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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之千古女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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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扶陛下灵柩回朝,功在社稷,辛苦不!”对着立于中央目中无人的乱臣贼子,冯宁不得不好声说道,心底的满怀的波涛都被隐藏于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下。

乙浑定睛看了冯宁半天,也不得不赞叹眼前女子的从容。一瞬间杀机立起,但马上放下,他是个高傲的人,他有十万大军,他怎么输于一个女子!

“谢娘娘体谅!”乙浑拱拱手,无礼至极。

冯宁眼睛微微眯起,但还是克制住自已。几个在场的朝臣正要上前斥责,却被冯宁一个利眼瞪下。

“乙卿家既然辛苦,还是歇息一会吧!”

“娘娘,臣听说杨保年、张天度、贾爱仁三人试图谋反,已带二十万兵士驻扎京郊,带一千兵士进驻宫中,以保娘娘和太子安全!若此举不当,臣愿领死罪!”乙浑见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骄傲得都不绕一下圈子,直直地把自己的目的和威胁就了出来。

他想排除异已,杨保年、张天度、贾爱仁三人忠心耿耿哪能会谋逆?只是他们都是极度痛恨乙浑之人,当日在拓跋浚面前就参奏过乙浑。乙浑此举一为报复,二为震慑朝廷。

杀不与杀,她根本就做不了主!如今她悲哀地发现,无论愿不愿意,自已已成乙浑手中的傀儡。

而且自手铸铜的交锋后,乙浑对她的了解很透彻,所以即使想装得愚昧乙浑也不见得会信。

脸带哀伤,故作平静地说道:“杨保年、张天度、贾爱仁三位卿家一向忠心,恐怕是乙卿家听错了!不如让三都大官,庭尉卿和都官尚书查实再议”如果一味的迁就,反而会惹人怀疑,不如便跟原来一般。

乙浑满意地微微一笑,如果皇后同意了他的话反而不真了,里面便有计较。如今这般才是真的,都说皇后聪慧,的确聪慧,可惜见识差了一等。

“臣谨尊娘娘旨意!”

冯宁见乙浑满意的神色,才放下心来,复又说道:“难得乙卿家对朝延一片忠心!陛下在时便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更是拼死扶陛下灵柩还朝,立下大功!赐爱卿娟帛两千匹,望将军尽心辅佐太子和本宫!”

“臣尊旨!”乙浑意思意思地拱手点头。

冯宁心中愤恨不已,却还有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真是难受至极。一双手早已被自已折磨得不成样子,却毫无所觉。

“娘娘,陛下灵柩已停于太安殿,按制明日举行‘累犬护驾’!”宗正上前一步说道。

冯宁点头,却不语。手中翠绿的玉镯突然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碎成了三段。

低身捡起,碧盈盈的碎片如同已经撕成一片片的心,这是他送于她的生辰之礼,如今却是玉碎难全了!

累犬护驾

“娘亲。”冯宁刚刚转到太华殿后堂,却又听见拓拔晗软软的声音。

冯宁一惊,随即暗笑自己的多心。摇了摇头,继续要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裙带又一次被人拉住了。

“晗儿,你怎么在这?”冯宁叹了口气,低头望着儿子眼泪汪汪的小脸庞。

“我……”拓拔晗欲解释却说不出来,抓着冯宁裙带越加紧。神情说不出的茫然,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很快地上便湿了一片。

“晗儿都听见?”冯宁心痛地帮他拭泪,无奈越拭拓拔晗的眼泪流得越凶。

冯宁抬头看看四周,都是一些生面孔,恐怕是乙浑安插进来的。连忙一把抱起拓拔晗急急向轻扬宫而去。

“娘亲。”

“乖,等到宫里,娘亲都告诉你。”

拓拔晗也看看四周,听话地点点头,便不再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

冯宁的心越加酸涩起来,她真想立刻抱住儿子放声大哭一场!可如今,他们连尽情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到了轻扬宫,与侍书等人打了个招呼,冯宁便带着拓拔晗来到寝室。

把拓跋晗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他身边,一双手抚上拓拔晗被眼泪洗得冰凉的面庞,柔声问道:“晗儿,你听到了多少?还是全部?”

