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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宁看来是更加的劳民伤财。不过自是只在心里想想。
整个皇宫里全是喜气洋洋的,这是高宗拓拔浚登基以来第一次嫁公主,又加上乙氏和冯氏。每个宫人都力求做得尽善尽美,免得招惹祸端。
尤其是离宫的太后和几位太妃,平日里无所事事,最近总算是在博陵长公主的婚礼上找到了乐趣,全都是热情高涨。苦了的除了筹办的宫人,就是博陵长公主本人。每日里既要应付各色人等,又要打点各式嫁妆,和衣裳首饰。连叹口气的时候都几乎没有。
幸而这次乙氏花了大血本,不仅暗地送了许多嫁妆,而且还派了许多有经验的仆妇,才使得乙太妃和博陵长公主松了口气。
拓拔仪也有能有时间到冯宁这里偷个懒。经过这段时间大的接触。两人发现无论性格还是才学都十分地和,冯宁喜欢拓拔仪身上地典雅温柔,拓拔仪则羡慕冯宁身上的超凡脱俗。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这宫中不错的姐妹。再加上后来的联姻,更是亲上一层。
此时拓拔仪非常恰意地坐在冯宁的躺椅上。叹道:“看来看去,还是你这里比较好!”
“嫂子,你明日就要出嫁了。还这么悠闲!”冯宁在一旁因为拓拔仪抢了她地躺椅不忿道。
“别叫我嫂子!”拓拔仪反驳道,丝毫不见当初在离宫的羞涩。
“双面人!”冯宁笑道。与拓拔仪交心以后。冯宁自是知道了拓拔仪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羞涩懦弱。很多时候这只是她的一个保护色。实际上拓拔仪内在很是坚强,典型地外柔内刚。这样的人更适合做冯家地主母,自己地娘亲终究是太柔弱了。即使竭尽全力但还是有些勉强。
“是又怎样!”拓拔仪不在意道。她本来就没想过瞒着冯家的人,既然已经下定决要获得幸福。自是要交心。
“对了,乙家派了不少人吧!”冯宁问得直截了当,她相信拓拔仪是个聪明人。
拓拔仪点头说道:“我晓得,放心!”她自是知道,她的一生已经交于冯熙,就不会有另外的想法。乙家他们真是打错算盘,她身上虽然又乙氏地血统,但丝毫没有受过任何关怀,他们以为一点血统就可以命令她吗?她只知道自己是冯家的媳妇,自己地所有都已系在冯家。
冯宁见了,也就叉开话题,又和拓拔仪闲聊了许多,直到渐进黄昏,拓拔仪方才告辞走了。
没一会,拓拔浚就像往常一样来了,看到在窗边发呆的冯宁。
“怎么了?宁儿。”拓拔浚走近柔声问道。
冯宁转身看向他,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哥哥的婚事而已。”
拓拔浚双手整个把冯宁搂在怀里,方说道:“天赐良配,有何不可!”
“十里红妆!”冯宁轻叹道。
“什么!”拓拔浚被冯宁弄得摸不着头脑。
冯宁见了,解释道:“我在书里看到过‘三寸金莲女儿梦,十里红妆古越风’,想到明日里仪姐出嫁肯定也是满满的嫁妆,有些感慨。”
“是吗?你哪里看到的?朕怎么没听过。”
冯宁暗道一句不好,这句话好象是很久以后的,反正不是现在的,一时忘情居然说了出来,只得搪塞道:“世上的书这么多,你怎么能肯定你都看过了,终有不少是没见过的。”
“那倒是!”拓拔浚也不分辨。
“浚哥,明天我们去看看吧!”冯宁突然来了兴致。
拓拔浚一愣,随即说道:“我们明日本就是要看的!”
“那只在宫里看一下,一切都得按照礼仪来,好没意思,我想的是可以亲眼看见哥哥成亲的场面!”冯宁不依地拉着拓拔浚的衣袖,“求求你!浚哥!”
