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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梨晨看着这人,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想与其这样尴尬,倒不如学骑马来的好些,便依言骑上马。晋国三皇子让她做了几个控制马匹的动作,他仔细看着她的姿势,眉头微皱道:“刚才六殿下牵着马,就是在教你骑马吗?”
袁梨晨对他点了点头。
晋国三皇子便说:“你动作已经掌握了,这马也很听你的话。只那样牵着,你何时跑的起来?我告诉你啊,这马跑起来的时候,你记得握紧缰绳,别让自己摔下来就好。”说到这,一双凤目光华闪动,那嘴角也浮起笑意道:“你可记住了?”
袁梨晨不以为然,望着他说道:“记得啊,抓紧了,不要自己掉下来就好。”
晋国三皇子笑容转浓,点头哈哈一笑道:“好,竟然知道了,就跑吧。”说着,就拿着自己的马鞭,抽了白马一下,那马吃痛就往山下奔去,吓得袁梨晨抱紧马,只叫:“东方殿下,救我。”
东方曦一皱眉,翻身上马道:“重茂,这恐怕不好。”
晋国三皇子轻笑着上马道:“没事,我刚才控制了轻重,她已经会了要诀,那马也好,只是吴歆不敢让她跑罢了。走,咱们追去。”
他俩策马往前追去,看见袁梨晨的马在前面,而她人则紧紧的伏在上面,倒也没甚大事,他俩便加紧追了上去。只见此时坡下又上来一匹马,却正是韩朱颜策马疾奔回来,那马跑到袁梨晨不远处,不知道是被迎面袁梨晨座下疾奔的马吓着了,还是被袁梨晨的叫声惊着了,那矮马一声长嘶,抬蹄立起,想将韩朱颜摔下来,韩朱颜慌得一把抱住马脖子,那马就又奔又跳地横着往一边冲去,而袁梨晨的马经此变故,也不沿着道走,直往另一边的树林里跑去。
东方曦二人不由着急,晋国三皇子道:“不好,你去救朱儿姑娘,我去追袁姑娘。”两人便策马速速分头追去。
东方曦策马急追,只见前面韩朱颜似乎是想拉缰,只是那马受了惊,她又是初学,遇到这样的状况,心里着急害怕,便拉得又急又紧,那马越发的不听话,立起身子只想摔她下来,几个抬蹄,眼看就要把韩朱颜颠下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东方曦追上,翻身下马。韩朱颜只觉得自己被马抛下,不由大叫一声,闭了眼,身子摔下却没感觉到预想的疼,倒像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闻到些清爽的香味。她不由茫然地睁开眼来,只见迎面东方曦仪容如玉,面上笑容温和亲切,问着自己:“你没事吧?”
韩朱颜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传了过来,他那么谦和有礼,但是那股华贵风雅的气质依旧流露,一时之间,韩朱颜不知不觉忘了惊恐,被他这种迷人风度所摄,心神俱醉,眼光始终不离他的面目,却忘了说话。
东方曦见她如此,也不说话,自然从容地扶她起来。韩朱颜双足落地,方才醒悟过来,想到刚才自己的失神,局促地掩饰道:“姐姐她怎么样了?我们赶紧去找她吧。”
东方曦点点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对她平和一笑,道:“好,我牵了你的马来,就去。”说着就策马奔向她那匹停在不远处的矮马。
再说袁梨晨这边,那马被韩朱颜的马一个抬蹄所吓,跑到树林里去,晋国三皇子后面追去,只见那马倒没有要颠摔袁梨晨的样子,只是袁梨晨受了惊吓,抱着马十分害怕的样子。他加紧速度上去,一边喊着:“别慌,我来了,你且抱紧了。”策马飞快到她身边,一手拉过她的马缰,带着她的马渐渐停了下来,见那马停定了,飞身下马抱着惊慌失措的她下来。
袁梨晨受此惊吓,惊魂不定,顺势就坐在落叶上,举手抚胸,只觉得腔中一颗心怦怦直跳,她扭头嗔怪道:“都怪你!”
