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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你怎么样?”兆惠将军语气有些急切。
“不要紧,将军无恙就好!”齐典仪手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忍着痛回答。
原来刚才千均一发之际,齐典仪舍身挡在了将军身前。匕首刺入他的肩头,并没有伤到将军。一击不中,刺客也有些慌乱,这样一耽搁兆惠得以脱身。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回身将座椅举起砸向刺客,一手扶着齐典仪一手拔出佩剑和刺客搏斗,竟是毫发未伤。
“快传军医!”高天喜领命而去。
“军医不在城中,还是我来给齐大人瞧瞧吧。”
“那就劳烦圣使了。”示意一旁的小兵过来把桌子摆好收拾干净了,兆惠亲自将齐典仪扶到桌上。
“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自己敷些药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谁知道那匕首有没有毒,若是有毒却治的迟了,你这条手臂事小,你的性命事大。”不由分说我解开了他的领扣。
“我自已来……”齐典仪隔开了我的手,费力的抬臂将衣领解开露出了左肩。白晰的皮肤衬着鲜红的血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虽然是在激战过后、军帐之中、严肃的气氛之下,还是让我联想到了一个词——香艳。
“善有善报啊!齐大人,这还是你刚才所赠的灵药。幸亏我带在身上准备还你,没想到还真用上了。”他的血红的可爱,看样子刀上没毒,不过伤口很深,估计肯定很痛。一边为他清理伤口,一边和他聊天转移注意力。他痛的直吸气却一声不吭,男子汉真是坚强。
敷药时我发现伤口的旁边竟然有一圈齿痕,那齿痕是新伤还有丝丝的血向外渗出,细细密密的椭圆一看就是出自樱桃小口。军中没有女人,这齿痕从何而来?啊!是了,刚才给翠影拔刀时他的闷哼原来就是为此啊!翠影啊!翠影!你还真下得了口呀!
第三十三章 译码术
“多亏圣使援手,否则兆惠今日命丧于此了。”
“将军客气了,适才将军遇变不惊的大将风度、齐大人的忠肝义胆才让我敬服呢!”
“刚才的情形破坏了欢宴,是我们防犯不严的过失,我一定会彻查此事给各位一个交待。现在看起来公主的脸色不好可能是受惊了,我让亲兵护送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我们还有密报的细节要和将军谈,时间紧迫啊!如果没有不方便,我和玛木特还是留下来的好。”
“阿达西,你先陪伊帕尔罕回去,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去招惹哈尔巴拉知道吗?”看着乌力安江点头答应我才放心的让他们先离开了。
“小齐你受了伤,也回帐里好好休息去吧!”将军对齐典仪温和的说。
“小伤而已,将军不用放在心上,我倒想瞧瞧那两个刺客是什么来路?”
“也好。阿灵奇!把刺客提上来,我到要看看他们受何人指使,竟敢刺杀本将军。”兆惠坐回主位,面色也沉了下去,还真有股不怒自威的杀气。
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刺客由卫兵押了进来强按着跪在地上,那两人昂首挺胸一脸的视死如归,望着兆惠的神情既痛恨又轻蔑。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本将军?”
“呸!你这只清狗!也配问爷们的名字?”使匕首的那个汉子唾了一口不屑的说。
“将军奉命平定西域之乱,所到之处万人敬仰,你们是哪路乱臣贼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到军帐里行凶?还不从实招来!若说出何人指使,将军仁慈许能饶了你们狗命。”齐典仪喝斥两人。
“兆惠仁慈?你去问猪猪都会笑!他的军队所到之处杀了多少无辜?抢夺了多少财物?污辱了多少妇女?他早就该死了!小白脸你还为他挡刀?真不值得!爷们和你不一样,干的就是轰轰烈烈的事,怕死就不来了!”