拓拔浚好好地享受了一下美人撒娇的乐趣。好一会,方说道:“早知道你会这样,朕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保证你可以到冯府看到。”
冯宁一听,拉下脸,啐道:“你居然作弄我!”
拓拔浚又搂紧怀中的人儿,方笑道:“因为你努力求我的样子很漂亮。”
冯宁一听,两朵红晕升上脸庞,也不知说鞋什么是好,一时间温情无限。
第二日黄昏,拓拔浚果然说话算话,与冯宁两人在王遇和李奕的陪伴下微服出宫来到冯府。
冯宁也没有去打招呼,只是绕有趣味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冯府,到处都张灯结彩,人山人海,满眼看去都是红艳艳的。
“不错,真是热闹啊!”拓拔浚首先叹道。有些羡慕,他与冯宁因着礼仪并不能有一场真正的婚礼,有点遗憾。转向身旁的冯宁,说道:“宁儿,这里太吵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王遇和李奕是连连点头,作为下属,陪着陛下和娘娘,可担着天大的风险,若有差错,第一个死的便是他们,巴不得他二人快些进府,他们也好松一口气。
没想到冯宁似没有听见似的,怔怔地看着前方,一直在嘴边喃喃道:“是他!是他!”
“宁儿!宁儿!”拓拔浚觉得不对,连连唤道。冯宁亦是没有反应,拓拔浚只得去推她。
谁知他手刚一搭上冯宁的肩膀,冯宁便直直往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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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
“我是怎么了?”冯宁努力地睁开眼,发现周围围了一圈子的人。
拓拔浚终于松了一口气,扶起她:“宁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了一天一夜了。”
“不是才一会啊!”冯宁感觉她只是睡了一会儿。
这是冯熙插道:“哪儿一会,你看你在门口就倒了,你哥哥我的婚礼就被你毁了一大半。”
“是吗?”冯宁又略坐起来点,看看外面又好似暮色苍茫,看来她是睡了很久,抱歉地回身看看哥哥,还有哥哥身边刚升为嫂子的拓拔仪。人生最重大的婚礼居然因为她出了状况,真是很是过意不去。
“对不起!”冯宁诚心地道歉。倒是弄得冯熙和拓拔仪闹了一个大红脸。
“宁儿,你要好好修养了,太医都说你的身子有点弱。”这是冯宁才注意到拓拔浚似乎很开心,嘴巴一直没合拢过。
冯宁却无法顾及这个,她突然想起昨日看到的景象,脸色又是一白,眼神又是充满了愤恨,她用力一把抓住拓拔浚的手,颤声道:“是他,是他,我昨日看见他了!”
拓拔浚却慌了,急急道:“你冷静一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冯宁此时此刻却什么也没听见,她又双手伸向冯熙,嘴里依然喃喃道:“哥哥,是他,我看见了,昨天在府里。”
冯熙急忙扶住她,问道:“你究竟看见什么人?这么激动!”一旁的拓拔浚和拓拔仪也连连点头。
“是谢猛之!”冯宁用尽了力气,说出了这个名字。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快,快,太医!”拓拔浚一阵大喊,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太医诊了片刻。方回道:“启禀陛下,娘娘只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才昏了过去,睡会子不碍事的。”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拓拔浚有些不满地沉声说道。
太医见皇帝发怒。慌了慌,方才颤抖地说道:“臣给娘娘开付药。每日吃一点就是了。”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拓拔浚挥挥手。
待带太医退下,拓拔浚才向冯熙问道:“薛猛之是何人?”
