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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司予昀抬头看向前方正中空着的那张椅子,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猛烈燃烧着一般,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烧得一干二净……
蒙斯醉今日的主要目标虽然是在场各家正夫的嫡女,可是却也没有忽视女儿,同时,也注意到了女儿看向司慕涵席位的时候眼中溢着的怒意。
昀儿……
司予昀很快便感受到了父亲注视的目光,快速收敛了思绪,然后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父亲的身边,微笑地低声询问着:“父君可又看中的人选?”
蒙斯醉收敛了眼底的忧虑,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头。
司予昀失笑道:“父君,儿臣都长大了。”
“你便是再大也是父君的女儿。”蒙斯醉微笑道。
司予昀看着父亲的笑,一时间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而恰在此时,坐在了前端席位上的康王便顺势拉开了话匣子,“三殿下仿若又长高了,再过几年便真的要成了大人了。”
这三年,康王还是在翰林院,虽然没有升迁,但是日子却是过的越发的顺畅。
康王正君也附和了妻主的话,说了几句。
而康王身边坐着乐王,乐王了领了一份差事,在吏部,虽然是闲差,但是也算是一份正经的差事,不至于被人认作只是闲散的皇族,而她身边的乐王正君听了康王正君的话,便也开了口,不过他的话题却不在司予昀身上,而在司以佑身上,“说起来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经是大人了,不知道豫贤贵君可有意要为二皇子择选妻主?”
乐王没有插话只是陪笑。
而端王正君见了康王正君和乐王正君都开了口,他也只好说了两句,只是却只不过是客套罢了。
端王没有开口,两年前,永熙帝也是下了旨给了端王一份差事,只是端王却推辞了,如今还是一个甘领闲散的皇族,今晚上也似乎打算当一个隐形人。
孝王的日子过得比较红火,她如今是西南大营骑兵营中司务,负责管理骑兵营的内务,虽然不掌兵权,然而却是一个肥缺,不过今晚她没来,因为西南大营军马受了雪灾冻死一事。
不过孝王正君林氏却来了,见了众人开了这个话题,便也笑着道:“二皇子这般端庄娴雅,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够娶的二皇子。”
司以佑的脸更红了,连头都太不起来。
蒙斯醉看了看儿子,随后寒暄了几句便绕开了这个话题,免得儿子更加的害羞,几个正君自然也不会抓着不放,随意提提不要紧,但是皇子的婚事,他们可没有资格插手。
便又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司以佑揪着衣裳真的后悔没有带在侧殿当中陪着大皇兄。
司以晏没有入席,而是在侧殿当中发着呆,今日他一整日都呆在了流云殿内,之后更是与司以佑一同过来悦音殿,不过他没有心思过来热闹。
司予赫和司予述不放心,便陪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也可以说是几乎在流云殿内呆了一整日,只是,司予赫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问问蒙斯醉是否愿意帮忙,而且,她隐隐的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敌意,只是却不知道来自何处。
司予述也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因为方才听闻了赵氏来了,如今在大殿上入了坐,这一个多月来,她总是想尽了法子躲避赵氏,赵氏时常去武场那边远远地看着她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始终还是无法面对,只能硬着心肠当做不知道。
“四皇妹……”司予赫终究是忍不住了,将司予述拉到了一边,神色苦恼地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司予述看着司予赫这个样子,不明所以,“大皇姐,什么事情?”说罢,又问道:“是不是蒙父君帮忙的事?如今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我们再看看吧,先不急。”
司予赫摇头,“不是这件事……”伸手拉近了司予述一些,“四皇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方才在流云殿的事情,我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还是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司予述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司予赫拍了拍额头。
司予述看了她会儿,“大皇姐,你是不是太过于紧张所以……”
“可是……以前我便是紧张也不会这般……”司予赫摇头,“四皇妹,这种感觉便像是我第一次随着母皇去围场狩猎,总是觉得又野兽在树丛当中躲随时会冲出来咬我一口似的……四皇妹……你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蒙父君哪里又没有危险!”
司予述不知道该信她还是不信她,不过即便她相信了她,她也无法给出答案,“大皇姐,我不知道,我还是觉得可能是你过分担心和紧张大皇兄所以才会出现错觉。”
司予赫一脸苦恼,“也许吧……”
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四皇妹怎么可能帮的了她。
不过蒙父君那里的确不会有危险的,也许她是真的过分紧张了。
司以晏一直在一旁发呆并没有听见司予赫和司予述的对话。
司予赫看向司以晏,见了他这般模样,心里叹了口气,方才她去大殿那边问过了今晚上庄大人他们真的没到。
正想上前安抚几句之时,却见忆古走了进来,“见过大皇子、大皇女、四皇女,陛下和凤后的驾辇快到了,主子请三位殿下过去。”
司予赫点头,“知道了。”随后走到司以晏面前,“大皇兄,我们过去吧……若是父后见不到你,会不安心的……”
司以晏抬起了头看向司予赫,“大皇妹,父后今晚上是真的不会把我许人吧?”