“你们擅闯军营刺杀朝廷命官已是死罪,竟然还血口喷人诬陷本将军。实在可恨!来人呀!给我动大刑!我就不信他们的嘴有多紧!”恼羞成怒的兆惠露出了狰狞面目。
“圣使、中和卓,让您二位见笑了。这些年我南征北战带领大军,军务繁忙所以对部下的行为也难免会有些失察,不过绝对没有这两个贼子说的事情,我治军很严一旦发现有扰民的事情是一定严惩的,还请转告回部各族首领放心才好。”盛怒之下的将军却仍对我们殷勤有礼,和言悦色的将军与发号施令的他简直盼若两人,转变之快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你们是回人,干嘛要和清狗搅在一起?睁开眼睛看清面前这个人,不要被这狗贼的花言巧语骗了!回去问问你们的回胞难道还没受够清兵的欺辱吗?”那个汉子望向我们冷冷嘲讽。
“小姑娘,你是雷老四什么人?怎么会使这路剑法?干嘛好好的人不做要去投靠清狗?”刚才与我过招的那个人第一次开口说话。
“不用问了,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何鸾香那个婊子都投靠了清狗,她们一定是一路的。”这几句话如闪电般击中了我的心脏,他们是天地会的,绝对错不了,看来义母放走阿灵奇和高天喜的事已经败露了。
“他们竟敢污辱我们的圣使?将军!这种事我们回部绝不能容忍,你一定要严惩他们!”没想到玛木特对这几句话反应这么强烈。
“中和卓所言甚是!来人啊!先把这两人嘴给堵上,各打二百军棍再审!”卫兵除下二人的鞋子,将布袜摘下塞到他们嘴里堵得严严实实。几个领命的士兵拿着门闩一样粗的长棍劈头盖脸的打在他们身上,那两个人被牢牢踩在地上,身体挣扎扭动着,嘴里呜呜出声。看出来打人也是力气活,大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他们身上都是闷声,挨打的人受罪,打人的人也是满头大汗,打了三十棍就换另外一批士兵,饶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也受不了,大概七十棍左右两人就都一动不动了。卫兵上去探探鼻息回报说是晕过去了。
“晕过去就太便宜他们了,浇醒了再打。”
“将军!这两人反正也抓住了,就先押下去以后再慢慢审问不迟,若是一下子打死了,反而不好。咱们军务紧急还是谈正事要紧!”我并不是多么同情这两个人,方才若兆惠真的被杀可就坏了大事,而且刚才激战之中只要我稍有不慎也会死在他们剑下。可是不知为什么眼看着他们受刑,我心里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看那棍子上下纷飞,每打一下,我心里就抽动一下,捱到现在已是无论如何看不下去了。
“既然圣使说了话,今日就暂且留下他二人狗命,来日再审。先押下去吧。”
“将军,请你摒退左右,我们想和您讨论密报之事。”
“你们都下去吧!让三保和鄂实带卫兵守在帐外十步,不许任何人接近。”
“小齐,你伤若是不妨就也留下来听听。”原来这个齐典仪是兆惠的心腹。
“见将军之前,我们已经和各部首领结了盟,情报传递途中被敌军截获损失惨重。就像将军顾虑的,虽然我们有了猎鹰仍不可能完全避免这个问题,所以我想如果盟军使用一套独特的密码暗记来传递军情,就算被敌军截获,他们也无法知道其中的含意。”
“圣使的意思是要编写一套暗语,然后从我军中派出专人到各部负责翻译之事吗?可是据说回疆各部懂汉语的人非 常(书…网)少,而我的大军之中也只有几个精通维语的军官,就算派了人去恐怕也很难沟通吧?”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之所以让将军摒退左右,就是因为这个密码只要各部核心人员掌握就可以了。现编密码和译书也来不及了,不如就地取材。”
“玛木特,你把随身的古兰经拿出来吧!”
