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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住她的袖子哀求到:“姑妈——”
“十日!”
这是临走时她留给我最后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坤宁宫,因为顺治睡在我的东暖阁,所以我独自搬到西暖阁去休息。
兰儿因我而死,我不能让她深爱的格朗也死了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发疯了似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理不出任何思绪。因为烦心,一点睡意也没有。心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咬着,疼得厉害。
我起身披了件斗篷,悄悄向东暖阁走去,犹豫着是否可以造个假什么的。他们判断圆房的标准,无非看床单上有没有血迹。这个,只要把身体划出血沾上一点就行了。
外面守夜的见是我也就没阻拦,进了东暖阁后我蹑手蹑脚的向床边走去。借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烛光,顺治深邃的五官清晰可见。
睡梦中的皱着眉头,先是陷入什么可怕的梦魇无法脱身。
我弯身,手有些的抖的凑近他,准备帮他解扣子。毕竟,要演的像一点啊。可是刚一凑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突然伸出的手给握了住。
吓得我的一个激冷,还以为他醒了呢。
刚想抬头看他,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焦急道:“别走,凝儿,求求你,不要走!”
我彻底愣住了,这倒底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我惊愕间,只听他又继续道:“我会成为巴图鲁,凝儿,我一直在努力,你不要走——”他的声音充满哀求的味道。
他与沧凝,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呢。
就在我希望他透露更多的时候,他突然加大力气,狠狠的握着我的手道:“休想,你休想离开我,休想,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是什么梦啊,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凶神恶煞。如果可以,真想进入他的梦里,好好探究一番。
也许,我对他终究是存有一丝希望。
我放弃作假的打算,准备离开。可是怎么也无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他喃喃低语:“凝儿,凝儿……”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着沧凝的名字。而且,我似乎还听到他在说:“凝儿,对不起……”
我曾听过,人所说的梦话都是自己潜意识里存在的想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抵如此。
我不想再在他床边呆下去,我怕我会再听到什么。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本就够乱的。白日里,他是骄傲的帝王,不可能对我说梦里的话,也许还会想方设法去折磨我。而我,如若不知他的真心,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与他斗下去。
只是,如今这般,我还与他闹得下去吗?
曾经,他亦是对我示好过的。大婚那日我的犀利言辞,坤宁宫用膳那天我的无理取闹……在这暗夜里回想起来,我这才惊觉,原来我已走得太偏,将我和他原本的未来推向毁灭。
他的口中仍在呢喃着什么,我的手被他牢牢握住。我不敢太用力,怕把他惊醒。我想,等他这个梦过去睡熟了在抽身离开。只是,不知自己何时竟然伏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日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东暖阁的床上,就是他昨晚睡过的地方。鞋子和斗篷被脱了下去,严严实实的被子盖得我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如果我现在把手指咬破,在床单上抹出血迹呢?
想了想,我还是摒弃了这种做法。若是这么做,虽然可以瞒过孝庄,但我要如何面对顺治呢?我想,我还是应该和顺治谈一谈。我们这样下去,毕竟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处。
我吩咐乌尤去御膳房做些科尔沁原汁原味的小点心给顺治送到御书房,请他来坤宁宫用晚膳。我怕顺治可能会不来,所以再三嘱咐乌尤一定要亲自送到,一定要对他说:“你若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起作用,身为后妃我不能进到御书房去。而他,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有时候,我觉得帝王不过如此,若说他拥有天下,还不如说他要为天下服务。
我从让乌尤去御书房后,就开始钻进坤宁宫独自的小厨房里。我在现在也并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简单的饭菜到会做几样。而且,这里有把握火候的烧火丫头,负责切菜雕花等刀工的御厨师傅……
所以,我只需按照现代的做法,炒几个菜就行了。可能因为长时间不进厨房,手艺已经生疏了。此刻的我,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额头早就沁出了汗滴。
虽然忙碌,但是我竟很喜欢这种感觉。我想,如果我没有穿越过来,是不是现在早已嫁慕寒为妻,为他准备一日三餐呢?
转眼间,我已在厨房忙了两个时辰。本想烤出一个西式蛋糕,可惜火候总是掌握不好,一连做了五个不是糊了就是夹生,要不然烤的不成形。我还真是有些怀念那种松松软软、入口浓香四溢的蛋糕。
看着窗外向西山见靠的暖阳,我想,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吧。也不知,他会不会来。
我回去换了身衣服后,紧张而又期待的在外殿走来走去。
乌尤说顺治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心底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气。其实,我也很懦弱,到了这个时候我既期待他来又不知他来我到底该说些什么么。也许,一个不融洽,有是一番争吵。
沙漏里的细沙一点点的流淌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站的腿都有些酸了。可是,他仍没有来。
我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殿外。夕阳早已沉入了大半,彤色的霞光将天边映出一种近乎萧瑟的美。那棵老梧桐此时也零落了叶子,顺应着季节的变化。
风过,颊边徒留凉意。
一片叶子在风中打着旋飘到我的面前,一伸手,飘入掌心。
因为是深秋的缘故,叶子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浓绿,枯黄的颜色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纵横交错的叶脉。我曾听人说,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可以喻示一个人生。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这片叶子可别喻示着我的人生,因为,它的脉络太复杂。而我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
小说里穿越的女主角都会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恨一场,遇见多个大帅哥围着她转,要不就是来个绝顶痴情的“非卿不娶”,再不就是有个大反派对她巧取豪夺,以至于两人由恨生爱……
总之,以前身体不好的我倒还真没少读那些故事。读完,我也很羡慕那些幸福的女主角,希望自己也可以穿越一把,但一想到疼爱我的家人、朋友也就放弃了那种无聊的想法。可谁知,自己竟然真的穿越了。
而且,已经穿越一年多了。
血色黄昏下的白衣男子,街头偶遇的锦衣公子,紫禁城里的痴情帝王……
恍如梦一样,在这短短的一年里让我体味到什么是世事难料。在这时空,此刻的我才发现原来那些穿越故事永远只是故事,亦或是那只是别人的故事。属于我的——
我只希望,不悲哀就好。
抬头,天边是一片萧瑟,刺得我眼睛微疼。
“乌尤,传膳吧!”
