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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心情可是好呢,今儿穿过的袍子都不舍得洗,竟说要抱着入眠。”岑岑甜甜一笑,仿佛贺兰凌是对她这般在乎一样。我暗暗叹了口气,这女子真是傻透了,也暗暗生出要撮合他们的心。
入夜,我大概真的是身体大不如前了,只是白日里走动了下,竟觉得有些疲乏。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阿云骑着高头大马,像个骑士一般舞着长枪和盾牌前来救我。
“阿云,阿云……”我不自觉地喃喃出声,突然一声巨响,在我的梦中阿云似是掉入了万丈深渊。“不……!”我大喊一声,却没有办法让自己醒来,便继续沉沉睡去了。
待我次日醒来,只见床边的小几已经化为一摊木屑,我不由怀疑起自己,难道我有神功盖世而不自知?
吃早饭的时候我看见贺兰凌的手被纱布包着,隐隐有殷红的痕迹,“你的手怎么了?”
“咳咳咳……”贺兰凌被粥给呛了个够呛,将受伤的手藏到了背后,连连摇着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刚想帮他抚背顺气,见岑岑伸了手,忙将我自己的手收回。
贺兰凌一直在咳,咳得脸都红了,半天也不见好转,想来是被呛狠了。陆奶奶眼疾手快,起身银针一闪,一针在他后颈扎下,动作一气呵成,只见他立刻舒了一口气。
“喝个粥还能被呛到,真不愧是战神啊,不同凡响。”我幸灾乐祸地道,完全无视了自己就是他呛到的始作俑者。
贺兰凌自然也不肯让我,“战神你都敢呛,你更不同凡响。”这话说的,真不愧是明褒实贬,让我无话可说。
我私下里问过岑岑,贺兰凌以前对阿史那依很纵容的,也很疼爱,属于又当爹,又当哥,又当她男人的那种。(咦,我们家阿云好像也这样,管东管西的,被我培养的很鸡婆。)
由于我天天乖乖吃药,好好休息,盛夏的时候,伤终于康复了。
“岑岑,让我去看看苍云吧,你就偷偷带我去,我只想看他过得好不好。”我缠着岑岑道。没办法,贺兰凌一听到我想要提起苍云,就无端端地大发脾气,弄得我根本没法跟他沟通。
“小依……你”岑岑明显有些惊慌,我知道她是怕我动心思逃走。
我故作哀伤的叹了口气,“唉,岑岑,‘最是薄幸锦衣郎’,只怕我与苍云之间早已是‘比翼连枝当日愿’了。可是我想去看看他,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离开。”
我知道岑岑心地善良,人也比贺兰凌好说话,于是开始了软磨硬泡战术。
岑岑很犹豫,但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给她讲我和阿云的故事。虽然她一副很抗拒,一点也不想听的模样,但我知道她仍是动了心的。
“岑岑,我只是远远地瞧一眼,他若是过得好,我便就此放心了,不也可以更专心地留在贺兰凌身边?”我试着用另一种方式说服她。
果然岑岑大为动摇,但是请原谅我,一旦我得以脱身,不逃跑才是傻子呢。
“好吧,那你……”岑岑似乎还想交代什么,我忙催促她道,“哎呀,真啰嗦啊,你放心啦,贺兰凌不会发现的。”
我真搞不懂岑岑了,正常女人见到自己的情敌消失不是都应该很开心的么,怎么她就这么执着。
“主人盯你盯得很紧,但过两日便到了这月十五,每月这天主人都会出去,正是机会。”岑岑看着我,既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担忧地道。看她的神情似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让我不由有些愧疚。
日子过得出奇的慢,不过由于心虚,我看贺兰凌也不觉得有多碍眼了。贺兰凌眼角似总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五前夕,我兴致冲冲地赶了贺兰凌出去,将平日里岑岑为我备下的首饰衣衫一件件试过。
最终,我选了一身浅粉红色的的衫裙,配上镶了石榴石的花形华生扣在了我的发髻上,这样看真是成熟又甜美。我敷了些薄粉在脸上,有用眉笔画了眉和眼线,贴了花钿,上了红妆。
