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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说,这张画像,就是穿着女装有银八吧……”任中垢狐疑,然后又朝那张画像描了两眼。你还别说,那形貌,那眼神,像足了银八的样子……
“请问殿下,八殿下,可有见过银八么?”邢蓝再问。
如果说任中复见过银八的话,可以是由某人的相貌想像出来的,也不一定,可是,如果说,他没有见过的话,那么,他见到的,或许就是银八本人了……
任中垢摇头。
八皇子年少,再加上丽妃将他保护得极好,所以,无论什么典庆,他都甚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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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殿下……您可以再仔细地看一下,这个人,和那个银八,是否一模一样啊……”邢蓝再将那张画像放到一边,持过身侧的笔墨纸砚,“刷刷”地画出身着一身暗红衣衫的银八,这下,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象啊,简直形同一人……
两人的眼神,交错而过,仿佛深海里的涟漪,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里汹涌澎湃。
任中垢手持着那一张画像,心里,止不住的,又是一阵狂喜。
本来,他也没有想到,偶尔的得到,于自己会有什么用。可是,再一认真看那一张画像,他的心,却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那五官,那气质,那眉眼,还有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冷漠和狂妄,真的是象极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年轻元帅。
可是,任中复给他的画像上,却是一个女人……
从来没有过的大胆猜测,使他的心都战栗起来,他握着那张画像,仿佛握住了一只十分有用的筹码。
尔后,他马不停蹄地来到任中复的殿宇,开始细细地询问他们认识的每一个细节。可是,那小滑头却奸滑得很,知道自己上一次的行为,对那个女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所以,无论任中垢如何问。他都说,是在回宫的路上认识的……
然而,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潜伏在少阳宫的太监们一一回禀之后,任中垢就完全明白了。
原来,他是在任中复的殿里净身,换衣了啊,而且,顺便拿走了那小子出宫的令牌……
记忆和情报,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接了起来,那个年轻的元帅,被骗入宫中,先是被囚禁三日,然后在太子宫逃生,再后来,自己的手下,在八皇子的宫门前找到一身太监服的他,而他稍后出宫,拿的,赫然是八皇子的令牌……
是她,一定是她……
可是,任中复那小子,又是怎样得知“她”是女儿身呢?又或者说,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相识?
任中垢的眸子里,有针芒一般的光,交替着闪过,他冷了冷眼神,然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画像……
银八,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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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是谁伤了你的……”
要知道,蓝埏虽然被封印,可是他的身手,却并非一般人所能企及,再一想起他上一次重伤的样子,洛暖心一时想不出,在这个尘世之中,有谁,会有这个本事……
“我的伤,来自一个阴灵……”蓝埏在洛暖心身前坐下,望着运功完毕的洛暖心,静静地说道:“女人,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三百年前,他还是一条修炼六百多年的大蛇,因为他自小就在一座寺庙的后山长大,所以,不善杀生,更不善阴谋。
当时,在那座寺庙后山长大的,还有一只对蜈蚣。
那对蜈蚣,已经五百年的修炼期,已经可以化为人形。因为同为异类,所以他们也就平静无波地相处了百年。
有一年,初化成人形的雌蜈蚣,在遭天灾之中,被他方来的一个远方道士偶然撞见,收了回去,从此之后,后山之中,只就剩下他和雄蜈蚣两个。
太平圣世,终是两个战乱的间点,或者是短暂的休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战祸四起,血色蔓延,百姓流离失所,所以,这庙里的烟火,也慢慢地惨淡起来,再到最后,有场突如其来的惨祸,使这座已经几百名的古刹,僧众死伤大半,剩下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渐渐地毫无人烟,渐渐地,荒废起来。
他不知道,那时,他的所谓的邻居,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内心的雄蜈蚣,早已开始食人骨髓,吸人鲜血,在一个远古杀魔的诱惑下,早已开始修炼邪术。
终于有一天,那只雄蜈蚣,开心地从远方而来,声言大仇已报,可是,归来之时,他的手中,也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什么秘笈,眼神如获至宝。跟着开始了修炼魔界邪术。而那种邪术,杀戮甚重,千百年者,练成者,千人不过一二。
当时的蓝埏,还是一副风声,雨声,证书声,声声入耳,俗事,尘事,天下事,事事不关心的小修道者,当然知道这种外表获得力量极其容易的邪术,是要付出如何大的代价。
于是,本着与邻为善,人不扰,不扰人的心态,几番劝阻,可是,那大蜈蚣哪里听得下?最后竟然起了杀心。
一天,他正在修炼,那只蜈蚣就上门了。那里的蜈蚣,早已不是千百年来的邻居的样子了,他满身的黑色,黑雾萦绕,就连头顶,也有一层隐隐的黑气,和晦气。
蓝埏知道,那是修炼走火入魔的先兆,可是,他还来不及劝阻,那个蜈蚣,就说话了。蜈蚣和他说,当年,他去过极北的北方,那里,有一风水定地,最适合修炼不过,可惜,他心不静,去之无益,若他之去,定会事半功倍。
那时,寺庙被毁,草地荒凉,不断地在强盗和战火蔓延在这一片曾经的净土之上,蓝埏本着失望至极的心态,再看看已经满目疮痍的住所,感觉到,这里,也已经没有容身之处,所以,他就听了它的话,然后去往那个地方。
那里,不愧是一处世外桃源,他一望之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谁料,这一切,都是那只雄蜈蚣的阴谋。那竟然是人王的驻地,有一天,人王外出回来,发现自己的地盘上竟然多了一条大蛇,怒极之下,便要驱赶于他。
可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所以,人王容他不下,几乎要灭他魂魄。在他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时,有人阻止说,它未造杀戮,所以罪不致死。才侥幸逃得一条生路,可是,也是从那时起,他就被封印了大部分的能力,变成了一条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大蛇……
“那条蜈蚣呢?”洛暖心直觉他要讲的事,和那条蜈蚣有关,所以,就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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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蜈蚣,自从修炼了什么邪术以来,功力暴增,可是,终有一天,进入了魔道,听说为人所灭……”
事情的前因后果,蓝埏都说得非常含糊,所以洛暖心并无法知道,那条蜈蚣,是被谁所灭,而他,又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样的秘密,才会被对方几容不下。
“然而,他魂魄未散,也并未进入轮回,到了最后,附在了人的身上……”
“就是打伤你的那个人么……”
蓝埏点头:“那人最为忌惮的,便是你手中的破天斩……”
洛暖心微微点了点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自己真的被那人盯上了……
不过,日前青衣会总坛传来消息,说有一个自称“霜华”的人,在总坛之中流连不去,甚至还打伤了几个会众,说什么见不到破天斩,就要青衣会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破天斩,可就是自己从那地宫深处,拔出来的破剑么?
