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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苦笑了,天地良心,他本是好心,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本王知道。但……你以后要出关,还是要多带几个人,万一遇上夏军,脱身也容易些。”
唐瑛的脾气还真就是吃软不迟硬,李世民这一软,她也低头了,细细想想,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加上李世民语气中的担心很真诚,她的一肚子火没了,嗯了一声:“我……我会小心的,多谢秦王提醒。”
唐瑛的语气软了下来,李世。民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知道,这件事怕是让王英很不舒服,虽然他并不会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哪怕这个人是王英,但如果这种不舒服影响了他对王英的延揽,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堂堂的秦王从来没跟属下。道歉的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憋了半天,突然道:“你知道我不笑的原因吗?”
“嗯?什么?”唐瑛已经将那个小玩。笑给忘记了,李世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愣住了。
李世民把脸转向虎牢关外的方向,望着远处幽幽。地说道:“站在这里,远处的风景很漂亮吧?可,如果有一座唐军将士的尸骨做成的小山在那个平原上,你会怎么想?”
唐瑛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假设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不会有的,此战唐军必胜。”
“本王说的不是这一战,而是当年。当年,我在高墌。城的城墙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座尸骨堆积成的山,还有一个名字,叫京观。王英,你能了解本王心中的感受吗?悔恨、痛苦、仇恨……还有誓言。”
“天哪……怎么会,”唐。瑛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谁干的?”
“薛举。”李世民冷冷地回道:“他将我军在浅水原一仗中被俘的三万将士残忍地杀害后还不够,居然将这一战中所有死亡的唐军尸骸全部堆积在一起……”
“三万被俘将士全部杀了?太过分了,这,这,这简直是恶魔。”古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唐瑛更无法接受,差点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李世民回头看她一眼:“薛举是恶魔,但,这一惨剧却是本王一手造成的。”
唐瑛大吃一惊,嘴巴也张的大大的:“什,什么?秦王,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本王第一次做大军的主帅,父皇将八万人马交给我去阻击薛举的侵犯。就在高墌城,我军第一次大败……”
李世民放在城墙上的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城墙砖,握的青筋迸出,似乎要把内心的痛苦通过这双手宣泄出去一样。浅水原之痛,是李世民心里最深的伤痕,这道伤痕,他压的很深,很沉,说起那段往事,强如李世民,竟也虎目含泪,说不下去了。
唐军打薛举的时候有过一次败仗,这个唐瑛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唐军居然败的这么惨,不知道薛举居然这么残暴,不知道李世民伤的这么深。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千古一帝,不是那个叱咤历史风云的传奇人物,而只是一个曾经历过剧痛的将军,一个痛悔往事的男人。
慢慢伸出手放在李世民的手背上,唐瑛用这种无声的举动安慰着李世民,她找不到话来说,也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帮李世民减轻心中的痛,心中的苦。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温暖,李世民慢慢低头去看,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敢确信,这种感觉是真实的,真的有一个人自愿地用这种方式来分担他的痛,他的苦。在这种温暖暗示下,李世民的心渐渐平静了些,也能说出话了。
“那是武德元年夏七月……”
随着李世民慢慢道出的话语,唐瑛的心也随着起伏不定,原来,李世民的生命中还有这样惨烈的记忆,原来唐军不败的神话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原来,李世民的传奇人生也是用血腥演绎出来的,原来他的内心也有这么多痛苦,原来他也有这么多无奈……当史实摆在面前,唐瑛才真真切切地了解了李世民,不在把他当成一个帝王,不再把他当成一个传奇,而仅仅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将军来了解。
讲完了浅水原的大败,李世民才道:“第二次西征薛仁杲的路上,我向屈突通老将军请教,如何才能做到治军严谨,如何才能让部队做到令行禁止。老将军告诉我,要求别人严谨,首先自己要做到严谨。军令需要下的果断,干脆,不容质疑。老将军说,我一直一来和属下将军们的关系就非常好,但,那不是主帅和部将的关系,而是江湖朋友间的义气,我如果做不到严肃认真和执法严格,就无法让部属真正明白令行禁止,军法如山的含义。所以,从那时起,本王就强迫自己在部属面前不许有笑容,也不能有笑容,我要他们怕我,这样,他们才不会再做出违背军令的事情来,我们才不会重蹈浅水原的覆辙。”
听到这里,唐瑛一切都明白了。浅水原的大败是刘文静等人不遵将令的结果,而刘文静等人不遵将令的行为却是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以往的放纵造成的,所以,李世民才会如此自责,才会在屈突通的建议下抛弃了以往和部属交往的习惯,才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性。
瓦岗三年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线作战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线作战
他才二十四岁呀,肩膀上的担子,以往血的教训,竟让他不会笑了。有人说过,女人用泪水排解心中的痛苦,男人却是打碎牙齿都要咽进肚子里,唉,李世民作为三军统帅,又担负着为大唐一统江山的重任,他的这种伤痛,肯定埋的很深。是自己无知了,竟然开那样的玩笑。
想到此处,唐瑛心里对李世民充满了怜惜,也充满了自责:“对不起,秦王,我不知道……昨天,我不该开那样的玩笑,对不起。”
“不,这与你无关。”李世民看着唐瑛依然放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贪婪地感受着那只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却努力淡淡地回答:“本王明白,你是为本王着想,是想为本王排解心中的烦忧。昨天,本王吓到你了吧?”
