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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神色黯然了几分,“朕知道夜父君思念母皇,朕也并非不通情达理,只是如今……朕还是希望夜父君能够多留些日子。”
她知晓瑄宇帝临终之前对夜太侍君说了话,他方才会撑下去,瑄宇帝此举虽然是为她多添了一份保障,但是何尝不是希望夜太侍君能够好好活着?
只是司慕涵却也明白,夜太侍君随瑄宇帝而去也是早晚的事情的。
她能拖些日子便拖些日子,也算是全了瑄宇帝的心愿。
夜太侍君笑了笑,“陛下放心,我这身子还是能够撑一段时间的。”
“这便好。”司慕涵淡淡笑道。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闲事,便听宫侍来报说,前十六皇女府管家,现任内务府总管章善求见。
司慕涵交代宫侍说待会儿在交泰殿见她。
章善原本是皇家暗卫中的一员,后来司慕涵出宫立府,瑄宇帝便将她从暗卫中除名,给了她新的身份,让她站在明面上成为十六皇女府的管家,不仅为女子管理府邸也暗中保护女儿。
章善的武功在一众暗卫中算不上是顶尖,但是她处理事务的能力却是不凡。
司慕涵登基之后,便赏了前任内务府总管让她告老归田,任命章善为新的内务府总管。
“如今内务府副总管的职位还空着,陛下还是尽快找人补上吧。”夜太侍君道,“虽然章善忠心,但是毕竟是女子之身,出入后宫却也不太合适。”
大周的内务府总管一职一向是由女子担任的,但是女子之身不方便进入后宫,便有了一个副总管之职位,而这个副总管的职位以往都是由历代帝皇身边的贴身宫侍担任。
说起这个贴身宫侍,在大周后宫之主是个极为特殊的位置。
此人常伴皇帝左右,必须是个极为信任之人。
虽然此人需常伴皇帝左右,但是却不是后宫君侍也不和寻常宫侍一般,可以为皇帝侍寝,若是贴身宫侍与皇帝有了关系,便必须褪下这个身份,进入后宫成为君侍。
因为帝皇的贴身宫侍手中也是有些权利的,若是贴身宫侍和当朝皇帝发生了关系,便极有可能会利用手中的这些权利对后宫君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而且贴身宫侍经常可以接触到外臣甚至可以经常出宫,难以避免会与一些外臣产生些什么。
先帝的贴身宫侍苏惜之自先帝驾崩之后,便随着先帝去了泰陵,为先帝守灵。
而苏惜之是自幼便在先帝身边伺候的,因而先帝对他信任非常。
然而,司慕涵自幼便不喜欢有男子近身照顾,于是也没有自幼一同长大的宫侍,因而登基之后,这贴身宫侍的位置便一直空着。
“本来朕是想让苏惜之留下来的,只是他却坚持要去给先帝守陵,朕也只好随了他了。”司慕涵也有些为难。
贴身宫侍这个位置极为的特殊,必须是一个可以信的过的人。
苏惜之走了之后,她也曾经希望让父君身边的安儿过来,只是父君的身子一直不好,离不开他,而安儿照顾人虽然是不错,但是贴身宫侍有时候也需要拟定一些旨意,安儿却是个不识字的,根本不可能胜任。
她也考虑过从后宫的暗卫中挑一个出来,只是后来想想,却也不怎么合适。
已经有了一个暗卫出身的章善,不该再多一个。
虽然暗卫很忠心,但是若是因此而多了些不该有的念想,便也会闹出事情来的。
暗处的人还是适合生存在暗地里。
所以这事情便一直拖着。
夜太侍君听了司慕涵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这般多年了,他原来也是还未放下啊。”
司慕涵一愣,“夜父君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往事罢了。”夜太侍君没有多说。
司慕涵便也没有勉强,心里只当这是苏惜之和瑄宇帝之间的事情。
苏惜之在瑄宇帝身边这般多年,若是产生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瑄宇帝或许顾虑什么而没有回应罢了。
司慕涵没有打算去深究瑄宇帝的感情生活。
夜太侍君随后嘱咐司慕涵尽快找到补上这个位置,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司慕涵应了下来,又劝慰了几句,然后便离开合欢殿往交泰殿而去。
交泰殿御书房
章善行礼之后便将求见司慕涵的目的说了一遍,不是副总管一事,而是关于官锦的去留问题。
司慕涵听见了章善提及此人,愣了愣,这段时间她几乎将此人给忘了。
章善说自从司慕涵进宫之后,官锦便一直住在十六皇女府内,只是司慕涵登基之后,按规矩原本的府邸是该由内务府收回用作他用的,里边的下人,那些近身照顾各位主子的已经换了宫侍的身份分配到各个宫中继续当差,而侍卫们也按规矩进了禁卫军中当差。
唯有这位官公子章善不知道如何安置。
他并非后院的主子,自然不能进入后宫,也并非下人,不能以宫侍的身份安排入宫当差。
再加之他乃罪臣之子,也不能安置进宫。
更重要的是,章善从派去西南查探官家之人的侍卫回来禀报说,自官文舒被押解回京后,官家虽然免除了被株连之罪,但是却也被迫离开城守府遣回原籍,只是官家众人在回乡的途中遇到了土匪,不幸丧生在土匪刀口之下,无一存活,而官家老家内也没有可以收留官锦之人,便是官锦回乡也是无依无靠的。
至于顾若青的家人。
虽然在顾若青死后,瑄宇帝给了顾家恩赏,但是顾家却不愿意收留官锦,因为顾家的人终究还是多多少少信了之前关于平王杀了顾若青的流言,而官文舒又曾经与平王狼狈为奸,官锦又是官文舒的亲儿子,顾家的人自然不待见官锦,更别提说收留他。
此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顾若青的正夫曾经知道一些顾若青与官锦父亲的事情,认定了顾若青心里还是爱着官锦的父亲,而自官锦进了将军府之后,顾若青便一直厚待他,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儿子都要好,顾家的正夫早已经是布满了,便更不愿意收留官锦了。
司慕涵皱起了眉,这官锦的运气未免太差了,官家的人居然除了这等事情?
