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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坏了,差点没治画师的罪,呵呵。”“所幸儿子没事,不过郎世宁的技法真叫个传神。”“方才我看和贵人从远处纵马而来的样子真像一幅画似的,就想起这事来了,皇帝何不召他来以记今日之乐?”廖公公得了旨立刻去传召,我才知道如意馆那些画师也有大部分随侍来了承德。早听过朗世宁的大名,也在养心殿案头上几次见过他的作品,却一直无缘得见本尊,乾隆去如意馆和造办处的时候从来都不要我服侍,一向是廖公公跟着去的,可能是画师、工匠都是男人,带女侍不方便吧。
听说要画像,众妃嫔坐不住了,都急着回去换衣服整(。3uww。)理妆容和发型,此时照相术还没传入中国,能留影的方法只有画像一途,通常在**除皇后之外,只有妃以上生育过皇子的主位才有资格留下朝服像,虽无明文规定也算是老规矩了,今日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又都素闻郎士宁是人像圣手,谁不想借机留个影呢?伊帕尔罕天生美貌,就是不打扮也很出众,但我怕她里面的男装不小心会穿帮,也借口和贵人披风破损得先换装,陪着她暂时出了看城。
回到帐篷,吉娜听说要画像捧来一堆华美的衣服让伊帕尔罕挑,维娜也忙着准备给她梳个复杂漂亮的发式。伊帕尔罕拿了这件又舍不得那件,件件都觉得不错,又都觉得不合心意,看着忙乱的伊帕尔罕我仿佛见到参加同事婚礼前一晚的自己,看来“女孩子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的真理,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我笑着走上前,把她手里的衣裙接过来交给吉娜,从榻上挑了两件有点中性的递给她,一件正黄色地拜丹姆纹的长袍和立领背子的外套。这件衣服她从来没穿过,是临行前令贵妃说担心和贵人来京的时间短,没置办骑射衣裳,托我给她带来的,明着说是关怀其实就是拉拢,又博得了仁厚的美名,令贵妃一举数得,真让人不得不配服她的政治手腕。伊帕尔罕不明所以的望着我说道“画像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为什么要穿这两件?”我笑着跟她解释“画像,尤其是西洋画师的画像是有讲究的,就算是一张全体的合影也会有重点和陪衬,其它娘娘一定都穿得花枝招展反而没有特点,你穿了这两件不但可以和她们区别开来让画师一眼就注意到你,在美丽之外又多了些英气,更是那些深闺里长大的娘娘们无法相比的。何况这宫廷画像是要传世的,你若再穿那些长裙反而不够和谐。这件衣服怎么说也算是带点满族风格,如此打扮皇帝和太后都会觉得你识大体的,对咱们回疆的印象又会更好几分。就是远在京里的令贵妃早晚也会知道你是承了她的情,今后在宫里少不得要更照应你呢!”“不过是换件衣服竟有那么多好处?”“当然了,咱们是好姐妹,我怎么肯给你吃亏?”伊帕尔罕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仍是无条件的听从我的意见,将那衣服换上了身。我又叫维娜不必那么费心,只要把伊帕尔罕稍许零乱的发辫重新梳理一下,仍是简单的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给她戴上顶仿男装式样的红纽缨小帽,真是又清纯又妩媚,见我一副满意的样子,维娜和吉娜却表示不能理解,我也不管她们能不能听懂,只笑着说了四个字。“这叫情趣!”维娜也将木制的刻了经文的长方小盒子寻了出来给她挂在胸前装饰,这身满回结合的装束堪称前无古人。
伊帕尔罕不肯假手于人,亲自把换下来的男装小心折好。“可惜这袍子破了,我真是对不起托大哥。”“别自责了,你也是想替他圆梦而已,回京后我出去找个手艺好的织补匠就是了,保管让你看不出来。”“真有那样的手艺吗?”“当然,天子脚下什么能人没有?现在放心了吧?快拿出美美的笑容来,咱们去把那个跋扈的郭贵人的风头给抢过来。”一番话终于逗出了伊帕尔罕的笑容,明艳得让看惯了她美貌的我也一瞬间失神了。
