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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她的心智并不十分坚强,她也不是十分的聪明,也没有十分的世故。这一年的生活,伪装与不安,她已经十分吃力,上次侯重茂的夜访,他直接的方式,又挑明了自己一层朦胧的心事,那次她第一次崩溃。
可是那次被戳穿身份,她却又似乎感受到久违的一丝轻松,似乎许久生活在压抑沉默的空气里,透进来的一股清新新鲜之气,她心里又渴望能做真实的自己。
所以,在上次得知吴歆要娶陈国公主的消息后,在那种似乎她以后会美好的生活被摧碎的打击后,她有些任性又解脱地告诉了韩氏祖孙自己的经历,这一次,她觉得似乎是自己又一次崩塌,或又是解脱。
而今,吴歆如此说,她思绪飘渺,回想起自己还是在将军府中的尊贵生活,她又想起了她在以前所受的种种屈辱,要是她还是那位将军千金,不管是陈国的叶知秋,还是越国的蒲南哥,就谁也不敢那样对她了,而珊瑚她们,也不会议论她了,甚至,越帝和吴歆,对自己也会有所不同。
于是,她在愤懑中说出:“六殿下要金屋藏娇吗?我没有南康公主的出身显贵,只怕做不得陈阿娇。”
犯怒恐失金屋成囚
在吴歆的印象中,袁梨晨向来是守礼温顺的,初识时她的无助,总让他无限怜惜与爱护,她异于常人的态度,只限于暇思与隐隐的冷漠,而这,让她有另人琢磨的神秘感与距离感,他私心觉得这更合适她,更像想象中的仙。
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乖戾与顶撞,而他是尊贵的皇子,在日常的生活中,也几乎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他一怔,觉得她辜负了自己对她的种种维护与用心。他曾许诺过让她做王妃,如今的变故,使他今日小心翼翼地来奉承,而她这样直接的顶撞,使他狼狈了,而且他又觉得她不体谅自己。
于是,他的面色转为严肃了:“梨晨,你不是说过你日后能与其他姬妾好好共处的吗?怎么你就变卦了?难道你是在骗我的吗?”他越发的激动,又转身过去,在一堆东西箱笼中翻找。
他抓出原来准备好给袁梨晨册封的礼服,对着她说:“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看看,我并不是因为南康要来,而这样的来讨好你,你看,这都是以前的。哪一样我不是让人精挑细选,哪一样不是让你亲自过目,合了你意制作的!你看,这个,还有这个,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哪一样不去寻来给你!自从认识你,我哪一样亏待了你!你难道就那样在乎那个名分?”他颤抖着抓起一件又一件原本为他们大婚准备的事物,质问着袁梨晨,语声近似于吼。
他对袁梨晨向来是顺从与纵容的,而此时他的质问,使她难堪,又让她觉得自己有被施舍的感觉,她又惊愕于他的愤怒。在情绪中,她忘却了自己的态度,一股自尊,又带着自卑的心理搅着她,她不愿屈服,于是她尖锐地说:“是,是!你给了我太多的恩赐与施舍,所以,我就一定要报答你吗?”
