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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借口呢?
他需要一个借口,即使不完美。
“老爷。”巾身内侍轻轻地推门进来唤道。
“何事?”对一直跟随的亲腹,乙浑还是很厚待的。并不如外间所传的那样刻薄寡恩。
“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差不多时候了。”内侍忙说道。
“天不是还没亮吗?”乙浑诧异地问道,说实在他实在不想去,看着一个四岁的小儿占了自己的位置,虽然只是傀儡,但是心底还是说不出的烦躁和别扭。这样那个女人便有了大义的名分,可是他又没有足够的借口不让太子登基,毕竟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父业子继。要不是为了将来能有更大的收获,为了将来能够坐稳皇位,他早带了一队人马杀光那些反对他的朝臣和阻碍他的皇族宗室。狠狠地攥紧拳头,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爷,天已经亮了好一会了。”内侍虽心底有些奇怪,但还是恭谨地答道。
“是吗?”乙浑回过神来,抬头往外一望,却被刺目的阳光刺得双眼生疼,赶紧闭眼然后才慢慢地睁开。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
“立刻更衣!”乙浑说完便往内室而去,内侍连忙紧步跟上。
“来来来,晗儿,让娘亲看看!”冯宁轻轻地拉过儿子。
拓拔晗身穿一身小皇袍,似乎有些不高兴,板着一张脸,倒有些皇威初现。
冯宁身为人母,岂能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勉强笑道:“晗儿,今日是个大日子,切不可耍性子!”
“娘亲;儿子不过是傀儡戏里的人偶!“拓拔晗撇撇嘴。
冯宁神情一僵。随即才问道:“谁告诉你的?“
“不用人告诉,儿子也能从众人神情中看出来,乙浑现在已经权势滔天。儿子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如此来,爹爹的大仇何日得报!“拓拔晗一股脑儿地把心中的烦闷说出。
冯宁惊得都开不了口。她知道自己地儿子天资聪明,可是如今看来怎么已经有些聪明的妖魔化了,难道这是穿越地后果。不过这样的后果。她很乐意接受。
这些念头在脑子中一闪而过,随即又想起无奈的现实。忙喝道:“如果你再这么下去。娘新不只要为你爹爹报仇了!”
“娘亲。”拓拔晗还是有些倔强。
“你以为乙浑不敢杀你吗?”冯宁心痛地叹道。
“儿子是皇帝!”拓拔晗不服地反驳道。
“你是个没有丝毫权力地皇帝。”冯宁说了重话。
拓拔晗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眼睛也开始有些红红的。
冯宁不忍地搂住他,安慰道:“这权力好比是一个大火球。技艺高超、精明谨慎之人可玩得十分得精彩;冥顽不灵、疯狂贪暴之人玩此球必会自焚!娘亲相信,乙浑必会玩火自焚!”
“那就这样等着。我们不做点什么?”拓拔晗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看向冯宁。
冯宁抚了抚他皱起地眉头,笑道:“只要推波助澜就好!晗儿呢,只要好好地做一个四岁地小孩子。”
“只是这样?!我想快点为爹爹报仇!”
“你以为简单啊?很难的,那么多人盯着,还有娘亲把曦儿也托付给你了,娘亲真的顾不来了。”冯宁捏了捏拓拔晗的鼻尖。
“我已经是皇帝了,娘亲不能再捏我了。”拓拔晗扭了扭身子。
冯宁一时气结,又捏了好几下:“就算你是皇帝,我还是你亲娘!”
拓拔晗躲得有些狼狈,方才埋进冯宁怀里认输。
冯宁紧了紧手臂,叹口气,但愿快点结束。这样晗儿和曦儿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娘娘,陛下,时候到了!”片刻之后,一旁张佑提醒道。
冯宁无奈地点头,温馨地时刻总是特别的短暂。
“晗儿,该走了。”轻拍拓拔晗的背道。
拓拔晗伶俐地起来,冯宁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切跟着仪式来,不要多走,也不要多说!”
“娘亲放心!”拓拔晗郑重地点头,何为大何为小,他还是知道的。
登基大典是自古以来最重要的典礼,标志着旧统治者的结束和新统治接管权力的开始。今日正是新皇拓拔晗的登基大典,气氛十分严肃,乙浑特意让其下的三千精兵分布在各各个角落,以示皇室威严。可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四岁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乙军号此举便是为了示威震慑朝臣和皇帝。前车之鉴,大家都学乖了,把不满埋在心底。留得有用之身,才有资格齐家治国平天下!
拓拔晗心中愤恨不已,但面上去是孩童的天真,一步步地跟着礼仪而来。冯宁在旁总算放心地松口气,口中默默地念着姑姑写下的“忍!”
乙浑立于下面,鹰般的眼神掩藏在狂热之下,窥探着周围的朝臣。半响也没有发现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放心还是无奈。现在的人心真是越来越难测了。
登基大典整整折腾了一天,又是宗庙拜祭,又是百官司朝拜。饶是拓拔晗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也有些面露倦色。冯宁在旁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说实施她自己也累得够呛,厚重的朝服穿在身上,还要不吃不喝礼仪周正地整整站上一天。登基大典真的很需要体力和耐力。
终于到了最后宣读诏书的时候,冯宁竖起耳朵,双手紧紧攥住袖口。
前一道无非是大赦天下,填充赏群臣,安慰四方的必用诏书。
后一道则是尊皇后冯氏为皇太后,皇帝亲政之前在辅命大臣辅佐之下听政。
冯宁面色如常,双手却一松;乙浑则面色一变,双拳狠狠地握起!
