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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看啊,问我做什么?”
叶家家人中立刻挤出一个穿衣服穿的七零八落的俊秀书生,俊秀书生挤到李危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李危,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还带了顶花轿来?”
李危冷冷看了他一眼,却是不理他,直接领着花轿与未家花轿并排而行,环视四周,最后落到叶闻人身上,忽的叹了口气,“对不起。”
叶闻人清眸之中露出愤怒之色,惯常冷静温和表情上也微微龟裂。
李危看了身边雅小宝一眼,雅小宝立刻递上一方黄色卷轴,卷轴之上隐约可以见得狰狞龙形。
叶闻人脸色变了又变,却是沉默没有说话。
李危举高圣旨让周围众人看的真切,朗声道:“见圣旨如见陛下,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众人哗然,立刻团团跪下。
怎么回事,不过是成亲而已怎么动用到了圣旨,难不成叶家犯了事皇帝陛下想抄了叶家不成?
抄家就抄家罢,怎的带了个花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钧州有女万氏三金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甚悦,拟为平金郡主,兹闻郡主与叶家闻人情意甚笃,特将汝许配于叶家闻人为亲。一切礼仪,交由福郡王李危代为操办,择良辰完婚。”
李危的声音算不得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这……万家三女好大的本事,居然能够挑出皇帝陛下做挡箭牌……迟不来早不来,皇帝陛下挑这个时候来抢婚?
有没有……搞错?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该怎么办?
李危将圣旨合好,“叶闻人,还不接旨?”
叶闻人瞪着那卷圣旨,却是没有动手,视线在李危身后轿帘之上落了落,眼中隐约露出些微怜惜苦恼,却是旋即便转了开。
她这又是何苦来呢?
“怎的,你想抗旨不成?”李危声音发冷。”你若抗旨,便是罪犯欺君。”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可最小也是充军发配没收家财……
叶家众人早已聚拢在叶闻人身边,除却文桃柳面色不变外,叶家众人一个个早就发慌,尤其是文淑华颤颤巍巍一张老脸吓的发白,只由文香玉牢牢扶着才免于跌倒。
未家送亲的人也个个面露苦色,如今圣旨已下,若是叶家真是因为这个悔婚,未家虽然心里不服但也说不出人家的错处。若是不悔婚,势必担上抗旨之罪,到时候莫说是叶家恐怕就连未家都脱不了干系……
坐在花轿中的未清韵紧紧揪住稠帕,白皙手面上隐隐有青筋而出。
万三金,你到底还是不甘休!
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叶闻人身上,该如何选该如何定,全凭他一念之间。
叶闻人淡淡舒了口气,温然看向李危〃叶未两家的婚事乃是媒妁之言三媒六聘而成,合乎礼俗合乎情理,就算是陛下降下不世之隆恩,闻人怕是从不了了。”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哗然,旋即便寂静无声。
李危脸色一变,全身迸发出危险的慑人气息!
“叶闻人,你果真想犯欺君之罪。”
亏他在宫门外守了两日才求的皇帝陛下下了这道圣旨,他居然给他玩这一出,他这人未免太不识相!
“恕闻人不能从命。”
李危震怒,衣袖猛的一挥,“好、好、好,我今日就治你个欺君之罪!来人,给我封了叶家,将叶家众人全部收监。”
“等等。”
众人循声看去,但见刚才还端坐在花轿之中的未家十二女居然已经掀开花轿出了来,盖头微掀看不清表情,却是侧身站在花轿前凛然而危,朗声道:“我是叶家儿媳,自然与叶家同气连枝,要收监我也一起。”
好个坚毅果敢的女儿家,怪道叶闻人情愿宁愿抗旨也不肯背信弃义!
万家花轿却是不动如山,一动不动。
一上一下,人品优劣立刻见了高低!
叶闻人怔然看向未清韵,目中微微现出动容之色。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李危咬了咬牙,才要挥手,忽的一道女音蓦地在人群后方出现:“李危,你敢。”
众人齐刷刷的循声看过去,人群之中有人忽而惊叫一声:“万三金?。”
嘛?
新娘子不是应该在轿子里坐着的吗,怎么出现在后面了!
刹那间人群之中仿若摩西分路一般刷刷刷的让开一条路,一个娇小俏丽女子翻身下马,脸上尤带怒气,一身平常装束面上因为赶路还带着红晕,娇喘吁吁,哪里有半分新嫁娘的红色喜气,赫然正是那个应该在轿子之中平金郡主万三金。
新娘在这里,那轿子里又是什么人?李代桃僵?
这到底在玩哪一出?
万三金喘了口气,快步走到花轿之前,恨恨瞪向李危与雅小宝。
雅小宝干笑立刻往李危身后躲,倒是李危同样冷冷看过去:“圣旨在此,你也想违旨不成?”同样不识相的女人!
万三金咬牙,这个人胡说八道随便拿旁人婚事开玩笑,居然还敢拿圣旨压她?她都已然准备放手做那大海之中自由自在的游鱼,没想到生生的被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给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三金真真的怒了,若是她来迟一步,岂不是要看着叶家因为一个人的自作主张而使得婚礼变丧礼!
“你当我不敢。”
她伸手就要去夺李危手上圣旨!
李危神色一变,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疯起来一点理智也不顾,饶是他天生冷酷居然也被她的气势迫的往后退了一步。
万三金欲抢夺圣旨的手腕忽的被人自后扣住,扣住她的手修长却是纤细,苍白而没有血色,青筋隐隐露出。
背后那人轻轻舒了口气,语气温和:“你又何必来呢?”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转而看向叶闻人,他的神情很是平淡,但清眸之中却满是山岚清朗之色,犹如月出海上却是满满温和,仿佛可以平息一切不平委屈,心中火气刹那间烟消云散,一点点酸涩从心口处蔓延而出……她难得的软下声,“我不来,难道任着叶家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没了?”