吴歆大惊,看着气盛中的袁梨晨,她殊丽,发脾气的时候依旧风情万种,而且透出一种决绝的气度,让人莫名的有将失去至宝的无限惊恐。于是,他冲上来,死死地抓住她,摇着她道:“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我吗?你搬去那边是不是就是有离开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在这段日子里,喜欢上别人了?东方曦、侯重茂,还是其它人,啊,该死,我不该让你见那许多人。”他不自觉地被她感染着,有失去人间绝色的紧张感和无故生出的自卑,他胡乱地猜测着。
袁梨晨觉得他乱猜的言语刺耳又可笑,而他抓住自己的双手力道很重,让她发痛,于是她一边推他,一边说:“你放开。”
而吴歆对她的挣扎,却越发有她要离去惊恐感觉,他抱得更紧。于是他们互相抗拒着,一时吴歆感觉到怀中人力气渐低下去,反抗不如前时激烈,自己也不由觉得累,松了一下双臂的力。
低头却看见袁梨晨钗斜鬓松,她刚才因动气和用力,此时双颊嫣红,花瓣颜色的面庞散发着迷力,吸引着他目光往下看,露出肌肤的颈项下,是因急促呼吸而不停地起伏的胸膛,而她的外衫由于刚才的挣扎松散开,内衫已然可见,而她的身体此刻因为脱力而软绵绵的。吴歆忽然觉得心头一荡,按捺不住,便向她唇上吻去。
袁梨晨大惊,忙错开脸去。吴歆触及她面上的肌肤,越发不能自制,抱紧了她只说:“我待珊瑚尚不如你,可如今她得知自己要做侧妃,却与你不同,她那般欢喜,也容得下南康。以前她也曾矜持,自从我和她有肌肤之亲后,她却待我却更为尽心,较他人不同。梨晨,我不能失去你,也许,你成为我的人后,就会对我死心塌地了。”说到这里,便去解她胸前斜襟的带子。
袁梨晨遽然悸动,她挣扎,却挣不过男子的臂力。吴歆抱起她,向内室走去,而失去束缚的长衣在她双足离地的一刻滑落在地。
袁梨晨惶恐紧张,她大声地斥责他:“你放下,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就在此刻,门被人急促地敲响,吴歆如若无闻,掩了她的口唇,依旧往内走去。外面敲门声未断,还传来呼声:“殿下?”吴歆恼怒地对外说:“什么事?以后再说!”
外面的人似乎被他那大而含怒的喝问所怔住,语声一断,却又立刻响起,那是迟疑又焦急的声音:“殿下,是我,继仁。是陛下急召,孝先在府里派人来快马相告,我不敢不传。”
吴歆听到此语,身体一僵,原本火热的身体像被冷水一激,倏然清醒过来。而袁梨晨趁这时机,早已挣扎下地,捡起长衣束好。
吴歆看着她,道:“梨晨,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好怕失去你,而且,你当时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我得走了,你别生气。”说完,自责般窘迫地转身,也不看她的反应,急急开门对继仁道:“这就走。”
他跨出门槛,突又回头,对袁梨晨道:“你就在这住吧,不要再往那边去了。就让朱儿他们在这陪你。”说完,又对继仁道:“你叫人要看护好袁姑娘!”
继仁答应着,吴歆再不敢看袁梨晨,就此急急离去。
这日之后,住所侍卫明显增多,而他们出门,就会有人出言婉拒。
这一天,韩朱颜再次遭拒回来,怒对袁梨晨道:“姐姐,他们这是做什么?自从那天后,就不许咱们出去了。爷爷说那边要人打点,他们也说不劳费心,他们自去处理。难道是把咱们关在这吗?”
袁梨晨紧蹙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你先耐心等待着吧,他下次来,我会想办法的。”
韩朱颜心中狐疑,挨近她问:“姐姐,上次你怎么跟他说的,怎么就这样了?”
袁梨晨回过身去,喃喃自语般说:“我上次太急躁了。”
暗伏神机将喜掩愁
吴歆又隔了一段时日才来,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他初见她是还带点紧张。而袁梨晨却似忘却般对他微笑,柔声问他:“这些日子,你都忙什么了?”
吴歆见她话语温柔,再无上次的生气与异样,想着:一定是上次她初听消息,心情激动,所以才那样。于是对她说:“因为南康的事,父皇总召我,让我准备许多迎娶的事,而且又派了我一些朝廷的事,()所以我总不得空来看你。心里却总惦记着你,忙忙办完差事,今日刚奏明父皇,就来你这里了。”说到这,打量袁梨晨的神情。
袁梨晨点头道:“她是公主,两国之事,你不能懈怠了。”
吴歆道:“梨晨,你不生气了吗?”
