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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等引人误会的话,云桥她到底想做什么?警惕的看着云桥的脸,再看看周围早已变了眼神儿的大臣们,他的老脸算是被这个混蛋给丢尽了!
“父亲大人,您的面色似乎不是太好啊,难道说因为那位轻云公子不愿意回到父亲的身边,所以太过忧伤吗?”
云桥刻意加重了回到二字,满意的看着老者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再次呆愣的表情,果然,那个轻云公子说的话没错,他的确是云臣这个老不死的儿子,自己的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个而他却不能做什么,自己的夫人疯疯癫癫,自己的第二个女儿又不成气候,而她,作为他最后的希望,则是完全不打算帮着他做事,云臣的一生该说是可怜,该说是可怜吧?
真的让人怜悯,到他真正年迈之时,身边将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开心的了。这个将她的前任推向绝望,将她的娘亲推向深渊的男人,
让他安稳度日?开玩笑,只有弱者才会有这种心态。成全娘亲对他的感情?她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清楚,娘亲眼底的那一丝落寞,在之前说到留凤阁时候,那种表情,那种期待。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爱一个人爱到为了他愿意放弃任何事情,哪怕是尊严。越是喜欢,尊严的存在也就越是重要,娘亲对这个人,根本不是爱,简直就是在报恩。
虽然不知是何事,但是他有恩于娘亲,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在这么多年都听从他的意见,哪怕他讨厌她,而云臣对此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所以安心,安心的利用,安心的将她踹到在一旁,也不需要担心这枚棋子会离开。
若是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个人就会是娘亲的地狱,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绝对要毁了这个男人!
对于云桥的心思,云臣不知,但是他现在清楚一件事,如果再这么任由这孩子继续胡说下去的话,自己的名声可就真的要毁了。虽然说,不知道她是在哪里知道轻云是他的儿子这件事。可恶!该不会是之前的夜里,轻云对她说了什么吧?
想到这个可能,云臣的面色一变,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不悦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呢?轻云乃是为父老友的儿子,奈何老友家道中落,失踪多年,如今忽然求到我的身上,这才不忍心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堕入风尘,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误会了去!”
云臣的语气很温和,就好似真的在对待一个误会了父亲的女儿一般,但是,在这温和的表象下,那双狠狠盯着云桥娘亲的眼,正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父亲大人说的是,还希望日后,真能见到他二人团圆,女儿的话已经告知完毕,先回去了。”有些事情要适时,怀疑的种子只要洒下,那么只需要轻轻浇灌即可。
恭敬的退回到了女子的一边,云桥看着脸色已经是惨白的娘亲,温柔的将手帕递给了她:“娘亲,请擦擦汗吧,这天气热。”
一句话,好似在提醒,好似在关心,妇人闻言后,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颤颤一笑,却没有半点真实感。颤抖着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脸,然而,心却是一直在忐忑。
遇到了,轻云竟然和这个孩子见面了!那个人,那个人不是说过,绝对不会让她们俩见到的么?如今这种状况,可好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要让这两个孩子见面?不是说轻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吗?妇人的面色惨白,难以想象未来会如何,酒入口中,只剩辛辣。
娘亲似乎很不对劲儿啊,云桥看着自己的娘亲,还以为是因为刚刚的话让她误会成云臣喜欢男人,但是她现在的表情可不像是在为了那件事担心,而是,好似在隐瞒什么,怕被戳穿一样。
娘亲,也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吗?不过想想也对了,正如自己不是也对她隐瞒了吗?而且,隐瞒的事情是最十恶不赦的,自己,抢夺了她女儿的身体。
喝着闷酒,云桥的心情不是很好,一旁,月萝郡主笑了,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清茶递给她:“喝吧,别误会,本郡主只是不希望你在夜哥哥的面前丢了脸,毁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好不容易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
女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但是更多的,是在为她的关心做辩解。这位郡主口不对心这一点,云桥早就见识过了,对于她这种明明是好心却喜欢说恶语的态度,并不以为然。
这不也正是说明了她的真性情吗?若是本来身为敌对的人忽然对自己一直很温柔的话,那么才是真正需要担心的。
蜜饯是毒,苦果并非有害。
“谢谢郡主殿下的茶。”云桥喝了一口女子递过来的清茶,茶香蔓延在口中,提神醒脑,再看这宫殿,早已没了之前的那种昏沉暗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也差不多来齐了,舞池中,也已经开始逐渐的有了舞姬,该说不愧是宫中舞馆的舞姬,比起那日郡主的舞蹈,有过之而无不及。
舞池中,一共七位女子,六名女子皆穿着白纱,只有中央的一名舞姬不同,这女子的身上,一身明黄,黑发齐腰,步摇轻轻将部分发丝固定,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女子的面上蒙着面纱,眉间贴着花黄,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大概可以这般称赞。她好似天生的舞者一般。被众人围在中央,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颇有一番韵味。
“看痴了?这是长乐公主,皇上的妹妹。”一旁,月萝郡主见云桥似乎看着舞池中的人看的痴迷,不由得轻声的给她介绍。
虽然很奇怪,但是云桥似乎对外面的人都很陌生,这种感觉随着前两天的不断接触,也就越来越明显了。现在,她连长乐公主竟然都忘了。过去那么害怕那位公主殿下,现在竟然还能看着她的舞蹈痴迷,果然有问题!
