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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岚一愣,似乎没想到司慕涵会记住她的名字一般,连忙笑道:“殿下,小的正是!”
之前韩芷五人被叫去了书房,而她们却被留了下来,虽然章管家说她们也是有机会的,只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望,当然,心中除了失望之外还有一些不甘,她们一同从一众侍卫中被挑选出来,她楚安岚自认为绝对不输于韩芷五人,如今见殿下居然认出了自己,却也是欣喜。
她走上前,“小的陪殿下热一下身如何?”
司慕涵笑道,“自然是好。”
楚安岚使的是大刀,司慕涵用的长枪,几招下来,却也是旗鼓相当,楚安岚心中一喜,大刀挥舞的更为凌厉,身为下属,自然希望见到自己的主子也是一个有能力之人,至少这样,她不会觉得自己跟错了人。
司慕涵的长枪是跟宫中的武艺师傅学的,那武艺师傅本是个武将,所教的招式也属于实用型,这三年,司慕涵在外边游历,也见过几个用长枪为武器的江湖人士,多多少少学了一些,两者融合,虽然不能说是无敌,却也是有几分实力。
两人交手数十招,却还是不分胜负。
楚安岚越战越勇,双眼冒着精光。
司慕涵心头一笑,一个收手却示意暂停。
楚安岚一愣,嚷道:“殿下,为何?”
“若是再打下去,本殿便会输了。”司慕涵笑道。
“殿下谦虚了。”楚安岚道,满脸的笑容多了几许真诚,“殿下的枪法很好,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
“本殿在上书房的时候在武艺课上跟师傅学的。”司慕涵一个扬手,将长枪插回了武器架上,“可惜没学到家。”
楚安岚自然明白,大周皇女从五岁开始便要进上书房学习,不仅习文且要从武,直至十五岁方才可以离开,“不过殿下的枪法似乎有几分庆安何家的神韵。”
司慕涵笑道:“本殿三年前得了母皇的恩准出宫游历,却也是听过庆安何家,只是却从未有幸见过何家的枪法。”
庆安何家,大周镖局中第一人,据说何家家传的枪法乃大周第一。
“难怪小的觉得殿下的枪法似融合了各家所长。”楚安岚笑道。
司慕涵笑了笑,“安岚的刀法也不错。”
这时,其余的六人似乎也手痒了起来,纷纷起哄,欲与司慕涵交手。
司慕涵想了想,便点头同意,只是这回,她选了长剑。
这三年,她用得到最多的便是长剑。
六轮比试下来,司慕涵赢了三场,却也输了三场,不过最收获最大的不是输赢,而是对于这些将来可能成为她手下的人多了一份了解。
此外便是她确定上次被杖责的伤是完全的好了。
虽然杖责三十并不算严重的伤,但是据父君所说,也是要养伤两个月的。
如今她不过半个月便康复,实在算是神速。
司慕涵有些怀疑,是不是谁在暗中伸了援手,让那下手的侍卫放了水。
不过想了想,却也不可能。
有谁胆子这么大,敢当场欺君?
自然,她是绝对不去想那人或许是瑄宇帝,即便是想到了,也不会相信!
一番比试下来,武场上的八个人气氛融洽了不少,当所有人席地而坐休息之时,有人便问起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殿下,为何不让我们去执行任务?”说话的是一个叫林苗的女子,一脸憨笑。
司慕涵笑了笑,“没有为什么,只是时候未到。”
“殿下可是不信我们?”楚安岚问道,韩芷五人是京中人士,而她们不是。
司慕涵笑道:“安岚不必担心,本殿没有地域歧视。”
众人一愣。
“那殿下为何只召了韩芷她们五个?”这回说话的是十二个人之中年纪最大的司徒雨。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们认为本殿为何要这般做?”
“殿下是认为我们不足以胜任殿下的任务?”司徒雨道。
司慕涵摇头,目光转向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女子,“芸浅认为呢?”
“小的只是殿下的手下,殿下如何用小的是殿下的事情,小的只要服从命令即可。”莫芸浅肃然道。
司慕涵还是未答,又转向剩余的三人,这三人也是方才在比试中赢了她的三人:唐斯、杨离沅和温华。
三人只是随后起身,行了一礼,“小的服从殿下的命令。”
司慕涵站起了身,笑了起来,不管她们所说的是真是假,却是说对了她心中所想,她'免费小说'整 理了一下衣裳,淡淡道:“本殿府中并不富裕,所以不会养闲人,至于本殿何时用你们,这不是本殿决定,而是要看你们。”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司徒大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楚安岚问道。
唐斯有些惶恐,“殿下不会是输了给我们,所以……”
司徒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殿下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你们自己去想吧。”说罢,转身继续练武。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后,便转身个忙个的,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司徒雨停了停,眼睛看向武场的入口,这般的一个殿下,对她们来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她将她们召集起来,所图的自然不可能只是这十六皇女府的安慰,只是进府之前她便了解过,这十六皇女夺得那个位置的机会几乎是没有,那她为何还这般的有自信?
司徒雨自然不会想到,当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即便在疯狂的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
况且,机会从来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而是靠自己去争!
