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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只怕,我这平静的日子,是彻底到头了。
我跌坐在梨木椅上以手扣桌的寻思着,我到底该怎么办?可怎么对待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啊。
曾经,我也想过和福临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经历这么多波折之后,孩子对我来说也只能是个累赘。如果依照历史,那他就是多余的;如果日后我成为废后,那他就是我奔向自由生活的绊脚石;如果……
好在,他才刚刚一个月,也就是受精卵的阶段。孩子,别怪我狠心了。你,实在不该出现,下次投生到好人家吧。
想着想着,我竟不知觉的将手移到了小腹上。他还很小很小,小到我都感觉不到。可是,他就在我的身体里,有着我的血脉。
“公主,您笑了。”
“啊?”乌尤这突然来的一句,吓得我一个激灵,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赶忙把手移了开。
“公主,如果太后和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乌尤是最知我心的,她并未提福临,估计也是明白我最不想让福临知晓这件事的心情吧。
毕竟眼下佟妃有孕,隆宠正盛。如果福临已经对我厌恶,这我有孕一事只能让他更加心烦,虽说可以加大他废后的心思,但是有肚里孩子的保障就是他有天大的不甘也不可能废了我。
这也与我的想法相悖谬。
我是真的不想呆在后宫了。
“乌尤,怪不得最近我这么贪吃呢。你瞧,我又饿了。快,你去厨房给我炖碗莲子羹来。”我一副讨巧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乌尤。
弄得乌尤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道:“我的好主子,您啊……”
“我?我怎么啦?”
“都快做额娘了,怎么还和孩子似的。”乌尤调笑着,“奴婢这就给您做吃的去。”
她的话让我心忽的就沉了下去,额娘?我怕是没那个福气做了。
见乌尤离去,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最底下掏出一个样式简单十分不起眼的小盒,“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按顺序连敲了几声,如果没敲错的话,盒子应该会自动打开,可是,当我敲完它竟还是严丝合缝的在那摆着。
我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盒子。
从外表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首饰盒,可是盒子里装的东西却并不普通。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个红色的纸包。而那红色纸包,是孝庄给我的,里面的药粉足可以解决我现在的困扰。
只是,这拿不出来可怎么办啊。
毕竟我不能跑太医院让他们给我开个堕胎的方子吧,除了孝庄当初给我的药粉,我根本没有其他的法子啊。
我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刚刚攒出来的勇气又要消失殆尽。
手覆上小腹,我的心底翻江倒海般的乱套。不过,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不能留,因为,他根本留不下。
再试试吧。我深吸了口气,提起精神,试探着敲了几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咔嚓。”
开了,谢天谢地总算打开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可是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似乎潜意识里不希望这盒子被打开似的。
看着大红色的纸包,我仿佛看到一滩鲜血从身体流出。这是当初孝庄让我除去别人孩儿的东西,她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对自己用。
我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也不知是为那个即将失去的孩子而哭还是为了自己变得冷酷无情而哭。自己的孩子啊,我如今竟想亲手结束自己的孩儿。
指甲深嵌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也许,此刻的我为了那所谓的自由已经麻木了吧。
铜镜中,我看到自己的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娘娘。”外面传来书琪的声音。
我忙的收起思绪,将纸包塞进袖子里。
“娘娘。”外面传来书琪的声音。
我忙的收起思绪,将纸包塞进袖子里。
“有事吗?”
“娘娘,莲子羹好了。给您端来吗?”
“不了,放外面吧。我这就出来。”说着,我站起身抚了抚衣上的褶皱。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去,既没萧萧的风,也没冷冷的水。有的,只是堕胎的毒药,一去不还的只是我腹中这尚未成形的胎儿。
我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只见桌子上有一红木端盘,里面摆着两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莲子羹。看来,是乌尤怕我吃不够,特意多备了一碗。
“好香啊!乌尤,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看着面前摆的两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心中的阴霾暂时散了些,我由衷地赞叹道:“如果以后出宫了,我们开间甜品店,生意绝对好。”
“公主,您就别打趣我了。奴婢这辈子都在宫里陪着您,哪也不去。”
“那可不一定哦,赶明儿个我就给你们都寻个好婆家。”我边说边舀起一小勺递至嘴边,轻轻地吹着气。
“公主!”毕竟是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经不起这种玩笑,这一声公主唤的已经带有羞赧了。
我刚想把渐凉的莲子羹送入口中,却突然想到,还有药粉未加。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自个慢慢品尝。”当着她们的面把一包药粉放进去,实在是不可能不引起怀疑。
“是,奴婢再去厨房给您弄些小点心。”说着她们福身告退,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平时吃饭我也不习惯有旁人在。
见她们走远,我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纸包。狠狠地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一层层将纸包打开。白色的细粉如同电视里看到白粉,吃了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真的要这样吗?我再一次从心底质问自己。
真的要这样吗?我再一次从心底质问自己。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手抖的厉害。以至于一些药粉,顺着弧度洒落到瓷碗中。因为白气氤氲而我的思绪又不知飘到哪去了,也就并未在意粉末撒进的并不是我先前要喝的那碗。
我见药粉撒了进去,就及时的住了手。谁晓得孝庄给我的药会不会伤害母体呢,要是加的多了万一我也一命呜呼咋办?我包好纸包重新将它收到袖子里,心底就有种解脱之感。是的,只要我喝下它,我就不需要为腹中的孩儿闹心了,而他也不需要再牵扯到改变历史的危机中。
我拿勺子搅了搅,刚想端起碗来,只听帘外有人通报道:“娘娘,佟妃求见。”
吓得我差点没把碗拿稳,如果这碗摔了,我还得担惊受怕的下一次。
不过,她佟妃来这想干吗?她不晓得我讨厌她吗?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帘子已经被掀开,佟妃迈着袅娜的步伐走了进来。微微福身道:“臣妾身子不便,还望娘娘恕臣妾礼数不周。”
我很是不悦的看了看她,。她的肚子还是平平的,哪里来的身子不便之说?我又不是顺治,你上我这拿什么矫。
我一想到自己的孩儿就有化成一滩血水,心底就像针扎般疼痛,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好语气:“呵!让你进来了吗?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然任主子擅闯坤宁宫?”
