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夜深露冷,只着内衣的太子殿下忍不住打了喷嚏。李文启递了一条汗巾过去,明烈的正红色,本就是太子殿下的。
“怎么?活过来了?”谢枫放下手中的笔,随手接了过来,“茶凉了,我要歇息。”
李文启转身先去吩咐下人预备好洗浴的用具,再亲手倒了一杯茶,稳稳的递到谢枫面前。
“活了也不准备与我说些什么?”谢枫接过茶,突然一笑,“你穿正红倒是好看。”
李文启今日的脸色格外的苍白,越发映衬得正红色鲜艳夺目,脸上那几滴还未来得及擦拭掉的血迹,更是将那张妩媚的面容描画的妖艳诡异!
跪落在地,李文启闷声道:“请太子殿下责罚!文启……”咬牙狠狠道,“文启有负太子殿下的信任,未能问出任何内情。”
“我又何尝命你问过,多此一举。”谢枫很是满意入口茶水的温度,擅自出手的人自愿领罚本来就是本分,跪着去吧!“再说,‘渐行渐远’!你何曾想问出来过!”谢枫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低垂的着头的李文启,“天下第一鬼才,旁人就算是傻子,却也不是瞎子。”
李文启自然也知道,仍旧保持着沉默并不惊慌。
“你要逼七月那丫头走,使用的手段倒也算是新颖。”谢枫站起身,直直的站立在李文启面前,“可是,我曾吩咐过你什么?”
再也躲不过去,谢枫既问出口便不会要借口搪塞过去。
“太子殿下曾经,命文启不可放弃任七月!”
“难为你记得。”谢枫侧头手指轻点额头,“难得我最近刚刚喜欢上任七月,这么有趣又好用的傻丫头,弃之可惜。当真可惜。”
看着跪在地上,头发凌乱,一副狼狈相的李文启,谢枫叹了口气,将他拽起来:“念你初犯,饶你一回。”突然瞥向卧室中下人已经备好的洗澡水,谢枫开始宽衣解带,“便是责罚,也片刻以后再说了。”
李文启迅速上前亲手将谢枫衣衫皆尽除去,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木桶外,待太子殿下入水前将他垂散在身后的长发拢起。
这样周到体贴,谢枫不由得轻轻叹息:“进来吧,看你那副狼狈样,重新洗过。”言下之意便是这件事彻底揭过去了,今后还是好兄弟。
李文启不故作推脱,解开衣衫便也进到了水中。反正这木桶大得很,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谢枫伸出手,钳住李文启今日显得格外清冷的面孔。这样一张桃花面,点上了这点点滴滴的桃花泪,当真是妖娆至骨中的诡异魅惑!
“那丫头的?”
“是。”
“倒也真是心狠,对自己都这般下得去手。”
“一向如此。”
谢枫冷笑一声:“不愧是心上人,你到清楚。”一手将李文启按到木桶的边缘,皱起眉头看着李文启身后的长发将他全身丝缕包裹,犹如在洁白的身体上缠绵萦绕的墨色图腾,本就有着像妖魔一样勾人魂魄的脸庞的少年,越发的邪魅!是这样诡秘的引诱!
“怎么不挽起来,不是才刚刚洗过?”
李文启手捧清水,想将脸上的血迹洗去,闻言只淡淡道:“又脏了。”
谢枫按住李文启的手,欺身过去,将那一头长发拨到一旁,轻声笑道:“这可是洗不干净了。”手指按在那张细腻如脂的脸上,如蛇般画着曲线,次次绕过早已干涸的鲜血,夭夭极艳!太子殿下不禁好奇而问:“那丫头中了‘渐行渐远’,竟真的什么都没对你做?”真是不会把握时机!
“她不会。”李文启紧靠着木桶,一动不动。
谢枫更是忍不住笑了!“不会?是不会做出这种事,还是不知道怎么做这种事?”