果然不出所料,齐刷刷的宫装两把头,华裳美服、满头珠翠,千篇一律的装扮更显出和贵人的自然可爱来了。由小太监引进来的洋侍奉已是年过七旬的老人,穿着官服满头华发,一部花白的胡子间或夹着几根黄须,肩很宽,背挺得笔直,来中国四十几年服侍过三代帝王的他,已经深谙宫庭礼节,跪拜行礼中规中矩。念其年迈又是侍奉过先皇的,乾隆对他很客气,免了礼之后又叫赐座,他始终知仪的低垂眼帘,没有抬过头。当皇帝说出要他作画的意图时,他才抬起头来迅速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妃嫔。看清了他的眸色,没见过世面的小主们都吓得直往后躲,对此和贵人倒比较泰然,在回疆长大见多了胡人,就连喀什噶尔大宅花园里的祼女雕像也是蓝宝石嵌的眼睛,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也借机会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老人,郎供奉的皮肤并没有我见过的欧洲人那样白,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脸上布着几块褐色的老年斑,深陷的眼窝和高耸的尖鼻子倒是典型的欧洲人轮廓,看得出年轻时也曾是个帅哥。
此时太后已经说乏,由和敬公主陪着先一步回营看戏去了,只有乾隆带着皇后和十个妃嫔坐的直板板地给郎世宁取材,皇帝还算自若,但那十一个女子的表情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死板,就连伊帕尔罕都紧张的不会笑了。我在一旁看着一排僵硬的扑克脸觉得好有趣,为了控制自己不敬的表情只得转头去看准备做画的郎供奉。当他向乾隆阐述自己的构思时,一口京味十足的流利中文一点也不比大山差,“启禀皇上,既是在围场这样的背景下,臣以为,真实的骑射场面要比刻板的坐像更能体现行围之乐。”皇帝捋着唇上的短须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郎供奉所言却也有道理!小廖子,叫人把我的大阅甲胄取出来。”
一会儿功夫,几个太监捧了盒子送来,廖公公冲我一使眼色,我四下一看,果然今天的近侍竟只有廖公公一个,跟着料理更衣的小宫女都没带来,就忙跟进内帐帮手。其实我虽然服侍了乾隆有些日子,可是穿衣这等活计并不是我的职能,何况这套甲胄穿戴起来很复杂,利用率实在很低,我之前就从来没见乾隆穿过。打开盒子我就傻眼了,这些零零碎碎的配件都是干什么的?廖公公倒是好耐心,一边指挥着我从盒子里捡出来布块,一边动手往皇帝身上披挂。这时候的乾隆就像个等待上秀场的模特,乖乖的在后台站着任我们俩从上到下的折腾。这套甲分为上衣、下裳、护肩、护腋、单袖还有裆部。用料是明黄缎,衣服上半部绣五彩云、金龙纹,下半部绣的是海水江崖倒也和寻常龙袍相仿,只是下裳竟是分成了左右两片,仅在腰部以布相连。下裳表面用金叶片、金帽钉和龙纹刺绣相间排列作装饰,而甲里面全都嵌着金帽钉,衣正中还悬着护心镜,乍一看倒有些像黄金圣斗士的圣衣,我猜想这么硬又重的东西绑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乾隆却连眼都没眨就穿上了。分体的袖子入手也沉甸甸的有些份量,廖公公在皇上背后用口型告诉我那是用金丝条编织的,在**见多了拿珍珠做鞋,用宝石打络子的事,对于这两只金袖子我根本都是见怪不怪了,倒是觉得袖口绣金龙的月白缎颜色搭配得很清爽。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廖公公一片一片地比划到身体各部位,我根本就分不清哪一片该贴到哪里,说是帮手也就是帮忙系系带子,拿着手帕给全副武装的皇帝擦擦汗罢了。费了好一会功夫,直挺挺的“大粽子”终于打扮停当,最后戴上了那顶牛皮胎的胄,此胄的顶端是镶嵌珍珠的镂空金龙盖,胄体上粘着几十个金字,弯弯曲曲的不知写些什么,胄的顶部植缨,缨管是金的也刻着蟠龙纹,缨顶端有一只大东珠,四周垂的缨穗也有二三十条。顶着这么一顶大帽子,压得皇帝脖子都弯不下来了,我心里暗笑,知道高帽子也不是那么好戴的了吧?侍卫牵来了御马,几个人帮忙将皇帝架了上去,就这身负重骑久了马都吃不消,根本谈不上上阵指挥做战,不过是极尽华奢之能事,以显帝王威严的礼服罢了。