“全部!”拓拔晗突然抓住冯宁的手,急切地求证,“娘亲,这不是真的!”

终是瞒不住了,也好。晗儿是将来要担负天下的人,让他早点知道也好。冯宁在心底不停地说服自己。看向拓拔晗的眼光带上了许多的挣扎。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沉声说道:“晗儿,你从小就很聪明,所以你都明白的。只是还抱着一丝希望!”

拓拔晗渐渐放开手,哀泣道:“这么说,爹爹真地再也回不来了?”

冯宁艰难地点点头。泪水终于决堤,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是谁害死爹爹的?”拓拔晗哭了一会。突然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怎么会认为爹爹是被害死地?”冯宁诧异地皱起了眉头。是谁告诉他的吗?有什么目的?

“爹爹那么厉害。没人害他怎么会回不来了!一定是有个大恶人害他!”拓拔晗昔日澄明的眼光渐渐染上恨意。

冯宁见了,不由得一惊,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那种只知仇恨的无心之人。她要晗儿做一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君王。

“晗儿!”狠狠地一喝。

“娘亲!”拓拔晗一惊。立刻恢复了原状。

冯宁一把拉过他,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柔声说道:“晗儿,你还有娘亲,还有妹妹,还有奶奶,还有舅舅,还有书姨、画姨。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让爹爹走得不安心,让娘亲也担心啊!”

拓拔晗头埋进冯宁的怀里,还是不说话。

冯宁又叹道:“晗儿,娘亲不知你听得懂吗?现在局势很紧张,你爹爹的确是让人害死的,而且我们的处境也很危险。”

“是不是那个站在中央的人?”拓拔晗抬头问道。

冯宁惊讶他的聪明,也知已经隐瞒不住了,只得点头说道:“他叫乙浑,他不仅害了你爹爹,而且现在他还想夺你爹爹的江山。爹爹已经走了,晗儿跟娘亲一起守住爹爹留下的东西好吗?”

拓拔晗愣了一会,方才点头道:“晗儿一定会的,为爹爹报仇,守住爹爹的江山!”浑然不似一个四岁的孩子,家变真的会让人长大,冯宁心中悲痛交加,当年要不是那场灭顶之灾,恐怕自己直到如今还是只知耍脾气的大小姐。

“晗儿,你答应娘亲,等到乙浑死了,你就变回以前的晗儿好吗?爹爹在天上也一定这样向!”冯宁抚抚拓拔晗的面容,无限的温柔。

拓拔晗迷恋这种温柔,又往冯宁怀中挤了挤,但是冯宁还是感觉到他微不可察的点头。

冯宁松了口气,又说道:“晗儿,你听着,以后你一定要装作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跟曦儿一样!”

拓拔晗抬头疑惑地看着冯宁。

“这样乙浑他们才会对你放心,才可为爹爹报仇!”冯宁解释道。

拓拔晗听了,坚定地点点头。又把头埋进冯宁的怀里,哀哀的声音传来:“娘亲,我还是好想爹爹!”随即冯宁就感觉胸前有湿湿热热的感觉。

“娘亲也好想你爹爹呀!”冯宁轻拍拓拔晗的背脊,泪水滴下,落于那碎了的墨玉上。

再也回不来了,就如同玉碎!

大宋在南边,南方多河流湖泊,南人也多坐船。世道禅师一路行来,终于来到了一个码头,坐上了一直等待他们的船只,缓缓地往大宋的国寺而去。

“师父!”大弟子无心一见世道禅师进来,忙起身行礼。

“怎么样了?”世道禅师指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冒冷汗的人问道。

“还是老样子!”无心担忧地说道。

“这位是猪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又感染了风寒,也是如此了。幸好便快要到寺了,那里的药材会比较齐全。”世道禅师叹道,说不尽的悲天悯人。

“师父说得是!”无心心折地叹道。

师父正说着,床上的年轻人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呻吟,似乎是唤着什么。

世道禅师忙探身查看,半天以后方才放心地说道:“无心,看来这位施主便要醒了。”

“那太好了,也不枉师父为救他耽搁了这么天的行程。”

“无心你这是什么话!救人本该救彻底,否则还不如不救!”世道禅师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无心忙低头认错:“师父教训得是!”

