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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人追捧,可在这里,却只能躲在角落,一次次地承受这命运带来的不公。
“金笑,你放心吧,本宫与李大人也算少年相识,他是个很好的人。”脱口而出,冯宁有些懊恼地住嘴,怎么突然想着这么说了,也许太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了吧,也太希望能够减轻身上背着的十字架。
金笑先是一怔,然后不敢置信地抬头,冯宁分明看到她感激的泪花。
“你们的娘家都是平常,为了让你们去男家更体面,本宫想把你们作为本宫地妹妹出嫁。”
金笑和木兰听了。俱是激动不已,以后她们便是太后娘娘的金兰姐妹,在这个以家世看人的时代里。将是多大地保障。嫁入夫家以后,身份也高了不止一点。
侍书和侍画倒是很平静。面上都是漠漠的。冯宁只道是她二人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却哪料到她二人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做个叶青青所说地“棋子”。为冯宁看住库汉原。
叶青青也很平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冯宁倒是清楚她在南边做惯了皇族郡主。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孩子气一起,抿嘴笑道:“青青就算了,金笑、木兰,还有侍书和侍画,等会子都到本宫宫外的别宫,设香案,正式结为姐妹。”
除了叶青青张口结舌以外。其余人都点头应是。
“什么叫我就算了!”叶青青终于忍不住露出本性,嚷嚷道,一改刚才地淑女风范。除了金笑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外,其余人都是见怪不怪了。
“你想嫁地人是国舅爷啊,做本宫地妹妹,不也是国舅的妹妹。你难道又改主意,想只作妹妹了。”冯宁调笑道,特地在“只”这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先是一片寂静,然后便是一片大笑,连还拘谨的金笑,怀有心事的侍书和侍画都撑不住笑了起来。叶青青在一片笑声中,双颊涨得通红,冲着冯宁缺牙咧嘴。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缓和了不少,没了先前地拘束。大家的年纪也都差不多,倒开始像模像样地有说有笑起来。
冯宁果然说话算话,熬了下午,领着金笑等四人出宫,在别宫里正式结为姐妹。并且把她们几个都留在了别宫,吩咐那里地管事按照一般的规矩准备嫁妆,把别宫作为她们的娘家。
半月后,经过一番三媒六聘的礼仪,尊太后懿旨。
金笑嫁与殿中尚书李冲为妻。
侍书与侍画双双嫁与大将军库汉原为妻,同居正室。
花木兰嫁与大将军普六如敬为平妻。
叶青青嫁与尚书冯熙为平妻。
俱封为一品夫人。
随后便是各位大臣挑中的其余女子出嫁,整个京城一片喜气洋洋,几乎三天两头总有一家两家在行纳妾之礼。京城的小孩子大概是最高兴的了,每天都能讨得到许许多多的糕点吃。
就这般,大约又闹了半个月,平城才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冯宁又吩咐张佑把剩余的女子俱都发放钱财,放回民间。
上朝来的众臣都很春风得意,看来每一个人的新婚都是很美妙的。只是除了两个人,李冲和冯熙。
李冲,冯宁还能理解,毕竟是自己自作主张地做下这件事,跟他连招呼都没打,心中不爽是必然的,尤其是由自己这个人下的旨。
但是哥哥冯熙的不爽,她便看不透了。他在这次中得了一妻一妾,照理说齐人之福应该是沉醉其中,怎么反而一脸的寒霜。眼珠一转,难道是青青闹得,那她也太厉害了点吧。心中痒痒的,很想把冯熙抓上来好好问一顿。但是想到还在早朝中,努力装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各位朝臣既然接了冯宁送的那么一份大礼,自然也就投桃报李。不欲再与乙浑之案中拖延下去,免得到时冯宁又想起什么惊天动地的主意。于是在一派君臣和睦之中,乙浑家族及其余党的结局便被轻飘飘地决定了。
乙浑一族最后被处夷三族,乙浑已被凌迟,其余男子刀毙,女子即身长不过腰间的小孩冲为奴隶。
当日跟随乙浑的一大批官员,除少数几个罪大恶极的被问罪外,其余都只是一顿训斥了事。
至此乙浑谋反一案在大多人的感恩戴德,少数人的稍有不满中终于尘埃落定。
“臣有本要揍!”正在众人松口气,准备退朝之时,之间太傅王睿一步上前,朗声道。
“卿家但说。”冯宁不解地看着王睿,不知他有何事。
“臣学识浅薄,愿辞太傅之位。”王睿说道,瞬间在已经渐渐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不大不小的棋子,泛起一层层的微澜。
“卿家言重了,卿家这一年来教导陛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众所周知,何出此言。”冯宁说到此,顿了顿,不顾拓跋晗期待的目光,又说道:“本宫是不会准的!”
王睿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满意地叹了口气,嘴唇动动,却欲言又止。
“陛下,娘娘,臣有话说。”正当时,陆丽又站出说道。
冯宁微微点头,定睛看去。
“按照惯制,太傅一般有两到三位担任,如今由王大人一个独当,委实有些不妥。”
“那依卿家之见?”
