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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有我这样的皇额娘,是你……”
“皇后娘娘,您糊涂了。”淳嫔的声音格外的平静,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是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后娘娘您还想不想走出这储秀宫?”
借着微弱的灯光,皇后看清了淳嫔的脸。她的容貌虽不及华妃与如嫔,可神情却是旁人不可能拥有的自若。哪怕是面对着亲手陷害的自己,也依旧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又是那样的温柔和煦,犹如暖风抚柳一般柔情荡漾。
“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不解道:“皇上,皇上把本宫拘禁在了此处么?这储秀宫,就是皇上为本宫准备的冷宫是不是,你说呀?”
淳嫔微微颔首,勾唇浅笑道:“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若是您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储秀宫与冷宫根本没有分别。可倘若,您还愿意相信臣妾,让臣妾帮衬你渡过这样一个难关,那么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已然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可笑!”皇后别过脸去:“本宫沦落成今日的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你岂会这么好心帮衬于我。你不就是想看本宫的笑话么,董佳梓淳,你好阴毒。”
“皇后娘娘!”淳嫔的笑颜没有因为皇后这番话而有所改变,依旧是温和可人的模样:“若非您当初阻碍我为妃,恐怕今日摄六宫之事的大权早已落在我手了。自然,我知晓钮钴禄如玥不会是真心想要帮我的,可偏是你,非要出手阻止。令我心里怎么能没有一点怨怼。
今时今日,皇后娘娘您也落魄如我,唯有这样,你才能懂得我心里的痛楚。若此,你才会真心真意的帮衬我,毕竟咱们才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这船翻了,我固然要溺毙池,皇后娘娘您又好得到哪儿去。”
淳嫔顿了顿,伸手拉过皇后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卷起水衣的衣袖:“就是这里!”她的手才按下去,皇后便觉得一股痛楚涌上心间。
“人人都以为皇后娘娘您是用毒的高手,可山外有山,人外也有人,当年您的功夫可都落进了臣妾的眼里。这狼蛛的滋味,只怕不好受吧!”淳嫔猛然甩开了皇后的手,声音也变得格外沁凛:“就凭你一己之力,这一世恐怕也斗不过她钮钴禄如玥。
而与我联手就不一样了,皇后娘娘您可以怪我陷害于你,可正是因为您如今受挫,需韬光养晦,才总算保住了您这条残命,否则她如嫔要借势向上爬,您的命还能长久么?”
皇后最恨的便是淳嫔这样的人,明明是她一手造成的悲剧,却还要摆出一副观世音的模样。可眼下,除了淳嫔,还有谁能拉她一把。心一点点的沉下去,皇后只觉得自己早已招架不住了。
许久的沉默,淳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颜:“皇后娘娘,大内遇刺之事我虽然有心嫁祸给你。可若是你一定要讲明事情,即便没有证据,皇上也会迁怒于我。我若是有事,只怕您东山再起就更没有指望了。可您也别忘了,说到底这件事儿会败露,也多亏了您的三皇子,要怪,也得怪她钮钴禄如玥不知下了什么魔咒,险些令您众叛亲离。
与其您有时间,在这里怨怼臣妾,倒不如您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收复失地为好。这些日子,臣妾会不离不弃的陪伴在您身侧,妄图让皇上感念臣妾一番苦心,分博如嫔与吉嫔那两个贱妇的恩宠。一旦臣妾能重新博得皇上的宠爱,一朝为妃,必然会为皇后娘娘从长计议的。”
“你真的觉得,本宫非要倚靠你不可么?纵然本宫现在对皇上说出实情,也不过就是圈禁储秀宫一辈子的下场,而你,这样陷害本宫,你也跑不掉。”皇后愤慨不已,怎么也不甘心受这样的女子驱使。
“好一个鱼死破。”淳嫔凛然一笑:“除非皇后娘娘不想要三阿哥继承皇位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荣辱(二)
“你说什么?”皇后颤抖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力不从心。
淳嫔奸细的笑声,在这冷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皇后娘娘,臣妾早就说了,您是有念想的人,不为自己,总得为您的三阿哥。臣妾如同往昔一般,依然愿意陪伴在您身侧,为三阿哥能顺利登基,出一份薄利。”
皇后只觉得从心里反出一股寒意,浑身上下竟没有一点温度,连四肢都僵硬的难受。纵然她再傻,也到底明白了淳嫔这番话的含义。自己死了不要紧,可依照淳嫔的心性,想要了三阿哥的命也并非什么难事儿。“就按你说的办吧!”皇后蕴藏了心里所有的恨意,屈从道。
总算是听见了一句满意的话,淳嫔的心里舒坦了许多:“所以还是皇后娘娘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臣妾当真是自叹不如。只不过,娘娘您也安心就是了,我董佳梓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后位,更不是什么皇太后的身份,不过是能成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子罢了。我想要的,只是皇上把我放在心里。”
这一番极有小女儿情态的话,皇后自然是不肯信的,可眼下,她身边真正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满后宫里也再不会有谁愿意帮她了。千辛万苦才爬进储秀宫来,却不想这里很可能会是她的坟墓。
“行了,皇后娘娘,您也别想太多了。皇上他是最念旧情的人,您还是早点歇着吧。臣妾也累了,去耳房睡一小会儿,明儿一早再来伺候你梳洗。”淳嫔装模做样的福了福身,道:“对了,皇后娘娘,臣妾忘了知会您一声,紫敏那丫头笨手笨脚的,实在不堪用,臣妾便自作主张将她打发去下院干粗活了。不过您也不用担心,臣妾已经将自己翊坤宫里的宫婢调来服侍您了,断然不会有半点差池。”
皇后有些苦笑不得,她当真不知晓,就竟是被皇上困在了这储秀宫里,又或者是被如嫔,还是眼前这个满腹毒计的淳嫔。总之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这样的下场也不要紧了,毕竟心里唯一牵挂的,也唯有绵恺而已。
淳嫔才走出来,近身卓洛便迎上前来。“娘娘,何苦这么晚咱们还要守在这里呢?再者说里面那一位,已经帮不了咱们什么了。”
“怎么会呢?”淳嫔就着卓洛的手,往耳房去:“再不济她也是皇后,皇上膝下子嗣甚少,她有三皇子就是一张绝好的免死金牌。何况,大树底下好乘凉,若是没有这棵树挡着点,咱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了。”
卓洛似懂非懂道:“可是娘娘,咱们这样待她,难保她不会起害咱们的心思。这不成了养虎为患了么?”
