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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考虑所有人的上奏,却未曾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朝中虽然错愕,但是几个位居高位之人却是一片安然,似乎已然猜到了瑄宇帝定会有此举。
之后,宁王康复上朝,二十二皇女病愈,瑞王回府,恢复日常公务。
于是大周的朝堂再一次回到了几日前的表明平静,将所有争斗拉回了地下进行。
司慕涵从章善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只是冷冷一笑,便丢到一边,母皇此举她早已猜到,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游戏罢了,她想开始便开始,想结束便结束。
只是庄铭歆的行为却让她有些讶然。
以庄家和蜀家的关系,她若是有心支持,定然会推举瑞王的,然而此时,她居然推举自己?
司慕涵想了想,最后却只得出了两个可能,一便是她早已洞察了母皇的心思,不欲参与其中,因而随意推出了一个皇女,即不开罪宁王,也不靠拢瑞王,二便是她知晓自己与蒙斯醉的过去,故意而为之。
若是第一种,她没什么好担心的,若是第二种……
大周女子极重颜面,若是庄铭歆知晓自己的正君婚前与别的女子有过纠葛,且这个女子却不是她可以随意便动的了的,因而她选择了这种方式,将这个她不能动的女子推到了风浪口,让其余的人来对付她!
然而,当初她与蒙斯醉交往之事,没有多少人知晓,且并未说出身份,庄铭歆如何得知?
若是她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当日在正宣殿,她又如何会开口为她说话?
不过她连母皇扬言要对付自己都不怕了,如何去担心一个小小的庄铭歆?
司慕涵自嘲一声,转身便放下了此事。
大周朝堂推举太女之事虽然高调地开场,却黯然收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瑄宇帝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之时,她又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决定。
大周瑄宇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瑄宇帝在早朝上一连下了几道旨意,让安静的大周朝堂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封七皇女司慕媛为平王。
封十三皇女司慕璇为安王。
追封宁王生父蕴君为蕴静贤贵君。
追封七皇女生父云贵夫为和怡侍君。
进封十一皇子生父刘侍君为祥君。
此外,工部尚书庄铭歆因为泰陵走水一事而被牵连,罚俸一年。
上诉旨意,除了封十三皇女为王和进封十一皇子生父之外,其余的几道旨意在所有人看来极有深意。
司慕涵得知了这几道圣旨,不由得哑然失笑,母皇这是嫌弃朝堂和后宫太过于安静吗?
当然,这只不过是司慕涵自娱自乐的想法罢了,那个女人是大周的主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她的目的。
不过如今,既然她没有对自己出手,她便安静地等着。
当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对手,且没有把握能够以弱制强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敌不动,我不动!
十六皇女府的日子依然很平静,丝毫没有受到来自朝堂风云的影响,然而其余的地方却是另外。
而对于瑄宇帝的这道圣旨反应最为强烈的自然是后宫的同心殿。
在一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昭皇贵君第一件的反应是不相信,第二个反应还是不相信,第三个反应还是不相信!
即便蜀和再三说这是真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昭皇贵君怒喝道,几乎把殿中可以摔的东西都给摔着,这几日因为二十二皇女的生病的事情,他已然几日未曾睡好了,如今二十二皇女身体渐好,他方才松了口气,可是陛下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这样的“惊喜”!
她要封十三皇女为王,他没意见,就算十三皇女如何受宠爱,也绝对不可能染指太女之位,她要进封十一皇子的生父刘侍君他也不反对,那个刘侍君连个女儿都没有,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即便最后与自己平起平坐他也不怕!
可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蕴君,那个已经死了刘贵夫,她却还有给他们追封!
那个蕴君居然还是被追封为贤贵君!
贤贵君!
这是他做了整整十多年的位置,可是他方才进了皇贵君,她却立即将这个位置给了那个死了的蕴君!
这算什么!
是不是要告诉他,她进封他不过是为了给那个死人腾出个位置来?
好,即便她真的不念这么多年的情意,可是她难道也不讲臻儿放在心中吗?!
提高了蕴君的地位,封了司慕媛为王,追封了刘贵夫,她想告诉所有人什么?
是不是在她的心中,宁王才是她看重的那个人?!
“陛下,你怎么可以这般对臣侍,怎么可以!”
昭皇贵君神情癫狂,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一边呢喃着,一边挣扎地要去交泰殿问个清楚,“本宫要去问清楚,一定要去问清楚!”
“主子!”蜀和连忙拉住他,“主子,您不能去!”
“放开本宫!”昭皇贵君厉喝道,“她这般折辱本宫,本宫为何不能去问个清楚!为什么不可以!”
“主子,陛下的旨意已下,你这般前去,不就是存心惹陛下生气吗?”蜀和一边拉着他,一边喝道。
昭皇贵君怒道:“难道本宫连去问个清楚也不成吗?”
“主子,你想一想,如今你方才拉回了陛下的心,若是这么一去,再惹了陛下的怒,后果如何,主子也是知道的。”蜀和劝道,“况且,那蕴君已经死了,即便他的位置再高,也是个死人罢了,而且他位置如何高也高不过主子去啊!”
