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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今他最担心的却还不是官锦的事情,而是若是皇贵太君最后真的救不活了,那涵涵会如何的伤心?当日先帝不过是和涵涵好了一个多月而已,最后先帝病逝,涵涵却已然是那般的伤心,如今换了皇贵太君,她该会有多么伤心!
他问过了李院正,李院正都已经言明了,皇贵太君如今的日子是过一日便少一日,便是涵涵张贴了皇榜找名医,但是那些自诩名医的,却一样没有一丝的办法!
雪暖汐不想接受,但是却也不得不接受,皇贵太君怕是真的不行了!
水墨笑听了雪暖汐的话,顿时大怒,“你以为让陛下册封官锦为君侍,皇贵太君的病便会好吗?愚蠢至极!来日你若是被官锦给害了,便也是你咎由自取!”他说罢,便别过了头,不再看雪暖汐。
雪暖汐这回没有生气,只是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他,“我现在管不着以后的事情了,先前我问过了御医,御医说,皇贵太君怕是真的不行了,若是皇贵太君去了,陛下定然很难过,也定然会责怪自己,是自己将皇贵太君给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若是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努力,那这一辈子,她的心中便会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皇贵太君!你说的没错,册封薛齐和官锦为君侍未必就能救回皇贵太君,可是却也可以让陛下心中的内疚减少一些,也可以让皇贵太君走的安心一些,难道陛下便不知道这样做没有多大的用处吗?她自然是知道,可是她还是做了!不为别的,至少尽了自己为人女的最后一份心意!我一直以为凤后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可是如今连我这般的人都想得明白,为何凤后便想不明白了?”
水墨笑猛然转过头,等着雪暖汐,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凤后恨陛下那般对待水家,心中怕是定然也希望陛下不好过,可是陛下始终是凤后腹中孩子的母皇!”雪暖汐的话说到了这里,已然带上了指责,“所以,臣侍还请凤后念在腹中孩子的份上莫要再与陛下为难这事,陛下如今的心,已经很难过很难过了!”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水墨笑却是捂着胸口,不断地大口喘息着。
一旁的九儿见状,便立即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可需要请御医……”
“闭嘴!”水墨笑倏然叱喝道。
九儿吓得跪在了地上。
“给本宫滚出去!”水墨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本宫要一个人呆会儿!一个人呆会儿……”
九儿应了一声是,便连忙退了出去。
水墨笑低着头,双手放在了隆起的腹部上,感受着腹中孩子的胎动,心中的刀割般的痛方才缓和了下来,“孩子,父亲……真的这般的不堪吗?……”
这便是她为何这般宠爱雪暖汐的原因吗?
因为在雪暖汐的心中,最在乎的人,始终只有她……而他,心中除了她之外,还有许多许多……
可是,这一切能够怨他吗?上天没有给他一个安稳的家族,没有给他一个宠溺他的母亲,他和雪暖汐的起点从来都是不同的!
他凭什么这般指责他?!
若是如今他这般的境遇发生在了雪暖汐的身上,那雪暖汐也会如现在这般的高尚纯净吗?!
“雪暖汐,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凭什么!?”
水墨笑几乎嘶吼地喝道。
雪暖汐离开了暖阁之后,便去了寝殿,在寝殿外却看见了薛齐和官锦,如今宫中他最不想见到的便是这两个人,可是为了不让司慕涵为难和担心,他却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只是在不经意间瞪了他们一眼,便走进了寝殿。
寝殿内,司慕涵呆坐在了床边,皇贵太君已然昏睡着。
雪暖汐走到了司慕涵的身边,低唤道:“涵涵……”
司慕涵转过头,抬头看向他,却不说话。
雪暖汐见状,有些不安,“涵涵……你怎么了?”
“阿暖。”司慕涵对他伸出了手。
雪暖汐立即握上,“我在!”
“阿暖……”司慕涵握紧了雪暖汐温暖的手,目光却看向了床上的皇贵太君,“阿暖,随朕去一趟永宁山……”
雪暖汐先是一愣,随后便想起了永宁山上的某人,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张开了嘴想问话,但是却始终没有问出口,涵涵她去永宁山是要见她的生父程氏吗?可是如今皇贵太君都病成了这般样子,涵涵却要去找程氏,这……究竟怎么了?!便是涵涵想接程氏回来,也不该是现在这般时候啊?
他猛然想起先前司慕涵说过的,只要皇贵太君好起来,她可以做任何事情,难道……
“涵涵,不要!”雪暖汐忽然间变了脸色,急切地道。
司慕涵被他这般一喝给惊了一惊,立即站起身,道:“怎么了?”
雪暖汐双手握紧了司慕涵的手臂,哀求道:“涵涵,他是你的生父啊,嗜杀生父可是会遭天谴的啊!”
“什么?”司慕涵蹙起了眉头,不想雪暖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雪暖汐急得眼睛都红了,“我知晓你担心皇贵太君,想要皇贵太君心情好些,从而快些好起来,可是涵涵,那可是你的生父啊!便是他再不是,也是你的生父啊,你不可以杀了他的!不可以的!”
“你胡说什么?”司慕涵声音加重了几分,“朕如何说过要杀人了?!”
杀了她的生父?
亏他想得出来!
雪暖汐盯着司慕涵,“你……你让我随你去永宁山,不是想杀了程氏,然后让皇贵太君安心?”
“朕是这般冷血之人吗?!”司慕涵也是动了怒。
雪暖汐见状,却猛然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司慕涵动怒,“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真的怕她会这样做,若是这样做了,定然会遭天谴的!
