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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去看看!!”冯宁却是异常坚持。推开他们,便独自一人蹒跚地往密室走去。
众人一见无法,忙急急跟上,扶住她。
表白
冯宁一走进密室,便看见侍棋一人呆呆地坐在地上,听见响动,侍棋抬头一看,睁大了眼睛,突地泪水“仆仆”地流了下来。
冯宁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方才异常愤怒地叫道:“你为什么背叛我?”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其中蕴涵了多少心痛,多少愤恨,侍棋把她给的信任完全毁于一旦,她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至亲之人的背叛。
“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侍棋的泪落得越发凶了,慌得旧日的称呼也脱口而出。
听得旧日的称呼,冯宁不由想起了从前,长叹了一声,当时多美啊,大家都是那么的单纯。虽然名为主仆,却处得跟亲姐妹一样。很久以前的自己,或者说直到青青告诉她之前她都不会相信这个纯净如水的女孩会出卖自己。
“说吧,为什么!”冯宁又是一声长叹。
侍棋却像没听见,只是哭个不停。
冯宁见状皱紧眉头,侍书眼尖看见。忙恶声提醒道:“你还哭什么呀!快点说啊!”虽然心中也有怨恨,但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终是不忍。
侍棋又哭了一会儿。方擦了擦眼睛,豁出去说道:“娘娘!奴婢喜欢陛下。所以奴婢一时被鬼迷了心窍!”
“你是怎么做的?”冯宁心一阵缩紧,果然如此。但是有必要陷害她吗?像丝兰一样直接去勾引就好了。
侍棋吸了吸鼻子,边掉泪边回道:“奴婢知道娘娘有这么一幅画放在箱子底下。奴婢一时间动了邪念就找了出来,故意放在书桌上。然后陛下进来时就看见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害死我吗?”冯宁淡淡地问道。心中却早已留下一道伤痕。
“奴婢没想这么多!只是嫉妒娘娘!”侍棋小声解释道。
“嫉妒?”嫉妒就可以让你这么没有良心吗?嫉妒就可以让你这么地对付她吗?
侍棋又抬起头。但眼神却变得狂热,高声嚷道:“对啊,我好嫉妒你!每次陛下对你这么好,你却不珍惜。还藏着别的男人的东西。我不甘心,凭什么你可以这样骗陛下!把陛下当傻瓜耍!”说完便不再开口。侍书等人却是脸色大变。偷眼看向冯宁,本还想为她求情,现在看来她自己不给自己活路。
冯宁听了,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侍棋说得有些道理。自己的确是伤了拓拔浚。可是这也不能成为她背叛她的理由,侍棋的行为同样伤了她。只是刚开始地满腔怒火却是熄灭了。只余下数不尽的悲哀和寂寞。
又看了侍棋一眼,然后转身,到达门口方说道:“侍棋,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和你不再是姐妹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就当作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吧。
侍棋却是身子猛一振,终于把脸埋入双手大哭起来。
其他人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自作孽者不可活!冯宁已经是很仁慈了。只得默默地跟着冯宁出去了。
回到内室,冯宁突地对张佑说道:“过几天,你把侍棋送回冯家,让奶娘给她找个好人家吧!”说完便闭上眼睛一叹。
侍书、侍画和叶青青俱是一喜,她们也不希望侍棋真的有事,这无疑是最好地方式。只有张佑皱了皱眉,劝道:“娘娘,这也太轻了!”
“算了,总是姐妹一场!”冯宁摇了摇头。张佑见冯宁意已定,也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冯宁睁开眼,看向窗外,秋雨绵绵,说不出的苍凉。
“下雨了!”冯宁喃喃道。
“娘娘秋天本就是如此!”张佑应道。
冯宁转身问道:“浚哥在哪里?”这个称呼她一辈子都不想改。
“陛下刚回了宣室。”
“那我去找他!”心里有了定计,冯宁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侍书忙拦着:“娘娘,等雨停了吧!”
“不,我就要现在!”
“那娘娘总要合计一番再去,或是总要梳洗打扮一番再去!”侍书只得退步。
“不,我这样子就可以了!”冯宁却是异常坚持,便抛下众人,一个人出去了。众人无法,只得跟上,侍书更在后面喊着“伞伞!”跑了好几步,才把伞撑到冯宁头上。
冯宁却一把推开,径直往前走。
“娘娘!?”
“我不用,淋淋能让我清醒!”
“可是娘娘,要是淋病了该如何是好?”侍书是苦口婆心,其他人也要劝。
“那就病了!”冯宁丢下这几个字便不说话了。众人见状,知道冯宁一旦决定可地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好再劝。可是既然冯宁再淋雨,也只得陪着一起淋雨到了宣室。
“娘娘,您这是……”守在宣室门口地王遇一见冯宁马上行了个礼,方疑惑地探道。
“你去禀报一声,我想见他!”冯宁开门见山。
“娘娘这可是为难奴才了,陛下刚说了谁也不见!”王遇有心帮忙却无法。
冯宁低下头,求道:“王公公,你是长辈,求你帮我这一次!”
王遇深深地看了冯宁一眼,老实说他也希望两个冤家快些和好,省得他当个出气筒。又见冯宁看上去面色苍白,面目憔悴,实在可怜,便狠狠说道:“那好,老奴豁出去了!”
“多谢公公!”冯宁忙不迭地道谢。
王遇摆摆手,便进去了。
好半晌,王遇却是垂头丧气地出来,脑门上有着些许红肿。
冯宁一惊:“公公!?”