叶闻人轻轻喟叹了声,目光落到她被缰绳勒的发红的手腕,转到她掩不住憔悴的脸色,眸里全是不舍。
他到底还是让她受苦了……
未清韵隔着盖头定定看着面前两人,她站的近,足以将两人低语听的一清二楚,美眸里掩不住黯然,她闭上眼,眼眶却是发热。
难不成,难不成她真的是输了?
拼着用未家势力对叶家施压,他如她所愿迎娶她入门,可为何,他又当着她的面跟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亲昵!就算他为了她抗旨又如何,若是宁可选择,她情愿他就休了她!
全场俱静,没有一人敢说话,就算是再没眼力见的人也看得出现场气氛不太对,甚至可以说有些诡秘。
这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皇帝抢亲事件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平妻罢。”
轻佻而凉薄的声音在众人头顶上蓦然出现,众人都是一怔,抬眼而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屋檐之上居然坐了个红衣少年,俊美出尘的脸上全是淡然凉薄仿佛与他无关。
未轻寒……
万三金咬了咬唇,到底是她对不起未轻寒。
说好了,是要与他海外出游的,没想到最终还是抛了他。
第八十章(万更)
未轻寒却是不看她,纵身一跃衣袂飘摇便已经落在地上,他唇角上挑,挑出几分讥讽:“左边是圣旨,右边是媒妁之言,既然如此,那就不分大小同时娶进门罢,很难办吗?”
李危愣了愣,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掩唇咳了声怒声道:“混蛋,这不明显是藐视皇威吗?”环视四周,声音放了放,“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总不能果真压着叶家老小去监狱里玩玩乐?
但此次送嫁的未轻诀却是怒声驳斥:“胡说八道,未家女儿怎么可以与人以平妻身份共伺一夫!未免太有损我未家脸面了罢……”话未说完,忽的一个红色绣球袭面而来,直接堵上他的口。
始作俑者未轻寒冷冷扫了一眼过去:“有我在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未轻诀,你莫要忘了未家谁是嫡子!未家这边,我是应了。”
万三金轻呼了声,不置信的看着未轻寒,他最是厌恶与未家扯上关系,居然仰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去压未轻诀……可是,她怎么可能肯,就算是如今拼上抗旨的罪名她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一生一世一双人,纵使她再爱叶闻人,她也不可能愿意与旁人分享一个丈夫!
她才要反驳,忽的未轻寒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抗旨无所谓,难不成想让万家人陪着你一起死?”
她怔然抬头,未轻寒背对着她,根本不曾看她依旧看着不远处,旁人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又传密音入耳了啊……
可是,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半分道理,万家如今才过上太平日子。难不成为了她一个人就将万家大小拖下水?她于心何安?她刚才冲动行事,若不是叶闻人拦着她,现在陪葬的就是万家所有人,大嫂刚刚有了身孕……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这里是大宋朝,是特权阶级一句话要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的大宋朝,就算有再多冤枉,那些人可是根本听不见的!
她紧紧咬出唇瓣,唇瓣刺痛,隐约有血色逸出,强行将到口的话压抑下去,眼底却因为不公待遇而委屈发热。
“我不……”身后忽的叶闻人轻道,话未出口,却被一道女音强行压了下去,“叶家自是不敢不从。”
叶闻人猛然回头,面上有震怒之色:“娘,这种事情怎可同意。”
“难不成你也要叶家数百人与你陪葬不是!糊涂。”文桃柳与叶闻人有七分相似的脸上全是肃然之色,她慢慢起身,叶家当家主母的威仪居然迫的众人忍不住低头,饶是李危面色都缓了不少。她伸手接过李危手上圣旨,双膝微曲仪态万千,“谢主隆恩。”
李危总算是松了口气,向来冷酷的脸上居然露出些微笑意,往后退了一步,“二夫人深明大义。”
文桃柳笑意不及眼底:“如此隆恩,都要拜福郡王所赐,此恩此德,叶家绝不敢忘。”
她的话说的绵软而温和,却是让李危后背冷汗而出。
文桃柳扫了万三金一眼,眼神极为冰冷,没有丝毫热络之色:“既然陛下有令,还请郡主入轿,吉时早已选定,还望郡主莫要误了时辰才好。”视线在她已经出血的唇瓣上停留须臾,随即便转身走到未清韵身边,明显声音软上许多,“十二姑娘若是不愿,我叶家也不会强留,今日父老乡亲都有见证,此事与未家无关,更与十二姑娘无关。”
跟未家无关,跟十二姑娘无关?
那……跟她有关是不是?叶二夫人定然以为这是她求来的旨意,甚至还故意做出那一番抗旨的戏码……
这件事她根本不知晓,好不好……
万三金垂下头,眼底热气蔓延而上,忽的又听到未轻寒淡声道:“怎么,想流泪博同情?”
她怔了怔,什么?
博同情?
对上未轻寒掩不住嘲讽之色的凤眸:“你这副模样,我真的难以相信你爱叶闻人。”
她爱叶闻人……
她转而看向叶闻人,他的清眸之间也有许多纠葛缠绕,见她看过来,里面云雾缠绕却是避开了她的眼。她的爱,真的可以将所有名分之类的物事全部舍弃,只是单纯的爱他而已?
未清韵默然半晌,鸳鸯盖头之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却是缓缓开口了,“清韵既然已经出了未家门,自然是不会回未家的,只要闻人心中有我,我不介意与平金郡主共侍一夫。”
她的声音极轻极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