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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侍君忙道:“是……”
心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也有些失落。
难得陛下问起了韶儿,可是韶儿却这般的不懂事,若是韶儿能够得到陛下的看重,那往后便无需发愁了,凤后是仁慈,但是,比起陛下的恩宠,凤后那边始终还是差了一些。
司慕涵转向睦君,“五皇女还小,平日仔细些照顾,若有什么需要,便直接去找凤后就是了。”
睦君微笑道:“臣侍谢陛下,陛下放心,臣侍会好好照顾哲儿的。”
“嗯。”司慕涵应了一字。
睦君沉吟会儿,随后便道:“陛下日理万机,臣侍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孙侍君见状,便也开口告退。
司慕涵点了点头。
两人便抱着孩子出了御书房。
出了交泰殿后,孙侍君犹豫了会儿,“方才多谢睦君了。”
方才若不是睦君开口,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今日过来之前也未曾想到会遇到这般的状况。
今日是陛下的寿辰,陛下不该动怒放才对。
而且,他伺候陛下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每一次陛下虽然总是冷漠,但是,却也没有动过大怒,方才还真的是吓着他了。
而睦君居然开口帮忙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他和睦君同年进宫,而且出身也是差不多,但是却也没有多大的交情。
“你我都是在陛下的君侍,五皇女和五皇子也是兄妹,说什么谢与不谢的。”睦君微微笑道。
孙侍君笑道:“睦君说的是。”随后便低头看着儿子,“韶儿看,这便是你的五皇妹,等韶儿长大一些便去跟五皇妹玩好不好?”
“五皇妹……”这时,一直不肯说话的五皇子说出了一个不算是清楚但是却可以让人听明白的话。
孙侍君见了,心里又忍不住失落起来,若是方才韶儿也这般叫陛下,陛下定然会开心的,可是如今……
睦君见了孙侍君脸上的失落,垂了垂眼帘,随后便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带着女儿回去了。
孙侍君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睦君方才帮了他,不过他也是没有打算和睦君深交下去,因为睦君生了皇女,而凤后定然不喜欢他和有皇女的君侍来往过密的。
后宫能够让他依靠的还是凤后!
……
柳家主夫一大早便出了门奉召进宫了,不过却在将近中午的时候,方才见到了恪侍君的面。
倒不是宫里面的森严到要走上一个上午的程序,而是恪侍君故意为之的缘故。
柳家主夫自然也是清楚,只是却也只能一直忍着,不过因为知晓了恪侍君不过是柳家的弃子,这些气受的倒也不算是难受。
到了安清殿后,又被凉了一顿午膳的时间,方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恪侍君。
恪侍君却依然是用了午膳方才过来的。
柳家主夫依着规矩下跪行礼。
恪侍君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家主夫,脸上扬起了得以之色,以前在柳家下跪的人总是他,而且每天都要跪上两次,如今风水轮流转了,“柳主夫平身。”
柳家主夫听了恪侍君的称呼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柳江心里看不过,起步上前将柳家主夫扶起,“主夫请坐。”
恪侍君顿时恼了起来,不过他也不至于当场便发作出来,骨子里,他对柳家主夫还是有着一份畏惧的,这位畏惧下意识让他收敛了一些往日的张狂。
柳家主夫像是没有发觉恪侍君的估计折辱一般,入了坐之后便微笑道:“恪侍君最近的身子可好,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恪侍君抬着下巴,“多谢柳主夫关心,本宫身子很好,孩子也恨乖,没有闹本宫。”
“那便好。”柳家主夫一脸欣慰地道,“前些日子听闻恪侍君出了一些事情,我与妻主都很担心,只是没有召见,也不好进宫,今日见了恪侍君气色甚佳,我们便可以放心了。”
“母亲真的这般关心我?”恪侍君眼睛一亮,问道。
柳家主夫笑道:“这个自然,恪侍君为柳家增光不少,且又怀着皇嗣,妻主自然重视。”
“请父亲转过母亲,本宫定然会为陛下生下一个皇女!”恪侍君一高兴了,便放下了架子了,母亲这般担心他,那往后也会尽力地位他谋划,将来他的皇女便有了依靠了。
有柳家作为靠山,他还愁对付不了蒙氏那个老男人吗?
“不过妻主虽然因为恪侍君被陛下赦免而高兴,但是却也不免更加为恪侍君担心。”柳家主夫神色转为了凝重。
恪侍君脸色一变,“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恪侍君是因为冒犯了豫贤贵君方才被禁足的,如今陛下赦免您,豫贤贵君必定怀恨在心,而他的位份又比你高,且在后宫多年,往后怕是会对恪侍君不利。”柳家主夫忧虑道。
恪侍君脸色一沉,“他敢!”
柳家主夫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来。
恪侍君见了他这般,心里便开始习惯性不安起来,以前在柳家的记忆又涌现了出来,每当发生大事情的事情,柳家主夫便是这般的神色,连他也这般担心,那蒙氏那个老男人真的会对他下手?!“母亲……母亲也觉得蒙氏会对本宫下手?”
