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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在后面跟着,也一脸的喜悦。
这个时候,突然又再下起雪来了。不过雪不大,飘飘忽忽的,若有若无,落在梅花的花瓣上,那一点点的雪白,更点缀出梅花的绚丽。这个时候的梅花,顿时便有了一种“傲然怒放,坦荡无畏”的高尚情操。
大概是心情好的缘故,我觉得这些梅花,真的是美。
我一开心,又再哼起歌来:“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哼着哼着又再换了另外一首歌::“在那宫的那边宫的那边,有一个小美女,她丫邪恶又聪明,她丫刁蛮又任性。她丫糊里糊涂生活在那古代的皇宫里,她丫脾气犟强总不服输。喔,可爱的小美女!喔,可爱的小美女!……”
武大郎这次没有生气,只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歌。”
我嘻嘻笑。
武大郎看了我一眼,又再说:“你可爱吗?朕没觉得你可爱!朕觉得你可恶才是真。”
于是我又再唱::“在那宫的那边宫的那边,有一个小美女,她丫邪恶又聪明,她丫刁蛮又任性。她丫糊里糊涂生活在那古代的皇宫里,她丫脾气犟强总不服输。喔,可恶的小美女!喔,可恶的小美女!……”
狂欢之夜
武大郎摇头,眼里,突然全是笑意。
武大郎的笑,在恍惚之间,又再让我想起了武植。武植,也有着和武大郎一模一样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想起武植来,我不再恨,只是惆怅,还有一种莫名的难过——有些东西,或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可贵。
其实当初武植,他是真的很爱我。在外人眼中,武植是个精明强干的富家子弟,有着深邃的商业目光,灵敏独特的嗅觉,高傲,冷酷,不苟言笑。但武植一旦面对我,就像换了另外一个人,眼里充满了温柔,容忍着我所有的优点和缺点,也容忍着我对他的种种不好,从小到时大,他一如既往的爱我,宠我,娇纵我。
我叹了一口气。
我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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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玳安就奉了武大郎的旨意,拿来了两套衣服。玳安说:“这两套衣服,一套是淑妃娘娘的,一套是春梅的。皇上说,出宫穿女装不方便,要换上男装。春梅陪着淑妃娘娘一起出宫。”
春梅的眼睛蓦然大睁,惊喜莫名。
她喜悦地说:“娘娘,奴婢想不到,奴婢能够陪娘娘出宫看花灯。”
春梅又再说:“奴婢给娘娘梳妆打扮吧。”
我说:“好。”
我的衣服是洁净而明朗的月牙色锦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则登着同样是月牙色的缎粉底小朝靴。还另外配着一件宽长曳地,用鹤毛与其他鸟毛合捻成绒织成的裘衣。
穿好衣服后,春梅又再把我一头乌黑的头发往头顶束起来,上面用一支乳白色玉簪固定着,一条长长的金边丝带随着风轻轻飘动。我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玉树临风,风流俊逸,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儿。
嘿嘿。
哦,忘记说了,古代的女子,没有三点式穿。
内衣是一个称为“抹胸”的东西,又叫“肚兜”——用绣花的绸片,上抵腋下,下至肚脐,用一根绕过胸前的绢带系紧,绢带下不过胸。
狂欢之夜(2)
我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纤纤瘦瘦的,亭亭玉立的我,不禁鬼鬼祟祟地想:李娇的胸,看上去不止是C杯吧,应该是D杯,那么丰满,横看成皮球,侧看像珠穆朗玛峰。还好她还没老,也没生过孩子,现在没觉得有什么,如果人到中年了,那两团肉肯定会下垂,到时候李娇的D杯,会不会垂到裤头?
嘿嘿,谁说女人波涛汹涌好?走起路来,没有胸衣固定的两团肉,在胸前窜来窜去,蹦来蹦去,行动一点也不方便,好个屁。
我很庆幸,我只是B杯。
B杯有多大?比鸡蛋大些,是一只小小的苹果。
以前我就因为自己的胸部,是一只小小的苹果,自卑得很,有一次不知道听哪一个同学说来的秘方,说吃木瓜,可以变丰满,结果我吃了整整一个月,吃到听到“木瓜”两个字,就想吐。那些吃到肚子里的木瓜,一点作用也没有,自己的胸部,很固执的坚持是B,还是是一只小小的苹果。
现在好了,穿越到古代,因为没有三点式穿,没东东来固定那两团肉,小小的苹果自有小小苹果的好处,估计地心吸引力再厉害,那一点点的肉,也下垂不到那儿去。
春梅的胸也是小小的苹果。
她穿了浅蓝色的小厮衣服,外配茶褐色棉外套。虽然是小厮衣服,质地却很好,是上好丝绸,丝毫不掩饰她一张小小而秀丽的脸孔。
到了未央宫,武大郎也是便装打扮,身上衣服的款式也和我的一样,只是颜色有点区别,我的是月白色,他的是银白色,和他站在一起,倒有着情侣装的味儿。
他打量了我一下,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居然含笑赞了一句:“好一个俊俏的哥儿。”
我嘻嘻笑,想问:是不是很像泰国人妖?——不过我没问。人家古代人,不知道人妖是什么东东啦,估计也不知道泰国是什么国,问了也是白问。
坐了轿子到宫门口,下了轿子,上了马车。
我和武大郎同乘坐一辆马车,玳安和春梅同乘坐一辆。
有四个便装的侍卫紧紧相随。
狂欢之夜(3)
此时的武大郎不再老是绷着一张冷脸了,他看我的目光,没有以前的冷漠,多了些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武大郎脸上的笑意,让我莫名的感到了一种温暖。
我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武大郎轻轻摇头,叹息一声,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问我:“是不是很开心?”
