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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退禅只觉眼前寒光四射,手中明剑的气势竟完全被魄雪刀所吸,一时暗淡无光,招数不复犀利。而正他略一减慢攻势之际,萧然早已一刀直劈向那马车顶棚。
刀锋划破青布,正要发力下挫,他却忽觉车内有人将他刀尖牢牢扣住,一股阴戾刚猛之气挟卷而来。萧然凝力相抗,刀身不住颤动,却无法压下一分。而此时背后劲风忽起,众人几乎同时向他出招。
萧然手指发白,被那一股真气震得心口剧痛,强忍不适猛喝一声,双足点地,翻身后跃,魄雪自车内倏然拔出,脱手盘旋疾飞向人群。
当先一个汉子收势不及,被刀锋一掠而过,颈上顿时血如泉涌,倒地毙命。众人为之一闪,萧然飞纵半空接刀在手,跃上那死去汉子的坐骑,飞驰而去。
柳退禅一声令下,率先策马狂追,乔义等人护着马车紧随其后。一时间本来寂静冷清的山道上喊杀连连,回音不断。
萧然握刀在手,右臂还是发麻。
刚才那道内力刚猛异常,饶是他自小习练的天籁心法也占不得上风。眼看身后的追兵已经越迫越近,他略一思索,便远离了散花崖的方向,朝另外一条小路驰去。
这条山路正是昨日经过之路,蜿蜒曲折,狭窄得仅能容纳两人并行,故此柳退禅等人不由放慢了速度。乔义自后赶上,夺过身边一人背后长枪,操枪便刺向萧然后心。
萧然听闻身后啸风顿作,飞身掠起,襟袖一扫刺来的枪尖,将它震偏了方向。与此同时借力上跃,双足一点岩石,纵上山崖,又一闪身,隐入层层枫林。
柳退禅双眉一皱,还未等他发话,乔义喊道:“不能放过他!”话音未落,数人率先冲进无边枫林。其他人正要赶上,但听几声惨叫,一道鲜血自红叶间直溅入蓝空,顿时四周鸦雀无声。
乔义愣了一愣,狠狠道:“我们一起进去,看他还能怎样!”说罢,自己抽刀冲进枫林。柳退禅一看,顾不得其他,只好也带人随他而去。
众人行进不久,便见落叶间倒毙数人,正是方才冲在最前的几个,都是一刀断喉而死,不禁心生寒意。乔义四顾道:“诸位,这间邪天生擅长暗杀,我们要小心!”
一人道:“乔爷,若是他引来天上人间的部属,我们恐怕不好对付。毕竟此处已经接近天籁山管辖界内了。”
乔义看他一眼,见是无痕堡的属下,瞋目发怒
:“怎么,还怕他们不成?”
“不是害怕,但我家堡主说过,不要在此招惹萧家的人。”那人道。
乔义哼了一声:“胆小怕事!柳总管,你说怎么办?”
柳退禅道:“乔兄,这里不是无痕堡的地头,我们还是不要太鲁莽。”
“那就眼睁睁看间邪跑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跟萧家对抗,结果竟这样窝囊!”乔义气冲冲一拍胸膛,“反正我自打卢家庄被灭后就没打算活多久,只要是萧家的人,我一个都不能放过!”
“乔兄!你怎可这样想,我家公子……”柳退禅略带尴尬道。
“行了行了!你们谁不想追杀的,就留在这里。我自己去找他!”乔义截断他的话,独自一挥马鞭,跑向枫林。
众人看看柳退禅,柳退禅脸色一沉,道:“你们自己小心了。”
众人低声交谈,有几人便留在了原地。其余众人神色不一,或是追随,或是搜寻,各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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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义不满柳退禅等人的态度,独自前行,只见周围红枫重重叠叠,间有苍翠松柏、怪石嶙峋,自山隙中还时有细如白线般的泉水汩汩而下,更显得一片寂静,全无人烟。
他在林中搜寻许久,仍旧不见萧然行迹,再一回头,却连随从的人影都找不到,不禁心情急躁。正在这时,猛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呼救,他为之一惊,急速策马飞奔而去。
绕过一道荆棘林后,眼前突现一道黑影从头顶树上直向他撞来,乔义急忙勒缰停顿,那白马嘶叫一声险些栽倒。他在不断跃动的马背上定睛一看,竟是方才随他而来的一个无痕堡武士的尸体,被人倒挂于树上,在风中摇晃不已!
