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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心头的寒意更浓
司慕涵看向二十一皇女,“二十一皇女,你看到了什么?”
二十一皇女抬头看了看司慕涵,却不敢说。
“不管你说什么,朕都赦免你的罪。”司慕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一些。
二十一皇女看了看水墨笑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司慕涵,犹豫惊慌恐惧了许久,最后在司慕涵的再一次询问,并且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得了她,她方才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只是二十一皇女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二十一皇女言,她听闻今夜永熙帝在悦音殿中设宴接待阿塔斯族的使节,便想着过去看看热闹,于是便趁照顾自己的宫侍不注意溜了出来,只是在走到悦音殿附近的时候却见又侍卫巡查,因为没有得到永熙帝的允许,她不想让侍卫发现自己,因而便东躲西藏,在侍卫走开之后她便想立即回自己的宫中,只是却在路过颐安园旁边的那园子中隐隐似乎听见了争吵声音,一时好奇便走过去看看,原本她只是以为是宫侍们在吵架,然而没想到却看见了居然是凤后和翊侍君的奶爹,而他们的谈话更是吓了她一跳。
二十一皇女言,蜀青发现了凤后意图谋害豫君腹中的皇嗣,而凤后为了不让蜀青泄露出去,便将蜀青引到了悦音殿附近杀了他灭口,然而嫁祸给阿塔斯族使团的人。
“你胡说!”水墨笑勃然大怒愤然起身,甚至忘了自己身子不该这般的激动,快步往二十一皇女走去,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个指控成立,那不管是他还是他腹中的孩子将永无翻身之地,可是他方才走出了一步便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一直呆愣着的蜀羽之便像是疯了一般冲到了水墨笑的面前,猛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同时喝道:“为什么你要这般狠心!”
水墨笑一心只想着对付二十一皇女的污蔑,对蜀羽之并未设防,便是司慕涵也未曾想到蜀羽之会忽然间出手推了水墨笑。
水墨笑便这般猛然摔倒在地上。
“凤后!”雪暖汐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往水墨笑冲去。
水墨笑倒在地上,双手护着肚子,满脸痛苦。
雪暖汐见状,满目恐惧,“来人,传御医,传御医——”
司慕涵转过头看向蜀羽之。
蜀羽之却在这一刻,忽然晕厥倒地。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水墨笑被紧急送回了朝和殿,随后御医负责接生的年老宫侍一一到位。
司慕涵坐在朝和殿外,她不知道这世界男子生孩子是何种情形,只是却还是知道绝对不是此时这般,寝殿内除了接生的年老宫侍焦急的叫唤声,还有宫侍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太医院的李院正在寝殿内的外室候着,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咬了咬牙,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之后便转身除了寝殿去禀报司慕涵,“回陛下,凤后产期本就将近,原本早产几日也无大碍,只是方才凤后身子受了撞击,而且一时间怒极攻心,如今……”
“朕要解决的办法!”司慕涵厉声道,便是不听御医的详细描述她也知道情况不好,“给朕想办法!”
李院正忙道,“如今凤后这般情况唯有用药,可是若是用了这药,凤后往后怕是再也无法诞育皇嗣……可是不用药,以如今凤后的情况也撑不了多久,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
司慕涵浑身紧绷,面容僵硬如铁,咬紧了牙关,会儿后她低喝道:“那就给朕用药,朕要他们平安无事,否则,朕就要让你陪葬!”
李院正一脸肃穆,“臣领旨!”
雪暖汐一直坐在了司慕涵的身边,面容苍白如雪,捂着嘴浑身轻颤着,便是想说几句嘱咐御医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太医院很快便将药煎好了送来,李院正亲自将药端了进去,由宫侍喂给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水墨笑,而药送进去后不久,寝殿内便传来了水墨笑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这声音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清晨放才在一声孱弱的婴儿啼哭声中结束。
李院正拖着几乎虚脱的身子出来禀报,“启禀陛下,凤后诞下一位皇子,父子平安。”
雪暖汐听了这个消息,几乎激动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司慕涵合了合双眼,良久之后溢出一声低喃,“很好……”
永熙帝元年五月三十一日清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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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后嗣 073 初为人母
司慕涵没有当过母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甚至连母亲的形象在她的心中也是模糊不清,前世她有g过母亲,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十七年来经历的太多太多,前世的记忆仿佛已经离她十分的遥远,遥远的让她几乎想不起,而今生,她的母亲却由于各种原因而对她疏远无比,便是最后她给了她一份深沉的爱,可是却依然还未足以为她支撑出一个母亲的完整形象。
因而,当宫侍抱着那个方才出生的孩子向她走来的时候,她的心甚至生出了一丝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
孩子的出生早在意料之内,司慕涵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可是如今面对这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她却不敢伸出手去抱。
