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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她回答的最多的亦是这句话。
等最初的激动欣喜过去,哥哥落寞的垂眸:“都是我不好,当年不该鲁莽的冲进去,母亲没救到,还把你给弄丢了”。
她握住哥哥的手,给他力量:“这些年的分离不是遗憾,它锻炼了我,才有现在更好的我,哥哥,不要自责,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然后我们回简家,还母亲清白,让当年那些作祟的小人给母亲陪葬”。
她的目光血腥狠戾,简祺微微一叹:“究竟是怎样的遭遇才有了现在的你”。
他想了想说道:“其实当年,我们都误会父亲了”。
“别说了”。简菱背过身去,死死咬着嘴唇。
她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当时绝望的样子,如果不是父亲说出那般决绝的话,母亲会心如死灰一把火了却残生吗?
所以,不论父亲有怎样的苦衷,她也绝对不会原谅父亲的。
她看着哥哥的右腿,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的覆上去,哥哥惊慌的瑟缩了一下,想缩回去,简菱倏然抬头,“是谁?当时是谁把你的腿弄成这样的”?
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弄断哥哥的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呵、那太便宜他了,生不如死?nono,让哥哥狼狈屈辱的活了这么多年,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能解决了的。
哥哥目光看向窗外,回忆飘回那年,大火中没丧生,打断腿在市井里流浪,遇上过重病毒,遇上过特大灾害,他依旧好好的活着,有时候他都觉的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妹,要不然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就自己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是二婶,当年是她找人打断我的腿,把我扔出简家自生自灭”。他不是圣人,既然妹妹有能力帮他和父母讨回公道,他不会再瞒着不说。
潘子琳!
简菱把哥哥送到京市最好的医院,请来最优秀的医师为哥哥的腿进行会诊,结果却并不理想,因为时间隔的太久,这断骨根本不可能接上,也只能保守治疗,期望有奇迹发生。
“不论花多少钱,也要把哥哥的腿治好”。
简祺笑着摇摇头:“都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期望过这条腿能好起来,看到你还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哥哥开心的了”。
“不,哥哥,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
小姐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把她的所有权利都下放给她,她感激,并在心里发誓,等所有事情解决之后,她一定对小姐更加衷心。
她打电话给詹尼,他是国际医师学会的成员,一定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她将哥哥的情况告诉他,詹尼没有马上应下来,只说他去问问。
詹尼和小姐关系不一般,他应该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吧。
第二天詹尼就回过来电话了,他有个导师的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将专家引荐给她,相信对她哥哥的腿会有帮助的。
“真的很谢谢你”。
“嗨,这算什么,你是乔心的人,那就算是我的人,别这么见外,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将好消息告诉哥哥,哥哥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菱儿长大了,变强了,能保护哥哥了,哥哥很开心,只是这条腿,无论好不好得了,对哥哥来说,都已经没有遗憾了”。
“不,哥,你相信我,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你的腿会治好,父母的冤屈会洗刷,那些害过我们的人也一定会得到报应,你相信我”。她坚定的对简祺说,眼底的坚毅令简祺动容。
他颔首,面色平静:“哥哥一直都相信你”。
哥哥的腿实在耽搁太久,连这方面的专家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这对简菱来说就算好消息了,毕竟百分之二十也算是希望了。
哥哥一直在做复健,简菱派了人贴身保护他,而她,则驾车回了简家。
那样血腥的场面,她并不希望哥哥看到。
他该是如她想象的那般,君子如玉,陌上温柔,这将会是以后的他,而家族的恩怨,有她一个人来扛,就够了。
“什么事”?塞上耳机,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厉。
“美女,可以有幸请您一约吗?我在浮士德定了位置,怎么样……”。
“滚”。还未等他说完,简菱冷冷吐道,直接撩了耳塞狠狠的扔到副驾驶位置上。
古长风看着被挂掉的手机屏幕,脸色难看:“这女人更年期到了吧,就不能好好说话?好心请她吃饭反倒找骂,也是我自己犯贱,非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他不是听小姐说她最近出了事,出什么事她又不会亲口告诉他,遂想请她吃饭打听一下究竟什么事,他也好力所能及的帮点忙,没想到这死女人反倒不领情……
古长风心底快要郁闷死了。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古长风赶紧接起来,脸色恭敬:“小姐”。
少女漠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她回老家了,我怕她出什么事,你陪着她吧,稍后我把地址发给你”。
……
“砰砰砰……”,门被拍的震天响,老头蹒跚着步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开门:“别拍了,再拍门都……”。
微开的缝隙里伸进来一截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推,老头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
他靠着门柱大口喘息,便看到女子跨着门槛大步走来,背后浓烈的阳光也阻挡不了她眉间心上的阴寒摄人。
“你……你是谁?你这是私闯民宅,我报警让警察抓你”。
阴冷的眼神扫过来,吓得老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唉呀妈呀,这女魔头打哪儿来的啊,咋那么恐怖呢?
“简长路在哪儿”?