“不知道怎么做这种事。”李文启当真是有问必答,温热的清水终于将他一直苍白的脸颊润上了一抹红,淡淡的,犹如枝头上初红的樱桃。
“当真?”谢枫一手抬起李文启的头,左右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唔。竟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看来当真是什么都不会。跟她惊世骇俗的形象差远了!”低下头,将那锁骨上狰狞的伤口含在口中,缠绵的吸吮。
“殿下!”李文启想要挣脱却早已被谢枫狠狠的按在了木桶边缘,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贴合,“您不是……”
“嘘!”谢枫抬起头,故作神秘道,“明天,你就说这是七月做的。看看那个小妮子会是什么神情。”再度将那伤口轻轻咬在口中,灵活的舌轻点柔舔,这次却不再刻意要将它吮红!
酥麻如电般带起了全身的颤栗!李文启别过头,抗拒的声音都是无力的!“殿下,她不会看到那里……”
谢枫终于松开了那块令他很是不快的伤口,转过头吻上李文启脸上点点嫣红!
“这里,她一眼便会看见。”
“可是殿下……”李文启双手扶住谢枫的肩膀,低垂的狐狸眼中晦涩不明,“明日,所有人便都会看见……”
谢枫唇角勾起,从容地应道:“那好,便只淡淡的,你我知道。”
站在门外等候伺候的下人们听着水响几近要睡了过去,终于听的里面主子的吩咐。
“都退下吧,这水便留在这里便好,明日再收。”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日光之下
宛宛,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已经预见到了这一点的谢枫仍然很是气愤。从来都是最为循规蹈矩的乖娃娃,自从遇见任七月这个疯丫头后,日见一日的越发任性固执。虽然性情相比任七月仍是平和稳重了许多,但那一向韬光隐晦的闲适却总是会被任七月的危机而打破。
宛宛,已经开始不甘于沉默了。
从公然宣告出任七月对于宛宛而言的地位,再到刻意在人前展示的愿意为任七月而做到何种地步,最后以公开反对李文启的所作所为乃至决绝的一夜不归。
这一步步,一渐渐,宛宛,终还是不会屈居人下的!
进门通报的下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焦急到了极点之后的慌乱!“小姐,小姐的马车,停在了门外。”只隐约猜测到这群可以住进驿站的世家子弟们其实是有着极为尊贵的身份!就连那位正三品的大人在这些少爷面前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稍稍懂得看人脸色的下人们自然便知道了这里面哪位才是真正的菩萨!不可得罪的大神!
谢枫率先冲出驿站,果然见到宛宛的马车已经停到了门口。冰心一脸平静的仍旧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遥光与初云左右护卫在两侧。
左四人,右四人,只为了那个任七月,终于还是划分了阵营了吗!
真是嘲讽!
谢枫走上前去:“宛宛。”
冰心一如往常的将车门打开,没有半丝的犹豫,却令谢枫心中满是欣慰。
宛宛坐在车中平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关心与小心翼翼的呵护。率先对着谢枫将食指举到唇前轻声一嘘:“七月难得睡得这般安稳,大哥还是小心些,莫吵醒了她。”
一如世间一切从未改变,昨夜宛宛的怒然离去及一夜不归也不过是幻梦一场。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宛宛仍旧是谢枫乖巧淡然的妹妹,任七月依旧未改白日里渴睡的坏毛病,冰心的沉默寡言,遥光的跳脱飞扬,还有那个突然出现总是温柔微笑如风的淡紫色身影,一切一切,不过是昨日的延续,亦或是昨日的开始。
与预料中完全不同的态度使得谢枫也只能跟着一愣,随即点点头,放轻了声音:“七月可好?”不自觉的关心起来。
“已然安好,全无大碍。”宛宛看着紧随在其后的李文启仍旧笑容平静,“虽然昨夜闹了一阵子,但等着我与遥光赶到时,一切都已处理稳妥。”停了停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只是初云说,这次七月受惊过度,恐是要多加静养。”
故意的再做停顿,宛宛犹犹豫豫的开口:“妹妹这次仍旧自作了主张,请了初云侠士再度陪伴七月一段时间。不知大哥可是仍旧对初云侠士心存芥蒂。”
好个轻描淡写的心存芥蒂!
