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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行礼与水家正夫离开。
水韵云见了永熙帝并没有打算起身行礼的意思,只是喘着气道:“臣身子不适,请陛下恕臣无法起身给陛下行礼。”
永熙帝不以为意地笑道:“水相身子要紧,这些虚礼不行也罢。”
“陛下今日出宫不知有何要事?”水韵云看着永熙帝的眸光带着几丝冷意,没有想到她一时不察居然着了这般一个小丫头的道!
想她水韵云在朝为官多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雨的,没想到最后却着了她的道!
可以说在水韵云的心中始终还是低看了永熙帝,所以她方才用了这种方法反击永熙帝,以致如今自食其果。
永熙帝像是没有看出水韵云的冷漠似的,一脸关心地道:“朕今日是特意出宫探望水相的,说起来水相也病了差不多两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
“臣身子差所以才会好的这般的慢。”水韵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永熙帝忧心忡忡地道:“想必是水相之前太过于劳累了,不病倒没什么,如今这一病便将积压着的所有毛病都牵出来了。”
“陛下所言极是。”水韵云脸色更是不好。
永熙帝凝视着她,“其实今日朕出来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想问问水相,当日为何要那般与朕过不去。”
水韵云脸色一变。
“凤后是水相的嫡子,说起来,水相也算是朕的母亲了,这些时日朕一直再想为何一向全心全力帮朕的水相会忽然间变了那般?”永熙帝皱紧了眉头不解道,“可是朕做错了什么让水相这般不满朕?”
水韵云瞳孔微微瞠大,她根本没有想到永熙帝居然会跟她说这些话!她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想做什么?!
永熙帝叹息一声,“朕登基的时日不长,一直很需要一些忠心之臣辅助,而水相便是朕心中最看重之人,然而朕却始终想不明白水相为何忽然间这般的不满朕。”她顿了顿,继续道:“今日难得朕出宫一趟,不如水相坦然相告,朕也好改正改正。”
说罢,看了水韵云一脸的惊愕,便继续道:“凤后这些日子一直很担心水相,朕也希望能够与水相化解误会。”
水韵云盯着她,似乎在审视着她这话的真假。
“水相觉得如何?”永熙帝继续道,面容非常的真诚。
水韵云沉了沉心神,“臣听闻陛下有意废除相制,不知道陛下打算何时下旨?”
“废除相制?”永熙帝很是愕然,“水相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水韵云看她这般的反应,也不禁心中讶然,但是面上却还是平静,“臣老了,这会儿连这般小病居然也要养这般长得时间。”
“左右相制度是太祖皇帝设立的,便是朕也没资格说废便废!”永熙帝倏然站起,沉着脸怒道,“水相便如实告知朕,朕倒是想看看谁这般的胆大包天!”
水韵云见她这般的震怒,眸光微沉,“不久前臣的庶长女在薛家的晚宴上听庄家的管家说起这件事,难道不是陛下的旨意?”
“庄家?”永熙帝面容阴沉地道,“居然是庄家?庄铭歆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纵容下人散播这般不实传言,简直罪该万死!”说罢,又看向水韵云,“水相便是因为这件事而与朕怄气?”
水韵云低头道:“臣该死。”
“该死的人不是水相而是那散播谣言之人!”永熙帝厉色道,“水相放心,这件事朕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话顿了顿,方才继续道:“不过这件事不宜公开,还请水相也保密,若是这般不实的谣言传了出去,那朝堂定然大乱!”
水韵云道:“臣领旨。”难道真是只是庄铭歆胡言乱语?
永熙帝随后又说了斥责之言,之后又宽慰了水韵云几句,让她尽快养好身子早些回朝帮她,随后便一脸怒容地离开。
水韵云不禁错愕不已。
难道真是的她误会了?还是她被庄铭歆给耍了?
水墨笑没有想到永熙帝这般快便离开,匆匆忙忙地从水家正夫的院子中赶了过来,再见了她一脸怒容之后便以为是母亲又惹怒了她,正欲开口辩驳几句,却被她抢了先。
“水相如今病了,凤后虽为君,但是也为人子,便在水家多住几日尽一尽孝心吧。”
水墨笑一愣,随即点头,他也必须和母亲好好谈谈,否则她这般下去只会毁了水家!
“宫里面的事情你便不需要担心了。”永熙帝说罢,便起驾离开。
水墨笑送走了永熙帝之后便立即赶去见了水韵云,然而当她听闻母亲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不禁讶然不已。
母亲跟陛下怄气的原因竟然是这般?!
“母亲,你怎么这般糊涂!”水墨笑气极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该用这等方法,若是真的,那永熙帝定然不会在乎她称病不朝,若是假的,她这样做岂不是正合别人的意!
水韵云却不满儿子这般,便是他是凤后,但是也没有资格这般跟她说话,但是不满归不满,凤后的身份还是摆在这里的,她还是得给他几分面子!“庄铭歆这般设计陷害于我,我定然不会饶了她!”
水墨笑看着母亲阴沉的面容,方才想说的话便这样哽在了喉咙,“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最要紧的还是母亲养好病,然后回朝!”
水韵云听儿子用这般命令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中的怒意却再也压不出了,“我自然知晓该如何做,倒是凤后你似乎并不知晓自己最要紧的是什么!”