我使劲地点点头:“到这儿这么久,臣妾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开心。”
武大郎看着我,半晌,他又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奇怪,他叹息些什么?靠,堂堂的一个皇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欺负谁就随意可以欺负谁,居然还不满足,还要叹息,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岂不是干脆找根绳子上吊自杀算啦?真是的!
我顾不上追究,很兴奋地不时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张望着外面。此时月亮已出来了,月亮又圆又大,高挂在天空,把大地照得一片通亮。马车很快就到了热闹人多的地方,周围有无数的巨烛或松柴在照路,大量的兵卒罗列在旁,形成了一个个治安岗。
马车很快的到了一个广场,停了下来。
四个便装侍卫走了近来。玳安和春梅下了马车后也走过来,春梅掀开马车帘子,玳安伸手小心搀扶武大郎下车。武大郎下马车后,回过头,我刚好做着姿态,正要“一二三”跳下去,武大郎脱口而出:“不要跳!摔着了怎么办?”我一愣,怔了一下,武大郎已伸手,把我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可我还是感觉到武大郎体内的温度,像火一样的传到了我身上。武大郎把我抱下车后,很快就放开了我。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我已是脸红耳赤,一颗心就“怦怦”地乱窜起来。
我小声地说:“谢谢。”
武大郎看着我,忽然眼神变得好温柔,神情变得好温柔,温柔得不像他,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他的手伸了过来,落到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又一下。我更是脸红耳赤,不知所措,情急之中,便把头一侧,脱离了他的手。
狂欢之夜(4)
武大郎轻轻的笑了一声。
我把目光落到别处,不敢看他。
下了马车,看到武三郎,谢希大,谢希小早已站在那儿等候。他们迎了上来,齐齐抱拳行礼:“见过王兄。”因为是便装出访嘛,为了不被别人识破身份,他们称呼武大郎,自然不叫“皇上”,而是“王兄”。“皇”与“王”同音。
三人看到我,很是惊诧。也许他们没有想到,我会跟着来;又也许,是因为我的男装打扮。特别是武三郎那小子,很夸张的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横扫一遍,一边说:“咦?咦?咦?”谢希小则挠着脑袋,好像不认识我似的,瞪圆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谢希大虽然嘴角含着笑,可也是一脸疑惑。
我给他们看得恼火,没好气:“看什么看?难道没见过美——美男么?”
我挺一挺胸,又再说:“各位,我是潘兄弟啦。”
武大郎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反对:“嗯。她是潘兄弟。”
谢希大首先抱拳打招呼:“潘兄弟。”接着是武三郎嬉皮笑脸,怪声怪气地说:“不是没见过美男,而是没见过像潘兄弟这样的美男。潘兄弟,失敬失敬!久仰久仰!”谢希小也笑嘻嘻学了武三郎的样子,跟着高声说:“潘兄弟,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我也跟着他们抱拳,胡闹着:“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武三郎又再喷笑了起来:“潘兄弟!哈哈哈,潘兄弟。”
武大郎心情奇好,一脸的笑意,他说:“走吧,我们周围逛逛。”
想不到古代的上元灯节之夜这样热闹。街道上挤满了人,无论是无官宦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不约而同出来了,有猜灯迷的,有买东西的,有看热闹的,有看稀奇开眼界的,人流如织,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各种造型图案各样工艺新颖的花灯,挂了满街都是,有人物,百花,鸟兽,虫鱼,还有金光璀璨极为壮观的灯轮,灯楼,灯树。天空里,有漫天飞舞,绚丽多彩的烟花,远近响起一惭惭清脆的炮竹声;也有表演,各种乐队,各种杂耍,一队队童子彩衣击鼓,锣鼓喧天,让人感到了节日里如火山熔浆般的灼人热浪。
狂欢之夜(3…U…W…W)
元宵节在古代,被视为中国的情人节。
在古时,闺中女子是不允许出外自由活动的,特别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到了元宵节,才可以出来夜游观灯,甚至和异性幽会谈情。
“潘弟兄,快过来,猜猜这灯迷是什么?”武三郎在那边大呼小叫。
我走了过去。
这花灯是一个美女朝着一轮明月奔去,一看就知道是“嫦娥奔月”。灯上面有几行字,我伸长脖子瞧了好半天,也没认识几个,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问武三郎:“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武三郎一挑眉,奇怪:“你不识字?”
我眨了一下眼睛,吞吞吐吐:“嗯,我,我不是不识字,只是上面的字太复杂,我,我不大认得。”
武三郎瞧了瞧我,很是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的大笑了起来,还笑得挺欢:“哎呀,潘兄弟,你说话真真有趣儿!明明是不识字,还偏偏说,不是不识字,只是上面的字太复杂不大认得——这分明就是不识字嘛,还不承认!”
我气结:“喂——”
谢希小在旁边,伸长脖子瞧灯上的几行字,他大声念起来:“南阳诸葛亮,坐在将军帐,排成八卦阵,要捉飞来将。——打一动物。”谢希小念完后,朝我狠狠瞪了一眼,很是义愤填膺地嚷嚷:“这些字我都会念,偏你就不会!哼,当初不知道是谁,还一本正经教训我,要我多读点书!我书没读多少,可我还是识字。”
我又再眨眨眼睛,一副六月飞雪的委曲心情。
我觉得我真他妈的冤枉。我妈说我小时候很聪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