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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依,沉寂了一会儿。
安中磊道:“昭王府办完这次婚礼,应该马上就会办第二次了。”
“嗯?”
“她也要嫁人了。”
“她?”席容一愣,仰首看他:“龙婷婷?”见他点头,她不禁微微蹙眉:“嫁给谁?”很快就要成样了?席容在昭王府住过一段时期,她知道她对男人极其挑剔,特别是枕边之人,不然也不会年到二十有余还没有嫁出去,只是,是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虏获了她的芳心?
“昭王将她许配给了丹蒙国的可汗。”
“呃。。。。。。”席容一顿。丹蒙国?这个国家扎根在大漠,这个极其贫乏的国家,据说那里的男人个个彪壮魁梧。却长年累月不洗澡,生活极其不讲卫生,犹如荒蛮人一般,“她会愿意吗?”还是。。。。。。
安中磊淡淡道:“不愿又如何?可也由不得她选择。”
果然,席容忽然觉得有些可怜她了:“可是丹蒙国那么贫瘠,昭王爷为什么要把女儿嫁过去,他该知道这样或许毁了龙婷婷的一生。。。。。。”
安中磊避重就轻道:“丹蒙国虽然是个贫乏的国家,但是它能够屹立几百年不倒,自有它自己的优势。”心中却不禁猜测道,或许昭王爷也意识到了潜藏的危机,为了长久之计,联姻对他来说并没有坏处,如果可能的话,他或许会借此得到。。。。。。
短短一个月,皇帝便让他命人杀了边关的主将,而且还偷到了昭王府的调军虎符。
主将被杀,他倒也不怕边关大乱,想来皇帝肯定也是做了最万全的准备。这些他都可以不管,因为皇帝怎么也不可能会为了将昭王拉下台而给自己的国土挖一个缺口便宜了虎视眈眈的外族,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昭王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话在废园里?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哎。”席容一声叹息。
看着她蹙眉的眉头,安中磊一手抚平了其上的褶皱:“各人自有各人的福祸,这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
“嗯。。。。。。”现在的她,自顾不暇,这才发现:“夫君,水有些凉了。”
安中磊抱起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他坐下。
“。。。。。。中磊?”席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嘘,闭上眼睛,不要分神,我现在帮你将毒逼出一些来。”
他的声音轻轻的,落在她的心中却响起了惊雷:“不,我不要!我不要打掉孩子!你不能。。。。。。”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安中磊的目光柔了柔,轻柔的声音也含着一丝抚慰:“不会的,不会伤害到孩子的。”
“可是。。。。。。”席容忽然想起那一次他目光的中狠戾,心中更是焦急。
“这是刘伯之前教我的,他说只要在胎儿满三个月之后,我便要试着逼出你体内一部分的毒液来减轻你的痛苦。”其实,在运功过程中,虽然逼出了她身上的毒,却无可避免地那些毒会继而*自己的体内。
“真的吗?”
“嗯。”安中磊真挚地看着她的双眸:“容儿,相信我好吗?那是我的孩子,若不到绝境,我也不会狠心放弃他的!”他说的绝境是:若是有一天他被迫在孩子和她之中,只能选择其一。。。。。。“因为不能伤害到孩子,所以我并不能一次性将你体内的毒全部逼出来,但是刘伯说,只要每月一次持续帮你运功,你的痛苦就会少很多。”
也就是说她体内的毒,一半在她的体内,还有一半已经被胎儿吸收,但是他只能帮她将毒液逼出来,因为孩子太柔弱,承受不起外界的催压。然而,孩子和母体本来一体,息息相通,只要母亲的毒素清除,那么胎儿体内的毒素就会慢慢地又渗回到母体中。虽然这种办法不能根除毒液,却可以大大隆低毒性,让她少受一些痛苦。
“。。。。。。嗯。”四目相交许久,她才点点头。
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那你坐好。记住,闭上眼睛,切勿分神。”
“嗯!”
。。。。。。
东方渐萌一丝曙光,已经可见天地万物的**生机了。晨风徐来,柳木扶疏,粼粼湖面如绸轻曳。
房内,罗纱轻垂,床上却是空无一人。碎玉桌上,烛火渐渐地燃尽,最后瞬间熄灭。
屏风后,隐约可闻细碎的呻~吟声。
随即传来沉稳的男人声音:“容儿,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好热。。。。。。
席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着火了,浴桶中带着凉意的水反而给她微微的慰藉。终于,感觉胸口的沉闷猛然消去,身体一软,就往后倾去。
安中磊收功,瞬时接住她:“容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席容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好累。。。。。。”
“我抱你去床上休息。”说着,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到床上,看着馥郁盈香的娇躯横陈在眼前,他的眸子一热,迅速拉过被子覆盖住了她,挥去脑中一片旖旎的遐想。
席容微微蹙眉,脑子里一直还在想着,这样就算逼出毒了吗?或是她并没有吐黑血,抑或者什么。。。。。。
除非。。。。。。
“夫君?”席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炯炯的目光带着一丝慌张。
“嗯?”
“。。。。。。你是不是将我身体里的毒渡到你自己身体里了?”
“。。。。。。嗯。”他轻应了一声,她懂得医术,怕是瞒不住的。
“那我这就去给你配解毒。”她说着就要站起。
“不急。”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
“嘘。。。。。。”安中磊也随之上床,和她挤到一起:“我们都累了,先睡一觉再说,嗯?”
