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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忘了,便是大公子没有了嫡子的身份他还是蒙家精心养出来的,还是他的主子,他要找一个机会发作了他甚至打杀了他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他悔恨交加,却连分辨的权利也没有。
若是他敢说出是大公子故意烫伤了自己来陷害他的话,他便连唯一的活命机会也没有了。
谁会相信大公子会这样做?
那小侍连忙爬到了蒙斯醉的床边,大声认罪求饶,说他只是一时间失了理智,疯魔了方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的。
蒙斯醉淡淡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蜀羽之脸色更加的难看,如今是他在管理着后院,可是居然出了这等事情,他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蒙斯醉,“羽之无能,请蒙侍君惩戒。”
“公子——”蜀青心急道。
蒙斯醉却还是淡淡地道:“这贱奴是蒙家送来的,与你没有关系,羽侍人莫要放在心上。”
蜀羽之凝了凝神,“不知道蒙侍君想如何处置他?”
“他虽然是我的陪嫁小侍,但是如今也算是十六皇女府的人了,既然如今羽侍人掌府,便由羽侍人处置吧。”蒙斯醉道。
蜀羽之沉吟了半晌,“如此,羽之便逾矩了。”说罢,转过身唤来下人将那蒙家的陪嫁小侍给押下去关在暂且关在刑房中,说是等司慕涵回府之后再另行处置。
那小侍依然求饶着,同时也愤恨地瞪着官锦一眼,方才他故意将院子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便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对大公子出气,可是没想到居然闯进了这个人!
若是他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待下人将人待下去之后,蜀羽之方才有时间询问官锦为何要到这里。
官锦解释说他听闻了新进门的蒙侍君病了,又想起婚礼当日他在后花园烧纸钱一事,以为是这件事冲撞了蒙侍君方才会让他病倒了,所以特意过来请罪,岂料他来到云阁的时候却见外边居然没有下人守着,一时疑惑之下便自行走了进来,没有想到不仅听见了那蒙家的陪嫁小侍在辱骂自己的主子,而且还那热茶烫了蒙斯醉,他一时气不过便上前推到了那小侍,之后,蜀羽之便来了。
蜀羽之闻言,不禁为之前他的想法而有些内疚:“官公子无需担忧,蒙侍君只是染了风寒罢了,与官公子无关。”
官锦谦和地低了低头,便道:“时候不早了,锦便不打扰蒙侍君休息了。”
蒙斯醉微微点了点头。
官锦回了一礼,又不着痕迹地深深看了床上的蒙斯醉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蜀青已然拿了医治烫伤的药进来。
蜀羽之亲自给蒙斯醉上了药。
蜀青看着自家公子这般委屈,心里更是难受。
蜀羽之上完了药,便准备告辞离开,却闻蒙斯醉询问官锦的身份,蜀羽之便详细地说了一遍。
蒙斯醉听完之后,沉默了会儿,忽然间道:“我冤枉了他。”
“什么?”蜀羽之讶然道。
蒙斯醉看着蜀羽之:“方才那贱奴的确是辱骂我,但是却没有动手伤我,这伤是我自己弄得。”
蜀羽之一愣,半晌后方才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你不是说过让我莫要在这府上耍心机吗?”蒙斯醉淡淡地道。
蜀羽之一窒,垂首道:“羽之逾矩了。”
“你不必如何。”蒙斯醉继续道,“我的位分的确是在你之上,但是她既然将掌府之权交给你,那便代表你在她的心中的地位不低,而我,如今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无情无义的人罢了。”
“蒙侍君。”蜀羽之有些不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岔开了话题,“方才官公子便已经知道了蒙侍君是故意的?”
蒙斯醉道:“我是故意要他当我的证人的如何会让他发现。”那个官公子只是一个客人吗?为何他却觉得并不只是这样?
那个官公子……
如今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这般多出色的男子,又如何还会记得当初那个羞辱她,践踏她的无情无义之人?
蜀羽之松了口气,只要这件事与那官公子无关即可,因为真的不希望府上住了一个心机不纯的男子,“那小侍羞辱了蒙侍君,蒙侍君直接说了便是,不必这般。”
蒙斯醉唇边泛起了一丝自嘲,“若是我说了,你们会信吗?”
“会。”蜀羽之正色道。
蒙斯醉似乎有些讶然,“为何?”
“因为你是殿下的人。”蜀羽之道,本来他是想说,因为你是殿下喜欢的人,只是那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蒙斯醉忽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是她的人,而且一辈子都是,这便够了。”
“以后若是下人冒犯了蒙侍君,蒙侍君直接打发了或者处置了便是,还请蒙侍君莫要那自己的身子冒险。”蜀羽之认真地道。
蒙斯醉微微敛了笑意,“我可以不在乎他侮辱我,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他侮辱她!”
“殿下会明白的。”蜀羽之回道。
蒙斯醉垂了垂眼帘,低声道:“她没回来吗?”
“徳贵君病了,殿下和雪侧君进宫侍疾。”蜀羽之说道,“今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
蒙斯醉沉默了下来,就在蜀羽之想开口告辞的时候,他忽然间溢出了一声呢喃,“其实我也在想,若是我受伤了,她会不会来看我?”