乔义屏息握刀,此时风吹枫叶,飒飒作响,在这寂静山谷中竟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感。
忽觉身后风声一厉,有一股猛烈之力直撞向后心。
乔义大喝一声,飞旋转身,足踢后方。身后之人袍袖一震,卷上他脚踝。乔义只觉脚踝处一阵彻骨之痛,抬头一看那人,不禁大惊失色。
“你!……”他才呼喊出一个字,那人身形一移,右掌成爪,直锁向乔义咽喉。乔义身子站立不稳,咬牙抽刀攻去。那人忽自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划出一道亮极的寒光,刀尖看似平直,实则颤出数道光华,耀得乔义睁不开眼。
》只听“珰”的一声,刀锋交错,对方刀刃已破浪一般划透他的攻势,一刀直刺入他前胸。乔义看着面前那持刀之人,五官扭曲,嘶吼一声,用手捂住胸口,自马背上栽倒下来。他神情恐慌,挣扎着爬起,向相反方向逃去。
没走几步,又觉身后一寒,低头一看,那锋利刀锋再次自他右胸而出,雪白透亮,血痕缕缕。此时他已再无力气,只勉强挣扎一番,便没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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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众人听得乔义的惨叫,纷纷朝那喊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不多时,已经全部聚集一起,众人眼看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乔义竟被人两刀毙命,不由倒吸冷气。柳退禅亦匆匆赶来,一见尸首,失色道:“又是萧然所为?”
方才提出留下的男子道:“料想应该是被萧然暗算了,否则以乔兄的身手,不该就这样被杀啊!”
柳退禅愤然作色:“诸位可曾发现间邪踪影?”
众人纷纷摇头,一人道:“柳总管,我觉这枫林甚是诡异,我们会不会中了萧然的诡计?”
他这一说,别人也应和道:“不错,我等转了几圈,险些迷路。”“方才在下也一转身就与兄弟们走散,找不到方向了。”
柳退禅见众人越说越寒,打量周围古树怪石,道:“此处阴暗精深,恐怕是有人利用山中树木岩石设局,因此各位才会迷失方向。”
众人一震,有几人脸上已露出畏惧之意,正在这时,但见枫林深处人影闪动,柳退禅喝道:“小心了!”话音未落,已飞身出剑直刺向那人影。
谁料那原本寂静的枫林忽然狂风大作,漫天红叶如暗器般飞射向四面八方。柳退禅急忙以剑护身,旋身掠向后方,而他身后的几人也慌忙分散开来,却只觉脚踝一紧,不及反应,便已都被隐藏于落叶间的绳索扣住双足,猛地一下倒挂到了高树之上。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时,自那密林深处又飞射无数黑箭。柳退禅厉喝一声,长剑斜划而出,将面前之箭尽数斩断。才欲返身,却见若干光影自飞旋的断箭之中喷射而来,他闪避不及,脸上被那道道白光划过,刺痛不已。
他踉跄落地,捂住伤处,这时才见一地皆是银色菱片,个个闪耀奇光。再回头一看,其余各人也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尤其是那几个被倒挂树上的人,更是身中数箭。
此时自那密林深处忽有一女子冷冷道:“哪里来
的鲁莽小辈,还不赶快退出去?”
柳退禅咬牙道:“你是何人?”
女子道:“这话倒是应该由我来发问,是你们擅自闯入,反来责问我?”
柳退禅身后一人怒道:“我们是追踪天上人间的间邪萧然而来,你也是他的同伙?!”
女子不屑一笑:“什么同伙?我不管你们要追踪何人,只是你们闯进我布下的局中,便是搅了落雁谷的宁静!”
“落雁谷?”柳退禅一怔。却又听得深林之中脚步声起,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早就告诉你们不要多事,你们难道还想私自闯谷不成?”