“圣使要先祈祷吗?”兆惠不解的问。
“不是的,玛木特所带的这本经书是回疆保有量最大、最普通的版本,每个部落首领身边都很容易找到这本书,此书内容丰富,词汇含量很大,常用的字都可以在其中找到,所以我们可以将这版古兰经书做为译书。丝绸之路已有千年历史,回疆人民学会了有别于中原筹码的记数方式,我叫它阿拉伯数字。这种数字简明方便,很适合咱们军务使用。”要了纸笔,我写出了0-9十个数字。
“我数了一下这本经书一共三百五十二页,每页二十行,每行二十个字。这样我们用七个阿拉伯数字就可以准确的标明一个字在书里的位置。即前三位为页码、第四位第五位为行码、第六位第七位为字码。比如说第一百二十五页第十二行第十八个字就可以这样表示1251218,我这样说能理解吗?”我将数字写出来,给他们做了演示。
“可是如果页码、行码、字码是一位或是十位数又该如何写法呢?”齐典仪提出了疑问。
“那就用零在前面占位好了。”看我演示出来,将军和齐典仪都连连点头。
“这个方法果然很妙,以后行军作战也用得上,只要换了译书,就又是另一套暗记了。世上书百万千种,这法子就可以用百万千次,实在了不起,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真是太佩服圣使的才智了。”兆惠抚须展颜,“小齐,你好好向圣使学会这法子,以后情报之事就交由你负责了。”
“卑职遵命。”
“既然将军认可这方法,就请在这些结盟书与译码术的羊皮公文上盖上将军之印,漆上军件之封。明日交由阿布都喇满一并带回伊犁去。各部去取战马之时就可以一并将盟书译术带回,岂不是一举数得。”
“圣使想得如此周全,解了我多日之烦恼。有了各族首领的支持,我们的胜利指日可待了。”将军细读了盟书之后在小羊皮上盖了印,交给齐典仪去封漆。
“既然大事都已经谈妥,请将军明日派人送伊帕尔罕和阿布都喇满去伊犁,千万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咱们结盟之事可全都着落在皇上的诏赏和那几封盟书上了。”
“这个自然,圣使大可放心。”
“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将军可否告知托伦泰大人如今葬在何处?我们相识一场很想去拜祭他。说到底他是为大清牺牲的烈士,朝廷要是有些追授表彰也算可以告慰英灵了。”
“唉!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听说,可惜了托大人年轻才俊就这样捐躯了。圣使请放心。我明天就上表陈明托大人的英勇事迹,朝廷一定会有追封的。”
“那就有劳将军了。”
会谈结束已是月出东山。阿灵奇带着我们到了托伦泰的墓地。很简陋的一个土包,连块碑都没有,只在坟前立了块木牌,上面用利器草草划了几个字“钦差托伦泰之墓”。那土包孤零零的站在道边,坟上已经长出一层青草,月光下泛着绿荧荧的清光,说不出的凄凉寂寞。
伊帕尔罕看到土包不敢置信的问阿灵奇“这下面……真的埋的是他吗?”阿灵奇点点头,她就呆呆的站在那看着土包不知想着什么。突然她全身一震,好像梦醒了一般扑到坟包上疯狂的去拔杂草,一边拔一边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没人听得清。
眼看她细嫩的双掌被有刺的叶片划得鲜血淋漓,我上前抱住了她,“伊帕尔罕不要拔了,你的手已经流血了。”
“流血了?为什么不痛呢?小妹子,我的心里却好痛啊!”她无视满手的鲜血却凄然的望向木牌。
伊帕尔罕慢慢的蹲下身子,用衣袖仔细地擦拭着那块木牌。手指沿着那托伦泰的名字来回描摩,顺着笔势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鲜血把字都染红了。
“李大哥,请你替我吹托大哥最爱的那首曲子,我要将歌子唱给他听。”静静的夜里飘起了那伤感的旋律。
心碎的人唱出忧伤的调子,让人不忍再看、不忍再听。一曲没有唱完伊帕尔罕已是泪流满面,抽噎不止。见她哭出声来,我反而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