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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心中雀跃无比,望着吴鹏威无限仰慕的请求:“前辈,那以后小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可以请教你么?”
“这…………?”吴鹏威顿感头疼,每天夜晚的时间他还必须用来寻找整个雁落山脉,那神秘的“水镜宗”才是他目前的首要大事,哪里有功夫和王恒墨迹。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森林,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无奈之下,吴鹏威只能负手望月,做出一副高人的萧索之意。
王恒见吴鹏威背对着他,知道对方有了逐客之意,他忽的跪于地面,大声说:“前辈,明日是我们落日宗三代弟子切磋之意,如果,如果前辈不弃的话,希望在暗处观看小子的比试,小子一定用你教授的绝学扬眉吐气。”
吴鹏威皱了下眉头,只是挥了挥手。
王恒也不指望对方答应,只是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他识趣的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快步离开了山谷。
等对方完全出了山谷,吴鹏威这才长呼一口气,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仔细回想自己修改后的“木棉掌”,悄然施展开来。
月华如水,他在湖畔纵跃如飞,带起的呼啸之声甚至隐隐将湖水搅动,气势惊人。
到了最后,一套掌法施展的淋漓尽致,吴鹏威才收起劲力,静静的伫立在湖畔旁。
水中倒影婆娑,他望着水中的自己,没来由的生起一股萧瑟落寞之意。
“水镜宗”至今杳然无踪,而母亲的身世也蔚然成谜,他一心想撕开谜团,寻找到亲生的母亲,但目前看来却遥不可及,生活仿若一团巨大的蛛网,将其裹在其中,难以脱身。
“唉…………”
吴鹏威长叹一声,似乎想将心中的郁闷在这叹息声中抒发干净,他摸索着手中的短笛,横至唇前。
一首“乘风决”又断断续续的响起。
恍惚间,夜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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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赌注
落日宗每年有一次大考。
大考之日就是核对门下弟子的武技修炼如何。
落日宗弟子众多,除了一些在外经营宗门生意的三代弟子外,几乎都要参加此次应试。
所谓的应试其实也不是每个弟子捉对厮打,而是五大护法手下的弟子都必须参加,到时候随即抽测,一旦被选中,就必须进行比试,赢者获得尊严,替师傅争光,而失败者则毫无颜面,被同门鄙视。
风澜大陆的尚武之风,在这里尤其明显。
而传闻雁落十二宗的上三宗也有这样的比试,只不过更为严酷,输了的子弟必须面壁惩罚,受皮肉之苦。
朝阳初升,大考的这一天,所有的武道练习和一切活动都必须停顿下来。
杂役们也难得有时间放松,一个个靠在广场边上,观看大考之试。
比试广场的最前方,一座高台之上,放了一把红木的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这个人手上戴了一个硕大的玉扳指,头上则顶了一座金黄的法冠,法冠之中有着一枚鲜红的圆日,象征着落日宗的无上威严。
高台之前,则放置了三个红木椅子,椅子上依次坐了三大长老。
三大长老的身后,则站着十个二代弟子,这些人不是护法,但也是各个部门的管事,统领山门。
而在广场两侧,则端坐了五个中年男子,这就是山门的五大护法二代弟子了。
“咚“
一声铜锣声响起,大考正式开始。
随着抽签的名目确定,一共比试二十场,这二十场内几乎每个护法门下都有四个弟子被抽到,对手强弱一切皆看运气了。
比赛第一场,是二护法手下的弟子和三护法门下弟子的比试。
吴鹏威混在杂役之中,他与别人谈论的热火朝天不同,双手拢在袖子里,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这场大考。
二护法精研水系功法,门下的弟子身材高大,可施展起技法来却阴柔如水,白光荡漾之间,气血之力竟然隐隐泛起波涛,这是粗通水系武技精髓的征兆了。
而三护法门下的弟子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不过修炼的却是火系武技,一套武技施展开来,倒也是气势惊人,隐泛红色的气血之光。
这二人实力相当,都在初阶武士第一层的模样,斗起来也很是好看。
杂役们大多粗通武技,有不少也嗜武成狂,评头论足之间说的热火朝天。
倒是吴鹏威不声不响的,只是安静的站在人群中,眯起眼来观看比试,似乎周围吵闹的环境丝毫影响不了他。
他毫不关心这二者比试的结果,在吴鹏威的眼中,唯有武技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东西。
他眯起眼,看似淡漠不惊,其实比试中二人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给他映入眼帘,在别人为了一招攻击还是防守争吵不休之时,他脑海中却早将这些攻击姿势分析、拆解,从而找出漏洞,进行自我改良。
不仅如此,他还切身将自己代入其中,如果遇到这样的武技该如何还击,如何寻找破绽。
于是在他的脑海里便发生了奇怪的一幕。
一道道光丝凝聚成形,变作一个人形光影,施展的武技正是比试场上的火系武技,而灰色光雾也于此时转变成一个人形光影,同样施展的却是二护法门下弟子的水系武技。
两个光影不断的在吴鹏威脑海中交手,几乎和现实里正在比试的二人一摸一样,在模仿的过程中,吴鹏威又不断的分析这些武技的破绽,甚至于通过意识改变光影的动作,寻求更合理的攻击角度。
一番比试下来,虽然他未必能够将场上两个落日宗弟子的武技完全掌握,但起码却能够将其破绽找出一大堆来,并且有充足的反击方式。
接下来的比试如出一辙。
只要有弟子上场争斗,吴鹏威就会如同海绵吸水般,将对方的武技分析拆解,转化为强大的知识和力量,源源不断的充实着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中,在他脑海中武道库不断充实的同时,他的武技和气血之力也在不断的增长。
过了好一会儿,大约过了五场比试之后,吴鹏威忽然被人捅了下后腰,他回头一看,一头绿发的王七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他身后,一脸坏笑的凑上来说:“咋样,想不想赚点银子?”
