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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小身子,泪眼汪汪的问:“妈妈,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宝贝儿。”温瞳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脚上不疼了,但这伤总得包扎一下。”
北臣骁将她抱起来,对小家伙说,“跟上。”
小家伙唉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北臣骁骑车,温瞳坐在后面,小家伙坐在前面。
挤挤挨挨的一家三口看上去温馨融洽。
远处山间的夕阳落了一抹斜晖,洒落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
小家伙调皮的按动着车铃,发出丁丁当当的脆响。
北臣骁用下巴触了触他毛茸茸的发顶,而背后,那小女人为了坐稳,只能用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他沿着大路一路前行,身边的风景如诗如画。
夕阳的余光笼罩下来。
远处,晚霞漫天。
到了家门口,北臣骁先把小家伙放下来,然后再去抱温瞳。
她急忙说:“不去医院吗?”
只有到了医院,她才有机会摆脱他,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她就算插上翅膀也会被打下来。
“我叫炎忆夏过来。”
这个男人跟猴子一样精。
温瞳垂下眼,怎么忘了他有私人医生这件事。
可是,她还是不甘轻易放弃。
右手一捂胸口,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我这里疼,怕是撞到了,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
小家伙也紧张的拉着温瞳的手,目光祈求般的望着北臣骁。
好像怕北臣骁会不管她妈咪似的。
北臣骁略微深思了一下,“好,我去开车。”
温瞳朝儿子睇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小家伙似懂非懂的,不知道她在傻笑什么。
靠过去,握着她擦伤的手,心疼的往上吹着气。
北臣骁开车来到医院,很快让人安排检查包扎,而他怀里抱着丁丁,寸步不离的守着,万事具细的察看每一项报告。
温瞳一边检查,一边观察他。
他要是一直这样跟着,她还怎么跑?
“都是外伤,没什么大碍。”医生最后肯定的说出了结论。
温瞳心里一急,赶紧说:“医生,我胸口一直疼。”
医生又看了一次检查报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可是片子上显示没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很疼。”她捂着胸口,看上去似乎十分难受。
这时,北臣骁在一边说:“是不是你们的片子拍得有问题,我看有必要重新拍一张。”
“片子是我亲自拍的,不会有问题,如果温小姐还是感觉不舒服,那就住院观察两天吧。”
听到住院,温瞳的心里立刻就乐了。
只要一住下来,她就有机会。
北臣骁盯她盯得再紧,也总是要工作要应酬的,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
支开他,再想办法摆脱那两个保镖就好。
北臣骁很快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安顿下来后,他便要派人送丁丁回去。
医院有交叉感染,小孩子不宜多呆,但是小家伙一步也不想离开妈咪,拉着温瞳的袖子就是不肯走。
温瞳自然也不会放儿子走的,她可不能自己跑掉,把丁丁留给北臣骁。
于是,搂住儿子,替他说话:“我在这里挺闷的,让他陪陪我也好。”
北臣骁刚要说好,她的眉目一冷,对着他就不是什么好脸色,“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摔倒,我想休息,你别在我面前晃了。”
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丝毫不给北臣骁面子,整个滨城,恐怕也只有这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北臣骁知道她有伤,不想跟她计较,挥手叫来两个保镖嘱咐了几句,然后又跟孩子说了点什么,最后,推门走了。
他一走,温瞳全身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了下来,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好像是有多么高兴的事儿似的。
丁丁见妈咪开心了,小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晚上,保镖送来饭菜,都是从最近的高档酒店买来的,除了温瞳爱吃的,还特意给丁丁带了芒果布丁。
在这方面,北臣骁一向是细心的。
母子俩吃过饭,温瞳就搂着丁丁睡觉。
她现在要养精蓄锐,准备着晚上的背水一战。
睡到半夜,身体内仿佛种着生物钟,她机警的睁开眼睛,然后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逃跑
睡到半夜,身体内仿佛种着生物钟,温瞳机警的睁开眼睛,然后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趴到门窗上向外看去,两个保镖正坐在长椅上,虽然眼睛还是睁着的,但是眼神已经有些晃动。
她回身走进洗漱间,鼓捣了一会儿,只听见有什么东西来回碰撞,水声阵阵。
丁丁还在睡觉,她走过去,轻轻晃了晃儿子的肩膀。
孩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她,嘴里念念着,妈咪,早。
温瞳一笑,将儿子抱着坐起来,找来外衣给他穿好。
“宝贝儿,想不想玩儿智慧大逃亡?”
孩子还在犯迷糊,听到大逃亡几个字,也只是眨巴了下眼睛,“妈妈,我们为什么要逃亡?叔叔找不到我们,会很担心的。”
温瞳心里就恨恨的了。
那男人究竟给孩子灌了什么**药,让小家伙处处为他着想,粘着他跟橡皮糖似的。
“那丁丁想不想看到舅舅?”温瞳换了另一种引诱方式。
小家伙很快的点点头,“想舅舅。”
“想见舅舅呢,就要先瞒过门口的那两个叔叔,妈妈需要丁丁的配合,好不好?”
