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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君为何这样问?”冷雾反问道。
苏念惜深吸了口气,“我听说……几年前……曾经有一个良贵君,他和全宸皇贵君长得很像……所以……”
“皇贵君。”冷雾停下了擦拭的动作,然后走到了他的跟前,单膝下跪,“赵氏的事情并非如外界所说的那般简单。”
苏念惜抿着唇,没有说话,双手,悄然攥紧。
冷雾继续道:“没有,当年的赵氏的确和皇贵君长得很相似,而陛下也曾经一度以为他便是皇贵君。”
苏念惜脸色大变,“她……她真的……”下面的话,被心中忽然涌出的悲伤淹没了。
她将别的男子给认错了?
即便再相似,可毕竟不是一个人,她若是真的爱……怎么可能会认错?
“皇贵君莫急。”冷雾看出了他的想法,“陛下之所以会认错,并非因为赵氏的容貌,而是因为赵氏的一个谎言,还有,便是对皇贵君的刺骨思念。”
苏念惜一愣。
“赵氏他不是寻常的百姓,而是灭了的南诏国派来接近陛下的细作。”冷雾缓缓道。
苏念惜一惊,“什么?!”
“因为皇贵君失踪,陛下下发了许多皇贵君的画像,其中便有些落入了敌国细作的手上,南诏国为了打击陛下也为了在陛下身边安插一个细作,便找了一个和皇贵君极为相似的人送到了安王面前,皇贵君也忘了安王吧?安王是陛下的十三皇姐,在陛下登基之后一直辅助陛下,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是安王却因为襄定明贵君而对南诏国始终无法断情,您失踪之后,陛下便怀疑这件事的背后有南诏国参与,便让安王去查,而安王,也发现了,南诏国的确和永熙十一年的那场刺杀有关系,因为襄定皇贵君,安王隐瞒下了这件事,可陛下没有放弃,仍旧是在用各种方法去查,安王担心陛下终有一日会查到真相,也不愿意见到陛下整日为皇贵君伤心,在见到了赵氏之后,便竟然想出了让赵氏以借尸还魂的理由装作皇贵君和陛下重遇。”冷雾将当年赵氏一事告知苏念惜,“……陛下在围场遇见赵氏的时候,虽然被他的相貌惊了一跳,不过,陛下却还是认出了,他不是皇贵君,可是,当赵氏醒了之后,却说他就是皇贵君,是皇贵君的借尸还魂,陛下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赵氏不知道跟陛下说了什么,陛下最后信了,将赵氏带回了宫中,赵氏进宫之后,闹出了很多事情,而陛下,也渐渐地发现了,他不是您,从而,抽丝剥茧地查到了安王身上,安王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姐妹,可是,安王却这样对待陛下,陛下的伤心可想而知,更让陛下痛心不已的便是皇贵君并未回到她的身边。”
苏念惜认真地听着,神色渐渐地被悲伤笼罩。
“那段日子,陛下甚至比当日失去皇贵君之时更加的痛苦,可是,为了大周的江山,也为何为皇贵君报仇,陛下熬了过来。”冷雾继续道,“皇贵君,外人说陛下宠爱赵氏,可是,陛下只是在折磨自己。”
苏念惜垂下了眼帘,沉默了下来。
冷雾起身,继续为他擦拭头发。
苏念惜攥紧了双手,在听了冷雾的这些话之后,他的心却没有该有的轻松,反而,更加的难受,她并不是何涟她们所说的那样只会玩弄男子无情无义,他应该高兴的,可是……
最信任的人背叛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都不理解她……还要忍受那细作在装着她最思念的人……那时候,她该是多么的难受?
十三年来,他的日子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可他至少活着轻松……
可是她呢……
那些残破的记忆,是不是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又过良久,头发已经擦干了。
冷雾将毛巾放下,随后走到了苏念惜的面前,“时候不早了,奴侍送皇贵君回房休息吧。”
苏念惜看着他,“冷雾……我在嫁给她之前,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那些记忆,只是他在嫁给她之前的吧?那时候,她还不喜欢他,所以才会说出那些绝情的话?若是这样,他真的不该怪她的!
冷雾一愣,沉吟会儿方才道:“奴侍到皇贵君身边伺候之时,皇贵君已然嫁给了陛下,因而奴侍不太清楚皇贵君和陛下之前的事情,不过,皇贵君时常提及,您在懂事之后便一直喜欢陛下,最后废了好大的功夫方才嫁给陛下的。”
“那……她是不是一开始不想娶我?”苏念惜又问道,他迫切地想知道这段记忆。
冷雾想了会儿,“宫中传闻,陛下为了求得陛下下旨赐婚,在交泰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以大婚之仪将皇贵君亲迎进门,当时,陛下还是十六皇女。”
苏念惜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冷雾的这话,却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他只是知道永熙帝用大婚之仪将全宸皇贵君雪氏迎娶进门,可是却不知她还跪求了先帝一天一夜……
为了娶她,她这样做,应该是有些喜欢他吧?
咬了咬牙,将这个问题放下,问起了另一个想知道的事情。
“那……那当年……十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失踪?”