“公主殿下的舞蹈自然让人痴迷,要怀着欣赏的心去看待每一件事,在她没有惹到我之前。”云桥笑的无害,转眼,扫了一眼眼神儿颇为怪异的月萝郡主。
在观察她吗?这位郡主殿下果然不是为了北辰夜才会和她走的近,而是怀疑起了她的身份,听她刚刚的口气,看起来是在试探自己。
自己和这位长乐公主有着很大的过节,当然,只是公主殿下单方面这样觉得。她的前任很冤枉。说到底,还是为了娘亲为了保护她而说她会算卦预测未来的事情。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算准过一次的关系,导致皇家蒙羞,而公主殿下则是因为喜欢上了北越的太子殿下,所以在那年北越太子来此处选妃的时候,她命人让自己的前任为她算出北越太子殿下最喜欢的衣服样式,结果全错。
从那之后,这就被记恨上了。只要有羞辱她前任的地方,就绝对会看到这位公主殿下的身影。该说一句,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
不过,可怕归可怕,眼前的女人跳舞的时候的确很美,看起来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是属于那种不说话很好,一说话就露馅儿了的。
“云桥,本郡主直说了,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寻常,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本来的你什么样我们都清楚,但是为什么,只是脑子摔在了石头上,就忽然变了个性格?当日,你杀了那个人,还是夜哥哥为你摆平的呢。
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不觉得一个人能够改变太大,云桥,不,也许你根本不是云桥,而是哪里来的索命的冤魂吧。”月萝郡主在云桥的耳边,小声但是却冷漠的问道。
她的声音不大,大概是考虑到了这里毕竟是皇宫,如果说开对大家都不好。
云桥闻言,面不改色,转头只是对着女子冷冷一笑,从盘子中捏起一块糕点,卷入口中,有些玩味:“郡主殿下说,只是摔在了石头上?”
云桥的反问很奇怪,并且在那句只是上,加重了语气,随后,不等郡主反驳,便继续开了口:“如果我拿一块石头砸在你的头上,你也会对我说一句只是吗?
真是可笑。
难道郡主殿下在说这句话之前就不会先想一下,到底是多大的屈辱,才会让一名女子,放弃了现在的一切,放弃了还在家里关心着她的娘亲,决心用一块大石头砸碎了自己的脑袋?
难道郡主殿下就不会想一想,到底是怎样的羞辱,才会让我的性情大变,并且做出那等残忍的事情?这世上,人善被人欺,我曾经善良,而且懦弱,代价就是让娘亲,让自己受尽苦楚。至于什么冤魂,那就更好笑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郡主殿下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还想坐在我的身边的话,下次就不要玩这种可笑的试探,这只会让你距离那些人越来越近,如果不希望你也和当日羞辱我的人一样的话,就请不要动歪心思。而且,请不要用一副是北辰夜救了我的口气说话,如果不是北辰夜压下那件事,当他们找上我之时,便是他们一起见阎王之日”
云桥的声音越发冰冷,说完,重新拿起一块糕点,无视了一旁郡主殿下呐震惊的表情。
这,这这这就是夜哥哥喜欢着的女人 ?'…'见阎王吗?月萝想了一下那日那个人的处理方式,有些不寒而栗。果然如此。
若是放在她的手上,应该会死的更惨吧?那双眼里的认真,以及冷漠和嗜血,不是说着玩的。云桥,到底是怎样的羞辱才会让一名女子变成那样呢?
我不知道,因为早已看惯了边关军营之中慰安之女的空洞眼神,因为早已麻木,这颗心,整个人,早已麻木。
郡主殿下看着云桥,很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但是高傲的性子让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凭什么要说对不起?
“南浔王到!”这边,正当两人间尴尬的时候,只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随后舞池中的众人也纷纷停下,连那站在中央的黄衫女子也不由得停下了舞步,朝着门口看去。
南浔王?那是谁?云桥想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半点的印象,如果要说的话,倒是曾经的老北平王有过一子,此子生来不愿见人,这一点倒是她的前任听人说过。
眼下,南浔王早已经入土,那么现在的这位,应该就是老南浔王的儿子?
那个被传闻说养在深闺无人知的公子。说起来,这话贬低之意虽然有,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对于当年作为南浔王世子的这位公子的赞美,据传说,当初曾经有人有幸一睹他的尊容,深深觉得,此子只应天上有。故而便被人传成了这般。
“你可要瞪大眼睛好好看着,那个南浔王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南浔王府之所以只会有一个孩子,那是因为,宫中都在说其实这个孩子是个恶魔。
今天是他加冠礼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够看到这种景象。”一旁,郡主殿下别扭的讲解声响起,说着,还不忘了讽刺一句,但是说道最后的时候,却只是压低了嗓音在她的耳边道:“你可要小心。”
南浔王和当朝丞相向来不和这一点,天下人皆知。
云桥默默的听着女子那意外来的关心,有些无奈,但是却也还是礼貌的回了句:“我知道了,只不过郡主殿下可莫要用一副见到他是我的荣幸的态度啊,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也应当是第一次见到他,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立场,彼此彼此。”
没有和过去一样的忍耐着不去反驳,现在的云桥,就和那日在斗才大会上的时候一样。内敛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张扬,果然,这些日子为了不让自己发现什么,她在隐藏。她的确是和这位夫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