郎世宁不愧是资深的宫廷画家,下笔极快,运笔如飞,没有多大功夫,草图就已经完成。小廖子呈上来给皇帝看,乾隆满意的点点头说“恩,在围场果然还是骑装最应景。”这身行头皇帝穿着也是很辛苦的,草图画完之后就立刻换了下来,差人给送到郎世宁的画室里去作样子描绘细节了。此后要绘的“骑射行乐图”终于充份证实了我的远见卓识,珠环翠绕的娘娘们盛装之下根本都上不了马,唯独和贵人一身的利落可以随驾玩情景游戏,刚才嗤笑我们不会装扮的那几位现在都傻眼了,白白费心思穿戴一番,现在连画像的边都沾不上,只能杵在看城上当观众。倒是愉妃比较泰然,还笑着低声对我说“是你给打扮的吧?看不出和贵人穿猎装也很适合啊!”。我看着愉妃眼里了然的赞许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娘娘要是不嫌弃,奴婢今后也常去侍侯您。”“我这年岁还打扮什么?可没心肠争奇斗艳了!”“娘娘还年轻呢!论气质在座的可没人比得过娘娘。”我小小声的回道。愉妃微笑着拍拍我的手背便不再说话,我的目光也转回了城下的围场。
只见围场里皇帝与和贵人一会二骑并驰,一会互相追逐,乾隆作势挽弓射猎,伊帕尔罕紧随其后殷勤递箭,男人英姿飒爽、眼神温柔包容,女人貌美如花、表情纯朴天真,我充份感受到了皇帝对伊帕尔罕真心的喜爱,而且眼前的画面看起来也真的很和谐。其实乾隆除了年龄大点、女人多些也没什么大毛病,心气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甚至还更多些情趣呢,而且他富有四海,心胸之宽广是一般男人望尘莫及的。如果伊帕尔罕不是先爱上了托伦泰,难道不会被这风度翩翩的老男人迷住吗?虽然我不是大叔控,却相信迟早有一天,伊帕尔罕终会沦陷在感动之中的,因为乾隆对女人实在是很有一手。
直到傍晚一身疲惫的我回到住处,才想起来早上将文娟托付给六阿哥以后到现在还没见她人影。这都什么时辰了?就是学骑马也该回来了,问遍了服侍的小宫女、太监都说没见她人,连晚膳也没回来用,我不禁着急起来,也顾不得避嫌,径自找到六阿哥的帐篷去了。“你终于肯来瞧我了?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太阳要落山了,外面风凉,快进来坐!刚沏了好茶,小柱子给格格倒一碗来。”六阿哥看见我一脸惊喜,“你的脸是怎么了?今天射猎伤着了吗?我就说要带着你,你偏把别人塞给我。小柱子?金创药放哪了?快拿来给格格敷上。”我一把抓住六阿哥的袖子阻止了他的手忙脚乱。“六爷别忙了,这是小伤不碍事的,我来您这是想找文娟的,她人呢?”闻言六阿哥垂下了正要抚上我脸的手,静静的盯着我的眼睛。“你是为了找人才来的,还是也想见见我?”他的眼神中有期待也有紧张,我看着竟有些不忍。“知道六阿哥住在这里,早应该过来请安的,但是人多嘴杂怕被人说了闲话去……”轻声说了几句想要敷衍过去,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握住手腕拉到男人的怀里了。六阿哥紧紧的抱着我,那么一瞬间我竟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男人的双臂像铁钳一样紧紧的锁住我,原来那么温文尔雅的男人身体里竟蕴藏着这么大的力气,终于我认命的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