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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不然方才只是讲要改日又不是悔婚,小公爷干嘛那样啊?除了担心妹子恐怕也有些私心在里头。”这些人丝毫不考虑当事人的心情,谈笑间我就被分配给了沐小公爷,没有一个人问问我的意见,自己在那争论得不亦乐乎。难道在他们眼里婚姻就是一项交易?女子就是一个易货的商品?身份高贵如小郡主也只不过是交换的价码高一些罢了。简直太离谱了,他们的八卦潜质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比坊间那些无聊的女人来得少。
“咳!你们安静点,小郡主都被你们给吓着了。堂堂的天地会堂主们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郡主,看你和沐家小郡主也亲厚得很,受她邀请来观礼又为她做伴嫁。你若愿意与她做一世姐妹,那么这个主我就给你们做了。沐家由我出面去说,你们也别分先后大小,一齐当我天地会的总舵主夫人,你看怎么样?”老当家这哪里是询问我的意思,分明没有给我选择啊!我本就没想过要这样草草决定我的人生,何况还要共事一夫?大女子主义的我更不可能接受。
“多谢老当家费心,我娘已经给我订过亲了。”一句话脱口而出,眼看着陈若澜的笑容凝固到了脸上。
“你又再糊弄人了,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别用李大哥来搪塞,他心里根本就有人了,我知道不是你。”看他的表情根本不相信,竟连这么伤人的话也说出了口,这不是揭我的伤疤吗?好像我没人要似的!气得我脑子疯狂的运转要想个合适的人选出来证实。李璧君看来是不行了,乌力安江?太远!萨绅霆?满人!齐家兴?他不认识!还有谁?还有谁?好吧!年纪小就年纪小吧,古时候不有的是这样的吗?正好他还认识。就这么办。
“启坤你不是也挺熟的吗?我从小就许给他了。”
“开什么玩笑?启坤今年才多大?他不是你表弟吗?要说也不说个可能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义父都说要给我们作主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你不愿意的话就求义父去回了沐家便是,何必说这种负气的话出来伤我呢?”
“为什么你以为是开玩笑?年纪小就不能订亲吗?表哥可以娶表妹,表姐就不能嫁表弟吗?我娘作的主可以不算数吗?我们早就同房睡了你不是也瞧见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你不是将他送到少林寺去了吗?若是你未来的相公你怎么能让他去当和尚?快别嘴硬了,我不娶那小郡主便是。”
“谁说上了少林就一定要当和尚?我只是不舍得他和我西行受苦,让他去那里学学功夫修养,从回疆回来路过少林我已经将他接回来了,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来找你吗?这个就是原因。”我看着陈若澜的脸一点一点失去血色,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相信了。见他如此我的心里其实也很难过,但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古今殊途我们早就注定无缘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你毅然决然的要我和小郡主成亲,原来你早有了归宿,你一直对我冷冷的,看来也是这个原因。”陈若澜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摊在了椅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痛心、惋惜、不甘,看得我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好像是我骗了他的感情一样。想要出言相劝又生生忍住,我不可以再给他希望了,那样他会伤得更深。正如刚才他们说的,就算我真的是郑氏郡主也只是名头响亮,实际上哪有沐家人多力量大啊。何况我还是个冒牌货?这种事情只骗得了一时,怎么可能瞒得了一世?一旦被揭穿就万劫不复了,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指望能和他有结果。这次搅了他的喜事也是无心之失,我只不过想借着玉牌冒充一下,为了给义母报仇而已,没成想惹出了这么多事来。
终于他情伤难抑一口血喷了出来,也许是压抑得太久终于得到了释放,也许煎熬太久终于支撑不住了,也许是大喜大悲的心情短时间交替的太过频繁,他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像片落叶一样滑了下来,就倒在了我的脚边。我吓得立刻蹲下身子抬起他的手腕诊了诊脉,脉像有些杂乱但无大碍,只是暂时厥过去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了出去,老当家眼里全是心疼。我其实也好心疼,但我又能做什么?说我无情也好、说我自私也好、说到底我只是不够爱他。当初为了李璧君千难万险我都走过来了,危急时刻连命都可以不要,不是也没得到什么吗?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喜 欢'炫。书。网'和爱的距离其实很远很远。何况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第十章 以牙还牙
陈若澜的伤心,大家有目共睹,可我亲口讲出早有婚配一事又堵住了他们的幽幽之口,瞬间堂上静了下来,只有老当家的粗重的喘吸声愈发清晰。
“你是什么人?别在这里探头探脑的,不是说了婚礼改日了吗?我们老当家和堂主在议事,闲杂人等回避了吧。”门外传来喧哗之声。
邵老爷子起身出去察看,回来禀报:“门外有个人,说是卓姑娘的师伯。”
“师伯?小郡主,你入了何门何派?没听若澜提起过你会武功啊?又是哪里来的师伯呢?”井老爷子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这就说来话长了,稍后我再跟您慢慢的说,您先吩咐外面的大哥让我师伯进来好不好?他是陪我一同来的,刚才事出突然我没来得及通知他,一定是找不到我着急了,才四处探询的。”