床上的人又开始了若有若无的呻吟。

世道禅师见状叹道:“真是一个痴儿!”随即摇头叹息一阵,便吩咐无心好好照料。自去了。

无心送走师父,好奇地仔细听了一阵,似乎他叫地都是同一个字。

宁!?什么意思?无心满怀的不解!

摇摇头。又重新给他换了块巾帕。世俗人的世界的确不是他这个方外之人可以理解!

高宗拓拔浚薨逝,谥号为文成皇帝。举国大丧!

朝中旧制规定:国有大丧,三日后御服器物,全部焚烧!如此才能将其灵柩葬入陵墓。实际是拓拔浚死了多久除了乙浑谁都不清楚。只得按乙浑奏折上的时日计算,正好是今日。

按照鲜卑自古的说法。这些器物都会化为一只只神犬。护送拓拔浚的魂灵回到鲜卑的发祥地赤山。

熊熊的大火中,王遇亲自把高宗文成帝拓拔浚的衣物一件一件地丢入。

全体朝臣都戴孝站在火堆前,每一个人神情都说不出的哀伤,就连那乙浑也尽力做出一副忠臣的样子。使劲地挤眼泪。要不是冯宁确信是他害死了拓拔浚,她还真以为他是天大的忠臣孝子。

冯宁则是全身孝服跪(奇)在火堆旁边,本来告诉自己(书)不能哭了,但是泪水还是止(网)不住地落了下来,映着火光显得分外悲伤凄凉。手中紧紧地握着一个玉扳指,是拓拔浚名尹罡带回来的信物。这本市与自己的玉镯出自同一块玉,如今玉镯碎了,这扳指成为自己唯一的哀思。使劲地摩捏,恨不得就这样融入体内。

抬头望向棺木,那清朗的面目经过不知几天,已经变了形色。要不是那身亲手缝制地衣服和手腕上被自己咬伤的疤痕,冯宁也是不敢确认的。

可是冯宁宁愿她确认不了,这样还可抱一丝丝的希望,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漫天的哀思和铺天盖地的雪白。

想当初我孤苦伶仃到你家来,你确实剖腹掏心真情待。从此两小无猜共眠枕,同立花前双手牵。到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空留下素烛白帷在灵前,千呼万唤唤不回,上天入地难寻见!可怜我不敢立于花木前,可怜我夜夜痴梦哀泣到天明,可怜我生不能临别话几句,可怜死不能随你一同走!

拓拔晗亦是全身雪白,担心地看着前面娘亲摇摇欲坠的身影。有心去扶一扶,但是他根本就不能动一动。这漫天的白色,这满殿的哀泣,这熊熊的火光,让他的心越来越沉,说好要坚强,要好好守护爹爹留下的东西,但是泪水还是下来了。爹爹呀,你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拓拔曦跪了半天,忍不住在拓拔晗耳边悄声问道,她敏感地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了。爹爹呢?怎么还不回来?曦儿害怕了!

拓拔晗狠狠地擦了擦眼泪,他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可以总哭呢?!他还要保护娘亲和妹妹啊!转头看到妹妹还天真的脸庞,恐怕整个朝堂后宫就只有她一人如此无知,也如此的无邪!

“没事,爹爹坐仙鹤到天上去了,我们送送他!”拓拔晗安慰道。

“爹爹!”拓拔曦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爹爹去天上了,还会回来看哥哥和曦儿吗?”

“当然!”拓拔晗重重地点头。

其实欺人,也自欺!

后宫的嫔妃跪在他们俩的身后,哭得更是伤心。拓拔晗很奇怪,他一向知道爹爹几乎就不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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