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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中得知了一切了……陛下,在臣侍有着的记忆当中……臣侍的义母一直对对臣侍很好,甚至比对她的嫡出的孩子都要好……可是她却在死在了土著探子的手中……还有臣侍母族的亲人……陛下告诉臣侍,臣侍母族的家人是死在了土匪的手上,可是……臣侍在临淮城生活了许多,从未听过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土著探子杀了义母,臣侍不得不怀疑……臣侍母族的亲人也是死在了土著探子的手中……”
他的话停了下来,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随后抬头,眼眸已然蒙上了水雾,“这个想法其实已经在臣侍心中许多年了,可是臣侍却一直不敢说出口,毕竟一切不过是臣侍的猜测罢了……可是后来……执儿出事……陛下查处了土著的探子居然那般不知不觉地渗透进了京城之内……再者母亲……母亲虽然犯有大错愧对朝廷,然而,在臣侍的眼中,母亲却是一个全心全意对抗土著的人……或许母亲在其他的方面做的很错,但是,在应对土著上面,她却是从未犯过一丝错处……在临淮城多年,母亲捕获的探子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而死在母亲手中的土著探子也是许多……土著恨极了义母不惜潜入大周将其杀害,自然不会放过母亲……臣侍想,若是当年陛下没有带走母亲……母亲也会如同一般死在了土著探子的手中……母亲曾经说过土著人一旦仇恨一个人,若是不将其杀之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臣侍母族的亲人……极有可能便是死在了土著探子的手中……陛下,土著能够将探子送来京城,那在西南以土匪的身份诛杀臣侍母族的亲人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的话说到了最后情绪也开始激动了起来。
司慕涵看着她,神色淡淡,没有立即给出了回应。
官锦合了合眼睛,滑落了两行清泪,“臣侍知道这些都不过是臣侍的猜测……可是陛下……自从臣侍得知了阿塔斯族长要来大周,臣侍的心便一日比之一日无法平静,这几日……臣侍甚至日日梦见了义母……以及母族的亲人来求臣侍……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臣侍……臣侍……”他猛然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住司慕涵的手,“臣侍求陛下,让臣侍……出席宫宴……”
司慕涵双眸微微沉了沉,“若是朕同意让你出席,你打算如何?”
“陛下放心,臣侍不会做出任何有伤大周颜面,让陛下难做的事情。”官锦眼中有着难掩的痛苦,“臣侍知道不可能凭着自己报仇,臣侍只是想亲眼见见自己的仇人……这样……臣侍也算是对死去了的义母以及母族亲人有所交代……臣侍相信陛下终有一日会踏平那些土著,终有一日会为臣侍报仇,臣侍只是想亲眼看看臣侍的仇人……将来陛下的大军踏平了土著之后,臣侍也可以告慰枉死的亲人在天之灵!再者……臣侍乃西南大将军顾若青的义子,定然去面对阿塔斯的人,代替义母去面对她们,臣侍要告诉她们,便是义母枉死在她们手中,她的后人,也一样会秉承她的遗志,继续与之争斗,绝对不会忘了这份血海深仇!陛下……臣侍不会做出任何与自己身份不合的事情来的……臣侍求陛下让臣侍亲眼见见这些仇人……臣侍求你……”
他说完,便起身跪在了司慕涵的脚下,用着极度哀求的目光看着她。
司慕涵没有立即搀扶他起来,而是低着头,凝视着他,眸光沉静幽深,心里也在衡量着什么。
他并没有忘记当年将官锦带在身边的初衷,而这些年在收复临淮河军营的将士这件事上,官锦也的确是起了些作用。
不少顾若青的旧部之所以没有被谢净纹笼络而去,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顾若青的义子乃她的后宫君侍她二皇女的生父。
之前蓬莱殿宴请,她让官锦坐在了她的身边,便是要告诉所有人,贵夫官氏如今很得永熙帝的宠爱。
而这一趟与韩芷一同护送阿塔斯族长前来的将领当中便有当年顾若青的旧部。
韩芷这些年虽然立了不少军功,也积下了不少名望,但是她若是要完全地撤去暂代这词坐稳西南大将军的位置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而这期间,军营内部必须上下一心。
萧玥曾暗示她说如今西南边陲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而事实上却也是没有错,可是这种掌控,却未曾达到她所期待的稳固。
永熙帝重新宠幸官锦,给予他人前人后的荣光,一方面是因为愧对女儿,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只是,官锦有孕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般多年了,后宫的君侍没有再能有孕的。
她想着,或许上天便只想给她这般几个孩子。
可是官锦却怀上了。
不过虽然出乎她的意料,倒也便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而且,他怀上了孩子,也可以封封外边的流言蜚语。
“起来吧。”司慕涵弯下身伸手将他扶起,“朕答应你便是了。”
官锦脸上顿时露出了一阵欣喜的神情,“真的?”
