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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是你吗?”见他不回答,我再次问道。
依旧静寂无声,我甚是开始怀疑看到人影只是我的幻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耳边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忧伤,在黑暗里蔓延。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整个大帐之内只有我一人,想必昨晚福临没有回来吧。昨夜,那个人影,到底是梦里出现的还是原本他就出现过?
“娘娘,您醒了?”乌尤掀了帘子,走进来。
我看向她,点点头,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没?有没有人来过这帐子里?”
听到我的问话,乌尤端着水盆的手颤了一下,道:“没,没有,娘娘不用多心。”
看到她躲躲闪闪的样子,我不禁更加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乌尤!”我正着脸上,看着她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乌尤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娘娘,您别伤心。昨个佟妃中毒,皇上在那陪了一宿。”
好巧啊,这毒中的真是时候。
见我的脸上阴沉不定,乌尤以为我不高兴了,安慰道:“娘娘,昨个听说都呕血了。可能皇上爱怜她吧。”
爱怜,爱怜,没有爱哪来的怜?
听到乌尤这么说,我的嘴角止不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中毒,然后寻找线索,捉拿下毒者,下毒者又会交待出背后指使者。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成为那个幕后之人呢?
“乌尤,帮我梳妆。一会儿,咱们得去瞧瞧。”我的声音轻得恍如从古井中发出一般,只有幽幽的回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围场惊变
我不知道佟妃住的是哪个帐子,四处瞧了一圈刚好看到博果儿。于是打招呼道:“博果儿。”
听到声音,他转身过来,道:“嫂子吉祥。”
虽然他和福临年纪差不多,可是他的身上就有着福临所没有的那种朝气和活力。也许,幼年登基,使福临过早的走向成熟了吧。
听到他带笑的请安声,不觉间我也被感染,嘴角露出笑意道:“这是宫外,何须那么多礼节呢?”
“嫂子说的是,臣弟受教了。”他抱拳作揖道,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意。
“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半真半假道:“你可会唱戏?演的,嗯——”我发出赞叹声,转而又嬉笑着道:“演的,很*真。”
“嫂子若喜欢,改日就给嫂子唱一出。”他亦是半真半假的回道,只是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皇上吉祥。”身后侍卫的声音响起,我侧过脸,看到福临正向这边走来,距我已不足两步。见到我和博果儿在一起,他的面色有些阴沉,也许因为一夜没睡而感到疲累,他的声音很嘶哑:“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屈身福道:“皇上吉祥。”
巧合的是,博果儿这时候也请安道:“皇兄吉祥。”
我和他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在清晨的阳光里和着尘埃跳舞,听起来就是格外悦耳。
可是,显然福临不这么想,他的脸上露出薄怒,道:“无须多礼。”
“谢皇上。”我起身抬眸看向他,道:“听说佟妃中毒,真是劳累皇上了。臣妾正打算去看望一下呢。”也不知是不是赌气,说出的话语里充满着挑衅示威。
“你……”一个你字从他口中溢出竟没了下文,看到他一脸的憔悴,我的心头不禁一软。
温声道:“福临,你累坏了吧。先进来歇会儿,吃点东西,离狩猎还有一个多时辰呢。”说着我伸手挎上他的胳膊,挽着他向室内走去。
“我也该去吃些东西了,皇兄、皇嫂一会儿见呵。”博果儿依旧声音带笑,可是我却分明感受到有一股淡淡的失落凝聚其中。
“嗯”福临点点头,我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干动了动嘴唇,也像福临般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言多必失,福临面前,我和他以后还是少接触吧。一想到日后他会被福临夺妻,我的心底就对他有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
毕竟,他被夺妻的同时,我被夺夫啊。
叹息,在心口缭绕不去。门外的侍卫掀开帘子,我和福临走了进去。
空阔的帐内,显得有些冷清。
“佟妃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听到我这么问,福临止住向床边走去的脚步,定眼看着我道:“随行太医说是中毒。”
“我知道她中毒。”我刚才的意思是她怎么会突然中毒?可是没想到这么回答竟让福临的脸色一暗,他沉声道:“你怎么知道?凝儿,你……”
“我怎么了?”我看不惯他那种一脸失望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凝儿!唉……”他长长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如玥,可是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就别为难她了。”
“呵?我为难她?我何时为难她了?”我冷笑着反问道。当年的情分,我不记得我和她当年有情份。既然想维护她,直说就可以了,何必翻出当年的旧账?
看着我冷笑的嘴角,他抚额叹道:“凝儿,别任性了。如玥,已经够受罪的了。你——”
竟然怀疑我,他,竟然怀疑我。
心,止不住地疼痛起来。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个会下毒会害人的妒妇。
我的眼睛很不争气地湿润起来,我松开挽住他的手,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顷刻间就已布满面颊的泪水。
“凝儿,朕不怪你,下次不要这样了。”福临很宠溺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触电似地躲了开。
一种干呕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推开他,向外跑了去。
“凝儿!”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我不想再理会他,不顾一切的想向树林跑去。
那种干呕的感觉压在喉咙里让我透不过气来,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捏握着。
我捂着胸口,弯着身子想把堵住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我几乎连呼吸都被剥夺了,身体无力地依靠在树上。
看着枝丫交叉的上方,我的心底充满荒凉。
纵使绿意渐渐浓,抽出满枝嫩芽。依旧无法慰藉我此刻疼痛的心。他怎么可以怀疑我?怎么可以?虽然我不知道佟佳氏到底为什么中毒,福临昨夜在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感觉到福临的心在一点点离我远去。
难道,所谓的历史真的不可以改变吗?
