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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有权力生气有权力恨她的。
“我没有生气,我不会生气的……我不也是忘了你好多年吗?我不瞒你,在过去的十多年中……除了过去的一年,我几乎没有想起过你……”
虽然是因为药物的缘故,可是若是他真的如此深爱着一个人,该还是有感觉方才对,可是他……除了对寒儿好,除了……不愿意答应她……让他重新嫁人的事情之外,他几乎没有其他的感觉。
她在痛苦的思念当中度过了十几年,而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谢你,阿暖,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从他遇上她开始,便一直一直在为她付出,而得到的回报,却是少之又少,阿暖,对不起!
“到我问你了。”苏念惜开口道。
司慕涵没有松手,“好,你问!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我之前打听过了……所有人都说全宸皇贵君的性子温顺端庄,可是……可是我自从见到了你之后却……感觉不一样……我是不是变了?”
司慕涵一愣,随后松开了手,笑着看着他,“外面的人说的话怎么能够相信?”
苏念惜不解地看着她。
“你的性子就是这样,阿暖,就是你所感觉的一样!”司慕涵笑道,“你没有变过,没有!”
苏念惜却没有松了口气的样子,而是,盯着她,神色有些怪异。
“怎么了?”
“你……你……”苏念惜想说出心中的话,可是,却发现很难说出口,他想问她,她喜欢这样的男子?可这话方才到了嘴边,却哽住了。
像是,潜意识地抗拒知道答案。
难道……
她不爱他?
所以他方才问不出口?
可若是不爱,为何她会这般紧张这般伤心?
可若是爱……
在他醒来之后她说了这般多的话,道歉,保证,却从未说过一句她喜欢他的话……
是因为,她其实并不是爱他,只不过是愧疚?
苏念惜的心又开始乱了。
心中一把声音告诉他不该再怀疑她,另一把声音却唱了反调。
“怎么了?”司慕涵蹙眉紧张问道。
苏念惜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凌乱的思绪,“没事,我只是在想方才做的梦……”
他已经不服药了,而且,在遇见了她之后,他的脑海时常飞过许多的画面,他已经在开始恢复记忆了,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全部想起来的,所以不急!不急!等他想起了所有事情,便知道她到底爱不爱他了!
他在逃避,逃避了这个可能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一切崩溃。
若是她不爱他,那他,还能如何?
“梦?”司慕涵并没有怀疑。
苏念惜点头,“我们以前是不是经常一起在夜里看星星?”
司慕涵一愣,随后笑道:“嗯。”
“我喜欢观星?”苏念惜又问道,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他也时常站在廊下看着天上的星辰,只是那时候他心里却不是欢喜,而是难受。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在爱怜自己失去了记忆,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可是现在……
那是不是他的心在告诉他,他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以前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成婚之后,我带你观过了一次星,后来你便喜欢上了,自傲十六皇女府的时候,你的住处便叫观星阁,后来进宫之后,便称作了观星殿。”司慕涵笑道,“阿暖,你还想起了什么?”
苏念惜看了她半晌,然后方才道:“等你休息够了,我再告诉你。”
司慕涵一愣,“阿暖……”
“就这样!”苏念惜正色道,“你看你的眼睛,里面都布满血丝了,还有你的眼底下,都青了,你一定要休息!”
“我……”
“不要再说你没事,也不要说你不想睡!”苏念惜打断了她的话,“我陪你!你若是不睡,我便陪着你一同不睡!”
司慕涵看着他决绝的神色,不得不投降了,“你不会离开我?”
“不会!”
“你陪我一同睡!”
“好!”
“我抱着你睡!”
“我也抱着你!”苏念惜伸手紧紧的抱着她,然后拉着她躺下,“快睡!”
司慕涵将头蹭向了他的脖子,肌肤散发的热度从他的肌肤上传到了她的脸上,暖暖的,能让她安心,她并没有立即入睡,而是合了眼睛会儿,又睁开,在见了身边之人还在,然后又合上,如此反复许久,然后方才支撑不住,陷入了沉睡。
手,始终没有松开。
苏念惜也伸手抱着他,虽然他看不见埋在了他肩膀上面的脸,可是,他仍旧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即便是呼吸渐渐均匀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不安。
这样的她,怎么会不爱他呢?
“我一定会想起来的,一定会的!”
苏念惜低声的缓缓地保证!
夜,渐渐深沉。
房间内,一片温馨。
而便在此时,在云州城南的一处隐蔽民宅内,却被一股可怖的阴沉气息笼罩。
这座民宅不大,也就一个四合院。
此时,在正对着大门的正屋内,阴沉的气息弥漫着每一寸的空气。
屋子内有两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浑身冷冽,一脸阴鸷,她便是匆忙赶来的苏贵。
而另一个,便是先前挟持苏念惜的女子。
两人都是一身风尘仆仆。
苏贵是因为赶来,而那女子则是因为躲避搜捕。
女子此时已经换上了夜行衣,正跪在了苏贵的面前,低着头。
而苏贵,也是低着头,目光如同染了毒的利刀一般。
两人相对沉默不知道已经多久。
又沉默了半晌之后,一脸阴鸷的苏贵终于将开了口,“人呢?!”