蜀羽之讶然,他故意伤了自己不仅仅是为了陷害那小侍而是想殿下来看他?“蒙侍君……”
“你放心,我往后不会再做这些事情了。”蒙斯醉淡淡地道,“我会安安静静地当我的蒙侍君,你不必担心我会在府中生出什么风浪来。”
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干干净净地想她。
如今上天不仅实现了他的愿望,甚至还将他送到了离她最近的地方,他不会再那般愚蠢地毁了这份恩赐。
蜀羽之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半晌,便道:“那蒙侍君好生休息吧,若是殿下回府,羽之会让人通知您的,羽之告退。”
说罢,转身起步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蜀羽之便厉色吩咐了外边的小侍好生照顾蒙斯醉,方才起步离开。
只是他方才走出了云阁的院子便见本该离开了的官锦居然站在那里,像是等着他似的。
蜀羽之上前问道:“官公子可是还有事?”
“本来以锦的身份不该说这些事情的,但是十六殿下对锦有恩,锦便斗胆说出来。”官锦正色道,“方才锦进去之时,发现蒙侍君似乎在用热茶烫自己。”
蜀羽之浑身一凛,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便是蜀青也惊了一惊,这个官公子看见了?可是他看见了为何要帮着蒙侍君说谎?
官锦认真且歉然地道:“羽主子想必在责怪锦助纣为虐吧。”
“官公子为何要这样做?”蜀羽之稳住了心神,问道。
官锦凄然地笑了笑,“蒙侍君这般做虽然有些不妥当,但是也是被那刁奴给逼得,所以锦方才帮着他隐瞒了下来,后来也是觉得蒙侍君这等手段也太过了,毕竟下人伤了主子可是死罪一条,那刁奴虽然对主子无礼,但是罪不至死,锦不忍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没了,方才决定说出来。”
蜀羽之脸色又一丝僵硬,“官公子心慈。”
“是锦逾越了。”官锦低头道,“蒙侍君有此等心机,还望羽主子也小心些,锦告辞。”
蜀羽之点了点头,便目送他离开。
蜀青见了他走远之后方才沉着脸道:“公子,这官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挑拨离间,还是想公子和蒙侍君内斗?”
若是方才蒙侍君没有坦白,或许他真的会信了这个官公子的话,从而防着蒙侍君。
可是经过了蒙侍君的那番话之后,他再来听这官公子的话,却只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蜀羽之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心头有些冰凉,或许雪侧君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官锦便是没有雪侧君所想的那般险恶,也必定不简单。
他定然没有想到蒙侍君会在做了这件事之后还对他坦白,所以方才会说那些话。
若是他蒙侍君没有坦白,那官锦此举便是成了善心之举,可是如今……
他却只觉得心头在颤栗。
若是他信了官锦的话,从而对蒙斯醉百般提防,那往后殿下的内院必定不稳,内院不稳的后果有多严重,如今的瑞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官锦,他是真的冲着殿下而来的吗?
……
次日
天一亮司慕涵便起来了。
雪暖汐也同时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伺候自己的妻主起身,虽然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是却是很兴奋和高兴,昨晚上殿下跟他说了,今早要陪陛下去巡视西南大营,他自然要让涵涵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陛下面前。
梳洗之后,见时辰尚早,便先行用了早膳方才去清思殿请安。
请安之后,司慕涵便离开了清思殿,去交泰殿见瑄宇帝,而雪暖汐便留在清思殿伺候徳贵君用早膳和服药。
半个时辰之后,瑄宇帝的御驾出了宫门,往西南大营而去。
------题外话------
貌似最近这几章情节有些平淡,没啥激情,舒兰蹲墙角反省中……
不过估计下周内卷一就可以写完了
只是卷一完了,瑄宇帝就要死了,还真的有些舍不得的说……
卷一 争储 119 比试一场
西南大营位于京城的西南方向,乃大周京师的保皇之师。
这一趟瑄宇帝出行选择了轻装简从,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声势在百姓的眼中依然算是浩大的,尤其是随行防卫之人。
因为目前京中正闹着春闱一事。
瑄宇帝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行的,但是她却这样做了。
众人猜测瑄宇帝此番行为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她根本没有将春闱一事放在心上,二就是这趟巡视军营比处理春闱这件事更为重要。
若是第一个,大家便可松了口气,若是第二个,恐怕在不久之后京城之内会掀起一番大风波。
司慕涵作为随行的皇女本该御马而行,可是瑄宇帝在出了宫门之后便将司慕涵召见了帝皇出行所乘坐的御辇。
随行的几人见了这一情况,不禁心中一惊,尤其是被冷待许久了的威远大将军沈玉清。
骑在马上的沈玉清一身戎装,表情肃穆,并没有让心中的震惊表露出来。
昨日她接到圣旨之后便一直震惊着,直到现在她心中的震惊还是没有减退。
除了震惊之外,她还有一股不安。
其实这股不安自从回到了京城就一直存在着。
直到如今,她已经很清楚陛下这一趟召她回京一定不简单,若是陛下对她起疑,或者希望她辅助将来的太女,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唯一担心的是陛下将她召回京是因为当年大皇子一事。
如今……
陛下将十六皇女带去了西南大营,且召她与茹儿相随……
这一举动究竟有何深意?
只是想告诉她,十六皇女便是她看中的人?
还有上一次茹儿暗杀十六皇女一事……
陛下若是真的看中了这十六皇女,必定在她身边安插了许多保护她的人,这件事她也一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