我想,今天,他是不会来了。
然而,就在刚坐在桌前准备吃着自己亲手准备此时已经泛凉的饭菜时,一声尖细的嗓音差点让我把手中的筷子弄掉地上。
“皇上驾到——”
他来了,他竟然来了!
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紧张,我赶忙起身相迎。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明黄色龙袍,整个人在彤色霞光的笼绕下,显得格外温暖。看着他,嘴角一软,不自觉的勾勒一抹轻柔的笑意。
“皇上可是政务繁忙?”我上前有些讨好的问道,既然想打破僵局,我只能牺牲一下了。总不能等个人家一国之君乖乖向你认错,哄着你让你原谅吧。如果可以有第二次穿越。我一定要附身在普通人家,嫁个只疼自己一人的相公。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这不仅是我在现代和慕寒在一起时的愿望,也是我现在的愿望。只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谁?顺治,我不知道和他是否会有超越历史的结局。
想到这,眼神不禁黯淡下了。
“你怎么总走神?”顺治答非所问,径自坐到桌旁。
“哎!”我幽幽叹了一口,走到他对面坐下,道:“最近烦心的事多,睡眠不足,可能因此没精神吧!”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脸上也暗了下来。
我暗道不好,难道他以为我是在讽刺他那几天对我的折磨?神知道,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为了缓和气氛,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皇上,上次在坤宁宫的不愉快,凝儿向你道歉。所以今日特地亲自下厨,希望这些菜肴能符合皇上的胃口。”
这话说的实在是僵硬,说到最后我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部线条比我声线僵硬的还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什么好笑的玩意儿似的。
被他那么看着,我有些发慌。君心难测,也不知他这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尴尬的笑了两声,揉揉脸颊,道:“皇上怎么不动筷子?”
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万一他今天是来找茬的,我现在岂不是自讨没趣。对于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格,我实在是忌惮。
可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唇角上弯,竟然笑了起来。
“你,亲手做的?”他有些不可思议,讶然的问道。声音有些紧张而又期盼,一如我当初一样。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本想送皇上点东西赔罪的,可是皇上好像什么也不缺。我又不会像汉人那样绣个荷包、手帕之类的,思想想去,只好给皇上做顿饭了。也不知和不和您的口味呢。”这话越说我脸越红,实在有些羞赧。
话说,早晨起来后发现自己独躺大床时,我估计就是顺治给我弄上去的。从这一点外加昨晚他的梦中呓语看来,他对沧凝绝对用情不浅。我对召回那一魂仍抱有希望,所以我应该找个机会主动向他抛出求和的橄榄枝。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古装剧中女主角经常做的那件事,送给情郎自己亲自绣好的锦帕或荷包。虽然这个想法不错,可是我却对刺绣一窍不通。在现代,看十字绣流行,我就心血来潮买了一个最简单的“蝴蝶飞飞”,结果绣完拿给慕寒看,他竟然很奇怪的问:“璃儿,这两只甲虫是你绣的?”
当时给我郁闷坏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逛街都避开十字绣摊位。
如今想起来,竟恍如隔世般久远了。
细碎的叹息声,在空阔的大殿内悄然荡过。
“凝儿,你带给朕太多惊喜。”他拿起筷子,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这几个字,仿佛早己在心头酝酿多时,此刻一下子脱口而出,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喜悦。
我偏偏脑袋,有些不明原因,眨着眼问道:“皇上,该不会是有惊无喜吧!”我无法直接问他什么惊喜,只好旁敲侧击,看看可不可以从他的回答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什么。
“不。”他摇摇头,继续道:“喜多于惊。”说着他就进夹起一块茄子盒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我紧张的看着他,等待着结果。
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高考后等待查分的那次,心砰砰的跳着,下一刻似乎就要蹦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这样。
我做的仅仅是四菜一汤外加些小糕点什么的,东西少,所以摆了小桌。又因今天算是我的道歉宴,就没有宫人伺候着。其实我也是怕一个不小心又上演一幕帝后大打出手的闹剧,害的倒霉观看的宫人们小命呜呼。所以,此刻,殿内只有我们两人。
一个在吃,一个在看。
一时间,连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