……
皇宫
那日平王司慕媛和祥君见面之事,夜侍君当晚便知道了,之后几日,他也陆陆续续地受到祥君消息。
此时,夜侍君正坐在暖阁的暖榻上靠着暗卫新送上来的情报,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没有孩子,所以无法明白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因而对于祥君的行为他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只是一向怯弱的祥君居然为了十一皇子做出这般的决定,却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了?”
瑄宇帝没有人让通报,自己走了进来,却见夜侍君一脸叹息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
夜侍君一愣,旋即起身行礼,“陛下怎么不让人通报?”
“后宫有何事情?”瑄宇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坐了下来便问道。
夜侍君唤人送来了一杯热茶后,方才开口道:“臣侍本想过会儿去跟陛下禀报这件事的,既然陛下来了,臣侍便在这里说吧。”
瑄宇帝蹙起了眉,“究竟什么事?”
“是祥君的事情。”夜侍君说道,“几日前,平王殿下去祥君宫中见了他。”
瑄宇帝闻言,脸色一沉,搁下了茶杯。
夜侍君见她动了怒,便转了一个语气,“陛下真的想让十一皇子前和亲?”
瑄宇帝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夜侍君随即跪下,“臣侍逾矩,请陛下恕罪!”
“他做了什么事事情!”瑄宇帝沉声道。
夜侍君道:“平王殿下承诺祥君,只要祥君查出当年蕴君的死因,便会让十一皇子寻一个好妻主,且……将来许祥君一个贵太君的位置。”他说完,抬头看着瑄宇帝的脸色,却见她面不改色,“陛下,祥君不过是担心十一皇子而……”
“夜侍君!”瑄宇帝低下了头,“朕忽然发觉,你的心是越来越软了!”
夜侍君心头一颤,随即苦笑,“陛下说的没错。”
“记得当初你答应过朕什么吗?”瑄宇帝冷声道。
夜侍君道:“臣侍说过,臣侍会成为陛下在后宫的手,帮陛下抹去后宫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瑄宇帝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心软?!”
“因为臣侍没有孩子。”夜侍君正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道。
瑄宇帝冷笑,“你是在怨朕?”
“臣侍不敢。”夜侍君道,“臣侍只是在想,或许可以寻另一个法子去解决这件事。”
“哦?”瑄宇帝松开了手,“朕倒想听听!”
“陛下是准备一辈子瞒着蕴君的死因吗?”夜侍君问道。
瑄宇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别跟朕提那个贱人!”
“可他始终是宁王的亲生父亲。”夜侍君道。
瑄宇帝冷笑道:“那又如何?”她说完,不待夜侍君开口又继续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朕,既然朕的五皇女这般想知道他父亲是如何死的,朕便告诉她!”
夜侍君一愣,心头被他压了下去的疑惑此刻再度涌了上来。
瑄宇帝看着他,眯了眯眼,“你又何话要说?”
夜侍君双手进握了一下,“陛下,为何如此心急?”
“你说什么?”瑄宇帝眯眼道。
夜侍君看着她,“陛下为何如此急着逼迫十六殿下?她还小,陛下大可慢慢地教,缓缓地练。”
瑄宇帝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的眼中涌出了一层阴影。
“陛下,臣侍知道不该过问这些事情,只是,虽然玉不琢不成器,但是刀磨的太快,也是容易折断的。”夜侍君既然说开了,便打算如数说出,“陛下即未打算与……与他走,为何要如此焦急?你这般做,即可能将这把爱护多年的刀给折断,也毁了这份母女之情,陛下,臣侍真的不明白,为何您如此的焦……”
他的话没有说话,便打断了。
瑄宇帝一扬手,将身边的茶杯摔倒了他的脸上,幸好如今天气冷,那热茶放了一会儿依然不那般烫,否则夜侍君的那张脸怕是要毁了。
夜侍君却还是扬着头,却不再说话。
瑄宇帝冷冷地笑道,“你有何资格这般问朕?”
夜侍君心中苦笑,是啊,他是没资格,只是他的心不安,一直都不安,可是她却说的没错,他没资格!他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难受,正欲俯身请罪。
这时,一道暗影窜了进来,跪在地上,“见过陛下。”
夜侍君一见来人是个女子,当即脸色一变,皇家暗卫一向有两支,一支在后宫,由他掌管,所有人皆是男子,另一支在陛下手中,有男有女,眼前着男子虽然出现在后宫,却只参拜陛下,那便是陛下的人。
瑄宇帝看了那男子一眼,“什么事。”
那男子俯身道:“十六皇女自宫中回府之后,于十六皇女府门前遇刺。”
瑄宇帝身体猛然一颤,倏然站起身来,眸子内闪着厉芒,“你说什么?”
夜侍君听了之后,脸色也大变,十六皇女遇刺?“十六皇女如今如何?”
“殿下无碍。”那男子道。
瑄宇帝脸色渐渐地阴狠起来,“何人所为!”
“沈家大小姐。”那男子道。
夜侍君一听,随即一愣,不是宁王,不是平王也不是瑞王而是沈茹?沈茹居然胆敢在十六皇女府中刺杀十六皇女?她疯了不成?
“下去!”瑄宇帝沉声道。
那男子随即消失。
夜侍君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茶水,“陛下……”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见瑄宇帝身体猛然一颤,随即似乎要跌倒的样子,“陛下!?”他猛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