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了飞机,白觉音戴着墨镜和礼帽,低调的走出机场大厅,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刚坐下她便将手机开机,点开联系人,里边只有两个号码,她摁下尾号是379的那个号码,放在耳边,她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了几分,手心微湿。
“姑娘,去哪里“?中年司机大叔温和的问到。
“京都大学“。
良久后,手机里机械的女声提示暂时无人接听,白觉音失落的放下手机,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夜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觉得这女孩有几分熟悉,也许是哪个电影明星呢,看着那么漂亮有气质,没话找话的说道:“姑娘是大学生吗“?
白觉音愣了愣,礼貌回道:“不是,我哥哥是大学讲师,我是去找他的“。
“哦,原来如此“。
到达目的地,司机找零之后关心的说了句:“姑娘,这后门经常有不良少年流窜,注意安全啊“。
“谢谢“,白觉音提着拉杆行李,看着面前的人流夜灯,深深吐了口气。
再打了次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奇怪,这么晚了,哥哥到底去哪里了?
学校后门是条夜市街,灯火辉煌,人流如织,年轻的学生三五成群的游走在人流中,夜灯打在他们脸上,年轻而朝气蓬勃。
白觉音买了两串烤羊肉串,辣的她眼泪直流,却开心的像个孩子,小时候,每次父亲罚她练字的时候,她手都累酸了,哥哥便会偷偷带她溜出家门,她们当时住的是学校的家属院,溜出后门也是一条特别热闹的夜市,哥哥拿出存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了两串羊肉串,她一串,哥哥一串,夜晚那么冷,两个孩子却笑的脸蛋红扑扑的。
那时候,她天真的宣誓“哥哥,你要给音音买一辈子羊肉串“。
哥哥总是温柔的回道:“好,音音不怕吃成个小胖子吗“?
“不怕啊,再胖总有哥哥养着“。
白觉音突然笑了起来,路灯落在她的脸上,目光明亮的不可思议,她的光芒总是挡也挡不住,有人认出了她,惊喜的叫道:“白觉音?她是白觉音“?
一语惊起千层浪,人人扭头看来,站在路灯下的女孩长裙而立,面容皎洁明丽,带着淡淡的微笑,惊艳了夜色,惊艳了时光。
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她是那么的独特,带着茕茕孑立的孤清傲然,世间独一无二的白觉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有人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才发现,女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她笑容柔和,目光澄净,气质高雅,语气谦卑,很轻易给人留下好印象,人人争抢着要签名,白觉音不觉聒噪,也不嫌手酸,一一答应粉丝的请求。
“觉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找男朋友吗“?粉丝调侃道。
白觉音笑着说道:“是呀“。
根本没人把白觉音的话当真,他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配得上白觉音,还觉得白觉音情商特别高,和粉丝开得起玩笑。
后门比较小,白觉音挡在这里有人进不来,也有人出不去,但白觉音的超高人气并无人有怨言,气氛高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想一睹女神的风采。
“让一让,堵着路像什么话,保安都跑哪里去了”?女子的陡然出声令这些围着白觉音的学生纷纷退散,踩着高跟鞋的女子在退散的人潮中逐渐明晰。
如果白觉音就如那月光,皎洁、孤傲、凛然高悬,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
而这女子,就如太阳,明媚火热,一颦一蹙都是风情婉转。
女子眼一抬,带着逼人的气势挥压而来,周围人潮至少又后退了一公分。
这女魔头,便是学校久负盛名的霸王级校花,柴问卿。
金融专业,明年夏天毕业,但现在已经成功进入大型私企实习,凭她的能力,前途不可限量。
前届学生会主席,现已退出,但在学校依旧拥有极高话语权,拥护者众多,本人能力亦极高,颇得学校领导喜爱。
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爱的起,不是不敢爱,而是如果两个人真要在一起,男人那一方,要永远处在弱势,天性使然,即使她长的多漂亮,男人会抱着欣赏的目光,但要在一起,对不起,敬谢不敏。
但是学校最近传言,柴问卿和音乐系的新晋人气讲师白箫歌在一起了,不知道真假,啧啧……不少人替白箫歌可惜,好好一颗草被柴魔头给糟蹋了。
但是在今夜,这个传言被得到了证实,柴问卿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一身休闲装,身姿修长笔挺,面容俊朗,气质温润似玉,那看着柴问卿的目光,啧啧……溺死个人!
如果没看错的话,两人刚开始是牵着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才悄悄松开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两人的目光颇为暧昧,毕竟两人这样看起来,男帅女美,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手中的笔突然掉到地上,白觉音愣愣的看着走来的两人,最后落在男人英俊的面容上,眼底有留恋、有欣喜、有徘徊、有痛苦……纠结错乱令她头脑发胀。
“哥哥……”。她喃喃道。
“音音”?男人终于看到了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她,快步走过来,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白觉音身上,惊喜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温暖席卷而来,白觉音吸了吸鼻子,垂着脑袋,呐呐的问道:“我出现在这里你不高兴吗”?