谢枫心中冷笑,转过头看着平静温和、磊落坦荡的初云。昨日尽三人之力,便是个傻子,也都知道了他们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决心。今日面对着无缘无故便要取其性命的敌人,仍旧目光清澈,无怒,亦无惧!
好胆识!好胸襟!
一向眼高于顶的太子殿下这次终还是从心底服了初云这样一个淡雅如风、飘渺如云的男人。不为别的,只因昨日一战,初云在他们三人合力之下仍旧可以淡漠从容,飘忽不定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而后迅疾而退。只独独这份独步天下的轻功便足以将他们三人瞬间击毙。
但他却一言不发,双手随意直垂。面对着仍旧奋力袭来的三人,平静的面容不曾改变,只在不容间发的瞬间轻巧躲闪,若不是最后那一场诡异到极致的大风。如此这般犹如老师傅在戏耍孩童的场景,不知会持续到何时。
这样神秘恐怖的男人,却不骄不躁,将满身的凌厉全部淡去。温柔平和的亦如路上常人,若不是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便是面对面走过,也平凡得令人无从关注。
这样的人,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囊中取物。
“自然是再无怀疑。”谢枫淡淡道,“侠士的身手,昨日谢枫已然彻底领教。”
宛宛以为谢枫停顿片刻不过是在权衡利弊,倒也没有多想:“大哥,是否已是启程的时间,宛宛可有耽误大家的脚程?”
“没有。”谢枫转身对着李文启低声吩咐,“通知大家即刻启程。”
所有人便又是一通慌乱。
李文启骑在马上,明明是想安然无思的静静独处,却有人哪里去肯。
谢玉策马与李文启并肩而行:“七月终会回来,文启兄的一切心思注定会是白费。”微笑如花的看着李文启没有表情的脸,再一次好心的提醒:“紧紧拽着不放的人从始至终便是宛宛一人,文启兄可否有找对方向?”
李文启仍旧是没有表情,只转过头,对着谢玉恭敬的道谢:“文启在此谢过玉郎的提醒,果然是文启错了。”
这一开始便是错!不该只将她当做顽物恣意逗弄。一心抗拒,一心眷恋,失了自己却怪罪于她。
马车里,卧躺在软榻之上的任七月如猫般蜷缩,那样自我保护的睡姿!终不是没有任何事发生过一般美好如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那样百般挣扎的向自己娓娓道出。那样的小心翼翼,哀弱祈求,如佛前般虔诚,只求一份美好。
彼时,她的眼中有个小小的他,他的眼中,却只想将她除去。
傻丫头啊!只如初见!初见!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你是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即便你那样勇敢的来到了我的面前,等待着你的,不过是我早已高举的利剑!
可是!他该如何!他能如何!
他不是江湖之中无拘无束、飞扬洒脱的遥光,不是一心闲散富贵、安然至老的谢玉。他有着家,有着国,有着心中的锦绣山川,鸿鹄之志。他的一生,注定只能交付与谢枫,他的君,他的皇!他的满腔抱负!他的家国天下!
七月,我的心虽大,却独独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你。
正文 第七十章 暗杀(一)
任七月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宁。仿佛初云的手,只轻轻抚过,便将所有伤口瞬间愈合,疼痛全部带走,余留下平静安详。
如猫儿般伸展身体,只因初云的法术仍在身上残留,所以任七月清醒之后并没有发觉今日与往常有任何不同。
宛宛伸手抓住任七月的手,温婉的面孔浮上了一层坚毅:“七月,莫慌。”
“嗯?”不明其意的任七月此时才听见外面的喧天嘈杂!“宛宛,出了何事?”只因宛宛一贯的沉静安稳,任七月被她所感染,此时并不觉得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一群小毛贼,找死而已。”宛宛看着任七月,一脸的闲适。“七月可怕了?”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