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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的人唱出忧伤的调子,让人不忍再看、不忍再听。一曲没有唱完伊帕尔罕已是泪流满面,抽噎不止。见她哭出声来,我反而放下了悬着的心,刚才她太冷静,太反常了。突然她拔出匕首向胸刺去,我不禁大惊,好在李璧君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伊帕尔罕你、你这是做什么?”我这一惊骇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们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自尽。真主在经文中说的明明白白,如果自尽就会堕入地狱的。托大哥一定已经升上了天堂,我怎么可以去地狱呢?那不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了吗?”
“那你拿匕首要干什么?”
“我人不能在这里陪他,就割一缕头发陪在他的身边吧。”伊帕尔罕散开发辫割下一缕秀发,用匕首在木牌前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把伊帕尔罕送回寝帐,我和李璧君谈起想让他带着翠影先离开的想法,却没想到惹他发了好大一场脾气。
“那怎么行?决对不行!我不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别说是我,就是翠影也不可能答应先走的。你因为救我来到回疆,现在我病好了就让我先离开。你是在担心什么?担心战乱之中我们会有闪失吗?那你为什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你再聪明能干,说到底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以前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和你娘的事,你不但没有计较,还为了救我跋山涉水的,我没有说谢,是因为这份恩情不是一个谢字就能说得清的。我虽武艺平平,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可以排上些用场的。刚才听那阿将军说你们在晚宴上遇到刺客的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紧张?有多后怕?我恨死我自己没有和你一起去,让你一个人面对这种危险。万幸你没有事,如果你出了事,我拿什么面目回去见嫣娘?你不用再费心机了,我不会走的,不管你同不同意,回扬州之前我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从来没见他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我都被骂傻了。
“算了,不回就不回吧,你怎么还动气了呢?你的身子刚复原,这个气可是大忌。”看着那张倔强的面孔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说那个刺客是怎么回事?”见我不再提让他走的事,他也就平静下来关心起我来了。
“嗯,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这里不方便,咱们回帐再说。”
第三十四章 审讯
次日清晨,伊帕尔罕与阿布都喇满向将军辞行。兆惠派了护军统领鄂实带一队人马亲自护送他们去伊犁,十五只猎鹰也随他们一同起程。
“小妹子,实在舍不得你们,可是我知道留下来只会给你们添麻烦。我这就要走了,你要多多保重。替我跟翠影说句对不住,害她受伤我心里真的万分过意不去。”
“伤感的话就不要再讲了,你安心逗出我的眼泪来是不是?我又何尝舍得与你分开?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分别总是难免的。翠影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现在也恢复的很好,你是无心之失她也能够理解,倒是你可别总放在心上了。要不是我逼着她留在帐里休养,她还闹着要来送行呢。”“阿布都喇满,一路上你要照顾好公主。”
“圣使请放心,我一定不让伊帕尔罕受委屈。”
“玛木特,你回去告诉我哥哥,让他不要担心我。努力杀敌,夺回我们的家园,替托大哥报仇。”
“小妹子,我离开以后,有空替我多去看看托大哥,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了。”伊帕尔罕终于没有忍住,眼眶还是红了。
“放心吧!我会的。将军已经禀报了朝廷,相信很快就可以为托大哥追封了。到时候一定可以重修陵墓的。”
“可是他的尸身现在何处?一想到这我就……”
“公主请放心,本将军向你承诺,打下叶尔羌后一定寻回托大人的遗骸,给他全尸厚葬。”
“如此我代托大哥谢过将军了。”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这次会晤的使命完成了,玛木特就急着返回牧区去准备,这大半年来回疆人民处在水深火热的境遇中,这场仗不能再拖了。哈尔巴拉也得尽快离开,他只是单纯并不傻,一旦让他想明白我话里的漏洞,只怕情况就会难以收拾,还是早点打发他回蒙古去是正经。
忙着收拾行装,看着翠影和李璧君一模一样的固执眼神我知道再说什么也不可能劝他们先离开了,可是翠影现在的情况我又怎么忍心让她辛苦跋涉呢。
“圣使,将军请你过帐一叙。”
“阿将军?怎么要你亲自来请,随便找个侍从来通知我不就行了。”
“那怎么成?救命的大恩人,岂能怠慢?末将自然要来恭迎。将军之称可不敢当,圣使还是叫我名字吧!”往中帐的途中阿灵奇始终在我身后半步跟随,不敢与我并行。
“阿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圣使请说,阿灵奇知无不言。”
“昨天你怎么一眼认出是我呢?当初一路上你一直叫我卓公子,分明把我当成男子,为何昨日见了我的女装打扮却半点也没犹豫呢?不怕是错认吗?”
“呵呵,卓公子纤细秀美、谈吐斯文,身上哪有一分男儿气?我虽久任军职女子见的不多,可是天天与男人打交道,就连齐典仪那样的都见识过了,难道还认不出公子其实是位姑娘吗?只是姑娘既然以公子自称,自是不愿泄露身份,将军有命,末将护送的是卓公子,我又岂敢擅称啊。”
“原来如此,刚才你说起齐典仪,他又怎么了?”
