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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翻了一记白眼,绕过壮硕女人就要往前走,可动作不过一瞬而已,那壮硕女人已经如影随形拦她的面前,冷然解释道:“千魂丹,固本培元,好东西。”
万三金一愣。
千魂丹,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狐说还真是大方,居然拿这玩意当安眠药用。
狐狸也已经奔了过来,也拦在万三金面前小声道,“三金,真的是千魂丹,只要你儿子一觉睡醒,他便百毒不侵身上还会添了十年内力,只要强加苦练,日后一定能够成为武林第一人。”
“我家儿子要做的是天下第一商,成为武林第一人做什么,挨砍啊。”
说话间,万三金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长长睫毛略颤,大大的眼睛略显迷蒙的睁开,眼珠黑不溜秋的仿佛墨玉一般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忽的意识到自己是躺在自己老娘怀里,眉眼弯弯眉开眼笑,柔嫩的小手努力抓着她的衣襟。
万三金看着宝贝儿子可爱模样,眼神登时软了下来。
他老爹是个清俊略有些冷的人,而他却是傻兮兮的傻瓜模样,人都说小孩子要看就看小时候,叶闻人还要靠着这小子照顾妹妹,恐怕注定是要失望了。
她伸手拍拍他的柔嫩小脸:“宝,醒了?咱不跟……”
小人儿弯弯眼睛,眼睛一亮,小嘴一张,忽的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声音清脆而响亮,悦耳异常。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以往这娃都是处于无声状态,这还是第一次笑出声。
狐狸惊喜叫道:“笑出声了,笑出声了!师姐师姐,宝笑了啊宝笑了啊。”
狐说素来如同冰封一般的面具忽的破碎了须臾,怔怔的看着万三金怀里笑开了怀小人儿,面上也有些不可思议,低低喃道:“原来他除了会哭以外,还是会笑的。”
哭了足足五个月,哭的人头皮发麻,哭的她几乎要掐死这个娃,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笑。
而且笑的……还不算难听。
※
叶闻人静静站在破败的空旷地上,一个足足有十亩地大的大洞就在面前,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早就将原本碎裂的石室早就被人搬了出去,如今大洞里面只剩下散碎的石子。
那一个月,他心急如焚日日夜夜不能安枕,生怕找出来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幸好,苍天有眼。
山岚清眸牢牢锁在那些碎石之上,他忽而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活着,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一年了,在外面玩的还不够吗?”
“宇文山寨如今搬了家,人在江南住,所以我特地让他们搬到江南一处小岛之上,既免的他们与外人联系,那边有鱼有虾又是鱼米人家,闲暇时还可以泛舟湖上享湖光山色,可比他们在那山顶上来的快活。”他静静微笑,“我只是担心,如果你不知道,万一去找只找到一个空寨子,可该怎么办?”
“所以我留在了钧州,回了叶家,叶家家主被柏少阳柏大神医从坟墓里挖了出来死而复生,这消息已经传到大江南北,你怎么也该知道了才是。我在钧州等你,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派人在大江南北的找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
“你这个磨人的妮子。”
叶闻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山岚清眸之中悠悠落入苍蓝蓝天之中,清眸之中思念浓烈的几乎让人叹息,翻覆出云雨荡漾,带着压抑而难耐的情意生生的让人心中都开始发着酸。
背后忽的传来轻微的声响。
叶闻人侧过头。
一身血红长衫的男人慢慢走了过来,一年光景,他已经瘦削的不成人形,昔日绝美的脸上也因为削瘦而铮骨凌厉,衣衫宽袖,愈发显得削瘦的惊人。狭长的凤眸里一点神色也不露,如同一汪死水,死水之中纠葛出各种复杂情绪。
原本墨黑如玉的长发鬓角边缘已经慢慢泛着灰白之色,转瞬间,似乎已经生生老了十来岁,憔悴了十来岁。
若不是因为两个人爱的是同一个女人,或许,他这般炽热的痴情,让身为男人的他也忍不住都要动容了。
叶闻人徐徐拉回视线,视线落在那本应该会有万三金踪影的土坑之中,低低喃道:“三金,你为了他情愿下山,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了他回来?”