“妻主为此已经是日夜担心了。”柳家主夫叹息道,“柳家和蒙家原本便交恶,在恪侍君进宫之前,还有和儿从中调和,可是自从恪侍君进宫,和儿也和三皇女决裂了,为的便是全心全意支持恪侍君,可是也因为这般,柳家和蒙家的关系便更差了,外面,妻主尚且可以应对蒙家那些层出不从的手段,可是在宫里面,妻主却一丝法子也没有,蒙氏是四贵君之首,在陛下身边得宠多年,且生了两个孩子,三皇女又是个聪明伶俐的……若是恪侍君没有怀上皇嗣,那蒙氏或许不会做什么,可是如今恪侍君怀了皇嗣,又借着皇嗣对他不敬,往后怕是……”
“他……他没有这个胆子!谋害皇嗣可是满门抄斩之罪!”恪侍君显然已经走进了柳家主夫设下的陷阱中了,开始自乱阵脚。
柳江站在一旁低头冷笑,便是他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却始终逃不过主夫的手掌心,不过主夫这番话分明是挑拨恪侍君去和豫贤贵君交恶,主夫为何这般做?
柳家主夫看着恪侍君,摇头叹息,“恪侍君可别忘了,这里是后宫,在后宫,要杀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更何况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历来后宫多少夭折腹中的皇嗣?即便是当年的和安皇贵君如今陛下的养父,所生的孩子除了一个大皇子之外,其他的不也都夭折了吗?便是连大皇子,最后也枉死了,更别提如今后宫颐养宫中先帝的那些遗留君侍,他们当中不也是有些怀过皇嗣,但是最后却无福诞下吗?”
恪侍君脸色白了下来,颐养宫在皇宫中早已经被众人遗忘了的,那里住着先帝的还活着的君侍,可是因为没有皇女皇子在旁,只能聚在一起等死,便是死了,丧事也是低调进行,甚至死了,除了伺候在身边的宫侍哭两声之外,便再也不会有人伤心。
他们之中也是有些曾经颇得先帝宠爱的,可是最终却死的安安静静。
“父亲,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柳家主夫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恪侍君你先别着急,昨晚上妻主也跟我说了这件事,便是为了柳家,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恪侍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那我该如何做?”
“恪侍君。”柳家主夫微沉了面容,“你冒犯豫贤贵君并不是什么大错,但是得罪了凤后却方才是大错。”
恪侍君一愣,“本宫没有得罪凤后!”
柳家主夫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
恪侍君咬了咬牙,“我也不是有意的,是……是水氏那老男人太过分了!”
柳家主夫冷下了脸,坐回了座位上,“恪侍君,在后宫当中你可以得罪任何一个人,但只有一个人你必须对他恭恭敬敬的!这个人就是凤后!即使你心里不愿意,但是,你要咬着牙压下一切的不愿意,你若是得罪了凤后,那便是柳家也救不了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恪侍君脸色一变,却也恼了,因为柳家主夫的态度,也因为不甘心,“水氏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罢了,又没有生下儿子,便是养着大皇女,可是大皇女不过是一个下作的宫侍所生罢了,凭什么要我忍他?!”
“凤后虽然没有女儿,但是他却一直稳稳坐着凤后的位置,而大皇女虽然是宫侍所出,但是陛下的生父也不过是一个民间男子,若是陛下执意不顾出身,谁又敢说一个不字?”柳家主夫冷冷地道,“罪臣之子又何如?他是罪臣之子但是却可以稳坐凤后之位十多年,单凭这一点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便是要本宫对水氏卑躬屈膝了?”恪侍君恼怒道,“你们不是说要支持本宫扶本宫上位吗?本宫若是要上位,那水氏便是本宫的敌人,本宫为何不能得罪!为何要忍着他!”
以前他也是想过对水氏客气,可是经过了这一次,他如何忍的下这口气,先前他那般敬重他,他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说不定他也是和蒙氏一般生怕他生出一个皇女来,所以趁机折腾他!
“因为如今你最大的敌人是蒙氏。”柳家主夫道。
恪侍君一愣。
“你一冒犯了蒙氏,凤后便立即罚了你,这便足以证明凤后和蒙氏早便连在了一起。”柳家主夫正色道,“蒙氏已经和你水火不容了,再加上一个凤后,恪侍君觉得自己有本事应对他们两人?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四贵君之首!”
恪侍君张了嘴,但是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即便恪侍君有这个自信,柳家也没有这个本事!”柳家主夫冷冷地道,“况且,即便要对付蒙氏,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柳江见状,便上前,将呆愣中的恪侍君扶回了位置上,“主子先别急,先听主夫说完,主夫让主子这般做定然是又道理的。”
恪侍君看向了柳家主夫,“你……父亲打算如何帮本宫对付蒙氏?”
“既然蒙氏和凤后是同盟,那便先从破坏他们关系开始。”柳家主夫冷冷地道,“蒙氏和凤后手中各有一个皇女,他们即便是联合在一起关系也不可能稳固,只要你找准机会伺机挑拨,让他们反目成仇,然后用凤后的手对付蒙氏。”
恪侍君眼睛一亮,“父亲让本……让我对水氏示弱便是这个理由?”
“若是你做的好,还可以让凤后和蒙氏两虎相争,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届时,便是你的大好机会!”柳家主夫继续为恪侍君描绘了将来的美好蓝图。
他从不认为凤后会和豫贤贵君斗个两败俱伤,之所以这般说,为的就是让恪侍君在还有用的事情不会做出开罪凤后水氏的事情来。
恪侍君笑了起来,“父亲果然高明!”
“不过正如我方才所说的,蒙氏毕竟在后宫多年,对付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恪侍君不能着急。”柳家主夫转了话锋道。
恪侍君心里极不情愿,可是看着柳家主夫的脸色,却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
“如今恪侍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