“娘娘,奴才没法了,陛下一听便是大发雷霆,拿起砚台就砸向奴才。娘娘还是改天再来吧。”王遇用手指指脑门上的红肿。
冯宁一阵黯然,他还是不肯见她。脸上却是强笑道:“公公受累了!”说完便使了个眼色给张佑,张佑会意扶了王遇往偏殿而去。
“娘娘!我们怎么办?”侍书喃喃问道。
冯宁想了想,眼神变得坚定,她一定要在今天解决。看向叶青青,见对方也是点头,便说道:“青青,你先带他们全部回去。”
叶青青点头。侍书却是又要说话,被叶青青一把捂住她的嘴,一起拖走。
冯宁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隔着门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不见我我就跪到你见我为止!”
说完,便退回到院落,直直地跪下了。任由这越来越大的雨水淋上自己的身子。
几个留守的小太监见了,吓得要死,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闯门告诉陛下。劝昭仪娘娘她也不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心中从没像如今这般盼着王遇快些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冯宁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她的身子本来就没好透,又淋了这许久的雨,感觉头昏沉沉的,膝盖是火辣辣的疼。雨水一遍一遍地冲刷下来,仿佛要把她也冲走似的。冯宁紧紧地咬紧牙,连嘴唇都被咬出血来,身子虽然前摇后晃的,但是拼着一口气,就是不让自己倒下。只是他真的忍心吗?
王遇终于是回来,看见冯宁的样子,猛地一惊,随即是面上刷地白了,顾不了许多,急急地闯进宣室。
门刷地一下打开了,拓拔浚也是面色苍白,他以为宁儿只是说说,却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自己一直在里面真是完全不知道,早知道也不会让她受苦,只是心底冒出一些喜悦,她这样是真的在意他吗?
冯宁的身子再也支持不住,就要向前倒去,拓拔浚一个箭步接住,抱在怀里。
冯宁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见拓拔浚来了,方安心地笑了,努力地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我要告诉你……虽然一开始……因为你是皇帝,所以我……嫁给你,但是……后来因为你是拓拔浚,所以……我才会爱上你!”
说完,便再也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
交心
因为淋了雨,先前又没有调养好,冯宁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而拓拔浚感觉都是自己的缘故,便免了早朝,一直守着她。周围的侍女也是忙进忙出,叶青青也在其中,此时终于理解为什么侍棋会违背良心出卖待她如姐妹的主子,这般深情的男人的确让人羡慕,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她一直看着她,满是柔情。不过她本人倒不会有据为己有的想法,这个帝王的深情只对冯宁一人,换了其他人恐怕连真心的一句话都换不到。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见这样的深情就好了。只不过自己可能没有这种幸运。
到了第二日中午,冯宁终于是醒了,拓拔浚忙要传呼太医。却被冯宁一把拉住。
“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拓拔浚一阵尴尬,挥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下。重新坐到了床边,却见冯宁挣扎着正要起来。忙扶起,拣了个枕头放在她的身后,让她可以依靠得舒服些。
“你不相信吗?”冯宁却是连连追问,她现在其他都没有在脑海里,就犹如一般少女向心上人表白了心意急于得到答复。
拓拔浚却还是一阵沉默。
冯宁见状,心底七上八下的,他真的不要她了吗?不由得撇撇嘴,泪珠滑落下来。自己本不是爱哭的人,自从回到古代,倒是总是与泪水相伴,而且一大半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到此幽怨地看向他。“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拓拔浚一阵心疼,却有些窃喜。她的心里终是有他。
“好了,别哭了,哭得我心头疼了!”拓拔浚还是搂住了眼前这个又爱又恨的人儿。轻轻地拭去了她的泪水。
冯宁转过头,定定地看向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拓拔浚沉默半晌。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冯宁,“老实说朕是男人。无法不介意。画像的确介意,但更介意的是这首诗!”
冯宁接过仔细一看。心却是一惊。这正是自己当年写地锦瑟。当初好象是为了不得不进宫而写的发泄之作。更何况真正意义上也不是她写的,她只是个剽窃者。但是却无法解释。
闭上眼,想从这一堆混乱中理出个头绪来。却是越理越难,越理越乱。
拓拔浚见她似乎在左右为难。又是一声叹息,方柔声说道:“宁儿。朕只要知道你心中有朕就足了,不要为难自己!”
听到这贴心的话儿,冯宁猛地睁开眼睛,眼前这潭黑水是无尽的真诚和情谊。原来他是如此爱她!
罢!罢!罢!两人若是相爱坦诚终是要地!
“不,我要说!”冯宁坚定地看向拓拔浚。拓拔浚一惊,然后是狂喜,却又不得不表示得无所谓。
冯宁在心底一笑,便开始娓娓道来。
“小时候我最崇拜和喜欢的人是我地父亲,学识渊博,风度翩翩,淡雅如菊。就是书中描写地谦谦君子在书外最完美的化身。后来看了学多的书,最最喜欢便是那些儒雅却又带着狂放的人,比如竹林七贤这般狂放不羁,却又才华横溢地人。两者结合下,我便立下了誓言,我要嫁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李冲便是!”拓拔浚突然插上了这一句,带着很大的不甘。
原来他都知道了,不过也是,那幅画像是署了名地。冯宁心中轻叹一声,见拓拔浚没有追问,也没有大怒,还是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还小,他是哥哥的好友,我也一直当哥哥,并没有其他的念头。也许如果家里不发生变故的话,就可能会有一些发展。可是没多久,家败人亡,我也籍没入宫为奴了!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一辈子,有些人遇见了便是遇见了一辈子!我被姑姑接进宫以后便遇见了你,以后我们的命运似乎从遇见那一刻开始就连在了一起。”
“可是后来你还是……”拓拔浚摇摇头。
冯宁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