“人已经落到了永熙帝的手上。”那女子回道,随后便将情形一一说出,“……那时四周都是衙役,而且永熙帝已经被惊动,属下若是带着人逃必定逃不过,因而只能将人放……”
最后一个下字还未出口,话便已经被打断了。
苏贵猛然伸出了腿,一脚将那女子给踢翻,力度之大,直接让女子吐了血。
“谁让你将人放下的!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谁让你将人放下的!”
那女子虽然肺腑受伤,但还是重新跪好,“主子,当时的情况若是属下带着人走必定会被抓获,属下若是被擒获,届时,不但人还是被永熙帝找到,主子的身份也便会泄露……”
“那你便杀了他!”苏贵狰狞喝道,“杀了他你一样可以逃!谁让你将活生生的人给她!”她上前,猛然揪起那女子,怒吼道:“为什么不杀了他!十三年了,我布置十三年了,如今功亏一篑了!你若是杀了他,至少可以让她痛不欲生,至少可以让她痛苦一辈子——”
“属下接到的命令是一定要确保人平安……”
“我是要用他来报复永熙帝,我要让她比死还要痛苦,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如今你将人送回去给她了,我还如何让她痛苦?我用什么让她痛苦!”苏贵的目光几欲噬人。
那女子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领罪:“属下该死,请主子赐死。”
“死?你死了有何用?我要你死有何用!”苏贵猛然松开了手,愤怒转为了悲怆,“我是要让司慕涵痛不欲生,我是要让她痛苦!我要你死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属下这就去将人给杀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苏贵狰狞道。
“主子,据属下所知,永熙帝这趟来云州并没有带多少人……属下愿意拼死一试!”
苏贵面容仍旧狰狞,“晚了!已经晚了!她是没带多少人,可那又怎样?即使你拼了性命也伤不到他一根头发!她训练出来的暗卫绝对不会比差!”
她虽然几乎疯狂,可是,却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只要她还活着,她便不会放弃!
即便筹备了十三年的机会失败,可是,只要她还活着,便还有机会!
还可以用其他的办法让她痛不欲生!
所以,她不会轻易折损身边的人!
当年的暗卫大清洗,她几乎损失了所有效忠于她的暗卫,硕果仅存也就四个,十三年过去,期间不知东南一事,又折损了两个,如今便只剩下两个!
“主子……”那女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只能低着头跪着。
苏贵踉跄后退了两步,然后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还没完!还没完!司慕涵,还没完!你找到了他又如何?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已经忘记了你!被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忘记了,滋味很好受吧?别急,还没完!”
即便她原本设想好的计划失败了,可是现在,还可以有其他的计划!
你找到了他又如何?
我一样可以让他离开你!
一样可以!
“你立即去查查何涟此时到了何处了!”
那女子抬头,“主子……”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苏贵冷冷地道。
女子猛然低头,“是!”随后,起身前去。
苏贵盯着敞开的大门,盯着前方的黑暗,面色又阴沉了几分,还没完,没有完,只要她不死,这一切都不会完!
皇姐,老天不会每一次都站在你们那一边的!
不会的!
惜之,你一样要保佑我,一定要!
我一定不会失败!
……
次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照射进屋子内,苏念惜便醒了,只是,他没有动,也没有起身,因为,身边的人还在睡。
昨夜,在她熟睡之后没多久,她便一直梦呓。
大部分他听不清楚,可是能够挺清楚的,都是关于他的。
对他的愧疚,对他的思念,还有哀求。
哀求他原谅,哀求他留下,哀求他不要恨她。
恨?
苏念惜想了好一会儿,方才隐约记起那一晚当他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似乎说了已经他恨她的话。
是因为这句话,所以让她如此不安吗?
那时候,他是说了这话,可是,若说是恨,不如说是伤心,说是绝望。
她也一定是爱他的。
一定是的。
否则,怎么会连如此熟睡了,都还如此的不安?
昨夜,因为她的梦呓,他睡的不多,可是,即便是短短的一顿时间,他却睡得很安心,而且没有做梦。
没有做梦,他并不失望。
也许,是因为她在他的身边。
若是他能够一觉醒来便想起过去,那该多好?
他凝视着眼前的面容,即便是一夜过去了,即便她没有再梦呓,可是她的眉宇之间仍旧是弥漫着不安,眉头始终紧紧蹙着。
他伸了手,想帮她抚平眉头,只是方才碰了她一下,她便被惊动了。
他连忙收了手,没有继续下去。
虽然他很想抚平她的蹙眉,可是,他更希望她能够再睡一会儿。
她太累太累了。
他放下了手,继续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她,看的仔仔细细,甚至连她眼角的细纹也收入了眼底。
细纹……
他的脸色随即一变,心也猛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