“臣妾今个是来带小皇儿给嫡母请安的。”她巧笑嫣然的看着我,眉眼里满是得意。
嫡母?初听此言,我的手都握成了拳头。为什么我必须将自己的孩儿亲手毁掉,她却可以仗着腹中的孩儿在我这耀武扬威。
福临啊福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将我陷入何种两难的境地。如果当初你不把我弄丢,如果当初你可以将我寻回宫中,如果当初你可以不对我那么冷言冷语……
那么今天,我是不是也可以欢天喜地地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
大概是我的走神让佟妃更是得意,她直接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
“姐姐,皇上最近天天都要对小皇儿说话。臣妾就寻思着,小皇儿也得听听嫡母的声音。您可不要怪妹妹自作主张来见您呢。”她的声音软软的,可是听在我耳中却比噪音还难听百倍。
也许是太累了,对后宫那些口舌之争早已厌倦。我竟然没兴趣和她去计较什么了,反正不久之后就有董鄂妃出现,到时候有她还不如今日的我,不过都是苦命人罢了。
端起刚才放下的莲子羹,我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甜而不腻、滑软不稠,真是好吃啊。我不禁伸出舌头抿了一下,这味道实在让人恨不得一口将碗里剩下的都吞进肚子里。
也许是怀孕的人都比较贪吃,佟妃似乎被我的享受的表情吸引了,见一旁还有一碗未被动过的,就自行端了过去。
说道:“让小皇儿也尝尝嫡母这里的美味,小皇儿今个可是有口服了。”
她一口一个小皇儿、小皇儿的唤着,还真把自己当成腹中胎儿的代言人了呢。也不掂量掂量她自个有没有那个福分。
我不再理会她,把心思都扑在眼前的莲子羹上。思考着待会儿我会有什么反应。是腹痛还是直接流血呢?
然而就在我为一会儿做打算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佟妃痛苦的喊叫声:“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好……”
我猛地抬头看她,只一瞬的功夫她就已满脸布满汗珠。天哪,难道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肚子里的可是康熙大帝呀,这要是出事,我可是彻底给历史颠覆了。
苍天保佑啊,我可不能把康熙帝给扼杀在萌芽中。
“太医!太医怎么还不到啊!佟如玥,你可要坚持住”看着不住呻吟的她,我也顾不得什么敌意了,又哄又是诱惑地说道:“只要你们母子平安无事,这皇后我就不做了,我向皇上请求废宫!”
听到我这话,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原本痛苦的呻吟的她,也瞬间停止了声响。痛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感到她希望没了这个孩子。
“好大的胆子!皇后可真是无私呵!”带着怒意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真是忠心的奴才,不去请太医,反而去皇帝那打小报告。
我以为他福临是被佟妃的奴才给请来治我罪的,却不知福临今日来原本是要与我言和。只是,他还未踏进内殿就看到一团乱的众人,听到了我弃后位如烂泥的话语。
他的话,听在我耳中却是无尽的讽刺。他那“无私”二字反倒让我觉得他认我做作,根本就不想让出后位。
于是,我回头直视他道:“我博尔济吉特·沧凝,请大清皇帝废除我皇后封号!”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而我的声音也恰如宣泄一般,异常洪亮,话音虽落,却仿佛带有丝丝回音,充斥着整个殿内。
“哼!皇后好的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朕!”充满恼怒的声音里竟夹杂了几许我不明的恐慌。
一时间,殿内寂静万分。
他不去关心此刻状况未明的宠妃和孩儿,管我当不当皇后干吗?
我很庆幸,这个时候我还可以思维清晰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分析这一切。
福临的内心恰如深海,让人无法猜透。不过,我却越发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