司慕涵见雪暖汐这幅模样,那气却也生不起来了,叹息一声道:“朕是想让父君好起来,可是朕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生父下手,正如你说的,他再不是,也是朕的生父。”
雪暖汐缓了过来,却有些不敢正视司慕涵了,因为他居然这般的想她,“我……我不是……我不是有意这般想的,我只是……我定是这几日累着了,所以方才会说出这般糊涂的话来!我先回去好好歇歇……”
他说完,松开了握着司慕涵的手臂,便转身就走。
然而他方才转身,却被司慕涵一手给拉入了怀中。
雪暖汐不敢动,更不敢看司慕涵,只是低着头。
“朕没有怪你。”司慕涵轻声道。
雪暖汐垂着头,“我是糊涂了……”
“不是你糊涂了。”司慕涵幽幽地道,“唯有你,方才知晓,父君对我有多重要……只是阿暖,为何父君心中最大的心结,却是我的生父?”
若是其他,她可以立即帮他除掉,可是偏偏这个人是她的生父,这个世上,她最不可能动得人!
她可以怨他当年的狠心,可以不见他,不尽为人女的责任,可是却绝对不能动他一根头发!
雪暖汐缓缓地抬起了头,“涵涵,那你要去永宁山……”
“解铃还须系铃人。”司慕涵低头凝视着他,眼中有着明显的伤痛,“阿暖,父君……怕是真的不行了……”
这般的几个字,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方才说的出来。
“朕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
雪暖汐心中一酸,吸了口气,便道:“好!我随你去!”只要不是那等会遭天谴之事,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帮着,都陪着!
……
当日傍晚时分,一辆马车从皇宫正门而出,冒着再度飘扬着的大雪往永宁山而去。
便在马车离开皇宫后不久,皇贵太君再一次醒了过来,此时是豫君蒙斯醉在旁边守着。
而这一次,皇贵太君的精神却比之前要好,不仅精神不错,还能坐起身来。
“皇贵太君,这是方才熬好的药,不如臣侍喂你喝吧。”蒙斯醉端着热腾腾的药碗,温和说道。
皇贵太君却是扫视了寝室内一眼,“涵儿呢……”此时他的精神像是不错,但是语气还是那般的有气无力。
蒙斯醉微笑回道:“陛下跟臣侍说过,她和皇贵君有事出宫一趟,让臣侍好生照顾着皇贵太君,若是皇贵太君醒了,便跟您说,她很快便会回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司慕涵和雪暖汐出宫去了哪里,但是如今皇贵太君这般情况,他们还是出宫了,定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出……宫……”皇贵太君低喃着,似乎有些失望。
“嗯。”蒙斯醉点头,“陛下说过了,很快便会回来的。”说罢,又劝皇贵太君服药。
皇贵太君没有拒绝,便由着蒙斯醉喂,然而他却喝得很慢,一碗药几乎喝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喝完,待药喝完之后,蒙斯醉便还想喂皇贵太君吃些东西,然而他却拒绝了。
“本宫不饿……去……看看涵儿回来没有……”皇贵太君气喘吁吁地道。
蒙斯醉一愣,这方才过了这般时间,陛下便是从宫门走到清思殿怕是也不足够,但他还是点头道:“是,臣侍这便让人去看看。”
说罢,便吩咐忆古前去。
皇贵太君像是已经极为的疲惫,但是却还是撑着,“你……你的身子……可还好?”
“回皇贵太君,臣侍无碍。”蒙斯醉回道。
“孩子呢……”皇贵太君又问道。
蒙斯醉微笑道:“也很好,今年入夏,皇贵太君便可以抱的两个孙儿了。”
皇贵太君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好好……养着身子……这是涵儿的孩子……一定要照料好了……涵儿很喜欢孩子……当初……暖汐没了那个孩子之时……涵儿虽然表现出来,但是本宫知道……她心里痛得很……所以……涵儿的孩子……不能再出任何事情……”
蒙斯醉正色道:“皇贵太君放心,臣侍会注意的!”
“你是个有福的孩子,来日的孩子的福气也定然会更好……”这说着说着,皇贵太君方才的疲惫却像是消失了一般,“此外,除了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之外……若是可以,便也照看一些凤后……腹中的孩子……那始终也是涵儿的孩子……暖汐的性子不如你沉稳……他也不如你细心。”
蒙斯醉点头,“臣侍知道,凤后如今也是父女康健,皇贵太君定然要快些好起来,好抱皇孙。”
“呵呵……咳咳……”皇贵太君一边笑着一边咳着。
蒙斯醉见状,便立即让人取来茶,但皇贵太君却拒绝了,咳了好一阵子,气喘吁吁地靠在了床头的靠枕上,便又问起,“涵儿回来了没有?”
蒙斯醉忙道:“臣侍这便派人去看看。”随后便又吩咐了一宫侍前去查看,“皇贵太君怕是也累了,不如先歇会吧,待陛下回来了,臣侍方才叫醒您?”
皇贵太君却摇头,“不……本宫不累……本宫要等本宫的女儿回来……”
“皇贵太君……”蒙斯醉看着他越发不好的脸色,心焦起来。
皇贵太君看向了他,“你说……这段时间……涵儿是不是很气本宫这个父君……”
“怎么会呢?”蒙斯醉笑道,“皇贵太君是陛下的父君,陛下怎么会气自个儿的父君呢?”
皇贵太君却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