“这个……,没什么的,是我一时嘴快,圣使别放在心上。”阿灵奇有些窘,支吾着不说了。
“哼,还说什么救命恩人呢!问句话都这样不尽不实,我又不是刺探军情,就是好奇吗!你还吞吞吐吐的,算了,我不问就是了!”他越不说我就越好奇,其实我也感觉到这个齐典仪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味道。
“您别生气,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军营之内谁人不知?只是圣使是个姑娘,我有些难以启齿罢了。”阿灵奇罕有的扭捏。
“唉!奇闻异事我听得多了,你就是说他是个相公,我也不会奇 怪;书;网的,说吧!”我故作大方的样子拍拍阿灵奇的肩膀鼓励他说下去,没想到他竟然用崇拜的眼光回望着我。
“难怪您能预知祸福救了我们两个,原来您真有洞悉一切的慧眼啊!阿灵奇真的服了。”啊?难道我一语中的?这位齐大人真的是个兔儿爷?听他谈吐也很正常啊!昨天舍命护主的样子也颇神勇,竟然是……?太震撼了,回想他和兆惠的点滴互动交流,我蓦然联想到了。
“不会是将军的……嗯?”阿灵奇点头如捣蒜,我心里一叹,唉!白瞎这么帅的小伙子了,兆惠那个老家伙真是够可以的,既然喜好男色怎么见了伊帕尔罕还神不守舍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双性恋?哎不要再想了,太惊人了!
共享了秘密,阿灵奇好像一下子与我拉近了距离,走上前来弯下腰凑在我耳边低低的说:“而且有时候将军帐头天夜里传出了鞭打声,第二日齐典仪就会告假。嘿嘿,圣使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值岗的卫兵常常听到奇 怪;书;网的声音呢!”原来男人一样喜 欢'炫。书。网'八卦,这我以前可从来不知道。
竟然还玩虐的,这个死变态、这个老不修,想起齐典仪身上那股药膏的香气、颈后那道疤痕、那堪比专业的一堆金创药,还有那只屡次打断我好意的手,我不得不相信了阿灵奇的话,心里除了惋惜、还是惋惜。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中帐前,阿灵奇收起笑脸正色的通报:“将军,圣使到了。”
进帐之后,看见兆惠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我竟然有点恶心,虽然我从来没有歧视别人性取向的心理,可是一想到玉树临风的齐典仪被他虐的情景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猜想史书上大概也不会记载他有这个嗜好吧?人真是多面的动物。
“卓姑娘,这里没有旁人,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兆惠恭敬的态度一如既往。
“当然可以,您太客气了。”不论心里如何烦感,表面上还得做出随和的样子来,我不是一样的那么虚伪吗?生活本就是充满虚伪的表演。
“听说姑娘准备与中和卓一起返回,可有此事?”
“不错,既然已与将军达成共识,我们也该回去了。”
“既然已经都布署好了,想那中和卓自已也可以把事情传达清楚的,现在传递情报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下官想请姑娘留下,坐镇中帐一样可以统率全局!”
“将军何出此言?我是回疆的圣使当然要与回胞们一起作战了。再说将军久经沙场、战功赫赫,怎么能说让我来统率全局的话呢?万万不可!”兆惠的提议太过出人意料,简直弗疑所思,难道是伊帕尔罕走了,他就退而求其次了?不能再想了,我已经一身冷汗了。
“姑娘身份尊贵,末将奉命保护姑娘,岂能让姑娘再涉险境?既然姑娘是朝廷派来的圣使,自是上意所安排,兆惠不敢妄加揣测,还请姑娘成全末将,不要让我为难。”
“什么朝廷派来的?您何出此言?莫非是来试探与我?这可不能随意乱开玩笑,在当下这紧要关头,知你怀疑圣使,回胞们岂能与你罢休?结盟之事恐怕也会受到影响。堂堂将军可不敢信口开河!”他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我已然不悦了。
“姑娘还请放心,我已摒退了卫兵,现在你我的谈话只有天知地知,不入六耳。”
“回疆叛乱早露端倪,要姑娘来回部做他们的圣使,统领塞外群雄,说服他们与大清联手,皇上的眼光实在长远。只可惜那雅尔哈善木讷愚钝不能了解上意,以致误了最佳战机险些坏了预先的布署,所以皇上才会如此震怒,已经将他处斩了。否则大战还未打响只为逃了个小小的霍占集又怎会阵前换将呢?万幸祖宗保佑,姑娘计智过人,平安到了这里,末将不得不佩皇上选人的慧眼。
来回疆之前末将见到微服出访的六阿哥,他命末将找寻保护姑娘,虽未明言恐怕也是因为此事太过机密,怕坏了大事。直到听说圣使救钦差托伦泰在先,派人去追我清军粮草、平安救回阿灵奇和高天喜在后,末将心里再无怀疑。及至初见姑娘,年纪虽轻却颇有威仪,看那中和卓对您言听计从,回疆各部将您奉为神明,就知道姑娘的手段了。
末将曾得缘见过孝贤皇后的圣容,姑娘的样貌又怎么能瞒的了出身呢?可是姑娘百密一疏,佩剑上的缨穗实在该换上一换,幸亏这里地处蛮夷,若是在中原恐怕就要被人发觉了。”听他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通,细一想竟也有理有据。虽说是巧合,可也未免太巧,难怪他有这样的推测,若非我自己亲身经历,一定也会下这样结论的。
可是这个孝贤皇后是哪位呀,已经不只一个人说我和她相像了,以后回去得好好向嫣娘问个究竟,必竟别人一提起身世来我就底气不足。只是九思公子竟是六阿哥,实在太过震撼。我虽早猜到他身份显赫却没料到他竟然贵为皇子。像他那样的气质、排场原也只有皇子之尊才配得上,当初怎么那么笨,竟然没有想到呢?兆惠已经先入为主,估计我怎样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的,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不放我走了。
“这可全是将军臆测,我可不敢苟同。”也实在不知该回他什么好了。
“哈哈,这个末将自然理会得。还请姑娘放心。只是回去牧区之事姑娘还得三思啊!”
“将军说得太客气了,我就是想回去,您能同意吗?在军营之中,军令最大,我又如何敢不从命?”
“姑娘说笑了,也请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