孩子很小,不知道是否因为早了十来日出生缘故,还是因为,当他在孕育的时候,经受了许多的折腾,哭声也不大,像是只要旁人大声说话便可以将这哭声掩盖,他的脸皱巴巴的,看不出究竟像谁。
孩子虽然哭着,然而包裹在襁褓中的身子却是安静,那小手小脚安安分分地让襁褓包裹着和保护着,只有那小嘴唇因为哭着而动着。
司慕涵便这般盯着那襁褓中的孩子看,身子竟是僵硬。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寝殿内的宫侍御医跪下来行礼。
而司慕涵也在这恭贺声中回过神来,她伸出了手,像是本能般寻求着支持似的,握上了站在她身旁雪暖汐的手。
雪暖汐此时也是近乎贪婪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虽然不是女儿,也不像他梦中的小涵涵,可是这个也是涵涵的孩子,是她的儿子,雪暖汐想说话,可是却感觉不知道什么堵住了喉咙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孩子一直这般哭着,哭的他的心都软了。
“陛下可要抱抱大皇子。”那抱着孩子的宫侍笑道。
司慕涵嘴唇抖了抖,好一会儿方才说出话来,“让朕抱抱……”她松开了握着雪暖汐的手,随后往前伸去,她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可以说是诚惶诚恐的,孩子很轻,轻的几乎不存在一样,可是便是如此,她却感觉自己手中托着的比天还重,她浑身挺直着腰杆,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孩子的眼睛还未睁开,但是眼皮却在动着,似乎在努力地想撑开眼帘看看这个世界。
司慕涵便是这般抱着孩子,许久许久之后,她方才抬头看向旁边的雪暖汐,那张紧绷了一整夜的面容缓缓地舒展,最后绽放了一抹带着慌意却是灿烂的笑容,“阿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心也在同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司慕涵曾经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甚至因为他的存在了苦恼了好一阵子,可是如今当她亲手抱着这个曾经不被自己期待的孩子之时,心中却生出了一份无与伦比的惊喜和感激。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是上苍赐给她的礼物!
雪暖汐也被司慕涵的笑容给感染了,笑容璀璨,他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孩子皱巴巴的脸,嘴唇颤动着,他想说可不可以抱抱这个孩子,可是却还是说不出话来,此时不仅是因为激动,更是因为不敢,他不敢伸手去接这个孩子,他担心自己抱不好会伤着这个孩子,他只能不断地盯着孩子看,将他的每一声哭泣,将他那稚嫩无比的小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记在心中,便是此刻这孩子脸上根本算不得上有什么神情可言。
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喜欢自己一般,哭闹声渐渐地停息下来,仿佛在说,他要当一个乖孩子。
然而他的这般举动却将司慕涵给吓了一跳。
“他怎么不哭了?”司慕涵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惊恐,眸光如刀锋一般射向了在旁的李院正,带着野兽般的凶狠,“怎么不哭?!”
雪暖汐也是惊白了一张脸。
李院正连忙上前看了看孩子,随即微笑道:“陛下无需担心,大皇子不过是哭累了而已,并无大碍。”
司慕涵似乎还是不信,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道,“你确定?!”
“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李院正认真地道,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初为人母之人这般的慌张,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的陛下。
见她这般保证,司慕涵方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心,神色也稍稍好转。
孩子睡着,却比方才哭着的时候更加的惹人怜爱。
看着孩子的睡容,笑容也回到了嘴边,司慕涵忽然有种要将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的冲动。
那先前抱着大皇子的宫侍随即上前,“陛下,不如奴侍先抱大皇子去休息吧。”
他在宫中也是有资历的接生宫侍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这般紧张,当年先帝便是得了皇女的时候也未曾这般的紧张,许是陛下第一次当母亲的缘故吧,他曾经听闻凤后不受宠,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不受陛下重视,如今看陛下的态度,却也并非如传闻的那般。
不过终究是嫡皇长子,便是凤后不受宠,陛下也会在乎的。
司慕涵盯着他,却不放手,仿若信不过这宫侍一般。
便在她盯着那宫侍几乎将那宫侍给吓着了的时候,外边的一宫侍进来禀报说如今一众朝臣还在正宣殿中等着她去上早朝。
这般一句话将她从初为人母的喜悦当中拉了出来。
她看了看那前来请旨的宫侍,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最终将孩子交给了方才那宫侍,沉声道:“传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今日免朝。”
“是。”那宫侍领了旨意便退了下去。
司慕涵坐了下来,抬头往内室看了一眼,如今通往内室的入口如今被一张厚厚的帘子遮着,看不清里边的情形。
雪暖汐看着那宫侍将大皇子抱出寝室,他心里是想跟着一道离开,可是见了司慕涵的神色之后,便硬生生地压下了这个冲动,虽然这一夜过的如同一年一般漫长,可是他却还未昨晚上的事情,他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又看向司慕涵,眼中溢满了担忧。
便是如今他始终还是不信凤后会做出那般事情来。
可是这件事却太大了,死的人是蜀羽之亲如父亲的奶爹,而且先帝二十一皇女还说这是因为蜀青发现了凤后想谋害蒙斯醉腹中孩子这一原因。
司慕涵沉吟会儿,随后看向李院正,“凤后如今的情况如何?”
李院正垂着头回道,“回陛下,臣为凤后诊过了脉,凤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身子方才可以复原。”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