“来回了他的心?”昭皇贵君冷冷一笑,“本宫也以为已经来回了她的心,可是如今,她却这般的羞辱本宫,她的心真的还在本宫身上吗?奶爹,你可知道,那晚她虽然留宿在本宫这,但是却没有碰本宫,她只不过是在本宫的同心殿睡了一晚而已!奶爹,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向如今这般对本宫的!”
蜀和一愣,“主子你说什么?”
昭皇贵君怒道:“那晚她说她累了,不管本宫如何温存以待,她始终不愿意碰本宫!本宫但是虽然怀疑,但是也信了,这些日子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她累了,本宫信了,可是如今本宫想来,她不过是不愿意碰本宫罢了!”
“主子,那晚陛下……”蜀和震惊,为了将陛下请来同心殿,他可是狠下了心,瞒着主子对二十二皇女下了手,而那晚陛下只是睡在了同心殿?
“哼!”昭皇贵君嗤嗤一笑,“那晚她别说碰我,却连更衣这等寻常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让我做,奶爹,她不过和衣与我躺着睡了一晚罢了,那是我想,我们成婚这么多年了,也不一定要时时温存,而且她这般做,也是因为担心本宫的二十二皇女,本宫见她这般的累,还担心本宫的二十二皇女,便没有多想,本宫只想,她留下了便好,只要她留在同心殿,外边的人就没有人敢欺辱本宫了!可是如今……奶爹,你说,陛下是不是已经厌弃了本宫?是因为本宫老了?还是因为本宫不复当年的风华?”
蜀和听了主子的话,不由得张开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昭皇贵君见他不说话,心中的怒火与不甘也再度燃烧了起来,于是推开了蜀和便往殿外走去。
蜀和被推倒在地,“主子——”
昭皇贵君根本未曾理会他,心中只想去交泰殿问个清楚,然而当他方才走到殿门口,却见瑞王司慕臻一脸着急地赶来。
司慕臻见了自己父亲的模样,便知晓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幸好蜀相提醒自己,否则她定然会忽略了这一点,若是让父君再去惹怒母皇,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若是因此而被母皇责备几句也就罢了,然而若是因为父君的鲁莽而让母皇觉得自己有心夺位,岂不是让母皇记恨?
蜀相说的没错,前些日子她是太过于心急了,没有一个帝皇喜欢自己的皇女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皇位,即便这是事实,也不能明说,更不能在母皇面前表现出来,因而这一次母皇下旨让一众大臣推举太女,虽然这件事是她在暗中推波助澜的,但是她却选择了避一避锋芒,而这时,恰好二十二皇女病重,给了她一个极为完美的借口。
这一次,母皇下的几道旨意虽然让她极为震惊,但是深想一层,却有几分了然,母皇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平衡她与宁王的势力罢了,也并非真的偏向于宁王。
所以她更不能让父君因为一时的意气而毁了自己的筹划。
“父君可是要去见母皇?”司慕臻拦在了昭皇贵君的面前,问道。
昭皇贵君吸了几口气道:“臻儿你放心,本宫定然会问清楚,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父君,这是朝堂之事,您还是不要多管的好。”司慕臻蹙眉道。
昭皇贵君一愣,“臻儿你说什么?”
“父君,母皇这般做不过是寻常,您如何动怒呢?”司慕臻笑道。
昭皇贵君却道:“臻儿,你母皇这么做可是在羞辱你,如何是寻常?本宫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司慕臻严肃地道:“父君,你即便咽不下也得咽,儿臣可以很明确地告诉父君,父君这一去,对儿臣不但不会有好处,反而会让儿臣被母皇猜忌!”
昭皇贵君一愣。
“父君,你且听儿臣说。”司慕臻将昭皇贵君附近了殿内,待两人坐下之后,方才将其中的厉害关系细细道来。
昭皇贵君听后,脸色越发的难看。
“父君,儿臣知晓父君心中有气,但是还请父君为了儿臣,暂且忍耐一下。”司慕臻严肃道,“况且,那蕴君已经死了,母皇即便如何追封也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父君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而和母皇置气呢?”
蕴君和父君之间的争斗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当年蕴君得宠之时,对父君也是多有不敬,而且父君夭折的孩子,也与那蕴君脱不了关系,若不是父君找不到证据,那蕴君早已经被废了。
“臻儿,父君知道你的意思了。”昭皇贵君说道,脸色却还是难看,即便他如何愤怒,也不能将女儿的前程拿出来作为祭品,“只是本宫如今的心里就想被刀割一样。”
那蕴君活着的时候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他好不容易死了,却还要在他的生命中划下这样一个污点!
他死了便死了吧,为何还要出现!
“臻儿!”他拉着女儿的手,阴沉且急切地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当上太女,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只有这样,本宫方才能出这口恶气,只有这样,本宫才能够让那蕴君死不瞑目!”
他想坐着那贤贵君的位置?
他休想!
只要臻儿成了大周的皇帝,只要他成了太凤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将那蕴君的尸骨给挖出来丢到乱葬岗去!
他要让他连死也不得安宁!
司慕臻正色道:“父君,你放心,将来儿臣得成大业,一定会为父君出这口气!”
昭皇贵君见女儿这般说,心中的怒火方才消了不少。
司慕臻见他已然冷静下来,再安慰了几声,便说起了另一件事,“父君,儿臣收到消息,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