柳退禅一听声音,原来竟是落雁谷那段姓老人,心中一惊,道:“前辈,此处也是落雁谷?”
老人冷哼道:“这是落雁谷后山,自然也容不得你们撒野!”
“前辈!”那被挂在树上的人忍痛大喊,“我们是无痕堡属下,只是误闯进谷罢了!”
老人冷冷道:“无痕堡?不就是洛靖华那疯子的地盘吗?既然是误闯,就赶紧离开。”
柳退禅脸色一白,道:“前辈怎能对我们老堡主口出不敬?”
老人一脸不屑,道:“我难道说错了不成?洛靖华为了对付萧克天,连家人都不要,成天摆弄那些阴毒的东西,可就算这样,最后还不是一事无成?”
无痕堡众人神情大异,柳退禅脸色发白道:“前辈,这是多年前的事情,请你还是不要再说故去之人的是非!”
老人冷哼一声,那女子道:“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往事。无痕堡各位兄弟还请速速离去吧!”
柳退禅强忍不满,道:“二位前辈真的没有看见一个黑衣带刀青年吗?”
老人还未回答,那女子接道:“只要他敢进来,也是与你们一样!”
柳退禅还欲发问,却听得林子外面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道:“柳兄,想必两位前辈也不会纵容间邪萧然,我们还是先退出林子,再从长计议。”
柳退禅听言一震,回头望了望林外,道:“殷公子所言甚是,相信落雁谷不会与天上人间狼狈为奸,晚辈先行告退!”说罢,带领手下救下那些悬挂之人,抬着乔扬等人的尸首,无奈离开枫林。
☆、第二十九章 深夜相会
待众人均已离开枫林,那段姓老者才负手从暗处走出,看了看地上的血迹,道:“你可看到是何人动手?”
“我到之时,只见一个背影离去,那汉子却已经死了。”林中的女子道。
老者慨叹一声,返身回林,转过巨石。石后,一个素衣宫妆女子持剑而立,清冷似月,疏淡如菊。
女子见了老者,行了一礼:“师叔,你可曾见到间邪?”
老者淡淡道:“没有。若是真见了,何需帮他隐瞒。”
女子点头,道:“虽说我们不怕他们,但也不必无端卷进争战。此处我已布下阵型,料他们无法闯进谷中。”她顿了顿,又道;“不知道银铃伤势如何,我先回去看她一看。”说罢,向老者礼毕后快步而去。
她沿着长满青苔的碎石小径左传右折,忽听得水声隆隆,一道飞瀑自山崖间直流而下,冲入山下深潭,漾出万朵水花。深潭周围红枫嫣然,枫林深处庭落重重,淡淡药香袅袅散开。
数名青布衣衫的小童肩背竹篓归来,见了素衣女子,一一行礼。女子微微颔首,轻轻走至林后草屋前,透过窗棂往屋内看去。
屋内光线略暗,窗下香炉中点燃一种奇异药草,那种清淡而又苦涩的香气正是自此挥散而出,氤氲如云烟。一个布衣褐袍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窗户,双手翻飞,不住扣击一个少女的后背穴道。
素衣女子屏息看了许久,才见那男子深出一口气,将少女扶着躺下,转身站起,慢慢踱出门来,向女子道:“我已经将她体内的寒气驱散,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女子蹙着黛眉道:“方才无痕堡的人要进谷,我已将他们拒之门外,不知道会不会得罪洛云?”
男子一扬眉:“我秦一轩早就不再参与什么江湖纷争,只管钻研各种药理解毒之法,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他无痕堡又能奈我何?”
女子点点头:“想来洛云也不是这样心胸狭窄之人。”说着,她又怀着担忧的神色看了看屋内,道:“幸好你在谷中,否则银铃又要受苦。”
秦一轩追问道:“你可知道银铃怎么受伤的?”
女子道:“是被碧落宫主箫音所震,怎了?”
秦一轩眼里却显出痴迷之色,喃喃道:“一直未见过‘冰域三千’的威力,今日算是领教了……不过却比我于古籍上看到的描绘,更增几分刚韧,倒
不完全像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