这林中树叶缤纷,色彩绚丽,一片灿烂辉煌,好似一副极为鲜艳的画卷。晋国三皇子见她坐在地上,这鲜艳耀眼的颜色却没能夺去一分她的光彩,她倒像是这耀眼的树林孕育出的一位极华贵的林中精灵,他笑道:“真美啊。”
袁梨晨原以为他赞这林中景致,仔细一看,却瞧见他一双望着自己的眼眸露着倾慕的神色,不觉大窘,一把推开他,说:“无耻!”
她又恼又羞,这一推用力极重,而他正好没提防,被她推的一倒,正好撞向后方一棵树,把束发金冠撞歪了,他就索性把冠摘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便披散了下来。袁梨晨没想到会把他撞得如此,不由一时愣住,又看见他长发披散,露着些苦笑的神色,一双凤目风流迷人,这模样十分眼熟,心里灵光闪过,突然想起这少年正是当日在陈国,她和朱锦、墨砚在泽州驿站摘花所遇的那个少年,不由脱口而出道:“是你!”
晋国三皇子脸上不由浮出些笑容来,似笑非笑地说:“袁宁,袁姑娘,你认出我来了?”
袁梨晨顿时大惊,却冷下脸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晋国三皇子看着她那紧张而坚持的神情,敛了笑容道:“你不用隐藏了,你虽面貌声音稍有些变化,但是我先前试探过你,早就怀疑你了,现在你这样,还瞒的了我吗?你不用惊慌,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当日泽州一别,我打听过你,后来听说你的家事,我只可惜不已,没想到你还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有害你的意思。你只放心好了。”他说这话语调不急不慢,声音不高不低,眼神明亮不含邪意。
袁梨晨听他如此说,又慌又痛又惊又急,更不便承认自己就是袁宁,一时呆在那里。就在这尴尬时分,只听那边马蹄声声,韩朱颜正对东方曦喊:“姐姐在那呢,殿下,咱们过去。”
袁梨晨忙站起身,晋国三皇子也起身从她身边过去,擦身而过时,低低对她说了一句:“你放心吧。还有,我的名字叫侯重茂。”再不多留,只牵了两个人的马向韩朱颜二人走去。
韩朱颜跳下马来,看袁梨晨脸色有些不好:“姐姐,你没事吧?”
袁梨晨看了她一眼,伸手抚脸,低着头道:“我没事,一会就好了。你也还好吧?”
韩朱颜道:“我没事,东方太子拦了我的马。”想起刚才策马回来,见袁梨晨是一个人骑马跑下坡去的,便问:“姐姐,你也会骑了?刚才是你一个人跑了过来。”
袁梨晨此时心头正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回她说自己也会了。
韩朱颜见众人皆无事,心里安定,又高兴两人都学会骑马了,便笑着提议骑马回去。
袁梨晨点头应和她,急急自己上马,有了刚才那一番惊吓,倒真的敢一个人驭马了,四人便催马离去。
他们出了树林,只见一个侍从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先给东方曦、侯重茂行了礼,起身对着袁梨晨道:“姑娘让我们好找,皇上要召姑娘,派了总管大人在山上等呢。”
袁梨晨尚未有见驾的准备,闻言不由脱口而出:“皇上要见我?”
那侍从回到:“是,派了身边的总管大人亲自来呢,姑娘赶紧去吧。”
袁梨晨虽知道迟早要见越帝,可是如今事在眼前,一想自己的身世,心中便生出怯意。
韩朱颜看她抿唇蹙眉,知她害怕,便宽慰她说定是吴歆刚才奉召过去,找准时机将她引荐给越帝,吴歆自然会在边上帮忙,让她不用紧张,又说袁梨晨知书达礼,定不会出错等话,只为让她放宽心。
侯重茂一直微笑着在旁边打量袁梨晨表情的变化,听完韩朱颜的话,对袁梨晨哈哈笑道:“你竟然要做越国的王妃,迟早要见越国的君主啊,就是怕你也得见呀。我觉得你胆子也不小,怎么这会倒扭捏起来了?”
