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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说他在西宁塔尔寺,秋子羞立即说我也去!舅舅冷下声儿:你好好在家呆着,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挂了。一句话都不愿多跟她说。
饶是这样,小母螳螂也是高兴的,不过这次她主意大了。从她有记忆以来,哪年春节她不是跟舅舅过?就算舅舅坐牢那几年,乔气不也把她都送进牢里跟舅舅一起过,吃饺子,炸小麻花……这次,秋子羞不听舅舅的话了,她想明天初一一定跟舅舅一起!
想法表达给权禹,权禹自是成全,元首甚至想亲自送她去,如果不是这是金铃第一个新年,第一家庭的大年初一恐怕就在塔尔寺过了。大年初一清晨,京郊南苑机场停靠一架军用直升机,韩心带着她登机护送去西宁。约两个小时后,直升机在西宁曹家堡机场平稳停落,一辆黑色小轿将他们接出机场驶向塔尔寺。
从西宁到塔尔寺的高速公路上,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而窗外热热的太阳照得人浑身要冒汗。秋子羞心情特别好,笑呵呵地望着远处雪山上的白雪,一扫前几日不快。一旁韩心右腿压左腿靠在椅背上一直在用智能笔点着他的手机,子羞瞅一眼,他在发短信。
子羞本不该多看,可见他写了好长一段话,就多看了两眼。韩心也没避她,见她看还抬眼看她一眼,“怎么了,”
“写给谁呀,”她心情好,还找他说话,
“父母。”
“哦哦,”后来一想许是自己的缘故,害他都不能回家与家人团圆,忽起愧疚,“对不起啊,你都不能回家过年。”
“嗯,不关你事,本来我就要值班。”韩心头都不抬,手上写字的动作没停。
或许真是愧疚,她这会儿话特别多,
“你来过塔尔寺么,”
“嗯,”
“来过还是没来过?”
“来过,”韩心也是敷衍她,
她却笑得开心,又看向窗外,眼睛弯得像个小月亮,
“我没来过,可是我昨晚特意查了资料,塔尔寺藏语叫‘衮本贤巴林’,就是‘十万狮子吼佛像的弥勒寺’,是格鲁派圣地,也是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诞生地。相传宗喀巴大师诞生时他母亲剪脐带滴血的地方长出了一株白旃檀树,树上十万片叶子,每片叶子上自然显现出一尊狮子吼佛像,……呵呵,一定要去看看。”
她一人傻乐,其实她哪里爱这些,她爱的只有麻将,不过马上要见着舅舅了,高兴呗。
她扭头看着窗外,哪里又见到这时候韩心已经抬起了头,同样也看着窗外……
曾经,也有个女孩儿对他这样说,
“韩心,看见那边的佛塔没有,上面镶嵌无数珍珠玛瑙翡翠玉石,”
“你就看见这些,”他拥着她,无比温暖,
“谁说只看见这些,白塔下就是那株枝繁叶茂的菩提树,有慧根的人才能见到每片树叶上的佛像。韩心,我们去看看,一人数一半儿。以后每年我们都来数一次……”
温暖,似乎还在手心里攥着,话儿,好像还在耳畔……
“韩心?”
韩心回过神来,原来子羞推了推他,“到了。”
“哦,”韩心带着她下车,一时竟有些恍惚,塔尔寺还是那个塔尔寺,却经年不至,已是物是人非……
他本就隐得深,加之韩心一向淡冷,秋子羞自是不知他的心思,她高兴着呢,终于到了。安安静静立在车旁,注视着这磅礴寺庙,心里只想着舅舅见到自己肯定得骂,不过,怕什么咧,家都烧了,我一人过年不可怜啊?舅舅肯定还是心疼我的……
韩心给秋子臊打电话,却,关机。
又打了几次,确认关机。
“要不,先找个地方歇会儿,一会儿再联系看看。”韩心说,
子羞却摇摇头,“先去菩提树那儿,我舅舅肯定在那里。”她挺自信。呵呵,这也是小母螳螂对舅舅的充分了解,舅舅对有灵性的天然植物特别信赖。
既然她要去,韩心能说什么,领着她去呗。人多,处处都是来朝拜或旅游的人群,韩心只有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子羞见他确实来过样,且,不止一次吧,路线这样熟。
“诺,就这里了,你舅舅呢?”不是一人信这棵树咧,树下的人都能下饺子了,韩心好心情逗她,
她到处瞄,“我再看看……”真当她跟她舅舅有心灵感应呐,
却,这时,突然听见侧后方一声儿,“韩心?”