未轻寒的脚步微不可及的顿了顿,抬眼看着那个同样清俊削瘦的男人。
一直都认为三金是疯了是傻了,才会选择眼前这么个男人,一直都是以为她的单相思,历经许多方才知晓,叶闻人的情意绝对不比他少。
只不过,他压抑的很好,压抑内敛的让所有人看不出来。
他缓步与叶闻人并肩而立。
两个男人并肩而立。
他们似乎从来都是针锋相对,如此并肩而立,似乎还是第一次。
只为了同一个女人而已。
未轻寒也看向那些碎石,忽的冷笑了声:“万三金,你的面子倒是够大,让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等你!你若还不回来,我就灭了叶家灭了万家灭了你那宇文山寨跟你一起陪葬!如果真的如此你才能回来,我就不客气了。”
其声冷厉,带着说不出的凶狠意味,其中的认真也不言而喻!
似乎,若是她真的不回来,他真的会灭了叶家灭了万家灭了宇文山寨!
站在他旁边的叶闻人略略沉默了好一会,唇角居然轻轻勾了起来,发出一声清浅的嗤笑声。
嗤笑声轻且浅,凉凉的,仿佛如同在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未轻寒闻言大恼,绝美脸上也露出狰狞之色:“你笑什么!叶闻人,你们叶家就在我掌心之下,我轻轻动一记,叶家就会烟消云散。”他衣袖一挥,劲风忽的拂动,直接往叶闻人要害之处袭了过去!
叶闻人身形却是不动,屹立如山。
这具身体已经不若他往日虚弱,虽然以着植物人之姿在床榻上躺了足足二十年,但身体却被各种补品调养的分外健壮,再加上锻炼了好长时候哪里如同风吹就倒。
况且,他敢笃定,未轻寒不会伤他。
果然,劲风袭到他身前之时,已经生生收住了,虽然还算猛烈但丝毫不损元气。叶闻人待那股风消了片刻,才慢慢的道:“与虎谋皮终为空。安王谋反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当真以为皇帝一点防备都没有!你没有依照安王吩咐取成王爷的脑袋,你以为,安王不想动你?未轻寒,你现在只有抽身而退,才能保得性命。”
未轻寒神色一僵,“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衣袖一挥,转身就走。
“未轻寒,三金为了你舍弃现代社会回来,为了阻止你胡作非为下山,为了你不顾自己胎像不稳飞身救你,你以为你在她心目之中一点位置都没有!你若是真的心中有她,就不该做出那些会伤她的事情。”
未轻寒豁然转身,狭长凤眸之中全是癫狂躁乱,“那又如何,我非要闹的天翻地覆!你叶家就是第一个我开刀的对象。”
他就是要闹的全天下都知道!
不是天翻地覆,那个女人怎么会乖乖出来!
叶闻人也有些恼怒了,厉声喝道:“就算你闹的天翻地覆,她如果能够回来她早就回来了,你心里清楚,她肯定是遇见了什么难办的事,若不难办,她早就回来了!就算你不闹,她照样会回来。”
未轻寒充耳不闻,衣袂纵起翻飞如云电一般的狠辣,转瞬间已经消失在苍茫蓝天之下,化作一道红色剪影瞬间没了踪影。
※
天气渐渐暖了,绿树葱茏,虽然是在边境部分,薄袄已经换了软裙,裙子翩翩飞起,有说多凉快便有多凉快。
身下绿草晃晃悠悠,鼻息间全是草木气息,偌大的草地在边境也很少见,可偏狐堂就有这么一大块。而且草地临着碧水,午后时候,初夏时节在这里待着,分外凉爽。
万三金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绿树葱茏,身前响起啪嗒啪嗒的声响。
一个只着着红色肚兜的小男娃咯咯笑在地上爬来爬去,自从开口笑开始,他已经从不动只会挥手挥脚的翻个的乌龟快速进化成为爬虫类,历经磨难之后如今已经爬的无比顺畅。
小人儿留着透明的哈喇子往前爬,一路往前,都留下一地涎水,丝毫没有身为人类的自觉。
他爬啊爬,忽的看见仰睡在那里的老娘,大眼弯成月牙,哼哧哼哧的努力爬山涉水就要往老娘柔软的怀里钻。身子忽的一飞,他眨巴着大眼还没来得及害怕,一抬眼便见着自己居然是趴在老娘的胸前,立刻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用口水替老娘洗脸。
万三金任着儿子乱七八糟的像只毛毛虫在她身上乱拱,忍不住低喃道:“宝,难不成真的要等你开始学走路我们再去找你爹找你未叔?他们也不知道已经急成什么样子了,万一他们陪着我们娘两殉情了怎么办?”