“因再选几位才学俱佳的,共为太傅。”陆丽微微一笑,其他人都点头称是,唯有王睿面上闪过一丝不满。
“本宫也觉得是,不若各位卿家回去好好写了折子,推荐几位,无论在朝在野俱可,只要才德俱全。”冯宁沉吟片刻,说道。
也好,反正这本就是自己要办的事,如今倒让他们先提了出来。余光却瞄到拓跋晗难掩兴奋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也算是遂了他的愿,这些日子里听张佑说来,每堂课里他都很难熬,难熬得王睿几乎要甩手不干。
“臣等遵旨!”异口同声。
“本宫也累了!”冯宁满意地说道。
“臣等告退!”又是异口同声。
“宁先生,你看本朝的行事,果然是蛮子。”嘉定王刘子业对着宁曲说道。
“不知王爷所说何事?”宁曲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睛,他来到这个嘉定王府已经一月有余,每日只是埋头打理着刘宋王朝的千头万绪,除了刘子业经常向他请教些朝政方面的问题外,几乎是万事不管。更是注意不关注北朝的消息,他确实不知北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猛地一紧,难道又出事了?
“本来也没什么,那个谋反的乙浑已经被他们的皇太后给杀了。只是滑稽的是北朝居然让文成帝拓跋浚的后宫都出宫嫁人,真是皇族威严殆尽,斯文扫地!真真的蛮子!”刘子业嘲笑道。
宁曲这下放下心来,乙浑已死的消息他知道,只是不知居然还有这等事。却不是特别的生气,只要他们没事就好。对刘子业的嘲弄,倒是生起一股闷气来,若论恶心,谁还比你们刘宋皇族恶心,一族过去,几乎都是淫荡,乱伦。只是嘴里不好说,随口敷衍了几句。
刘子业本来还想拿这件事与宁曲调笑一番,拉近彼此的距离,谁知他又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正要发火,想起自己的大业和世道老儿的千叮万嘱,这的勉强按捺住心头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宁曲也不理不顾,手中拿着的书也没翻过一页,低头不知又神飘何处。
我要他
“娘亲。”拓跋晗拉着妹妹拓跋曦的手走进御书房,小声唤道。
冯宁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封封奏折,突听拓跋晗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果然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笑嘻嘻地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还有女儿也怯怯地跟在一旁。
摇头叹了口气,这孩子一定是像他,她自己小时候可是很乖的,决不会这么调皮。当初自己即使带着前世的记忆,也没有这么人小鬼大。
“怎么了?”放下奏折走到他二人面前,捏了捏拓跋晗的小鼻子,笑着问道。又转头看向拓跋曦,小心地贴了贴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舒了一口气,不由埋怨道:“曦儿身体不好,你还带着她乱跑!”
“娘亲,我是看曦儿每天都关在屋子里,才好心地带她出来走走。”拓跋晗连连喊冤,但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他是吃准冯宁只是说说而已。旁边的拓跋曦只道真的惹娘亲不高兴了,眼睛中慢慢浮起水雾,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泪来。
“曦儿,娘亲没有生气。身体没事的话,出来走走也没事的。”冯宁忙搂住拓跋曦柔声说道。
“真的?”拓跋曦眼睛一亮,满眼期盼地看着冯宁。
冯宁心一酸,虽说是一胎所生,曦儿却不比晗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让她只能一日到晚都与药相伴。小小的年纪只能关在屋子里,不能向一般的孩子一般尽情玩耍。好几次,冯宁都无奈地看到曦儿一人趴在窗子边,望着外边的天空。满心地羡慕和哀伤。每每想到这里,冯宁都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要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怎会让她落下这般的病根。如今只是让她可以出来走走,都如此的高兴。怎不叫一个母亲心酸不已。
自己即使握有无上地权利,却也唤不回女儿健康的身体和丈夫已经逝去地生命,如此。又有什么意思。
收拢了满腹的心事,连忙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每天乖乖喝药。乖乖给太医检查,娘亲让哥哥每天都陪你出来玩。不过,只能每天一会儿。”
拓跋曦简直不敢相信娘亲所说的话,从她有记忆来。她地世界就只有四四方方的一个寝室,她不能多动,也不能多玩,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张讨厌无比地床上。她以为她地人生都要一辈子都在这张床上度过。今天哥哥说要带他出去,她怕娘亲责骂,犹疑了半天,最后还是抵不住对外面春光。没想到娘亲不仅没有责骂,还答应以后每天都可以出来,虽然只有一小会也好。
“娘亲,我一定会很乖的,乖乖吃药,乖乖地给太医看病!”拓跋曦开心地说道。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冯宁拢了拢她的头发,抬头看到窗外嬷嬷已经着急地在那张望。对着点了下头,那嬷嬷连忙低头进来。
“曦儿乖,跟嬷嬷去吃药,时候到了。”冯宁心疼地说道。
拓跋曦乖乖地点头,生怕冯宁刚才答应地事成了泡影。
知道拓跋曦小小的身子在门口隐去,冯宁才回头对着拓跋晗问道:“晗儿,你找娘亲有事吗?”
拓跋晗却整个人转向一边,嘴巴嘟得高高地。
“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冯宁诧异地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不高兴呃。
“你。”拓跋晗不高兴地嘟囔。
“我!”冯宁指了指自己,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这个大少爷。
冯宁不明白,拓跋晗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了。
好一会,拓跋晗才咕囔道:“你只喜欢曦儿!”
冯宁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他这是在吃醋了,又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是又如何?”
拓跋晗闻言仰头看向冯宁,脸上的乌云更加密布,眼睛顿时红红。
冯宁慌了手脚,其实只要她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拓跋晗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可惜她一时情急并没有发现。
只是急急地说道:“晗儿,娘亲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和曦儿都一样,都是娘亲心中的无价之宝。只是曦儿身子不好,娘亲太忙也没有常常陪她,刚才也就先问曦儿。而且你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妹妹,怎么可以跟妹妹吃醋呢。”
拓跋晗听了冯宁的话,心中的气闷已消,其实他本身也很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只是他一向是众人的焦点,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奔过来。这次娘亲一开始关心有加却是妹妹,即使知道不应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