韩心一僵,慢慢回过头……
“韩心,我们去看看,一人数一半儿。以后每年我们都来数一次……”
两两相望,十年隔海茫茫……
这时,一旁的子羞却是被人一挤搂住了他的腰,小母螳螂娇气地撅嘴巴,“还是给我舅舅打个电话吧。”
、203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的感情有如沧海之水、巫山之云,深广美好到以为世间再难寻觅,除了你,谁还能叫我动情……
这样浓烈的情感,为何,只这缠着自己腰的女人一句“还是给我舅舅打电话吧。”就,散淡到真如水似云,薄薄流去……
韩心仔细体味着此一刻的感受。
他应该一直僵硬下去,甚至,看都看不得她,……曾经,某个清冷的夜里,一人疲惫地坐在黑暗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独自体会着那烟雾曼妙哀凉的迷离之色,也曾想象过再见她会是如何……饶是那时都不敢回忆她的模样。而此刻,却是敢看了,且,心平,气和,想看看这些年来她的变化,想看看真的这十年岁月留给了我们什么……
却,还顾不上去看,腰上怀着的女人接着又耸了耸他,“快打电话呀……”是的,你要先去看她,她是小祖宗,一点不合她意能跟你闹到天亮的小祖宗……她哪里在意你的心境,她抱着他的腰眼神还在四处搜寻,舅舅呢……
韩心突然心上好笑,这个叫秋子羞的女人到底带给我什么了呢?当然远远未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过,此刻,她确用她无心的霸道给自己的心境做了支撑……韩心不禁抬手环住了她的腰,低头,“你不说你舅舅肯定在这儿,”笑容依旧浅淡,却也不改逗趣儿,
“我怎么知道这里这么多人……”她微蹙眉头才要抬头看他,却,余光敏锐感受到来自侧方的一道专注注视!……子羞见到一双惊人柔美的眸,看着她,看着他……
哎哟,秋子羞这点来自女人的直觉真厉害!她是在他身上吃过亏滴,他老婆那一巴掌那一推,她可记着呢,这又是谁,不会接下来又是“拳脚交加”吧……秋子羞本能赶紧推开他!不仅推开,还向后连连小跳数步!然后,十分局促不安地左右看,“我,我找舅舅……我去那边看看。”盲目瞎指,指着就要跑!
韩心心一紧!
这时候怎么能叫她跑?人民大会堂那样戒备森严,她都能跑不见,这里这么多人,她要不见了……韩心心里更是掐紧一疼!
忙上前要抓她,
子羞这时候却真如“惊弓之鸟”,上次吃亏大发了,还不吃一堑长一智?她这个时候“躲”的心意真是坚强,一坚强起来人动作也超敏捷,竟是叫韩心一手扑了空!……
什么都没抓到……韩心似无力蜷着的虚拳,此时,真跟心中一样空……
“秋子羞!”突然的不安叫韩心烦怒,再次上前几步的“抓捕”可用了大力,狠狠把她拽了过来,“往哪儿瞎跑,跑丢了怎么办!”韩心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心又慌意又怒是为何!却只觉抓住了……心,才安了……
秋子羞却是委委屈屈小心谨慎的模样,她又不敢看他身后那个女子,就是稍一歪头似乎要看,多无辜担心地蹙着眉头望着他,“又,又是谁,她要又打我怎么办,”
她要又打我怎么办,
这句话韩心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闷棍一落,打在心上,疼,
上次,她在他眼前被打,
她捂着嘴巴起身跑了出去,
找到她,见到的第一眼,她还是捂着嘴巴,手上都是淋漓的血……
韩心,寒心,这一刻,那冰冷的心上却仿若升腾出一股热气,麻疼麻疼的,直抵脑门儿!