唐瑛脸上一红:“也不是。我只是看你陷入沉思,怕打扰你的思路,加上突然想起要修改一下虎牢关的模型,所以才悄悄离去的。秦王没有怪我就好。”
“不会的,本王怎么会怪你。”李世民长出一口气:“三年半了,本王第一次将那场大败说出来,本王现在很放松,真的很放松。”
唐瑛相信李世民的话,人的。情绪是需要宣泄出来的,浅水原的大败,那几万唐军尸骸堆积的山,在李世民心中都压了三年半了,今天能说出来,这对李世民本人来说,绝对是好事。只是,唐瑛暗中苦笑,这次谈话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下完了,李世民是轻松了,她的头要痛了。
“在想什么?”唐瑛不说话低头沉思。的表情落在李世民眼中,他不由地想问。
唐瑛很快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办就办的到的,比如,她无法阻止李世民把她当“朋友”般地向她倾诉某些事情,但,她可以转换话题,把这种看似亲密的关系拉远点,正好,她原本有件事要对李世民说,还是借此跑题好了:“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原因有很多,秦王不应该想的太多。对了,你记得李世勣将军当年打黎阳的原因吧?”
“嗯?记得。”李世民苦笑了一下,他再次体会到了王英。东拉西扯的本事,和王英说话的次数多了,他的思维也变得灵活多了。
唐瑛面带微笑,慢慢把手从李世民的手背上挪开,。同时装出很认真的态度说:“我们的运气不错,出关抓到的这个夏军小卒也在那年的黄河大灾中遭难,快要饿死的时候,瓦岗军打下了黎阳,他们得到了赈济,活了下来。他们叔侄后来被孟海公的人裹挟到了军队里,这次又被窦建德带了过来。一听说懋公兄就是当年打黎阳,开仓救济百姓的瓦岗军首领,立马就跪下磕头,表示要投降唐军。”
一旦话题回到了眼下的战局中,李世民很快从。往事中出来了,顺着唐瑛的话点头:“懋公当年的作为,本王和皇上也很钦佩,这也是皇上重用他的原因之一。”
唐瑛也点头:“据。这位军卒说,他所在的小队里还有不少黎阳周围的百姓。我想,秦王和懋公兄或许可以利用这点……”
李世民两眼放光了,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王英,这个建议好极了,本王马上去和李世勣将军商量此事。”
唐瑛的目的达到了,暗中舒看一口气。有了她的建议,有李世勣以前在黎阳树立的声誉,悄悄搅乱一下夏军底层士兵的军心,还是有点把握的,至少,有不少夏军军卒在战场上看到李世勣的军旗,应该会选择投降吧。至于她和李世民的关系,能拉远点尽量拉,实在不行……唉,听天由命吧。
这日以后的几天里,窦建德不死心地又向虎牢关发动了几次攻击,依然是无功而返,白白损失了上千人马。窦建德拿虎牢关全无办法的同时,又得到了唐军的援兵赶到虎牢的消息。窦建德知道,想要短期之内拿下虎牢关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要耗下去,或者另外想法子了。
房玄龄和宇文士及带领的两万步军赶到虎牢关后,李世民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出色的统帅,李世民从来没有小看过任何一个敌人,哪怕是战斗力与己方相差的这么多的窦建德所部。手上有了能够以一当十的军队,李世民考虑的问题不再是如何击败敌人,而是如何击垮敌人,如何取得完全的胜利。
“玄龄,洛阳那边怎么样?这几日递来的战报都是一切平静,本王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房玄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埋头书写的长孙无忌后,笑道:“真没事。王世充组织了一次突围行动,被我军打回去了。我们快到的时候遇上了斥候,就把战报接了过来,无忌还没来得及整(。3uww。)理出来吧?”
长孙无忌嗯了一声,把笔放下,从一堆行文中翻出此次战报,递给李世民:“在这儿。也不算什么大事,倒是这些斥候从河北那边发来的消息更重要。”
李世民笑了笑,接过战报看了起来,对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小动作,他则采取了“不知情”的袒护。他知道,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那里,只要不涉及到他本人利益的事情,都不算大事。既然洛阳那边,王世充没能突围,李元吉也进不去,对他和他的部属而言,的确没什么大事。
原来,李世民半夜率军匆匆离去的行动被洛阳的守军看到,王世充得知后,起先是怀疑李世民在城外设伏yin*自己上钩,后来获知李世民真的是离开洛阳前往虎牢关了,王世充明白窦建德的援军过来了,他开始盘算突围作战之事。
四月二日,洛阳的斥候向王世充禀报,说是发现唐军有大队人马向东调动的迹象,王世充大喜,感觉到突围的机会来了。四月三日,王世充派单雄信和段达等人率军来了一次试探出击,取得了一场小胜,唐军的行军总管卢君谔在此战中战死。
瓦岗三年 第一百六十五章 知节学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知节学艺
获胜后,王世充大喜,加上他得知李世民将唐军中的精兵玄甲军都带走了,城外的唐军战斗力大大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