“放心吧,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帮衬她一把,只要她能坐稳皇后这位置,且对咱们言听计从,那她和三阿哥的命都能长久一些。待到我的恩宠盖过如嫔、吉嫔之流,她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到时候在处置不迟。总归现在这一切的苦,我都不会白吃,你心里明白就好了,不要动不动挂在嘴上与人说起。”
“是,娘娘您安心吧,奴婢必然不会多嘴。何况这储秀宫里,如今都是咱们的人了,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帮衬皇后一把。”卓洛得意笑道:“只怪这个皇后娘娘太过于苛待下人了,满后宫的宫人没有不畏惧她的。”
“行了,小心给我盯着,在我还不是宠妃之前,无论何时都不可掉以轻心。”淳嫔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忽然觉得伸手就能触到似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甜蜜。
皇后被困于储秀宫的事儿,如玥很快就得到了信儿。李贵人与恩贵人也曾前往储秀宫探视,可都被淳嫔身边的卓洛以皇后身子不适的理由,挡了回来。
这下子好似皇后真的与后宫隔绝了一般,是非于储秀宫,只有外间流落的种种传闻,而内里却丝毫没有一星半点的生气。谁也不知道皇后的病到底康复了没有,而淳嫔又为何日日陪伴在储秀宫,甚至连翊坤宫都很少回。
“华妃娘娘驾到。”
如玥正在看内务府新呈上来的账目,却是乐喜儿忽然扬声奏禀。
“华妃怎么来了?”袭儿有些诧异:“不是说她的身子格外不好么……”如玥也蹙了眉:“前些日子去瞧,华妃也总不爱见人,难道是天气转暖,这会儿子她的身子又好了许多吧,赶紧请进来。”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如玥乖巧的行了礼,便走上前去从翠点手里接过华妃的手,将人扶稳了坐好。
华妃睨了桌上的账册一眼,又见沛双手里还拿着墨条,笑道:“如嫔操持后宫事宜,本就繁忙,倒是我还这样不知深浅的登门造访,还请如嫔不要介意才好。”华妃的话棉柔带着几许不满,客套又满是疏离之意。
“袭儿,给华妃上茶。其余人都先下去吧,本宫要好好与华妃娘娘叙话,人多了反而不清净。”如玥并不介意华妃的冷面相向,却深知华妃是有话要说,也只得将人都打发了下去。
“如嫔与本宫当真是有默契。”华妃冷艳一笑,脸上的颜色到底也不如往常红润,显然是有一股强烈不甘的气势支撑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令人堪忧。
“华妃娘娘。”如玥敛住了满心的忧虑,柔柔的唤了一声。
“怎么?你是在可怜本宫么?”华妃与如玥四目相对,半晌没有说话。“自从那个孩子没有了,我便知晓我这一生是完了。很多人都以为,我拼命想护住那个孩儿,不过是为了争宠罢了。可是如嫔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华妃了,我还要那么多做什么?
皇上的心,今天在你这里,明天就会旁人那里。我只是很想我的六皇女容静,我很想为自己的夫君留下一点血脉罢了。为什么穷尽一声的心里,终究是徒劳无功?连我最后一丝的希望都不肯留给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华妃娘娘,皇后虽然罪大恶极,可大内行刺之事,背后出谋划策的果真是另有其人。倘若由皇后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真正阴毒之人。终究也不是您最希望看到的是不是?”如玥言辞恳切,也当真是希望华妃能看开一点。
“我想通了。”华妃微微颔首,回忆道:“正如当年我怀着皇上的第二个骨肉时,你救了我一般。我非但没有领情,反而视你为眼钉。其实倒回去再看,这些年后宫里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唯你一人是当真重情重义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今天才会来找你。”
“臣妾并不明白。”如玥不解,弄不清华妃忽冷忽热的情谊到底意在什么。
“淳嫔不是省油的灯,也许你现在并没有意识到,可作为我来说,看得最清楚不过了。”华妃沉痛的垂下头去,再仰面与如玥相对时,满眼尽是泪水:“为了我的孩儿,我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如玥,你替我报仇,好不好,你答应替我的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好不好?”
华妃钳住如玥的手很用力,如玥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咯嘣”的作响,她很想摆脱华妃的手,可是无论怎么用力也甩不开。一瞬间地动山摇似的,耳边竟一点也不安静。华妃的面庞却无力的虚弱下去,好似越来越模糊,可手上的痛楚竟一点也没有消减。
“华妃娘娘,华妃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您先松开我……华妃娘娘……”如玥惊叫了一声,猛然醒转过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梦魇了么?您别怕,奴婢在这里,奴婢在这里。”沛双听见如玥惊呼的声音,连忙从耳房赶过来。
如玥这才意识到眼前并没有华妃,而自己不过是梦魇罢了。
“只是做梦么?难道只是在做梦么?”如玥喃喃道,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