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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望着李建成受伤的眼神,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事真难办,她总不至于为了帮李世民稳定手中的军权,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见唐瑛不说话,李建成继续道:“唐瑛,你很清楚我需要你,需要你对我的提点,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你和二郎相处的时间长,接受他的东西比较多,可是,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慢慢接受我的主张,细细地去体会一下。再说,你以往数次提醒我的事情,有些我已经办了,有些也得慢慢来改,你给我时间,也给你时间,放弃对我有偏见,好不好?”
唐瑛长叹一声:“既然殿下说的这么明白了,那么你该清楚,很多事情强迫不得。在我心里还有疙瘩的时候,你就算通过陛下强行得到我,又真的高兴吗?既然你要我给你时间,那么,你也给我一些时间,行吗?”
“你需要的时间是为你,还是为他?”李建成可不上唐瑛的当,问的直截了当。
“唉,殿下还是以往的观念,总把我做的所有事都往那一面想。殿下,你仔细想想,我跑遍突厥部族,在为了秦王的同时,难道不是也为了你吗?难道,你真想和秦王在长安城里斗的你死我活吗?”
“我不想,可不代表别人不想。”李建成苦笑一下:“唐瑛,我知道你不想看我们斗,可是,他不放弃,你让我怎么做?”
“放弃。”唐瑛再次说出让李建成绝望的话:“你们中间既然有一个人必须放弃,那么,他不放弃,你为什么不可以放弃?你是知道的,我有过表示,我们可以一起纵马天涯,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放弃,你会跟他去过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不对?”李建成很敏感,敏感的让他自己都难受无比。
“殿下,唐瑛是自由人,跟谁不跟谁,我自有主张。”
“我知道你的主张,父皇告诉过我。”李建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了不少寂寞与无奈:“你对父皇说过,你要陪伴失败的一方。”
“难道殿下不觉得唐瑛这样做才合适吗?”
“这只是你的借口而已。”苦笑一下,李建成淡淡地回道:“你爱二郎,也看出父皇已经不会让他染指皇位,所以才这样说。”
唐瑛可不是三岁孩子,不会被李建成的话逼住:“殿下要不是试试看,试试你放弃太子之位后,唐瑛会不会跟了你。”
“我……”李建成无语,他总不能真的去试吧。想一想,他突然觉得,每次和唐瑛谈到这些事情,被逼的无话可说的总是他。或许……他是不是一直就错了,唐瑛不是那么容易顺从的人呀!
既然李建成无话可说,唐瑛也就保持沉默。今天走的这一趟,她已经收获了想要的结果,何必再去多事。至于最终她的愿望能否实现,决策者毕竟不是李建成,只要他不从中捣乱就行了。
瓦岗三年 第四百三十八章 权衡
第四百三十八章 权衡
武德八年十一月,李世民结束了北巡回到长安。与往年不同的是,在李渊的命令下,他不仅在通州、灵州、凉州逛了一大圈,还受命去陇右地区视察了好几处大型养马场。李世民对李渊的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和长孙无忌等人商讨了几次也不得要领,竟是怀着万分的疑虑回到长安城的。
李世民回到长安的时候,唐瑛已经回长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她焦急地等着李渊对突厥政策上的决策旨意,可李渊就像忘记了这回事一般,不光是在她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完全没有一丝的意思表露,而唐瑛交给他的突厥地域图册,也像是被他锁进柜子里后就忘记了似得。
不过,唐瑛却知道,李渊并不是没有考虑此事,她从李建成那里得知,李渊要求李建成在近期内将大唐每年能获得的精良战马数目做个统计,同时还要统计饲养五万战马和骑兵的所需。而李渊也在一次与唐瑛下棋时,有意无意地提及了眼下军队中哪些将领对骑兵的统御能力最强。
这些不经意的信息汇总起来,说明李渊不仅在考虑唐瑛的建议,而且是在逐步进行着规划,唯一没拿定主意的,恐怕还是军队的统帅人选。说明白一点,就是用不用李世民,这才是李渊考虑问题的难点。
而李建成既然在唐瑛面前表明了态度,也没有食言,李渊不提此事,他也不提,李渊需要什么资料,他就积极去寻找什么资料,需要什么数据,就上报什么数据。他的所作所为,让唐瑛也找不出一点瑕疵出来。但唐瑛清楚,李建成不会放弃太子之位,也不会放弃和李世民之间的争斗,而他的坚强后盾,就是李渊。对于这点,恰恰是唐瑛最难解决的困难。
“唐瑛来过府上吗?”
在回长安之前,李世民已经知道了唐瑛这一年多的经历,联想到唐瑛走之前留下的上中下三策建议,他总算完全明白了唐瑛的良苦用心,因此,回到府上,见到长孙无垢,李世民的第一句话就在问唐瑛。
长孙无垢一面亲自接过李世民的披风,一面示意香怡带上所有随侍的人退出去,等人都走*了,她才回答李世民的问题:“妹妹一回到长安,就来府上了。这两个月里,她不时过来探听殿下回来的消息,好像有很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听了长孙无垢的回答,李世民吐出一口气,神情也轻松了许多:“看来她此番在突厥大有收获。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就去看她。”
“妹妹眼下不在城里。”
“嗯?又去哪儿了?”