贺大夫背着一个硕大的麻袋走进堂来,看见我也松了口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这番好找。”嗔了我一句就对着在座的抱拳施礼,算是打了招呼。
“刚才在前面喜堂里没看见师伯,让您担心了。是卓斐的不是。”不管谁对谁错,在这些讲究江湖道义的人面前做出尊师重道的态度是一定会搏得好感的。“可是师伯你这麻袋里装的什么啊?怎么还在动?难不成是活物?”我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软软的、肉肉的。
“可能是主人家的西湖龙井太香了,我多喝了两碗,新人行礼前急着去解手,哪知道竟遇上这厮调戏妇女。人家姑娘不愿意,他竟来硬的。我看不过去制住了他,他口出狂言,说这里是天地会的地盘,还要我别多管闲事。我这一生最恨欺男霸女,这个闲事可是管定了。众位既是天地会的当家,可要评评这个理了。”贺大夫一把将肩上的麻袋掼在地上,袋口松开,露出了一个男人的头。
面目一露出来,在座的各位就立刻相信了师伯的指控。“元横?你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你因为调戏妇女已受会规惩处过两次了,二根手指的教训还不能让你警醒吗?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竟然旧态复萌?这次就算你师傅也保不了你了。招呼兄弟们将这个无耻之徒先关起来再说。”井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其实主要是因为在外人面前现了眼,天地会的当家们面子挂不住了吧。
“井大哥你先别急,怎么也要听听元横的说法,万一是被人误会了呢?冒然处置了他,老苗面上不好看,自家兄弟岂不伤了和气?”笑面虎打着圆场,起身走过来将堵在元横口中的布袜取了出来,又给他解了拴在手上的裤带。
“还不快从麻袋里面爬出来,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出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井老爷子厉声喝斥的着元横。
“这个……”元横慢慢将精赤的上半身探出挣扎着站起身来,笨拙的样子大概脚也被师伯给绑住了,他不敢弯腰去解脚上的束缚,双手抓着麻袋边缘提到腰际,尴尬的低着头,估计下身也是没着寸缕的。不需要解释了,他这个样子已说明了一切问题,在座的各位当家都是面色铁青,就连笑面虎也无法出言帮他了。我偷瞄了一眼师伯,悄悄的对他挑了一下眉毛,这下真的太狠了,竟抓住了现形,看他这回如何脱身。师伯对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的大义凛然。
就在老当家挥手叫人将他拖下去的时候,这家伙看到了我,随即大声呼喝:“老当家,各位当家,我有下情回禀,愿意揪出奸细将功折罪。”
“且听他说说不妨。”笑面虎的立场昭然若揭,说不定那些恶事他也有份。我知道元横想说什么,可我一点也不紧张,前面的圆满注定我后面的顺利,师伯的智商一定超过三位数,我越来越佩服他了。
元横虽然口齿有些不清,不过讲述也十分详尽,小武口中的那句奇特的骂人话我终于领教了,根本就是口头禅吗!每说到兆惠怎样对我恭敬,他总要加上这句,我也从中听出了他的籍贯,原来是蒋委员长的同乡。
元横说的太详细了,这小子记忆还真不坏,许多细节都能描述出来,学起我与兆惠的对话来连语气模仿的也是惟妙惟肖,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潜入军营的呢?当时我还是太大意了。当他讲到两位会中兄弟因我惨死的事,我明显感觉到在座的各位对我的态度起了变化。这小子又将自己如何给军马下药的事扬扬得意的吹嘘了一番,然后指着我说“如果不是她发现后从中作梗,我可以让狗鞑子的军马全部躺下。”这一指不要紧,一侧的麻袋松脱露出了半个屁股。
“休要胡说,姑娘是郑氏郡主,怎么会去清营?那兆惠是什么人物?就算郡主到了军营,人家又怎么能听她的呢?简直一派胡言。”井老爷子自从在酒泉我送回了圣物,始终对我很好,这次也是坚决的站在了我的一边,不管怎样我都感激他这份信任。
“老爷子,我有证据,就怕这娘们儿来闹场,我今天专门带在身上。哪位去后面侧厢将我衣服取来,她那夜掷我的暗器就在我靴子里藏着呢!”立即有人去取衣物了。
“我看这其中很有蹊跷,元横说的这般详细,要编恐怕没这么圆满吧?再说他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要说卓姑娘呢?”笑面虎一直不肯叫我郡主,此刻又拿话来逼我。我知道众人心中疑窦甚多,好在我早有准备。
追着满堂的探究目光,我不慌不忙。先搬了把椅子请师伯坐下,然后站在堂中简述了回疆的经历。如何被尊为圣使,如何帮助回胞战胜恶势力,如何利用清军阻止分裂,如何设法营救两个天地会的刺客失败,如何悄悄离开,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整个经历太过神奇、太过惊险,听我讲完,堂里众人还都沉浸在那种惊心动魄的气氛中。
“照郡主这么说,和清军打交道完全是为了大义了?为什么不请人带信给我们,也好有个助力。”
“当时的情形并不是我们刻意为之,是命运一步一步将我们推到那个位置的,当时两军对垒,情况不知有多危急,我们哪有机会来通知各位呢?说实话,最后能取得胜利也是出乎意外,其实根本没想到能活着回来,只是我们的大好河山不能被分裂,不然各位就算夺回了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再也不是从前完整的大明了。”
“原来严四爷和四娘也是为了大义英勇牺牲的?可是当初四娘回来为什么不说明情况呢?还冤屈的受了重刑。”好兆头,有人开始替义父、义母抱屈了。
“她怎么能说?当时的战局还不明朗,如果告诉各位,你们个个都是热血豪杰,恐怕不能放手不管。但是天地会的实力也要保存,如果因为我们而损失了弟兄,我们心里又怎能过得去呢?何况帮助清军也非各位本意,大家的名声我们也要顾及,否则传将出去,江湖中人以为天地会献媚朝廷,或被清军利用,那么几世英名就将化为流水,是以她宁死也不吐露半个字。”把他们抬得越高,他们就越没办法挑我们的错,得体的恭维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