司慕涵站起身来,握了握他的手,笑道:“虽然不合规矩,但是既然如今不再宫里,也不必遵的这般的紧,再者你如今怀着身子,若是朕不允你,你也无法安心养着样子,御医说了,你需要安心养着,方才能够平安诞下孩子。”
官锦凝视着她,泪光闪烁,随后,往前,偎依在了她的身上。
司慕涵微微一愣,随后,伸手揽住了他。
“多谢陛下。”官锦靠在了她的怀中,合上了眼睛低声道。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司慕涵微轻轻微笑道。
官锦睁开了眼睛,眼中却是有些迷茫,会儿之后,他离开了司慕涵的怀抱,正想说什么之时,却见冷雾进来禀报说,安王求见。
司慕涵松开了手,然后道:“让安王进来。”
官锦也开口:“臣侍便不打扰陛下了。”
“嗯。”司慕涵淡淡地应道,“好好养着身子,其他的莫要多想。”
“臣侍知道。”官锦轻轻点头,然后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半晌后,冷雾领着安王进来。
安王此趟前是和司慕涵商议接待阿塔斯族长的事情的。
“京中有什么动静?”司慕涵正色道,虽然她也暗中让人注意着京中的情况,但是明面上的情况她还是要了解一番。
安王回道:“阿塔斯的使团在驿馆安置好了之后,阿塔斯族长米勒娅便一直呆在了驿馆当中未曾外出,也未曾提出什么要求,倒是其随行的大将普拉古则是经常外出驿馆,不过根据随行的礼部官员禀报,也不过是寻常的游玩罢了,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普拉古乃阿塔斯族长米勒娅手下大将军之一,其军功以及能力仅次于上一次出使大周的恩妲音,这一次,阿塔斯族长米勒娅出使恩妲音没有随行,米勒娅的安全则由普拉古负责。
“嗯。”司慕涵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有多说。
安王继续禀报了另一件事,“不过今日臣前去驿馆之时,米勒娅亲自与臣说了,她手下的护卫发觉了驿馆附近有人在暗中窥视。”
安王这话说的很平静没有多余的惊讶。
因为她早便知道了永熙帝手中有一股暗势力,如今阿塔斯族长在京城,而且之前又闹出了探子的事件,永熙帝派人暗中监视也是正常的。
只是对方似乎察觉到了。
司慕涵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道:“让人转告阿塔斯族长,朕会让人彻查这件事,同时也会加强驿馆周边的防卫,让她安心便是了。”
“是。”安王应道。
司慕涵看了看安王,“这两日辛苦十三皇姐在京城以及南苑来回跑了。”
“臣不敢。”安王垂首应道。
司慕涵笑了笑,“原本让十三皇姐一家子来南苑也是想让十三皇姐好好歇歇的,可是阿塔斯这件事若是交给别人来办,朕却也无法十分放心,也只好让十三皇姐再辛苦一阵子了。”
“为陛下尽忠乃臣的本分,臣不敢言辛苦。”安王道。
“昨日凤后给朕说了很喜欢浚儿,朕想想,浚儿倒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吧?”司慕涵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十三皇姐有没有看中了那家的好女儿?朕好提前让凤后给浚儿准备一份嫁妆?”
司承浚,安王正君所出嫡子,享世子封号俸禄。
永熙帝皇女从予字辈分,皇子从以字辈分,而与永熙帝皇女皇子同辈的皇室子女则从承字辈分,以分嫡庶尊卑。
安王一愣,猛然抬头看向司慕涵,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浚儿虽然是到了婚嫁的年纪,但是毕竟还小,臣想多留他两年,便未曾为他寻人家。”
“是吗?”司慕涵笑道,“朕倒是羡慕十三皇姐这般从容的心态,如今朕的几个皇子最大的也不过是十岁,可是朕啊却已经开始为烦恼他们的婚事了,凤后他们更是如此。”
“几个皇子还小也都是贵重之人,定然能够嫁的一位好妻主的。”安王展露了笑容说道。
司慕涵也笑道:“希望如此吧。”随后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安王世子的身上,“不过浚儿虽然还是年轻,倒是婚嫁之事却也要抓紧了些,否则耽误了便不好,我们当母亲的都是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的,但是,总是要面对的。”
“陛下说的是。”安王笑道,然后洗了口气,“不知陛下是否想为浚儿做这个媒?”
司慕涵笑了笑,“朕的几个皇子都已经让朕头疼不已了,便是有这个心怕也没有这个力气了,不过前些日子朕见了见萧将军,听闻萧将军的嫡长孙女如今方才成年,似乎仍未定下人家,昨日又听了凤后说浚儿,想想倒也觉得两人挺配的。”
安王闻言,紧绷的心弦缓缓地松了下来,阿塔斯族长如今方才到京城,陛下却在这个时候提及了浚儿的婚事,她担心陛下会想送浚儿去阿塔斯族和亲,倒是她多心了,不过这件事却也是歪打正着了,“前些日子萧将军回朝,臣曾亲自上门拜访过,也是见过了萧将军的嫡长孙女,虽然未曾如同萧将军一般习武,然而倒也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虽然方才成年,却也不失稳重。”
“如此看来十三皇姐很欣赏这个萧家长孙。”司慕涵微笑道。
安王笑道:“若是浚儿能得这般一个妻主,臣也是放心了,只是,婚姻之事,必定要是两厢情愿防方才能够和和美美,臣倒是喜欢这位萧家长孙,只是却不知道萧将军是否看的上臣的儿子。”
“这便要看十三皇姐了。”司慕涵微笑道。
安王笑道:“既然陛下也同意了,那臣便是不要了这张脸,也要为浚儿拿下这个妻主。”
司慕涵这回没有立即回答,倒是眯起了眼看了她许久,“十三皇姐,可是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她想过安王不太会拒绝这门婚事。
不管是萧家的门第还是门风,还有萧家长孙的品行,都配得上安王的世子,可是,她这般毫无抗拒便接受了,倒也有些不对劲。
不是她多疑,而是身为一个母亲的,不太会喜欢别人插手自己儿子的婚事的。
“臣也是日前方才知道从正君口中得知,两月之前浚儿去护国寺上香的时候偶遇了萧家长孙。”安王的话说的点到即止可是意思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