“跟陛下去仁智宫了。”长孙无垢摇摇头:“自从她回来后,陛下似乎离不开她了,去哪儿都带着她。”
“这是好事。”李世民不在意地摆摆手:“有她在父皇身边,对我等有利。”
长孙无垢显然没李世民这么无所谓,轻叹一声,道:“殿下不知,眼下除了咱们府上,妹妹的郡主身份,远远不如东宫良悌身份惹人注目,就连太子,每每送到妹妹府上的首饰和锦缎,还有一些器皿,都是按照良悌规矩送过去的。”
“什么?”李世民吃了一惊后,脸色不好了:“唐瑛怎么说?”
“妹妹一开始好像不知道,殿下也知道妹妹对这些东西一向不太讲究。我让灵云提醒她后,她对灵云说,他们给他们的,不要白不要。不过,倒是也没见她用这些东西就是了。殿下莫要说她,她的脾气是说不得的。”
李世民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唐瑛那儿我自有分寸,倒是父皇和太子……哼。”
长孙无垢叹口气:“妹妹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事她一直拖着,只是,一旦父皇真下了旨意,她也拖不过去呀!我听万娘娘说,父皇已经几次给舒国公(李盖)提了这事,听说还给李总管也去过密函,依妾身看来,恐怕过不去这一年了。”
李世民慢慢地坐到榻上,无意识地敲着枕头,过了许久,才道:“李世勣被封为并州行军总管后,越加被父皇重用,而他跟我们的接触也是越来越少,几乎到了书信不通的地步。此人对唐瑛的作用太大,而唐瑛对他的影响更大。所以,若是父皇给了他什么暗示,加上对唐瑛的安排完全落实,他倾向太子是必然的。原本我不想逼唐瑛,可权衡利弊,有些事情,不能不逼她去做。”
“那,殿下准备怎么办?”
“李世勣、李靖,这两人,都不能让太子得去。眼下,我们除了静观其变外,也只能依靠唐瑛了,她咬紧牙关不松口,我料父皇也不忍心逼她太狠。过段时间,我可能还要出去,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加强和唐瑛之间的联系,一定要让唐瑛将李世勣拉住,你该给的承诺,一定要给她。”
长孙无垢苦笑:“殿下还不了解妹妹的脾性吗?她何曾看重那些名分。”
“她要不要是她的事,我们一定要给,这是给她面子,也是对她的肯定。”李世民摆摆手,对长孙无垢笑了笑:“我知道,让你去做这些事,是委屈了你。”
长孙无垢回李世民一个微笑:“殿下说哪里话,怎是委屈我?这本就是我该做的。我倒是觉得,让妹妹直做一个夫人,真是委屈了她。”
李世民笑笑,夫人的名号是委屈了唐瑛,可这种委屈也是暂时的。只是,他转念想到一件事,却是冷笑了一声:“你或许不知,太子对东宫臣属们说,唐瑛就是他的宰辅,是大唐不拿俸禄的宰辅。”
“宰辅?”长孙无垢倒吸一口冷气:“太子会学父皇吗?”
“学父皇?任用唐瑛为朝臣?”李世民哂笑一声:“当初父皇也不过是利用唐瑛玩闹一把而已,何曾真正要安排一个女朝臣。太子要的不过是个态度。父皇既然期望唐瑛成为母后那样的女人,太子自然要顺着父皇的意思去说。”
“哦。”长孙无垢明白了。
“现在的问题在唐瑛身上,她能否抵抗的住这个隐形宰辅的诱惑,让我有些拿捏不准。”
长孙无垢想了想,笑道:“既然是隐形的,殿下也给妹妹这样的待遇,不就成了?再说,照妾身看来,妹妹怕是不稀罕哟。”
李世民想着唐瑛时常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述说朝政之事,转念再想想唐瑛不看重名利的脾性,心里实在没多少把握:“看看再说吧。”
“嗯。”长孙无垢将此事牢记在心中后,方问:“殿下刚才说很快又要出去?可是边界又出事了?”
李世民摇头:“眼下快入冬了,突厥人不会再来。我是想,父皇突然命我巡视陇右马场,或许是想让我组建一支精骑军。”
“啊,殿下说起这个,妾倒是想起来了。宫中传话说,父皇召太子询问过马匹数量,还有供养粮草等事务,还问过裴矩,眼下大唐需要多少精锐骑兵,可以解决突厥人。”
李世民一向很注重长孙无垢的消息,这些消息来源可是长孙无垢这些年努力的结果,不见得精准,却绝对真实。听了长孙无垢的话后,李世民不仅没有兴奋起来,反而皱起了眉头,难道说,他的父皇连组建精锐骑兵的人选,也没有选定吗?李世民不认为李建成会担当此任,但……大唐今非昔比,能人不止他一个呀。
李渊人在仁智宫,却没有荒废朝政,得知李世民回到长安后,一系列早想好的旨意发了出去。以整合朝政要员为名,重新恢复了李世民中书令的职务,却同时晋封李元吉为侍中,将两个儿子放在了同一水平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玄机了。
李世民很清楚,这是李渊对他的暗示,意思是你老实些,照样是被倚重的孩子,若是不老实,自然有人替代你。愤怒有,不甘也有,但李世民没有任何表示,既然是中书令,自然就要履行好职责,他按部就班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并延续一年来的作风,继续讨好后宫嫔妃和各层官吏。
只是,李世民心中的焦急却在日益加深,他回到长安半个月了,陇右马场和唐军现阶段骑兵水平的报告也给皇帝十来天了,可是,他的父皇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从来没让他做过这些事情一样。
在李世民的翘首期盼中,武德八年十二月初,李渊总算结束了他的“巡视”和狩猎,回到了长安。
唐瑛这段时间也急,李世民汇报给李渊的材料她看不到,李渊的想法也没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