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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和董鄂站在一起我就少了那股子淑女气,而此刻她是手上空无一物,静若照水梨花般站立在我对面。我则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一副小孩子模样。
还好福临对她并未在意,否则我真要后悔死。
“凝儿,你觉得怎么样?”福临笑着问我,他的眉眼有一股暖意,忽而之间,我觉得他和董姑娘给人的感觉很是相似。都是那种淡淡的,恍若春风拂面一样舒服的感觉。
“十一弟,你不介意我和你九哥破坏你们二人的午餐吧?”我嘴角荡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说话也有些轻佻。虽然在现代这话没什么,但是在古代可就很是出格。
果然,听此董姑娘的脸颊立刻飞红,宛声道:“我和艾公子只是偶然遇到了,夫人不要误会了。”
果真是吴侬软语,悦耳动听。
“呵呵,我觉得董姑娘面善和我投缘呢。不过好像董姑娘不这么认为,呵呵……好啦……不打扰你们了……”我边对博果儿说着边晃着福临的胳膊玩,福临一脸宠溺的看着我。刚才他亦悄悄在我耳边说:“凝儿,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被博果儿这小子搅合了。”
“嫂子。你竟拿我说笑,那我和董姑娘先走了。改日才宴请九哥九嫂。”
我本想说下次宴请时希望是你们二人的婚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如果他们成婚了,那么离董姑娘入宫的日子就不远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也许第一眼福临对她未必有感觉,但若是她和博果儿成了婚入宫机会多,难保哪次不经意的举动拨弄了福临的心弦。到时候,我又能怎么办呢?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福临似乎发现我的黯然,牵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与董姑娘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的心底溢满苦涩。那样的女子,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爱。不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从心底深深记住她。
我空有美貌又怎样呢?若不是占着沧凝的身体,福临他根本不会瞧我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近来为何会经常在意福临爱的是当年的沧凝还是现在的我,这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我没有勇气向他坦白,我已不是沧凝,只是一个占用了她身体的异世游魂而已。
“怎么了,凝儿?瞧你,魂不守舍的。”福临止住步伐,关切的问道。
我咬了口冰糖葫芦,抬眸恰对上了他那似有探究意味的目光。心里一惊,莫非他以为我见博果儿有了心上人而不悦?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偶遇陈近南
“我在想那个董姑娘是不是博果儿的心上人,昨个我听额娘说太妃似乎不满意这个姑娘呢。”我没有避而不谈,而是把昨天的事情也给坦白了出来。
“你是在担心他?”福临的声音有点酸涩。
我摇摇头,转而又点点头,看着他道:“我是担心你们。”
“嗯?怎么说?”他牵着我的手一边向前漫步一边问道。
“你不是想给他选个正妻吗?我估计太妃不同意是因为董姑娘门楣不高,如果咱们给选了,他会不会怨你?”我尽量语气轻松的问着他。我想,如果可以——
我要阻止这场婚事。
就如同佟妃一样,在萌芽阶段我就要扼杀对我未来构成威胁的人。
我狠狠的咬了一颗山楂,心里哀叹道:博果儿,对不起了。
“是这样啊,你顾及的也是。”
“算了,我们回去再说,我饿了!”我顿住脚步,拉着他的袖子。
“怎么,才出来就饿了。”他刮着我的鼻子,道:“走,带你去吃顿大餐。”
不多时,我们就已穿过街市,来到了另一条很是繁华的街上。
棋苑?突然看到对面有家棋苑,我不禁眼前一亮?好久都没下棋了呢!不知生疏了没?上次在孝庄那假装不会,但心底还是很痒痒,想下上一盘。
见我停下脚步,定神的盯着对面看,福临体贴的说:“凝儿,这是文人雅士最喜欢来的地方。你有兴趣看看吗?”
“嗯,我想去看看。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不知道现代人与古人相比,谁的棋技更胜一筹呢!
“也好,看累了,我们就去天香阁吃饭。”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说道。
我瞟了一眼,没有多大兴趣。反正,只要不是如意楼就好。
轻轻叹了口气,我拉着他的袖子走了进去。
只见棋苑里是一个敞厅,有序的放置着不同款式的棋台,可比现在的那些东西好多了呢。可是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在喝茶下棋,
只见好多人围在一起,下棋,最忌讳人多嘈杂,那么多人围着,莫非有什么难解棋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和他不禁走了过去。
“请让一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的人实在很多,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挤不进去。福临皱着眉头,有些不悦,但是仍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眼神凌厉的男子,手里玩着棋子,走了过来,打量着我们说道:“请问这位夫人,来此何事?我们的棋社不招待女客。”
什么,古代社会果真是男女不平等,这一个小小的棋社竟不招待女客。真是让我有些气忿。
福临冷哼一声,甩过一定银子。
“这……,那老板眼圆溜溜的眼睛依旧打量着我们。突然,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来者是客,来者是客”他哈着腰道。
真是善变,我没有理他,突破重围,走到了棋桌旁。
只见一个少年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在对弈,神情异常专注。都没有察觉我的来到,围观者也是一言不发,眼睛紧紧盯着棋盘。
那年轻男子眉头紧蹙,手里攥着白色棋子迟迟不肯落下,似在凝神,又似作最后挣扎。
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明眸大眼,若在现代的确算是一个美男。只是感觉过于柔弱了些,浑身散发出一种病态之感。
终于,他手里的白棋落在棋盘的边位。
中年男子深沉的笑了笑,将黑子轻松的落在了中心。
这时,只见棋盘正中黑子横亘,形如一条紧蹙的柳叶弯眉,而白子则分散陪衬。
好怪异的棋局啊!我在心底暗暗赞叹道。
少年的眼光凝聚成了一颗珍珠,直直地盯着棋盘,思索着。
空气似乎静止了,有些微微的闷热。
氛围如此静谧。
终于——
“先生棋艺高超,晚辈认输。”那少年紧闭着的双唇似乎没有开启,好不容易的挤出那几个字。
但是,字音却很清晰。
中年男子依旧深沉的笑了笑。众人那绷紧的心神似乎都一下子放开了。
可是,我却不禁也笑出声来。
“此子未尝无路可落,公子又何必认输?”我挑眉,脆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的瞅着我!他们这才发现,这里竟站着一个女子。而且,竟还说此局可破?福临的脸上更是写满的惊愕,我对他俏皮地眨眨眼,然后目光又移到了棋盘之上。
少年一愣,用他那双明眸打量着我,看了我这一身服饰,微微皱了皱眉。
“哦?不知夫人有何高见,可破我这勿守勿攻的死局呢。”那中年男子倒是语气平稳,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似乎已经认定他必赢无疑了。
夫人?我才发现今天我已挽了妇人的发髻。可不就是夫人吗?