我颓然无力的倚着粗糙的树干,强硬支撑着身体使自己不倒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呼吸顺了许多,我才小心翼翼地移开步子,整整衣冠,向大帐走去。我想,围猎应该要开始了吧。
我还没出林子,就看到四处寻找的侍卫。
见我回来,福临的近身侍卫赶忙跑过去告诉福临。
见我无事回来,福临的眉头竟然皱了皱。有些不满地将我拉进帐内说道:“凝儿,你不要再这么由着性子胡来。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听到他的责备,我心里像起了火一样,气极反笑的问道:“我的身份?呵,难道,我连出去走走的自由都没有么?”
“你——”他似乎也很生气,甩开拉着我的手道:“你怎么总把朕的意思理解歪了?你说——你说说看——”他也许真是动气了,声音发粗,大口地喘着气道:“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这是宫里吗?啊?你说啊!”他紧紧*问着。
我当时也是怒火满怀,没有听出他是因为担心而责备我。
我记得我当时说了很重的气话,气的他扬起手臂就想扇我一记耳光。
当时我迎上他已布满怒火的眸子,毫不留情地说道:“若是宫里,你请我转悠我都不去。只有宫外,只有宫外,我才觉得自由!总有一天我会离那个紫禁城远远的!”
“你——”他一下子扬起着着明黄色龙袍的胳膊向我扇来,我不躲不闪地迎着他的掌心。然而,就在他刚要触及到我皮肤的那刻,他突然一歪,和我的面颊错过。
“出宫,你为什么总想着出宫?要离开朕吗?告诉你,你休想,休想离开紫禁城,离开朕!”他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般对我怒喊着。
“如果我死了,我看你还怎么囚禁我,我也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休想把我当个玩偶似的囚禁在你庞大的后宫里。”一想到他为了佟佳氏而怀疑我,佟佳氏日后会生下玄烨,我的心底对他就有着一种无法说出的愤怒。
也许,因为在乎他,所以在意他的态度。
可是那时候,我们又怎么可能各让一步、好如初呢?
直到狩猎开始,我和他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记得在宫里时,他曾说和我共乘一马。可如今这般情况下,我又怎么可能和他同乘呢?
还好,早已为我准备了一匹枣红色骏马。我走近那匹马,摸摸它的鬃毛,它仰颈长嘶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不过,看到它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我也就小心翼翼地拍怕它的脑袋,尽量和它培养一下感情。我凑到它的耳边,小声道:“好马儿,一会儿要乖乖的啊。”
我的心底忍不住长长哀叹了一声,一会儿我就是死也得死在马上。
我怀着赴死的决心踩上马登,很不雅观的翻上了马背。还好,它没有把我甩下去。可是,一会儿我该怎么让它跑起来了呢?
我一脸迷茫地看向福临,想向他求助。可是他的目光一直锁定远方,根本不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福临,你可真狠心,明知我不会骑马,却放任我骑上马。
我失望的回过头看着身下的枣红马,心底是说不出的伤怀。
我不知道,在我回过头的那刻,福临恰好也回过头看我。只是,我们错过了彼此的目光交汇。
马儿很听话,驮着我慢慢地向福临走去。
福临看着我骑着马一点点向他走过来,他眼神里有种犹豫不定的怀疑。看到他那种表情,我的嘴角突然上扬,笑了起来。
“娘娘吉祥。”一身着红色骑装的年轻女子在马上向我请安道。
我报以微笑,却不言语。
“娘娘的笑容像东边的太阳一样温暖。”她边说边抬头眯着眼看向东方。
听到此言,我不禁粲然一笑,顺着她的方向看向东方。
东方渐起的暖阳散发着柔和与灼热并存的光芒,光芒笼绕下的大地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而福临在那金色之下朦胧地越发飘渺,让我看不真切。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和他的距离又在渐行渐远渐无书。
我和他的情缘,怕是不久就要结束了吧。
思及此处,我的心口不禁猛地抽搐着,疼还是痛?我是心疼自己这段感情还是痛恨自己为什么傻呵呵地要去尝试呢?命运面前,我是多么渺小呢?
“娘娘。”悦耳的女音再次响起。
看她的发髻应该是哪家小姐,尚未出嫁。
“你是哪家小姐?”
听到我这么问,她的眼睛里露出失望的表情,似有埋怨地说道:“奴婢是安亲王之女,秦朔。”
“秦朔格格,本宫——”我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呢?她那么天真的面容,恰如初开的牡丹,正在绽放自己的芳华,而我,恰如此时已近凋落桃花,在风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娘娘怎么了?”她疑惑着问道。
“本宫,本宫用本宫这词不习惯!”我突然嬉笑着对她话锋一转,绕口令似的说到。其实我本想说,一会儿请她在旁边都关照一下,万一控制不住身下的骏马,我也好有个搭救的人啊。可是,转念一想,年轻如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