东方曦闻言,看了侯重茂一眼,勒着缰绳道:“袁姑娘,走吧,往顶上去找总管。”说着,又让韩朱颜、侯重茂先行。
袁梨晨狠狠地瞪了侯重茂一眼,侯重茂却一副坦然的模样笑脸看她,不恼不怒地催马先走。
袁梨晨拍马走在后面,东方曦调转马匹从她身边经过,低声向她说:“你有些汗了,先揩一揩再见他们!”
袁梨晨自己未曾发觉出汗,听他这一说,她感激,又有些羞涩,但是,东方曦却很知趣,若无其事地催马向侯重茂走去。袁梨晨取出巾帕轻轻拂拭,又拢了拢发,看了看衣裳,方才调匀了呼吸赶上去。
夜访情俦各舒心事
吴歆去后的日子里,袁梨晨不过看书、摹字,做些针线打发日子。这日夜里,她已睡下,朦胧之中,似乎听得叮咚之声流淌,一时醒来,只见窗外月色如洗,流水一般顺着窗纸淌了进来,侧耳细听,窗外竹叶摇动,发出细细清脆的声音,她莞尔一笑,以为自己刚是做梦罢了。
因瞧见外面月光良好,人越发清醒起来,她知是睡不着了,便披衣起床。推开房门, 只见天空幽蓝澄净,只有几缕云,也淡薄的跟蝉翼般透明,一轮满月如镜,清辉四射,一片晶莹。
“又是一个月圆夜了。”她心里低低叹道。想着去年中秋,也是这样明亮的月,一府人笑语晏晏,何等热闹,今年中秋却人各分离,不知是何时过去的。此时她想着往事,不由就坐到院内的石凳上,这院子是她独住,再无人扰,她坐在那也不知过了几时,直到觉得身上寒浸浸的,才打算起身。
袁梨晨慢慢踱着步子回去,却听到那琴声又起,十分真切,再不是梦,就驻了步子立在竹林下静听。那音波穿破这冷夜的清净,和着竹林的风声,却是从隔墙的邻家传来。这琴声悲缓,抚琴之人似乎心情抑郁,那震颤的音律,激得这如水的月色像也凝滞住了,似要滴出泪来,竹林内风声低徊,似在同情相应,枝头几只宿鸟不忍听,扑翅飞去,袁梨晨在这听得全身冰浸一般,紧了紧衣裳,却不舍得离去。此时,那琴声又转,似幽泉蜿蜒而来,又似潮水四溢开去,时而激越,时而呢喃,那弹琴的人仿佛忆起什么欢喜的事,琴声温柔颤动,热情敏感。
袁梨晨听到此时,不由长长“哎”了一声,这叹息的声音,在静夜里十分明显。邻院的人似乎听到,骤然收手,琴音便断了。袁梨晨自觉失声,暗恼自己鲁莽,却又有些期待对方再弹,一时只站在那,并没离去。突听那墙交界处传来几声异响,她吃惊相望,一会只见一个脑袋探在墙头,她不由叫道:“是谁在哪里?”
却听墙头那人举手“嘘”了一声,道:“是我。”又探出大半个身子来。袁梨晨借着月色一看,却是认得,正是侯重茂的面目,一时怔住。
侯重茂嘻嘻一笑,跳下墙来,只笑看着袁梨晨。袁梨晨往后一退,道:“你半夜三更的到这里来做什么?”她原本想训斥他几句,但因刚神交他的琴声,心头一软,那些话倒说不出来。
侯重茂含笑道:“我弹琴,偏有人偷听墙角,还弄那么大声让我听见,只当是个知音要引我一见,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谁知我会错了意。” 黑暗中,他的眼睛如夜里的星星一样发亮。
袁梨晨瞥了他一眼,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弹的,你这样的人,最爱装神弄鬼。”
侯重茂的眉头微微一皱,又立即展开:“哎呀,这可叫我怎么说,要不,你跟我过去,我当面弹给你看?”
袁梨晨道:“呸,谁跟你过去。”
侯重茂微微笑道:“你不愿意跟我过去,那我在你家弹也行啊。”
袁梨晨睨了他一眼道:“我没琴与你弹。好了,我算信你了,你回去吧。”
侯重茂看着她,须臾叹了一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讨厌我的样子?”
袁梨晨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