“你找老爷干嘛……”?
简菱步步逼近,手指捏的咔嚓作响,:“快说,他在哪儿”?
老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抖着手指哆哆嗦嗦:“在……在客厅,今天有客来……老爷在陪客”。
一眨眼,那人已远走,老头看着女人修长冷毅的背影暗暗喘息。
“简先生,这块地皮可是廖书记点名要的,你是知道的,廖书记自上任以来可是大刀阔斧的整了好几个项目,百姓对他很是拥戴,你觉得你抵的住悠悠众口吗”?
惠民工程,上边已经点名了,任他简长路再大的能耐敢明着和政府作对吗?那他以后就别想在这块地上待下去。
简长路胸中有气却不敢当着这人的面发,脸色青白,含笑道:“哪里的话,既然是廖书记的意思,我怎敢不应呢,只是您看廖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鄙人想请廖书记吃顿便饭,我这里有上好的千年人参,我听说廖书记的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应该用的上的”。
那人冷冷一笑,站起身来:“你这一套对廖书记没用,千年人参?你还是留着自己补身体吧”。
“最迟后天中午,到时候就别怪廖书记没给你机会”。
话落转身就要离开,大厅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女人,黑衣黑发,面容冷酷,她目光首先定在简长路脸上,简长路被这样犀利的目光看的心神一颤,大喝道:“你什么人,这里是你胡乱闯的地方吗”?
女人微微一笑,唇角酷寒:“二叔,不认得我了吗”?
简长路被这称呼唬了一跳,这几乎是本能反应,他仔细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很平凡的五官,但那双狭长的眸子令他想起自己的大哥,尤其是眉间凝结着的一层寒冰,看起来虽然不是很美丽,却也气质清冷。
他突然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你是……”?
简菱一步步走近他:“想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下”?
一步步走近他,简长路不自觉倒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你……是简菱”?
“二叔终于想起我来了啊,没错,我是简菱,十三年前被你亲手赶出家门的简菱,现在,我回来了”。她莞尔一笑,眉目冰寒。
“你……你想干什么”?简长路以为她早死在外边了,没想到竟然又回来了,给了他个措手不及,看来来者不善。
男人看了一眼,正想转身离开,意思已经传到了,别人的家事他才没闲心管呢。
“等等”,简菱忽然出声,那人回头,指指自己:“你喊我”。
简菱颔首:“没错,就是你”。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向简长路:“我帮你保住这块地怎么样”?
简长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有那么好心”?
“呵,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对我来说,有何难”?
好狂妄的口气,男人目光一沉,便看到女人看过来的目光,漫不经心却又冰冷摄人,他心脏微微一抽。
“说,要不要我帮你”。
简长路半信半疑的点头:“如果你能有办法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他忽然睁大眼睛,面前的女子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修长的五指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匕刃在她指间飞快的旋转,那尖芒刺的他眼睛不适的眯起。
“你要干什么”?
“你猜”?下一刻,只见眼前一花,原地哪里还有简菱的身影,等简长路反应过来,他的脸已经贴在了冰凉的桌面上,后颈被她大力捏着,匕刃拍在他的侧脸上,锋芒割的肌肤微痛。
“父亲当年的车祸是你动的手脚吧,父亲成了瘫痪,你便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简家,我说的对是不对”?她很早以前就怀疑了,那时她没想过再回简家,如果不是遇上哥哥……
简长路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大吼道:“你怎么知道”?
“你承认了”,简菱举起他的右手,手动刀落,便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简长路的小拇指被简菱一刀斩断,断了的小指咕噜噜滚在地上,滚到男人脚下,男人吓得连连倒退。
“怎么了这是”?门外传来女子的疑问声,刚刚踏进来便是一声震天惨叫。
简菱扔开简长路,转着染血的匕首,回眸血腥一笑:“等你很久了”。
“我是该叫你二婶、还是表姨呢”,这个女人,是造成母亲所有悲剧的源泉,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惹得潘子琳嫉妒,以陪母亲为名义住进简家,勾引简二少简长路,她最终如愿以偿的嫁给简长路。
简长路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父亲年少时太过优秀,处处压他一头,使得他在简家没有丝毫存在感,活在优秀的大哥阴影下,便起了歹念,当年造成父亲瘫痪的那场车祸,就是他主导的,他本意是想让父亲死,谁知父亲福大命大,侥幸活了下来,却只能终生以轮椅为伴,就此族长还是没把权利下放给他,娶了潘子琳之后,两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终于忍不住出手,污蔑母亲清白,父亲偶然下得知当年车祸真相,一时心如死灰,本想等母亲离去之后,了此残生,却不知以母亲刚烈的性格哪会苟活。
她今天,要为母亲、父亲讨回公道,让这些害过她的人不得善终。
“你……你是”?潘子琳惊疑不定的看着简菱,只是觉的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十几年过去,她不复当年的年轻美貌,眼角生了皱纹,也许是生活太好,整个人都富态了,披着狐裘披肩,当真贵太太风范。
“她是大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