“自然不会。”司予赫很肯定地道:“父后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反悔的。”
司以晏听了这话,更是羞愧,“可是我经常骗父后……”
司予赫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司予述道:“大皇兄别想这般多了,今晚上是母皇的寿辰,我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若是愁眉苦脸的岂不是不孝?”
司以晏吸了吸鼻子,整了整精神,“四皇妹你说的没错,我们过去吧。”
三人相携进去大殿,此时后宫的其他宫侍也都入了坐了,三人各自见了一礼之后,便也入了座,司予述全程一直低着头,也没有看赵氏一眼。
而赵氏,虽然依旧面带的笑容,但是始终是弥漫着一股难过之色。
便在赵氏进入大殿之时,顿时引起了一阵暗潮汹涌。
曾经见过皇贵君的人都不禁啧啧称奇。
而没有见过的,却也没有放过,也是偷偷地看着这位传言中新的宠的侍君。
睦君和孙侍君没有带着五皇女和五皇子过来,而舒君一如既往地说身子不适没有出席,顺君脸色平静,无喜无忧,而恪侍君则成了在场中最为引人瞩目的一个,先不说他身上的穿着,便是他护着腹部的夸张动作也足以让在场的人愣上三愣。
恪侍君这般行为倒不像是保护孩子,而像是炫耀什么。
柳烨见了这般情形,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即便身边的同僚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出来对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似乎在问,柳家为何叫出了这般一个儿子。
不会有人说永熙帝眼光差,大家只会好奇为何身为三大世家之一的柳家会教出这般上不了台面的人,再有一个豫贤贵君一旁比较着,柳家的家风门风更是不堪了。
别的不说,便是这一点,蒙家已经压了柳家一大头了!
柳烨即便心里恼怒无比,但是却也不得不强颜欢笑。
恪侍君丝毫没有察觉,入了坐之后眼睛便盯着蒙斯醉,却不再是担心的恼恨,而是更为的复杂,既然下了决心,他便要咬着牙做到,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然后便端起了面前专门为他有孕而准备的酒站起身来敬向蒙斯醉,皮笑肉不笑地道:“臣侍敬豫贤贵君一杯,之前臣侍不懂事冒犯了豫贤贵君,还请豫贤贵君莫要放在心上。”
这话是前来悦音殿前柳江教的,为此,柳家挨了一个巴掌。
不过恪侍君大怒过后,却也是照做了。
蒙斯醉淡淡地笑着,举了杯,“不过是小事罢了,本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对于恪侍君的举动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汇报,他倒也可以理解。
柳家主夫进过宫,自然是对恪侍君言传身教了一番。
司予昀半眯眼睛扫了恪侍君一眼。
司予赫莫名地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抬手擦了擦有些像是发麻了的手臂。
司以佑心里也涌现了一股愠怒。
恪侍君见了蒙斯醉这般不冷不热的,心里顿时窜起了一把火。
柳江见状,立即伸手扶着他,握了握他的手臂。
恪侍君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蒙斯醉抿了口酒,“恪侍君怀着皇嗣便坐下吧,免得累着了。”
恪侍君满腔怒火无处发作,便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搁下。
近处看见了这一幕的众人又不免一愣,不过很快便当做没看见,继续和身边的人寒暄。
后宫的几个君侍也是一样当做没看见。
睦君和孙侍君午后也是收到了翊君激怒了永熙帝而被禁足的消息,今日是陛下的寿辰,陛下都下旨禁足,可想而知心情有多么的不好,两人又想起了之前在御书房请安之时的情形,心里都不禁呆了一个寒颤,一阵后怕。
而顺君是真的没看见,低着头自顾自的喝酒。
赵氏的视线自从司予述进来之后便一直定在了她身上。
而同时,安王正君也不着痕迹地扫视着他,虽然他不打算去理会妻主的用意,可是,如今见了赵氏,却始终无法控制住自己注意他。
真的很想皇贵君!
若是远远看去,简直会直接将他当成皇贵君!
难怪陛下这般宠爱他!
让安王正君震撼的不仅仅是赵氏的面容,还有赵氏自从进了大殿之后竟然一眼未曾望过安王的表现,若不是之前安王让他教一封信给赵氏,如今他觉得不会想到赵氏认识安王。
安王眼底闪着担忧,伸手握着安王正君冰冷的手。
安王正君回过神来,看向了旁边担忧地看着他的妻主,低声微笑:“殿下放心,我没事。”然后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信,见信还在,放在安心。
安王开始后悔让他搀和这件事,“对不起……”
安王正君伸手亲自为她添了一杯酒,“殿下是我的妻主,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安王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蒙斯醉对恪侍君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安王正君的异样引起了他的注意,沉吟会儿,便对安王道:“本宫听闻安王世女就要大婚了。”
这话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众人的眼睛看向了坐在了安王和安王正君后面宴席的安王世女。
安王要为安王世女选妻主的事情他们也是接到了风声,家里有适龄儿子的也让人探过了消息,不过最后却没有什么成效,如今听了要大婚,怕是已经选好了人家了。
安王唯一的嫡子嫁入了萧家,不知道安王世女会娶一个什么样的正君?
安王闻言,缓缓抬头,“回豫贤贵君,的确是快了。”
“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男子这般有福气?”蒙斯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