水墨笑气结。
“如今虽然极有可能是那庄铭歆故意设计害我,但是若是你能够生下嫡皇女,那便是这件事是真的,水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水韵云冷冷地道,“这两个月你没有为我这个母亲说话就算了,但是陛下一直宠着你,你为何一直未曾有孕?!”
水墨笑的脸色顿时转为了青白,“既然水相这般厌弃于本宫想必也不需要本宫这个儿子照顾了,本宫便不在水家碍水相的眼!”说罢,随后愤然拂袖而去!
“你——”水韵云气的直咳嗽。
一旁的水家正夫见状立即上前,还不急去送儿子便上前扶着水韵云,“太医说你的病需要静养,如今既然证实了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你便安心养着身子。”
水韵云看了水家正夫一眼,冷冷地推开他,“我累了,让黄侧夫过来伺候。”
王侧夫,正是她庶长女的生父。
水家正夫的脸顿时一白。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她便总是在他面前冷冷地说还是女儿好!
还是女儿好?
水家正夫一直都知晓自己的妻主是个绝情之人,然而却不想她居然绝情至此!
当日傍晚时分,司慕涵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水墨笑并没有留在水家的消息,眉头皱了皱,便起身摆架朝和殿。
到了朝和殿之后她并没有看见水墨笑前来迎接,而是从他的贴身宫侍的口中得知他一回来便累了睡下了,如今还未醒。
司慕涵闻言,不禁挑眉,起步走进了寝殿,却真的看见水墨笑正在床上沉睡着。
真的睡了?
怎么这半个月来他总是这般贪睡?
一开始司慕涵还以为水墨笑是在装,但是长时间下来,她却发现他确实真的。
不过他这般贪睡也好,也省得她花心思在他面前做戏!
司慕涵看了他会儿,随后便收回了视线,吩咐一旁的宫侍好生照顾他,之后便转身而去。
当晚,水墨笑醒来之后在九儿的口中得知司慕涵来过,但是见他睡了之后便走了,然后去了观星殿,水墨笑听了这个消息,心中不知道百味杂陈。
这些日子她都谁在他这里,但是却也只是睡觉而已,就如当初册封大殿之后的五日一般,然而这一次,她却并没有用那五日内的冷嘲热讽。
她跟他说,她看得出来他在怕她,所以,她愿意慢慢等,等他不在怕她,方才与他行欢好之事。
水墨笑一时间分不清她这是再寻借口还是真心诚意,但是不可否认,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忽然一阵温暖……
水墨笑坐下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寝室,随即惊恐地发现,他居然如此渴求她呆在他的身边。
九儿上前询问主子,“主子,晚膳热好了。”
水墨笑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更衣用膳,这些日子他不知怎么的,总是贪睡,以前他从未试过这般,难道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
观星殿内
雪暖汐沐浴过后便躺在了司慕涵的怀中,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和她在一起,以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说话,但是现在发觉,其实什么也不说的感觉更加的好。
司慕涵手中正捧着一辈子,漫不经心地看着。
“涵涵,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雪暖汐低声问道。
水墨笑虽然可恶,但是若是涵涵真的这般做了,那他定然会痛苦死的!
雪暖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居然同情水墨笑。
司慕涵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却没有答话。
却在此时,一道黑影闯了进来,“参见陛下。”
“何事?”司慕涵沉声道。
那黑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朱砂封口的信,“安王密信。”随后把信递到了司慕涵的手中然后消失。
司慕涵缓缓拆开了信认真看了起来。
雪暖汐安静地呆在一旁,外面的人还说什么她让安王去西戎是想要安王的命,然而谁又知道涵涵居然排出了从来只会保护当今圣上和皇位继承人的暗卫去保护安王。
雪暖汐想起外边的那些谣言,心中不禁一阵恼火,都是水家惹的事!
司慕涵看完了信之后,唇边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怎么了?”雪暖汐问道。
司慕涵将信收了起来,缓缓道:“西戎国主驾崩,传位于年仅四岁的二十四皇女。”
雪暖汐满目讶然,“西戎国主不是有很多成年的皇女吗?怎么将皇位传给一个小孩子?”
司慕涵微笑看着他却没有回答,而是翻身将他制在身下,吻上了他的唇,“阿暖,我们生个孩子吧。”
雪暖汐立即将方才的问题给抛开了,“好!”
……
次日早朝,永熙帝不知何故将户部尚书庄铭歆给斥责了一顿,随后要责令其停职归家思过,其职务由户部侍郎负责。
水韵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病情的康复可谓迅速无比,到了十月初十西山秋猎之日,水韵云已然可以骑马行走。
自太祖皇帝开始,每年十月初十,如无重大事情,当代皇帝都会率领文武百官前往西山围场狩猎。
今年是永熙帝一朝第一次的秋猎,又因上次秋猎发生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所以众人对于这次秋猎心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不安,像是心理作用一般,总是会认为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秋猎是女子的事情,所以永熙帝后宫君侍一概没有随行。
当日永熙帝带领文武百官先去了太庙祭拜先祖,随后方才浩浩荡荡地前往西山围场。
却在永熙帝离开皇宫的第三日,水墨笑从御医的口中得到了一个震惊不已的消息。
他有孕了!
为水墨笑诊脉的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