“我……”韩心两手抓住她的胳膊刚想说话,却!“唔嗯……”他突然一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火烧一样的刺痛!韩心不禁紧紧合上了眼,身子弯着似乎痛到蜷成一团,
“啊,”此刻子羞却是惊骇地睁大了双眼!
她看见一道金光从他的身体里升腾出来,突然快速地就往一个方向移动而去!
金螳螂?!
子羞顾不得那么多,推开韩心就追着那道金光跑!
却,这茫茫众生,这一刻真只有她见得到那道金光,在旁人看来,她慌慌张张跑顶多像做贼,除了被她撞到骂几句,也没多少人理她。
自那道金光离体,韩心胸口的灼烧感也瞬间荡然无存,当然他也是见不到金光的,只看见子羞疯狂地像追着什么跑,韩心心急如焚,连为何刚才胸口会那般刺痛也顾不上多想,忙追了上去!却是一眼也没再看那身后……
“小星,怎么了?”一个男人温柔环住了那女人的肩头,
女人低下了头,“没事,想起了一些往事。”
只是没见,女人遮下的脸里,那思念成灾的泪如雨下……
、204
韩心都不知此时子羞为何会跑的那样快,越心急越追不上,这是怎么了,她像看见什么东西急于捕捉生怕失去!……
竟然一路跑到小花寺外一个院落空地,接近时就已经听见有直升机轰隆声,跑进去一看……
子羞抱着门廊的柱子剧烈地喘着气,她的眼睛惊骇地看着已然远去的直升机!……她舅舅跌坐在不远处的空草坪上,竟是一脸忿恨,也是直剌剌望着那远去的直升机……
秋子羞个娇货,平常本就是缺斤少两的体质,哪里禁得起这样突如其来的超常运动量?站定时,早已腿发软,人扒着立柱望着就往下滑,“子羞!”韩心忙去抱住她,却,他哪里又知,除了体力的不支,更重要,她望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眼睁睁望着那道金光“嗖”一下又隐进一个人的身体里!
那人,坐在直升机上,手里抱着一只梅青色瓷罐……那人,是何未?!
“舅舅!”子羞却不及韩心来抱自己,挣扎起身体就要向舅舅跑去,舅舅应声转过头来,却是那等怨恼地看向她!……子羞心一虚又跌回韩心的怀抱,舅舅多么恼恨地看她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子羞的心一瞬就被刺出了血!挣脱开韩心就算爬也要爬到舅舅身边……
韩心终是过不得,一把抱起她走向那边还跌坐在草坪上的秋子臊,
才放下,子羞就牢牢抱住舅舅,惊慌地大颗眼泪直往下掉,“舅舅,我错了!……”
哪晓得她舅舅突然不知多大力地甩开她!爬起身指着她,“你当然错了!你把他带来干什么!把他带来干什么!!”却又指向韩心,韩心不明所以……
子羞泪流满面,吃力地爬起来跪着走几步抱住舅舅的腿,仰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舅舅,舅舅,我就想过年跟你一起……”
“过年?”子臊弯下腰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神里都是恨极,“你还想着过年,是啊,你除了吃喝玩乐,还能想到什么……说,飞机上那个男人你是不是认识,”子臊咬着牙,切恨。子羞从来没见舅舅这样的模样,那样的愤恨,那样的厌恶自己……子羞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破了好大一个洞,污血直往外涌……“呕,”生生呕出一口浓血,竟是黑红!
“子羞!!”韩心惊心喊出,她舅舅却是分毫不心疼,甚至揪着她衣领的手变成掐住她的脖子,“是不是认识!”低低地嘶吼,
子羞唇下糊着全是那口浓血,粘稠,黑红,仿佛哪儿破了个缺口……她依旧紧紧双手握着舅舅的手腕,眼神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