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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姑姑一定保护你!
“娘娘,是否传膳了?”秋雨的声音响起,也唤回了冯婉的神思。
“秋雨,你帮我再去看看宁儿。”
秋雨欲言又止,她很不明白冯婉的作为。
“秋雨,我们进宫来吃了多少苦,我绝对不想宁儿再尝到。所以在皇上不在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被皇后抓到把柄。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是绝对不能连累宁儿!”
秋雨恍然大悟,自己只想让娘娘多些希望,却考虑不周,幸而娘娘仍有比自己周全。
“再说,我当初吃的一大半苦都是因为自己的天真单纯。宁儿在染布坊做些日子也好,能够知道一些东西。”冯婉慢慢地说道,秋雨却分明看到冯婉眼里的不忍和怜惜。
宁儿,别怪姑姑!你跟姑姑落得一样的地步,姑姑绝不能让你再像姑姑一样摔得满身伤痕。
承受
冯宁在染布坊已经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奴隶了,曾经纤白晶莹的双手也慢慢地磨出了老茧。侍书等人很心疼,小姐以前可是连比碗重的东西都没拿过,现在却要天天举着双手晒布。
冯宁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她一再地提醒自己,她已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已没有了家族和父母兄长的呵护,自己只是个奴隶。那就循规蹈矩地守着奴隶的规矩,免得在找到姑姑前惹出意外祸,闯出非常灾。
染布坊里的女奴们本来以为冯宁会像曾经沦落到这里的千金小姐一样,没过几天就熬不下去了。谁知冯宁却没叫一声苦,每天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劳作。对于她们也没有摆出一副鄙夷的姿态,而是以一种平等地态度友好地对待每个人。虽说冯宁现在跟她们一样都是奴隶了,毕竟曾经的世家小姐对人能够那么谦和有理,让人平添了许多好感。再加上莲花这个平日里的大姐说和下,那些女奴也放下成见,与冯宁等人相处的极好。
这些女奴虽然是人下人,但是每一层次的人总有自己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也会流传着很多宫里的东西。
在冯宁等人有意无意地打探下,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在北魏的宫中,后妃们的品级分别是皇后,左右昭仪,贵人,淑房,中式等。左昭仪的确姓冯,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但却比皇后更得皇帝的宠幸。而且冯昭仪平时为人很好,常常与人为善,在宫里的口评十分好。
恐怕娘亲的推测没有错,姑姑的确没有死,反而凭着自己走到了高位。
但是冯宁却又不能十分肯定冯昭仪就一定是姑姑,那些女奴们也说不准冯昭仪究竟是不是北燕的公主,毕竟这种宫廷机密不是她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可以知道的。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进宫去?”在一次四人单独聚在一起的时候侍书悄悄地问冯宁。
冯宁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沉思。
倒是本在望风的侍棋忍不住跑过来,“有什么可犹疑的,要我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替小姐闯宫去。”侍棋的性子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有时候不得不羡慕她的乐观,可惜凡事都不经过大脑。
冯宁和侍书对看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闯宫,你以为小姐给我们说的戏剧啊。你倒是去啊,你一死不足惜,连累小姐就罪该万死了!”出乎大家的意料,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侍画,这次却斥责了侍棋。
侍棋挨了骂,心里知道自己孟浪了,可口里还是不服气的嚷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好,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我们受得了,小姐可受不起。”
侍画却没有理会,只是走去了一旁,仿佛应该似的接替了侍棋的望风行为。侍画平时不多话,但每件事都先你一步做得服服帖帖的,而且总在关键时刻说出令人信服的话来。可是对于她的来历,连冯宁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跟刘风一起来到冯府的孤女。冯宁第一次看见她时只觉得心痛,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使一个孩子心如死灰。后来经过几年的相处,侍画也渐渐地对冯宁产生了信任和忠心,可就是绝口不提自己的事,冯宁也识趣地没问,主仆两人倒是建立了常人难及的亲密关系。
“侍棋,别闹了,你想招来其他人啊。”冯宁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真是无论何时都放心不下。
侍棋安静下来,脸带愧意地低下头。当她是乞儿时抓住冯宁伸过来的手时,就下定决心跟着冯宁一辈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恨自己总是惹祸,要是能像侍书和侍画一样聪明就好了,侍琴也比自己能干,不提了,免得小姐伤心。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冯昭仪究竟是不是姑姑,然后才可从长计议。”冯宁说道,“可恨我们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那些人所知的总有限。”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沮丧当中,要在这铜墙铁壁般的皇宫中找到消息渠道实在是太难了。
“小姐,嬷嬷来了。”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侍画带了刘妈出现在冯宁的眼前。
“奶娘,你没事就太好了,我好想你啊!”冯宁一见刘妈,就扑入她的怀里,终于见到了。
刘妈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遍遍地查看冯宁的全身上下,待到没发现什么伤痕才松了口气。
两人相抱了好一会,刘妈才松开冯宁,说道:“小姐,听到你掉进染池里,几乎吓死我,万幸是没事,要有事老奴也不活了。”
“这没事吗,只不过浸了下,你听谁说的,大惊小怪。”冯宁不愿仿若慈母般的奶娘为自己担心。
刘妈也知道冯宁的心思,就没再提了。
“小姐,老奴出来的时间有限,你们认真听着。”
冯宁等人见刘妈说得严重,也就点点头,聚精会神地听了。
“老奴已经确定了,宫里的冯昭仪的确是小姐的姑母。而且染布坊的主管王质是承冯昭仪求情才保得一命,是冯昭仪的心腹。小姐可以试试通过他去见冯昭仪,应该有九成的把握。”刘妈一口气说完,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冯宁等人听了,喜上眉梢,连日里困扰的问题一扫而空。冯宁不但心刘妈带来的是假消息。因为凭着刘妈的忠心和谨慎是不会有这种失误发生的。
突然冯宁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连声质问道:“奶娘,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侍书和侍画似有所悟,脸上都浮上了悲哀之色,自由侍棋还再懵懵之中,不懂大家为何突然间变了脸。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刘妈急急地说完,就立刻跑开了,远远地看见她用双手捂住了脸。
“小姐,到底怎么了?”侍棋忍不住问了,却被侍书和侍画捂住了嘴。
冯宁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如果可以你宁愿不要这个消息,也不要奶娘为自己受辱啊。女奴中谁人不知铸铜坊的主管秦环是个十足的变态,已经是个宦官却还是迷恋于女色,因不能人道就百般折磨女人。女奴们对他是能避就避,实在逃不过的都自尽了或是被折磨死了。
奶娘能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是从秦环口中知道。为了自己别人唯恐不避的事奶娘却曲意奉承,她忍了多少肉体的痛苦和心灵的煎熬啊!