“哪里会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来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晚上这么冷,冻感冒了怎么办,哥哥会心疼的呀”。男人爱怜的揉着白觉音的头发,一如白觉音记忆里的哥哥,让她忍不住委屈落泪。
“我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都没接“。
男人神色僵了僵,不待说话,女子好听的声音传来:“因为你的手机在我这里,当然接不到喽”。自然的挎上白箫歌的臂膀,不动声色的隔开两人的距离,脸上挂着明媚的微笑,语气嗔怪:“歌歌,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这位漂亮的女孩子又是你哪个仰慕者”?
这话说的足够诛心,一下子就把箫歌和觉音两人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偏生她笑靥如花,并不令人觉得讨厌。
歌歌……白觉音胸口有些闷,谐音听起来就像撒娇的喊着哥哥,多么亲昵的语气,那是专属于她白觉音的称呼,这女人凭什么这样叫。
白箫歌笑着对柴问卿说道:“她是我妹妹,白觉音“。在白觉音的角度看来,男人眸底的温柔如水荡开,与面对她时的宠溺包容不同,那是真正的含着爱恋的温柔,心痛的无以复加,却笑的不露声色。
柴问卿挑了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笑容明媚晃眼:“你好,我叫柴问卿,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对着白觉音眨了眨眼睛,俏皮可爱:”也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嫂子哦“。
“你哥哥总对我提起你,说他有个多么宝贝多么优秀的妹妹,我都快要嫉妒死了,你真人可比电视上要漂亮多了“。
未来的嫂子?原来两人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白觉音礼貌的回握,“你好,我是白觉音“。
没想到白箫歌竟然是白觉音的哥哥,这个消息惊雷般炸在所有人心头,不怪乎别人没想到,是因为两人根本长的一点都不像。
白箫歌自然的拉起白觉音的箱子,“走吧,咱们先回家去“。柴问卿拉着白箫歌的胳膊磨叽在他身边,白觉音默默的跟在后边,她听到柴问卿故意放大的声音随风传来。
“你们兄妹俩长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妈生的吗“?
白箫歌总是那么温柔,连这凛冽的夜风竟也柔和了几分:“因为我们不是亲兄妹啊“。
白觉音明显察觉到柴问卿背脊僵硬了几分,声音干涩:“是吗?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因为你没问过我啊,傻丫头,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音音她是我妹妹,一辈子的妹妹”。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深秋的夜晚裹着凛冽刺骨的寒风透骨袭来,白觉音征在那里,恍然泪落。
原来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妹妹。
她风尘仆仆的赶来,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和温暖,她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样的感觉,心上仿佛裂开一道大口子,汩汩留着鲜血。
她永远记得四岁那年,她和爸爸妈妈去看望在乡下养病的外婆,那年冬天的雪下的格外大,整个世界一片银白,车子被雪堵在半路,无奈之下她和爸爸妈妈只能走路,她被爸爸驮在肩上,嘻嘻哈哈的闹着,突然,在那片白茫茫中出现一点黑。
像是命运的指引,她从爸爸的肩上跐溜下来,迈着小短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去,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整个身体被雪掩埋,露出一张冻的乌紫的脸。
“嗨,你还活着吗”?
她觉得好玩,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蛋,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他虚弱的说了句“救我”,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那个七岁的小男孩,便是后来的白箫歌,他是个弃儿,跟着拾荒者长大,但那年冬天太冷,抚养他的老人挨不过寒冬就那样去了,他昏倒的地方,就是老人的坟头。
爸爸妈妈把他送到医院,留够了足够治病吃饭的钱,便要离去,她看着昏睡的小男孩,拉着他的手对爸爸妈妈哭着说:“我要哥哥,我要他做我哥哥”。
小男孩缓缓睁开眼睛,对哭的声嘶力竭的小女孩,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微笑。
这一宠,便是一辈子。
从孩提时代到年少多姿,她成长的轨迹中,都有那个男人的参与,她曾以为他们会一辈子这样相亲相爱下去,他是她的哥哥,给她他所有的宠爱和包容,让她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公主。
可是,这份感情究竟在什么时候变质了呢?
那是初中的时候,有女孩子把情书偷偷的塞到她的书桌里,央求她带给哥哥,那时候,她为有这样优秀的哥哥而自豪,可是再后来,她把那些写给哥哥的情书和礼物全都撕的粉碎,心底埋藏着小小的秘密,在她的精心呵护下,悄悄发芽,长大,直到长成参天大树,恍然发觉,她已无法回头。
她心底很清楚,她的爱情没有结果,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名义上的兄妹,她要如何克服来自父母和外界人的责难和白眼?
她不在乎,可是哥哥,他是那样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她怎么能那么自私的把他推到舆论的制高点中去。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啊,看着前方偎依在一起的两人,双手紧攥成拳,白觉音强忍着没有上前去拉开两人的冲动。
她觉得她就像是个怀揣着罪恶的女巫,纠结、茫然,却最终被罪恶之源占据了所有思绪,一面痛恨谴责着这样的自己,一面却在沾沾自喜。
哥哥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音音,你怎么走那么慢”?白箫歌回头,唇角挂着温柔的微笑,语气嗔怪而亲昵。
白觉音猛然从呆愣中回神,以前当她每次落后的时候,哥哥便会这样说,然后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可是这次,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身边依傍的女子笑靥如花,夜凉如水,一如她此刻的心。
“你这个哥哥管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