我专门挑了偏粉的颜色,这样一看,我还是有些美艳的。我冲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然后狡黠地笑了。
我怕自己睡过了头,整夜都不敢休息,不知不觉,竟撑着头在梳妆台上睡了过去。
梦里有歌声催我醒来,像是远古旷野上的高歌,直冲我的魂魄,脑中一时也满是声音的充斥,仿佛一曲镇魂歌。
我被这歌震醒,倏然睁开双眼,却只见得雾茫茫一片,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眼中只有一个男子,是谁呢,只觉得眼熟,却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黄玉般的肌肤似少女般吹弹即破,狭长的眼睛如妖艳的女子带着魅惑,布满邪气的唇角和妖媚完美结合,此刻的他让任何女人甚至男人见了,都会禁不住着迷。
黑色的绸制长袍,直垂坠地,嫣红的花纹,那大朵大朵的红花用丝线绣成,在似月光般的光华中,闪现着迷人的风采。
他在起舞,合着那远古的歌,跳着某种带着图腾崇拜的舞蹈,让人目眩眼花,却又移不开目光。
一百九十二回被毁容了
我似乎被那个身影深深的吸引了,一刻也离不开视线一般,那个影子越来越快,我也觉得自己跟得越来越累。
“你慢些,我好累,我跟不上你啦。”我有些吃力地道,那种妩媚的声音是我自己也未曾听过的。
那人却是不答我,相反转得更加快,我一时有些恼了,心想再晃悠我就晕车了。我索性狠下心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出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我的声音似是受到什么阻塞一般,竟然不能通畅,说得越来越艰难,胸中像是有团火在烧一般。
突然,所有力道如同撤去了一般,那个身形也停了下来,接着是微凉的怀抱。我立刻脱力般倒在了床上,我奇书…提供下载…3uww)怪了,我也没做什么,怎么会这么累,胸口痛得如同撕裂般。
什么冰凉的东西在我的眉心,像是侵入我的头颅里一般,凉意渐渐消失了。但是那种感觉好舒服啊,我忍不住呵了口气,连心头的焦灼也渐渐散去了。
接着另一种感觉来了,我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在亲吻我的脸,但又不像是唇。“咯咯,阿云,别闹了。”我下意识地撒着娇。
拥住我的冰凉怀抱紧了紧,我不舒服地动了动,随即那怀抱立刻松了些,我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我不知怎么睡在了床上,赶紧下了床整着我昨夜精心挑选的衫子,却发现衣襟竟然有些血渍。
我不禁花颜失色,摸了摸自己,貌似我没受伤。
我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昨夜里那个古怪的场面不是梦?这血搞不好就是那个跳奇书…提供下载…3uww)怪的舞的人吐的。
正想着,我懒懒地换了衣衫去井边打了水,准备梳洗,从井水里看到自己的样子险些掉进了井里。
我的妈啊,我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乍一看像个猪头。我立刻丢下水桶,冲进了房里,一把拿起铜镜看了起来。
只见我原本还算秀气俏丽的容颜不见了,代替的是一张有些浮肿,眼皮有些耷拉的,浓眉小眼厚嘴唇的女子。
我承认说她是猪头的确是夸张了些,但也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基因突变了?有没有搞错,又不是在演生化危机。看来问题就在昨夜,也就是那个奇书…提供下载…3uww)怪的人。
我仔细想着那个人的容颜,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那人的一双眸子摄人魂魄得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等等,勾魂摄魄?!我知道是谁了,可不就是那个该死的贺兰凌。
不行,我得去找他算账,他一定是知道了我要去找阿云,索性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出。他死定了,我不把他大卸八块,我就……
