚惑人的妖精。
真是的,昨晚哭的那个人怎么会是她?
我整个人糊里糊涂的,越想越头疼,后来索性什么也不想了——不就是作梦嘛?哪嚅能当真?
太后听佛经的时候,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