如今官锦的去留倒真是成了一个问题,如章善所说的,进宫不合规矩,而她若是不管他,却也做不到,而且她还是想利用利用他与顾若青的关系的。
她想了想,随即便想起了一个人。
当日她便也是让她安置官锦的。
司慕涵提笔写了一封信,随后便让章善带着信连同官锦一起去找安王司慕璇。
章善领旨便出了宫,带着官锦去了安王府。
安王看了司慕涵的信之后,除了惊讶还是有些欣慰的,虽然她如今变了不少,但是某种程度上她还是当日的十六皇妹的。
安王见了官锦一面便让安王正君亲自将官锦领去客苑,并且让他安心住下。
官锦谢过了安王便随着安王正君去了客苑,又与安王正君客套一番之后方才安置下来。
当他使退了安王正君派来照顾他的小侍关上房门之后,脸上的淡然从容之色随即消失,换上了阴沉。
他以为司慕涵在知道他无处可去之时便会将他接进宫,便是不让他进后宫,但是起码也该是在宫里面找个地方安置他才是,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将他送到了安王府!
难道她不想利用他与顾若青的关系好安抚人心吗?!
官锦恨的咬牙切齿。
……
司慕涵见过了章善之后见时辰尚早便出了交泰殿去了蜀羽之如今所住的听雨殿。
今日后宫等候行册封之礼的三位君侍已然搬进了各自的宫殿。
听雨殿虽然不及朝和殿奢华,但是也是座不错的宫殿。
到了听雨殿,司慕涵下了轿辇之后没有让宫侍通报便走了进去。
听雨殿的宫侍见了司慕涵便急急忙忙要行礼便也被司慕涵给阻难了。
司慕涵见了听雨殿内烛火熄灭了大半,便问了旁边的宫侍。
那宫侍说,这是翊侍君的意思,说他不习惯宫里面太亮了。
司慕涵闻言,蹙了蹙眉,随即问了那宫侍蜀羽之如今在何处。
那宫侍言主子如今已然就寝了。
司慕涵听了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宫侍们见了司慕涵这一神情,吓得心惊胆战的,他们虽然不了解新帝的脾气也不知道如今跟着的主子到底受不受宠只是却知道如今的主子的母亲正是之前参与瑞王谋逆的前右相蜀蓝风,而且这翊侍君还只是一个初侍,如今母家又出了这等事情,自然不受陛下待见了。
而翊侍君却还做这些忍陛下生气的事情,这不是找死吗?!
宫侍们担心他们方才第一日伺候新主子便要跟着新主子陪葬去了。
司慕涵没有发作,起步往寝殿走去。
在寝殿外遇见了因为收到司慕涵到来的消息而匆忙赶出来的蜀青。
“奴侍见过陛下……”蜀青慌忙行礼。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起来吧,你家主子可是歇下了?”
“是……今日移宫,公子累了,便早些歇息。”蜀青垂着头,怯怯地道。
司慕涵收回了视线,“如今你家公子已然是朕的翊侍君,你该称呼主子而非公子了。”说罢,便起步走进寝殿。
寝殿内,一片昏暗,只燃着一盏烛火。
司慕涵轻步走到床边,见蜀羽之果真已经睡下了,这些日子她虽然都在皇贵太君那边见到他,但是却从未真正地说过话。
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想给他些时间,让他好好冷静一下,也静一静自己的心。
他在躲着她,她不是不知道。
蜀青轻步走了进来,在寝殿的门口看着里头的情况,见司慕涵一直站在床边,却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她背对着他,他也无法看清此时她的神情是什么,是否震怒了。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寝殿内的光线暗淡还是因为他心里担忧不已,司慕涵的背影显得异常的暗沉。
蜀青的心猛然有跳了一下。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劝过自家公子,只是自家公子却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见去似的,似乎与陛下怄气。
许久之后,司慕涵溢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转身离开。
蜀青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便说:“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是!”蜀青连忙道,他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皇,本想为自家公子求情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司慕涵收回了视线,起步走出了寝殿。
不久之后,外边传来宫侍高喊陛下起驾的声音。
蜀青方才大大地舒了口气,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以前他都没有这般惊恐不安的心情,他站了起来,却发现原本该睡着的蜀羽之居然醒了坐在床上,“公子?!”
“奶爹,我是不是很任性?”蜀羽之看着蜀青,缓缓地道。
蜀青一窒,“公子……主子,陛下来看你便是证明陛下心里还是有主子的,只要主子……”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也知道母亲的事情不该怪她……我也不是怪他,只是……我生怕会控制不了自己,会为何母亲一事而……我只能避着她,只要避着她,她便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