冷雾也回答了他的话题,将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地讲述了出来。
苏念惜的心又颤抖了起来。
当冷雾说到了永熙帝居然往海中走欲自尽的时候,苏念惜再也听不下去了,“够了!别说了!不要说了……”
他的心好难受好难受……难受的他的连呼吸都很艰难。
冷雾垂首:“是。”
苏念惜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然后,转身往外走。
冷雾紧跟其后。
苏念惜的脚步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可是,此时,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了永熙帝的身影。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扣着他的咽喉一样。
他转过身,面容苍白了下来,极为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她呢……”
冷雾正欲回答,门外便传来了略带着沙哑的声音。
“我在这。”
苏念惜抬头看去,便见永熙帝从黑暗中走来,颤抖的心在见到她的这一刻渐渐平息下来,随后便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只是头发却散落着,而且还是湿漉的。
他愣了一下,随后上前,“你怎么不擦头发?难道夏日便不会着凉吗?你怎么总是这样!”
这些话,脱口而出。
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一般,根本无需经过大脑的分辨。
苏念惜在说完了之后,便愣住了。
他……
怎么了?
永熙帝却是笑了,抬起手来,而手中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没人帮我擦。”
语气说的软绵,像是个撒娇的孩子似的。
苏念惜脑中倏然闪过了好几个画面,都和眼前的极为相似,他看着她,费了好大的劲,方才将眼眶中的热流压下,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毛巾,另一只手拉着她往里面走。
冷雾见状,悄然退下。
房门被关了起来。
永熙帝被苏念惜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擦拭着头发。
他的动作并不生疏。
像是已经做了无数次一般。
以前在庆安,何寒小时候,他也是时常帮她洗头擦拭头发,那时候少主夫夸他做得好,还说他不像是没有孩子的人。
那时候他也是怀疑过自己为何会做这些。
而今日,他终于找到了答案了。
原来真的只是熟能生巧。
眼眶中的热流涌出了又被压下,心里的难受随着擦拭的动作渐渐舒缓下来。
这一次,单独相处的两人,不再有不自在。
又过会儿,他忽然间感觉到了他的腰间被人抱着。
低下了头,便见永熙帝抱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后,低声道:“你的头发还没擦干……”
“我好累……阿暖……我已经三天……还是四天……阿暖……我都不记得我有多久没睡了……”永熙帝低声说着。
苏念惜一愣,“你……你……你的头发还没擦干,等擦干了之后再睡……”
“擦干了你就会赶我走了。”永熙帝还是不放手。
苏念惜有过一瞬间的惊诧,怎么他有种眼前之人是在给他撒娇的感觉?可是……她这般年纪……又是皇帝,怎么会……然而,在惊诧过后,更多的还是酸涩,“你怎么可以这般长时间不睡?”
永熙帝抬起头,却还是没松手,“你关心我?”
苏念惜的脸色僵了僵,“我……”
“别担心,我试过更长时间不睡,当年和南诏开战前几月,战事不顺利,朝中大臣吵翻了天,百姓人心惶惶,我曾经一连五日不曾合眼。”永熙帝笑道。
“怎么可能?”苏念惜瞪大了眼睛。
永熙帝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最后还是做到了。”
苏念惜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酸涩更浓,“你……你很辛苦吗?”
“不幸苦。”永熙帝摇头,“找到你了,以前的一切都不是辛苦!”
苏念惜凝视了她会儿,“我替你把头发擦干吧,否则真的会着凉的。”
“阿暖……”永熙帝缓缓松开了手,歉然道:“我知道我不该总是对你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
苏念惜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别睡,我帮你擦干头发……我不赶你走……”
“真的?”永熙帝眼中一亮。
苏念惜点头,“是。”
“谢谢你,阿暖。”永熙帝笑道。
苏念惜抿唇回了她一笑,然后,动手继续为她擦拭着头发。
永熙帝没有在说话。
而苏念惜,也没有。
两人安安静静的。
除了擦拭头发的声音,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的两人,将彼此的呼吸声也都听的清晰。
又过小半个时辰,永熙帝的头发已经基本擦干了。
苏念惜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好了。”
永熙帝起身,握住了他的手,“累了吧?”
“不累。”苏念惜摇头,“你快去休息吧,我……”这时候,他方才想起,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难道要他们要睡在一起吗?
可是……
“我坐着打个盹而就成。”永熙帝仿佛没见到他脸上的呆愣,牵着他的手便往床榻前去,“你的烧方才退了,还需要静养的。”说完,伸手用衣袖替他擦拭了额上的薄汗,“对不起,让你累着了。”
苏念惜回过神来之时,便已经坐在了床边,而她,在说了这话之后,便又蹲在了他的身下,替他脱着鞋子。
“你……你这般长时间不睡,怎么能够坐着……”
永熙帝站起身来,“没关系。”
苏念惜心中不安,可是,他却无法开口让她和自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还未想起了,若是他开口说了这话,她会如何看待他?
会不会觉得他无耻?
“要不,你睡床上,我坐着!我睡了一整日,现在没有困意。”
这话落后,两声敲门声传来。
永熙帝抬头,“何事?”
“陛下,皇贵君的药好了。”是冷雾的声音。
永熙帝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