奶娘你这样逃开事想为自己留有最后的尊严吗,这份情,这份爱,叫我怎么还得起啊!
求助
“小姐,你准备怎么办?”过了好久侍书才小心地问道。
“明日我去找王质,我不会让奶娘的心血白费的。”冯宁坚定地说道。生育大如天,养育又何尝不大如天呢。终有一天自己要报答奶娘的那片慈母心。
“可是,这太冒险了,不如我替小姐去吧。”侍画担心地说道,毕竟这可关乎生死,不能让小姐深陷险地。
“不会有事的,如果王质真是姑姑的心腹,那姑姑早就知道我在这儿。她却一直不来找我,恐怕就等着我去找她吧。”一刹那间冯宁想通了很多事。
“那会不会是她不想救小姐。”这是侍棋却出乎意料地提出了一个她们都没想过的问题。
冯宁的身子僵了僵,随即说道:“从娘所说的看,姑姑应该不是这种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我的命,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切都已经对上号了,那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历史上的冯昭仪和文明太后情若母女,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冯宁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只能搏一搏了!
“还是我们替小姐去吧。”侍书三人知道凶险,争着说道。
“我自己去,只有我去才行。”冯宁拒绝了,怎能让她们替她去冒险呢。
侍书三人知道冯宁的倔劲上来谁也不听劝,只得住口,却暗下决心要是王质敢对小姐下手,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小姐。
王质很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这个女孩无疑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十分水灵秀媚,更难得天生的芳华气质,从他挑剔的眼光看亦说不出什么缺点。王质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番,不愧是冯昭仪的侄女,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是百里挑一。
但是王质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冯宁,你应该知道擅闯我的屋子是什么下场!”
冯宁心一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自然知道,但公公听完我说的话再做打算如何。也许我说的正是公公感兴趣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王质暗暗赞赏了一声,要知道在自己的目光下,就是在宫里呆了十几年的老人都忍不住腿脚发颤,而冯宁却能镇定地把话说完。虽有惧怕已实属不易。这份勇气比起当初的冯昭仪有过之而无不及。
“家父本是秦雍两州的刺史,也是冯昭仪的胞兄。今日小女子籍没入宫为女奴,劳烦公公对冯昭仪通传一声。”冯宁不卑不亢地讲完,王质仿佛觉得眼前站的不是个奴隶,而仍然是当初的那个贵族小姐。
对于冯宁是冯昭仪侄女的事王质其实早已知道,也告诉了冯昭仪。可冯昭仪却没有要他把冯宁弄到身边,只是让他平日里稍加照顾而已。王质也不知冯昭仪的打算,所以也不敢自作主张。可看着冯宁期盼的眼光,他突然间心里涌起一股不忍,想不到自己早已以为在这宫里练就一副铁石心肠,现在却为一个女孩破功了。罢了罢了,想来冯昭仪也不是不重感情的人,否则也不会救得自己性命,替她通传一声也不会有什么事。
冯宁看着王质的脸色变换不定,心也随着一上一下的。她的命运就掌握在王质手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会去替你通传的。”王质的声音宛如天籁在冯宁耳边响起,终于松了一口气。
“多谢公公大恩大德!”冯宁微微欠身说道,要她下跪是无论到了何时都接受不了的。
王质也不是很在意,反而欣赏冯宁这种自尊自爱的行为。
“你这几日也不要去劳作了,专心等我消息吧。”染布坊里这点事情王质还是能作主的。
冯宁几乎要答应了,天知道她撑得有多辛苦啊。可想了想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在这种关键时刻,最最是不可行差踏错的。
“多谢公公美意,小女子做做也无妨。”
王质吃了一惊,一般人早已忙不迭地答应了,眼前的女孩却拒绝了。“这是为何?”
冯宁觉得王质既然答应替她通传就不会害她,再说现在的自己也没什么可害的,对他说实话也无妨。“世上的是变化无常,小女子不敢肯定一定能到姑姑身边,日后若不能进宫,再去劳作,岂不惹人讥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冯宁一向明白,凡事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
王质听了却憾然地看着冯宁,她小小年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