“你爹殉情也就殉情了,他好歹也有我们母子娘替他送终,而且他没那么傻。我只是担心你未叔,他性子偏激,如果真知道我就是我,保不准就会做出什么傻事。”她歪了歪头,重重叹息了声,“那个傻子,比你还傻,偏偏还让我傻的心酸。万一他不知道是我,还胡作非为闹的天怒人怨可怎么好?”
小人儿傻笑再傻笑,一看便是个傻不乐呵的小傻子,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已经进入伤春悲秋的状态。小爪子很色迷迷的开始拱,小脑袋也往母乳供养处拱了过去。
万三金忍无可忍,双手撑起小人儿的肩膀,怒喝过去,“母乳喂养六个月就够了,你还想吃?你爹是个坚韧不拔的性子,你怎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
小人儿喝不到奶,脸上登时晴转阴,暗云密布,似乎转瞬间倾盆大雨便要落了下来。身子再一飞,他眼睛眨眨,巴着壮硕女人的伟岸胸膛很委屈的抽噎了两声。
小人儿最聪明,谁可以当靠山谁不能得罪心里清楚的很,而抱着他的这个壮硕女人就是如今最大的靠山。果然他的小脑袋被靠山轻轻拍了拍,一个红艳艳的拨浪鼓已经搁在他的手里,略一摇动就咚咚响动。
小人儿哭都顾不得了,不再理会没良心的老娘,窝在壮硕女人怀里很是快乐的玩着他的新玩具。
万三金瞟了眼很没良心的混小子,漫不经心的坐直了身子:“我今儿休息不用坐堂。”言下之意,走远点走远点,老娘今儿患了产后抑郁症心情不好。
狐说看着眼前明显耍赖的女人,眉头拢了拢,才要发怒,忽的瞥见怀里的小人儿,眼底煞气登时烟消云散。
爱屋及乌,自然对这个她明显看不上眼的女人也添了几分温和。她冷冷哼了声:“师父找你。”
万三金蓦然站了起来,话也不说直接扑向碧水对岸。
难得老头子愿意见她,她如果不去见,那她就是个傻子!
待她的身影已经射入绿水之外,狐狸喘息着奔了过来,一看无人,登时傻了眼。
糟糕了,来迟了一步!
狐说看着自己如丧考妣的师妹,不觉纳罕:“怎么了?”
狐狸苦着脸:“师姐,我完了。”
※
小小的竹屋在大片竹林之中屹立不懂,竹香蔓延开来清淡而好闻,初夏时分,竿竿翠竹随风摇摆,竹叶唰唰作响,到处都透着静谧而雅致。
竹屋之外的五行八卦迷宫之类的地形也早就因为预备她的到来而撤的干干净净。万三金也不寒,直扑那竹屋而去。
竹门被一脚踹开。
屋内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万三金拢着眉看着布置的雅致而整洁的小屋子,也不废话,直接从窗口蹦了出去,身形一转便如云朵一般轻飘飘的飘到后院里。
一身翠竹之色的男人拿着花壶在浇花,他弯着腰,动作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