冯熙此时双目圆瞪,满脸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愤恨。听到拓拔浚地问话,方才恨声说道:“杀母仇人!”自从得知这个名字。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怎样让他也尝尽千百倍的苦,可是薛猛之那时已调到边关,天高地远,想要害他却没有机会。
“怎么回事?”拓拔浚急急道。难怪宁儿这么激动。
于是冯熙便把冯氏当日押解进京时的苦楚,后来由于薛猛之地缘故,导致母亲王氏丧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拓拔浚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朕是知道宁儿当日吃了不少苦,谁知竟是这样苦!”拓拔浚听完叹道。
“可惜为臣母亲现今连尸首都找不全!”冯熙想起那事,已眼含泪光。后来,冯家复势以后,他亲自带了许多人去冯宁当日说的那个山洞寻找母亲的尸身,没想到却是满目的残缺。
“求陛下为臣和臣妹作主!”冯熙说着便跪下恳求道。
“快起来呀!”拓拔浚拉起冯熙,有些踟躇,“这个的确过分,只不过……”说着拿眼看看拓拔仪。
冯熙会意,转身对妻子说道:“仪儿,你去看看姑姑,告诉她这里都没事了,让她老人家放心!”
拓拔仪柔顺地点点头,匆匆而去。
拓拔浚拉冯熙坐下,方说道:“这事朕知道不好,可薛猛之并没有违令啊!”
“那臣的母亲便白死了吗?”冯熙也知道,但谁能放下。
“也不是,可是薛猛之如今是乙浑手下地一员干将,镇守边关,朕也不好下手,这样朕不是成了昏君!”
“又是乙浑!”
“晋昌,乙浑乃是忠良,朕不可使他寒心!”拓拔浚坚持道。
冯熙有些愤愤地默声。
“浚哥!”这时冯宁地声音有些意外地传来。
“宁儿,你醒了!”拓拔浚忙走回床边,柔声道。
“早醒了。我都听见了,你和哥哥的话!”冯宁挣扎着起身,拓拔浚忙扶住。
“宁儿!”拓拔浚有点不敢面对。他是她的夫君,却连为她报杀母之仇都不可以,真是愧对啊!
冯宁侧过身子,双手抚上拓拔浚俊美的脸庞,笑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是明君,我才喜欢地!”何苦像哥哥一样的苦苦相逼,拓拔浚虽然登基才四年,却是朝臣百姓公认的明君,自不会像历史上的那些个昏君,怎会因为后宫私事而荒废了朝事。赏罚分明本就是应该的,虽然不甘,但冯宁不怨他,她会用自己的法子为娘亲报仇的。
“宁儿!”拓拔浚感动不已。心里自是下了决定,迟早一天收拾薛猛之。这等凶残之人,也不是朝廷的幸事。
“我有宝宝了,对吗?”听了刚才太医的话,冯宁终于知道了。可笑她居然以前一点都不知道。
“是啊,一个月了!”拓拔浚又是兴奋起来,他早盼着这么一天了。心爱的人为他孕育子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冯宁也笑着点头,轻靠在拓拔浚的怀里。虽说已经决定要生了孩子,但却不是现在,毕竟才十五岁,生儿育女似乎都太早了!可是既然来了,就好好地保护吧,这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宝贝啊!
冯熙看着眼前的两人温情无限,觉得怅然若失,刚才的悲愤似乎也被妹妹轻轻地揭过。无趣地看了看,终是决定悄悄地退出,给他二人一个清净的空间。
一开门,却看见李冲站在门前,紧握着拳头,满脸是悲伤。冯熙忙看看里头,拓拔浚正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现。冯熙见状慌忙拉着李冲离开,李冲虽一言不吭,但还是放弃地跟着冯熙离开。
悬殊
冯宁怀孕的消息在宫里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阵阵涟漪。不过倒不是羡慕,而是幸灾乐祸,就盼着她生下皇子,然后她这个碍眼的存在便可以消失。
把清扬宫众人气得够呛,冯宁本人倒是不在意,只是苦恼无论太,姑姑还是拓拔浚都把她当作易碎品一般,这也动不得那也动不得,每日只能在自己宫中稍稍走动,连多走一步也有人盯着。再加上太后和姑姑送的没完没了的补药,冯宁觉得自己快疯了。
苦着脸看着侍书端上来的安胎药,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