“赚钱?”吴鹏威撇了下嘴,回头继续观看比试,用行动拒绝了王七热情的表示。
在吴鹏威眼里,银子不过是身外之物,而武技才是强大的根本,自己寻找母亲最有力的凭仗,二者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可王七却急了,一把拽过吴鹏威,凑在其耳朵上低声说:“兄弟,这可是个发横财的好机会啊,你看这么多杂役,他们都在开赌盘了,只要你在比试开始两分钟内下赌注,赢了后银子可不是笔小数,够你当杂役一年的收入了。”
王七说的煽情无比,不过后面一句“输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自动给他过滤了。
吴鹏威皱了下眉头,问:“比试开始两分钟内都可以?”
王七忙不迭的点头,这赌盘是他开的,下注的人则越多越好,而且吴鹏威往日少言寡语的,一看就是个木讷的家伙,这样人的银子不赚那赚谁的?
吴鹏威沉吟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五钱银子,一把押了下去,淡淡的说:“那这一局我赌四护法门下的弟子赢。”
王七嘴巴张的大大的,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出了这么多银子,五钱,差不多是他上山四个月的总和了,果然,这小子是头肥羊。
因为善于交际拍马的缘故,王七早在比试之前,就把一众弟子的实力打探了个清楚,即便许多不知道的,但只要上去比试的,王七自认眼力不错,也能判断出个大概来。
比如眼前这场,四护法的弟子明显武技不如对手,这个早在比试之前他就了解了,比试对手的实力他清楚的很,这五钱银子差不多半已经落入口袋了。
“这小子果然够傻。”王七得意之极,表面却不动声色,到处张罗别人下注。
而吴鹏威则目视着比试现场,淡漠不惊。
可比试下来,结果却大出王七的意料之外,居然是吴鹏威下了重注的四护法门下弟子以一招险胜。
结果让王七大跌眼镜,整个下注过程里只有吴鹏威押了四护法门下弟子赢,他暗道了一声晦气,自我安慰傻人有傻福,不过走了狗屎运而已。
下一场比试,刚开始不到一分半钟,吴鹏威又是表情木然的,连同上次赚的一两银子又全部押了上去。
这一次王七倒没有兴奋,因为比试双方的实力他大致了解,吴鹏威赌的是实力颇强的一方,不过好在杂役众多,有眼力劲的也少,一番下来,他也能赚不少。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吴鹏威注下的多,自然赢的也不少。
“毒蛇口里夺牙,臭小子,我就不信你次次手风都这么好。”王七心里诅咒不断,一脸愤恨的想着。
接下来的比试果然如王七所愿,比试的双方是一对不为人所知的弟子,这二人从未比试过,但王七却知道,其中一人实力超强,乃是二护法门下实力强劲的弟子,只不过一向低调,不愿意显露罢了。
而又是在比试开始的两分钟前,吴鹏威又一把押上了王七不看好的家伙。
“你考虑清楚了,这里可是四两银子,不是小数啊。”王七“苦口婆心”的相劝,其实心里恨不得将银子全赢过来。
吴鹏威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微微摇了下头。
“好吧,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王七乐呵呵的将银子收了过来,又到别处去收赌注了。
谁知道结果又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那个他认为实力强劲的家伙居然在五分钟之内就输了比试。
“邪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七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运气不好,可让他痛苦的是,他自认为傻小子的吴鹏威也未免运气好过头了吧。
其实他哪里知道,只要在比试的两分钟内,吴鹏威就能通过比试双方的交手大致能够分析出二人的实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能在脑海里提前演练出比试双方的下一个应付手段和方式。
比试的双方除了武技之外,还包含了很多因素,比如判断能力以及应变能力,这些至关重要,而只要比试双方谁的应变反应和吴鹏威脑海中分析的相差无几,他便会将赌注押给哪一方。
这些说来简单,但旁人却是无法做到的,而王七自然也无法知晓。
“八两银子…………”王七看着吴鹏威伸过来要钱的手掌,心中在痛苦的呻吟。
他开赌注至今,也不过才赚了五两而已,可人前人后忙活了半天,感情自己白辛苦了,全是给吴鹏威打的免费跑腿小工。
他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得罪神明了,成心让他血本无归。
可接下来的第十二场比试,一双有力的手又伸到王七的面前,上面一共有八两银子。
王七哆嗦了一下,颤巍巍的抬起头,看见的依然是吴鹏威那张淡漠如水的脸庞。
“我押五护法的弟子赢,这里是八两银子。”
王七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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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胜
比试进行到了第十九场,王七当真是欲哭无泪,开盘赚的银子输了个精光不提,就是两年省下的积蓄也一扫而空。
而差不多银子全进了那个看似木讷,平时少言寡语的吴威,他心中愤恨不已,恨不能一刀剁了对方。
吴鹏威自然不管这些,他只是单纯的押注赚钱而已。
对他而言,赌博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纯粹的验看自己的眼力和计算分析结果是否准确罢了。
只不过苦了想投机取巧的王七,银子没有赚到,还搭进去了老本,得不偿失。
大考很快就要结束,第二十场比试到了尾声,就在结束之时,一个胖胖的青年忽的跃入比试场地中,对着高台上的落日宗主行了个恭谨的弟子礼节,然后大声的说:“宗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