袁梨晨摇摇头:“上次我忘记体谅你的难处了。”
吴歆过来抓住她的手道:“梨晨,其实,我回去,还高兴了你的生气。那说明你是喜欢我的,所以你才拈酸吃醋。”
袁梨晨听他如此说,也不置可否,对他莞尔一笑,又问:“你都为她准备了什么?”
吴歆看着她却先说:“其实,南康倒也不是那种泼辣跋扈的人,我在陈国见过她一面,倒也觉得她举止贞静,你就放宽心,不用害怕她。”一顿之后才说筹备之事,他说朝廷有的是人办理此事,无须自己过于劳心,自己不过依照父皇母后的意思,礼部的主意,依照惯例,吩咐人多挑些精贵的东西罢了。
他看着袁梨晨,低低道:“总没有对你这样,让你一一过目,合意了才办。”
袁梨晨对他一笑道:“你对我很好,我知道。”然后她转笑为嗔,提及家中侍从皆说如今外面因迎娶之事而装扮得花团锦簇,她嗔怪吴歆:“听你这样说,想必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可你却怎么把我锁在这宅里,让我不得去看这难得的热闹。”
吴歆露出尴尬之色:“上次我看你……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才……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我怕你看了生气。”
袁梨晨睨了他一眼:“她以后来了,我难道还不见她了?你把人想的好小心眼。”
吴歆忙表示就此改过,改日一定亲自陪她去逛。袁梨晨却说择日不如撞日,还不如今天出去,她垂下眼睑:“再等你来,又不知道是何时。”
吴歆忙说:“我有空就会来的,你别担心。”
袁梨晨抬头对他一笑:“我想和朱儿今天一起出去逛逛,这么些天,她恐怕闷了一肚子气。”
吴歆看她盯着自己,忙道:“倒是我的罪过了,只要你高兴就好,我现在就陪你们出去当谢罪了。”
袁梨晨连连点头,让人叫来韩朱颜,吴歆只带了继仁、孝先二个近从,几人一同出去。
越都的街道比袁梨晨他们来时,看起来要簇新一些,尤其主要的街道,两旁的楼房都重新粉饰过,街上还栽种了一些新鲜的花卉树木。袁梨晨看着对吴歆点头道:“这就叫气象一新了吧。”
吴歆微微一叹,扭头对她说:“以后你进王府,我一定将王府给你装扮一新。”
袁梨晨笑而不答。他们在街道上边走边聊,韩朱颜闲暇的时间更多些,在行走中,她指着一间店铺问:“这家生意怎么这么好?”
吴歆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一看牌匾是“聚珍斋”,就笑着跟她解释说这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店。
韩朱颜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又问吴歆:“莫非这次皇家的婚事有东西在这家打点的?”
吴歆颔首微笑:“嗯,这是我越国的老字号,这次确实不少首饰、器皿由这家打造。”
韩朱颜便说:“这种时候,许多人也会赶这相近的日子办喜事,还有人会专门找这给皇家筹备婚礼的店家,要打几样相似的首饰器物。”
袁梨晨笑着看她:“朱儿很精通这个,这倒是你家的老本行了?”
韩朱颜回道:“也差不多吧。”
袁梨晨便提议进去看看,一行人便进了聚珍斋。
里面有各种金银、珍珠、祖母绿、猫儿眼、翡翠等各色首饰和装饰品,样式有的雍容华美,有的简朴大方,有的秀丽典雅,有的风情魅惑。生意很好,不过看起来最多的,还是那母亲带着儿女来挑拣婚事器物的。
袁梨晨这找空地看去,被一对碧绿如春水的耳环所吸引,她驻足细看,早有眼尖的伙计上来,陪笑说:“姑娘好眼光,这对水滴子碧玉环极好,在咱们这也算是个翘楚物件了。”
袁梨晨笑着回他说:“是你家的东西好,好东西只看一眼,就吸引住人了。”说着,伸手去接那盒子。
那伙计听她婉转的声音,心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