“好。”这次,小家伙痛快的点了点头。
温瞳嘱咐好儿子,然后推开门。
她一推门,两个保镖顿时就清醒了。
“我屋子里的马桶坏了,请问,你们谁会修吗?”她站在那里,盈盈浅笑。
其中的一个站起来说:“我试试看。”
“那就麻烦你了。”温瞳将他让进屋,一直带到卫生间。
这时,丁丁跑过来,抱着温瞳喊:“妈妈,丁丁要嘘嘘。”
“宝贝儿,马桶坏了,忍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好,要尿裤子啦。”小家伙不依不饶的。
门口的保镖说:“外面有卫生间,不如去那里先解决一下。”
温瞳一副恍然的样子,“对啊,我怎么都忘了。”
于是,抱起丁丁就往外走。
丁丁在里面嘘嘘,温瞳向外看了一眼,那个保镖也跟来了,就守在门外。
看来北臣骁果然很小心,时刻防备着她偷偷跑掉。
不过,他有他的张良计,她有她的过墙梯。
温瞳推开门,突然哎呦了一声,小手就捂住了肚子。
保镖急忙跑过来,关心的问:“温小姐,你没事吧?”
“我肚子好痛啊。”说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已经攀住了保镖的脖子,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这样的国色天香往怀里一靠,再刚硬的男人也失了分寸。
但是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关键时刻有自制。
别开头,冷静的说:“温小姐,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你替我揉揉就好了。”她低下头,小脸儿通红,桃花玉面的样子让保镖有些口干舌燥,那眼神就更不敢往这边看了。
温瞳见时机成熟,拿起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湿手帕,突然捂住了保镖的口鼻。
保镖用力的挣了一下,湿瞳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儿,两只手一起抱住了他的脑袋,咬紧了牙,死命的按着。
她今天在医院里偷了些乙醚,趁着刚才去洗手间,浇到了手帕上。
她和保镖的个头儿本来就相差很大,所以,她加大了剂量。
果然,保镖只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软软的顺着墙根儿倒了下去。
这时,门被拉开一条小缝,丁丁探出个小脑袋,“妈妈,好了吗?”
温瞳一把抱起孩子,将他衣服上的帽子掀起来扣住他的脑袋。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孩子看到。
小家伙儿乖乖的趴在妈咪的身上,不停的问:“妈妈,我们大逃亡成功了吗?我们要见到舅舅了吗?”
温瞳抱着孩子出了医院,不敢走正门,抄着后门就去了。
外面是条大马路,她站在路口焦急的拦车。
那个修马桶的保镖也只是被她暂时引开了,如果他发现有什么不对,一定会追出来,到时候,她的逃跑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温瞳不停的跺着脚,伸出脖子眺望着。
小家伙趴在妈咪的肩头,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先是望了望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星,然后眼睛眨巴了两下,睫毛就磕了下来。
睡了。
“阿信,来帮我一下。”保镖被那恼人的马桶弄了一身水,却又拿它没办法,只好喊同伴来帮忙。
无奈,温瞳把它破坏的太彻底了。
喊了两声不见回答,他立刻就起了疑心。
再一瞅,那母子俩说去厕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种直觉让他迅速的蹿了出去。
找到卫生间的时候,只见阿信倚着墙壁,‘睡’得正香。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乙醚的味道。
糟了。
保镖暗道一声不好,立刻向电梯口奔去。
温瞳伸出手臂拦车,可是三更半夜,这条路格外的僻静,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私家车,连计程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急了,额上微微冒出虚汗。
棋差一招,她应该提早让林东来接应的。
焦急的视线不期然的往后一扫,正看到那个保镖从医院里飞奔而出,向着她这个方向就跑了过来。
温瞳抱着孩子撒腿就跑,刚跑了两步,忽然一束强光打来,她急忙收住了脚步。
车子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那辆车子靠着她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车窗降下来,栗色的发丝下,一双温润的眼睛带着丝焦急的望着她。
瞬间,两个人都怔住了。
但是温瞳没有时间磨蹭,而是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急急的说了声:“快开车。”
保镖跑过来,只来得及触了下那冰冷的车面,眼睁睁的看着黑色的车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Shit。”
他挫败的一跺脚。
直到确定甩开了那个保镖,温瞳才长舒了口气。
坐直了身子,对着开车的人说:“谢谢你,洛熙。”
洛熙听着这一声谢谢,心里就有些落寞。
他想有一天,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都不必这样客气。
他从没听过妈妈跟爸爸说过一声谢谢,爸爸让她高兴了,她会缠上去,娇滴滴的说声,老公,我爱你。
这比所有的谢谢都来得更让人舒坦。
“跟我还客气什么,更何况,我只是恰巧路过。”
洛熙笑了笑,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熟睡的小家伙儿。
他头上扣着帽子,眉眼并不十分清晰,只是那依偎的姿势显出他对温瞳的依赖和喜爱。
这就是她跟北臣骁的儿子吧?
他的心钝钝的痛了起来。
逃脱
这就是她跟北臣骁的儿子吧?
他的心钝钝的痛了起来。
这世间最难买的是后悔药,一步错,再回头,已是历尽几个沧桑。
“洛熙,这么晚,你是去哪儿呢?”温瞳忽然问,大眼睛里闪烁着关切。
“爸爸哮喘发作,在这家医院住院,我一直陪他到现在,因为明天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留下来。”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眉宇间难掩担忧。
温瞳立刻担心的问:“六殿下没什么大碍吧?”
“已经没事了,就是需要静养,我妈陪着他呢。”
“六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洛熙,你别担心。”她的小手伸过来,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是在给他力量。
他的身子忽然一震,这几日积压在心里无处排泄的忧虑,突然间就像得到了释放。
她的指节冰冷,带着外面寒风的味道。
隔着两层衣料,他却感觉到了一种热酥酥的温度。
笑容渐渐爬上嘴角,他嗯了一声,话锋一转,“我给你发的邮件,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温瞳给小家伙擦了擦脑门的细汗,“洛熙,我想,六殿下应该不希望在陛下的生日宴上见到我,我去了,只是给你添麻烦。”
“不是这样的。”洛熙忽然将车子靠着路边停下来,有些激动的回过头,削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