“小依,你冲着镜子在发什么火?”岑岑见到我不断地用手在掰镜子,有些诧异地道。
“你看我的脸,怎么变做这个样子啦。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话中多少带了些怒气。
岑岑却丝毫未曾介意,甜甜一笑拉住我,“是啊,主人听到你要去见瑞王,竟没有阻止,这是你见瑞王的条件啦。”看岑岑那样,仿佛我还是赚了一般。
“岑岑,你就忍心让我这幅尊容和我最爱的人挥手作别?别闹啦,快点帮我想想办法。”我摸过自己的脸了,这绝不是人皮面具什么的,竟然没有任何接缝。
岑岑无奈地道,“且不说这是主人下的蛊,我绝不敢插手,便是我愿意帮你,这蛊也太过艰深,绝非我可以驾驭。若是以前的你,或许可以。”
我打量着岑岑,知她说得绝不是假的。
难道是天要亡我,注定让我与阿云相见无法相认么,就我现在的猪头脸,便是我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
我沮丧地瘫坐在榻上,一时没了主意,随即想到,只要能告诉阿云我还好好的,让他放了心也算是不错了。
想到这,我重新振奋起了精神,一脸的奸笑看得岑岑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显然是被我的诡异笑容给吓到了。
“岑岑,你先去喊贺兰凌吧,我梳洗下,就去用早饭。”哼,贺兰凌你越是希望我纠结,我就越是乐呵,看你能那我怎么办。
岑岑听我这么说,脸上流露出了忧色,“不知主人怎么了,竟受了很重的内伤,奶奶给他把脉,说是他脉息古怪,竟像是自断了一根筋脉。主人却什么都不肯说。”
“哦?”我有些奇书…提供下载…3uww)怪,他昨天吃完饭不还是好好的么,“那他是不是要闭关或者卧床休养什么的?”没办法,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终于能摆脱他这个监视器了,心里就是难过不起来。
岑岑显然也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愁云惨淡的神色转为不满,银牙一咬,“小依,你好没良心,主人待你这般好,还为你天天在研习医书,你却如此。”我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原来阿云天天伏案不是在处理事务,是在为我研习医术。
我不由心头一热,虽然明白他的好是对着阿史那依。
“若是你此次一去不回,只怕主人就……”话未说完,只见岑岑已是眼泪汪汪。
我囧,被岑岑这么说,倒也是不好意思起来,“好啦,我随你去看看他。”
贺兰凌的脸色真的很差,没有丝毫的血色,连唇也是白的,唯有脸颊有着不正常的酡红。他柔软如蛇般的长发柔顺地贴在他的身子周边。发丝随意披散着,只是细细看去,上面还隐隐透着波光,真真如瀑布一般。
他那双不算大的勾魂凤眸,如今已经媚眼如丝,却更是勾人。眼波流转之间,竟像是能吸出人的魂灵儿来一样。见我来了,他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仍是哑了声。他的鼻子挺挺翘翘的,鼻尖微微翕动。
“贺兰凌,你好好休息。”我最终打破了静谧到尴尬的气氛,“既然你知道了,我就挑明说了,我去看看阿云。”
贺兰凌神色一黯,那痛苦的样子真让人感觉随时会消失一般。我不由有些心痛,或者说是这身子有些心痛。
我终是不忍,轻叹了口气,“你且安心,你身子如此虚弱,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今晚定会回来,晚上亲自下厨。”
“你……下厨?”贺兰凌的声音虚弱地惊人,竟像是整个人的精力都被抽干了办。
我禁不住炫耀地笑道,“是啊,保证你吃了以后欲罢不能,阿云不知道多馋我的手艺。”虽然这话不怎么实在,分明岳芷雪更会做菜,不过阿云确实夸过我嘛。
贺兰凌听到阿云的名字,神色为之一黯,随即又笑了起来,唇笑得都有些颤抖,“好,我等你。”他干涩地道。
其实也难怪他不担心,只要阿云眼睛没瞎掉,就根本不可能会认出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