“先生,此局虽高,但棋是死的,而执子者,却可令它灵活。”
“夫人的话有点意思。”他看看我身旁的福临,见他没有异议,转而又对我说道:“不知可否请夫人指点一二。”
听了男子的话,众人也是屏息凝听。
“指点倒是谈不上。只是先生的这盘棋局,形如紧蹙的柳叶弯眉,就好似闺中少女思念不在身边的情人时眉毛的形状。我猜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思局!不知小——”我本想用小女子的自称,但考虑到人家都称我为夫人,而且福临也在,我赶忙止住声。
轻咳两声,道:“不知我说对否?”
最后一句,实在是多余。从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中,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
“夫人聪慧,此局却名相思。可是,这局当如何冲破,还望姑娘指点。”那男子惊讶过后,依旧语气平缓的说道。
“堪破相思,须跳出相思。”
说着,我缓缓从棋瓮中取出少年一方的白子。抬起手臂,流苏盈盈。
“请看。”我一手撩起衣袖,轻缓而又坚定的将子落于棋盘正中的危格。此位,轻易不会落子,落子此位有如犯了兵家大忌一般,可是,有些特定情况下却可令人绝地逢生,柳暗花明。
如此一来,那紧蹙的柳叶弯眉竟有些微微上挑,紧蹙处刚好破开。
中年男子凝神思索着,“哈哈……哈哈……”他露出爽朗的笑道“姑娘这实乃千古无双啊,此步一出不但破了我的死局,而且恰赢在下二目余半,哈哈……哈哈”
众人多是一头雾水。
众人多是一头雾水,不多时那少年也似乎明白此步之妙了。
福临讶然的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对他浅浅一笑,原本我不打算在他面前展示我的才华。可是,今日董鄂的出现让我有一种压迫感。我会慢慢的,慢慢地在他面前展现出属于落璃的那一面。
少年起身道:夫人娘年纪轻轻,棋技却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造诣,实令在下佩服。”一直矗立在他身后,脸色微黑看起来更加壮实的少年瞪着眼盯着棋盘,不明所以的问那少年:“哥,她这步怎么回事啊!”
少年并未回答,一双明眸只是专注地盯着我。
“咳咳。”福临有些不满,袖口下我的手早已被他紧紧握住掌心里,
“不知夫人家住何处,如若先生不介怀,再下日后定当登门请教。”中年男子真诚地对我福临说道。
“呵呵,请教实不敢当。只因心中有情,才得以破解此局,实属偶然。”我只好找个托词解释,要不然怎么说啊,总不告诉他们我们住紫禁城吧!
“夫人谦虚了!”
“先生若将此局拿与后宫女子,相信一定会有所感的。”
“此话怎说?”
“豪门大户妻妾成群,而紫禁城里的后宫更是粉黛无数,这样的地当自然多思妇啊。”
福临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袖子掩饰下的手有些重的捏了我一下。我不满的眨了眨眼,继续说道:“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此愿终难成,故而寄于棋。”不知怎么的,想起历史上静妃的结局,我竟然感慨连连。
男子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双手作揖道:“再下陈近南,有事先行告辞。”
“你说你叫什么?”我的大脑瞬间嗡的一声,紧张的脱口询问到。
陈近南,小说里天地会的人物啊。
而据我所知,历史上也确实有天地会这个已反清复明为己任的组织。
是重名还是,他就是小说里的那个原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风起云涌
苍山之巅,明月流霜。
这连绵的锦绣山河,似乎在沉睡着。
大明朝百年江山,如今却沦落到外族之手。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云层之上,多少怨魂在哭号,在憎恨!
他独自站在这山顶,俯视着万里山河,默默地沉思着。
他全身笼绕在那皎洁的月光中,华丽的长袍上似乎有莲花盛开,蛟龙游走,奇长广袖垂地,在山风中徐徐飘举,宛若天神。
乌黑的长发披垂下来,与那黑夜融为一体,散落的发丝几乎遮住了大半面目。透过散垂的乱发,可以看到他眼中那深邃的目光,灿若星辰。
“他们即将入京了。”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