洛暖心轻轻地吁了口气,拿出那把不过尺余长的短剑,轻轻地摩挲起来。
短剑出鞘,光华四射。
那冷光,不似之前的冷锐锋利,削金断玉,倒更似一潭比冰更冷的水。冷意森森,汗毛直立。
洛暖心用布巾将短短剑擦拭干净,忽然间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到比以前的杀气,更加重了呢……”
蓝埏点了点头:“那是因为,他已经饮了名将之血……”
但凡有灵性的绝世利器,饮血而利,可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人之血,又分一、二、三、四等。
第一等,就是血统高贵,譬如天之谪仙,凡之人君。若以以上人上人之血来涤剑,可以涤剑之邪魅之气,绝世容光,锋锐长久。
第二等,则是王候将相,又或者是人世间,不世出的英雄,人之人杰,雄之枭雄。那些人,惊才绝艳,傲视天下。用此等人杰之血涤剑,则剑芒闪烁,令人烈烈不敢仰视……
第三等,则是忠臣良将,善良民众,那些人的血,虽然不至于洗涤剑锋,可是,也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污点,或者污渍。
第四等,则是邪魔歪道,则徒增剑之杀气,戾气,邪气,还有煞气。
此剑,先饮洛暖心之血,再手刃齐英名,此两人,都为当世名将,人之人雄,是以,剑芒闪烁,令人烈烈不敢仰视。
洛暖心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爱惜地将短剑收起,然后笑道:“可是,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这把剑了呢……”
是啊,宝剑配英雄,红妆配丽人,现在的洛暖心,已是一朝三品,一军之帅,怎么不喜欢利器神兵呢?
听了洛暖心的话,蓝埏的眸子,却微微地苦笑起来:“只希望,你不要一念成执就好……”
“一把兵器而已……”洛暖心对于蓝埏的话,不以为然。她耸了耸肩,摊开手:“没有那么严重吧……”
蓝埏再摇了摇头。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日高照,风轻吹,满目青绿覆青翠,闪亮夺目。而两个同样身着男装的俊美男子,就依偎在一起,仰望长空。
时光静谧,岁月无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将眸光,同时投向了晴空蓝日,那里,云过千帆,碧落无穷,那里,日月交替,星月同辉。
远来的风,吹过两人的身侧,带来不同世间凡尘的清新脱俗的清凉空气。这时光,绵长悠远,而他们,就在这战与杀的缝隙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知过了多久,蓝埏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侧的人,早已闭上了眼睛,正发出细微而均匀的呼吸。
原来,那一番折腾,再加上一月来都是睁着半只眼睛睡觉,所以,疲惫至极的她,竟然靠在蓝埏的身上,静静地睡着了……
多久了?
远京至到边关,行军一月,这一路上,她调度从容,指挥方遒。无论是冷月清辉,无论是寂寞阴雨,洛暖心,那个年轻的元帅,从来,都是以无比旺盛的精力,和生命力,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一月之间,那个简单可以日理万机的年轻元帅,又是如何地调动她所有的力量,开动她所有的脑筋,对比历史,搜索枯肠,准备战术,制作战车……
那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仗,在她的心里,也是用所有历史的积累和远古名将的第一战,所以,洛暖心要的就是一鸣惊人……
而今,她终于成功了第一步,所以,此时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她,神经一经放松下来,竟然睡着了。
蓝埏微微低下头去,一个吻,轻轻印在洛暖心的额头上。睡梦中的女子,被打扰到了,有些不耐烦地扭了一下身子,然后微微地皱了一下小鼻子,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蓝埏淡淡地笑了起来。他扶着洛暖心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在侧过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在蓝埏低头的瞬间,洛暖心的如水般的长长的发丝,在清风里飞扬,拂到他的脸上,痒痒的,刺刺的。十分难受,他帮她,一分一分地整理通顺,然后,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贪婪地嗅着她的发丝那端传来的清香,只觉得心醉神移……
已经睡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