天书
今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还刚刚开得茂盛的御花园转眼间便已经满地黄花堆积。秋风飒飒;秋雨绵绵;使得冯宁本已低沉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往年即使秋风飒飒,也会觉得温暖;今年即使秋雨绵绵,也会觉得浪漫。如今,却是满目的憔悴。
乙浑的权利越来越大,几乎把整个朝廷当作一台傀儡戏般玩弄。后宫陌生的面庞越来越多,不仅自己和晗儿变得像人偶一般,就连安全可能都成问题。
好努力的挣扎,努力地在夹缝里寻找生机,所有人见到的都是一副平静智珠在握的面庞。可是夜深人静,她真的好累,孤独又寂寞!想停下来,有一个坚实温暖的臂膀依靠,不过早已不在了!唯有静静地看向窗外的夜色,回忆那曾经的温暖,在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再狠狠地划上一刀。
隐隐地一滴泪珠滑下。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肩膀多了一丝重量,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带着一丝不敢相信回头,心头惴惴的,从前他也是这样。
染上惊喜的眼神黯淡下来,自己空间还在期盼什么?
侍书不明所以,但还是劝道:“娘娘!天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冯宁失落地摆摆手。
侍书不放心地踌躇了一下,还是听命离开。
冯宁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回寝室的那张大床,坐下。丝绸的清冷马上就沁入肌肤。凝入心间。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曾经地温暖若陷若现。
胡乱地倒向床,拉起丝被把整个人从头到尾埋进。泪水不知怎的汹涌而出。湿了丝被,也湿了心。
翻来覆去地怎么也不能入睡。今日的情形历历在目。他总是会用双手搂着她,他总是会用结实地胸膛把她包围。可如今……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猛地坐起,任由丝被滑落。赤脚地走在冰凉的地上。来到箱笼旁。大力地打开,从中不停地翻找。
一件又一件华美地衣物都被扔了出来。不是,都不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几乎把整个箱笼都翻空了,终于在底层找到了那件拓拔浚常穿的便服。
提起。贴在脸上,深深地吸着上面的味道。其实经过浣衣局地衣服早已与新的一样。只是想从中寻找一点微乎极微的地希望。
蹲下,捡起几件不知是谁地衣服,使劲地揉成一团,塞进那件外袍里。原本扁平的外袍被布团撑得隆起,感觉像他穿着一样。
赤脚又回到床边,再次躺下,外袍中已经隆起的两条手臂紧紧地搂在腰间。放心地闭上眼,他在身边的滋味是那么美好和温暖。
这些日子以来冯宁难得睡了个好觉,梦里她回到了当初地十一岁,那个初相见的日子。
“我叫拓拔浚!”少年王爷依然是那么意气风发。
甜甜地挂上一抹笑,但愿梦永远不醒。
天亮侍书进来时看着满屋地狼藉,无奈地叹口气,小姐呀,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走出悲哀呢。
低头为还躺在床上做美梦的冯宁轻轻地掖了掖被角,然后开始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这时张佑匆匆地进来,正要叫唤,却被侍书禁声拉到门外去。
“娘娘难得睡莲个好觉,就让她多睡会!”
张佑摇摇头,说道:“不行,事情太紧急了!”
“你就没有一点良心的!”侍书不满的斥责道。
张佑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情,固执地盯着侍书。
侍书叹口气,最终败下阵来,瞪了张佑一眼,转回屋内。
“娘娘,娘娘!快醒醒!”见冯宁还睡莲得很熟,侍书不得不狠下心来推了推。
梦中的人模糊了,渐渐地如轻烟一般消散。冯宁努力地继续想着,但还是一无所获。不满地睁开眼,对上了侍书忧心忡忡的眼神。
该怪她吗?长叹一声,稳了稳心神,慢慢起身问道:“有事?”
“是张佑!”侍书忙扶住冯宁。
冯宁眯起了眼睛,看来又有大事发生了。
汉口气,下了床,吩咐道:“给我更衣!”
张佑进来时冯要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躺椅上了。
“娘娘!”
“又发生了什么?”张佑的面色如常,冯宁无法从他的脸上得到任何信息心里有些不确定地颤抖。
“高昌死了!”
“乙浑为何要杀他的部将?”松了口气,冯宁不解地问道。“不过是乙浑掖营的一个小角色,张佑何必这么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这其中难道有蹊跷。
“是因为‘天书’!”张佑的眼珠一闪。
“天书?”
“对,天书!乙浑最近陆续得到了好几块玉石天书,上面刻着‘神器易属,阴山乙弗,飞龙在天,岁在丙年’十六个篆书。”张佑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
冯宁听了,只觉得可笑,冷冷一哼:“乙浑他是想皇帝想疯了,这么愚蠢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可是娘娘,毕竟世上聪明人少数,流传出去那些百姓大约便会信了。”张佑不无担心。
“我一向认为得民心者才得天下,你看乙浑这半年的所作所为跟强盗没什么两样,谁会真心支持。”冯宁摇摇头,随即又说道。“只是从中可以看出乙浑最晚明年就要开始行动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佑点头不语,半响又说道:“可是我们也不得不防啊,所谓的天书。”
冯宁听了,想了一会不由得自嘲道:“当初的天象,今日的天书,老天爷可真会风水轮渡转。”是啊。她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啊,一个小小地火烧鬼就会圣诞卡人恐惧不已。要是大家都信了那天时就不在自己这一边了。
“对了,王遇怎么说?”冯宁又问道。
“乙浑帐下真正相信的也没几个。只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乙浑的谋逆之心,大多还在犹疑。”
“那我可以稍微放点心,乙浑一向都是依靠武力的。在他的部将凤有完全统一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我们要争取这段时间。找几个还正直忠心地,你和哥哥多接触接触!”冯宁吩咐道。
“娘娘!”张佑还是不些不放心。
“师兄。自古以来,大树枯倒先枯根,梨子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