“。。。。。。嗯。”席容看着他眉宇间的倦意,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再来,她也觉得好累。。。。。。
依着他的胸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可是安中磊却没有睡着,只见他侧着身体,目光柔情似水,一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容儿,不用给我开解药了,因为我想感同身受地陪着你,一起等着孩子的出生。”不能易位替之,那就让他带着和她一样的毒,一样的痛,直到孩子的平安降下。
想到孩子,目光又情不自禁地往下面移去,一手隔着锦被轻抚着她的*,似乎还能感觉到小生命的存在,不禁低喃道:“孩子,你也要坚强,爷和娘都是那么的盼望着你的降生。。。。。。”
目光再回到席容的脸上,不禁淡淡一笑,倾首上前,在她的脸侧落下一吻,然后拥紧了她,沉沉地睡去。
鸳鸯交颈,一片温情淡淡,却是世上最旖旎醉心的画面。
。。。。。。
时事发展。
两个月内,昭王府天翻地转,帝都风云诡谲,风波暗藏。
蓝家和昭王府联姻,巩固了昭王爷在朝野的势力,不想没过几天,便传来边关亲信被杀的消息,重要的武将之位,统领几百十万大军,岂容他人觊觎,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适逢府内虎符被盗,昭王爷才知危机已至,不禁对身边的人都多了一层警戒。
百般寻思之下,决定纳蓝陵为已用,带着他最亲信的总管,日以继夜快马加鞭赶去了边关。蓝家是武将世家,蓝陵虽然年轻,但已经战场杀敌立功无数,让他去一来可以借用蓝家的名声在一定程度上稳定军心,之所以让心腹总管随同,一是为了监视,二来也是再得一层保障。一道密令,不论是谁拿了虎符而来,必要极力追截,杀无赦。
丹蒙国使者前来求亲,王府内顿却失了龙婷婷的踪迹,昭王爷一边想办法拖延,一边命人四处搜寻。
如此时刻,皇帝却是逍遥,避开了京都的一切纷扰,带着后宫的一干嫔妃去易云阁避暑。花天酒地,极尽人世之乐,谁又知道他的心思暗藏?看似不问世事,却是耳聪目灵,外方一切动向尽在掌握之中。
飘渺阁。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雨后初霁,一片蔚蓝,偶然丝丝流云飘过,终抵不住阳光灿烂。
一阵风雨带走了炎炎夏日的闷然热气,倚着小楼雕花窗棂,微风徐来,荷香飒爽,沁人心脾。
虽然一身宽松的轻纱宫装,但是五个月的身孕,*已经可见隐隐的隆起,幸而孕吐已经渐缓,不甚红润的脸蛋微微透着一丝苍白,却丝毫无碍于她此刻的身心疏朗。
回头,目光不经意地看向墙壁上的画像,画中女子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玉,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远看雅韵清然,近望婀娜倾妍,栩栩如生,神色跃然于纸上,恍惚间,还能感受到她的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这人到底是谁?心头微微一痛,她知道他定然还是有事瞒着她。他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
有时候,她好似能够感觉到他的伤、他的痛,可是他总是极力掩饰着,他说他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让她认识他,或许这般的掩饰只是暂时的吧,为了她,也为了她腹中的孩儿,不许她为旁事而分心。
这时,只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席容回头看到安中磊走了进来,看到她正坐在窗前,不禁一顿,不禁蹙眉,脸色的忧心之色迅速升起:“怎么没在睡觉?是不是又不舒服睡不着了?”
这两个月,虽然他一直有帮她逼毒,可是她的疼痛却又是不可避免,他也想十天一次帮她逼毒,可是如此频繁的运气,定然会连累到胎儿不保,所以一个一次,已经是极限了。
席容摇摇头:“我不累,下一场雷雨,我觉得精神好多了。”
安中磊搬来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一手**的脸颊。
“中磊?”席容愣愣,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禁脸色一红,有些窘然。
安中磊看着她浮着淡淡*的容颜,不禁宽心一笑:“不是胭脂,这样好看。”淡淡绯红,欲语还羞。
“。。。。。。呀。。。。。。”席容一顿,*随之而来的动静让她不禁叫出了声。
安中磊一急:“怎么了?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席容摇摇头,随之扯开一抹愉悦的笑靥,拉过他的大手覆盖在隆起有*上。
安中磊一顿,随即感觉到掌下一动一动的,脸色瞬间变得惊诧而欣喜:“他在动!”一声惊呼,这是活生生的生命,这是他们一起守护的孩子。
“嗯。”席容淡淡应道,忽然觉得所受的苦一切都是值得。
“容儿,再过三个月,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了。”他抚着她的腹部,喜悦之后又不禁蹙眉:“怎么还在动?这孩子还没出生就那么好动,肯定是个顽皮的小子。”
席容努努嘴:“万一是个顽皮的丫头怎么办?你只喜 欢'炫。书。网'儿子吗?”不过那也没有关系,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有娘亲最全心全意的疼爱和呵护,再不济,她可以带着女儿离开他。。。。。。
看着她闪动的眸子,安中磊忽然觉得患得患失:“你在想什么?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再想着离开。”
“。。。。。。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是个女儿,如果我的身体承受不来第二胎。。。。。。”她讪笑着扯开话题,又不禁一僵,这几天他的全天陪伴让她几乎忘了他是个有妾氏的男人了,不禁觉得胸口泛苦,是呀,她不能生,他的小妾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