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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线危险的光来。
嘿嘿,来日方长……
栾昭英莫名打了个寒颤,明明青天白日,他忽然觉得冷!
“爸爸妈妈呢”?南宫心边往里走边问。
南宫钰很自然的拉着南宫心的手,“在屋里呢,爸妈可想你了,还说如果你不回来就带我去斐烟阿姨家去看你呢”。
栾昭英默默的跟在后边,看着前方相携的两人,目光哀怨,头罩乌云。
……
“把你的心给我,把你的心给我……”。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着扑过来,被一团烟雾笼罩着,始终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她身上都是血,甚至连头发都在滴血,凄婉哀绝的声音抓挠着人心,尖利的指甲像弯刀般扎入她的心脏,她终于看清女人披散的长发下那双仇恨血红的眼睛。
“啊……”。南宫心忽然直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息,黑夜里,长发因冷汗黏湿在侧脸上,她惊恐的瞪大双眸,胸口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之后她蜷缩回床上,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茫然的夜色发呆。
那么真实的感受,让她恍然觉得那些事情都曾经发生过。
可是,梦醒来,她依旧是南宫心,南宫家族的骄傲,世家小姐羡慕的对象,豪门公子倾慕的梦中情人。
十六岁的南宫心,就像日上中空的骄阳,明媚、火热,美丽的不可阻挡。
也如那暗夜的幽月,皎洁、冰凉、虚幻的镜花水月。
可是,自她有记忆以来,总是做一个梦,有时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要惋她的心,有时是一场热烈焚烧的大火,有时,是一个男人温柔的耳语,就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回放。
可是她再去细想,又什么都记不得了,有时候她想的头都疼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总是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心儿,你又做噩梦了”?卧室门忽然从外边推开,穿着卡通睡衣的少年急切的奔过来,握着南宫心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看到她没什么事才彻底松了口气,拿起毛巾小心的给她擦汗。
南宫心往后退了退,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声音瓮瓮的传来:“宝儿,我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什么时候你还和我见怪了,我连你洗澡的样子都见过,乖,快点起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否则湿衣服贴着身子你会睡不好的”。栾昭英掀开被子想要把南宫心拉起来,南宫心猛然直起身子,黑暗中,那双黝黑瞳眸闪着熠熠的光。
“栾昭英,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说我没事,不需要你操心,还有,我们都十六岁了,该注意男女之防,以后没有我的应允,你不许进我的房间”。
南宫心指着门口的方向,语气掷地有声:“现在,请你出去”。
栾昭英拉她的手顿在半空,闻言神色怔了怔,习惯性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南宫心却快他一步缩了回去,栾昭英的手就那么尴尬的停在半空。
“好,我现在就走,但湿衣服贴在身上你会睡不舒服的,听我的话去换件衣服好不好”?栾昭英往门边退去,黑暗中,眼底的温柔如水般悄然流泻。
南宫心跳下床,把栾昭英推出门外,“砰”的一声甩上门,脸色通红,拿手作风使劲扇着。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小时候她才是主导一切的那个,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不知何时,跟在她身后的小屁孩已经敢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了,偏偏她还不自知,这让一向喜欢什么都抓在手里的南宫心感到极为不安。
栾昭英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脾气愈加见长啊!
“这俩孩子怎么回事?我去看看去”?栾枫从温柔乡里直起身来,作势下床。
斐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又把他拽回床上,“两个孩子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
“烟儿,你就不担心吗?他们两个正值年少,万一……”?
“万一什么”?斐烟笑着问道,在栾枫唇边留下一吻,栾枫身体一颤,尽力克制自己的冷静:“他俩还小,万一除尝禁果,那对两个孩子来说,都不是好事”。
斐烟眼底光芒忽闪而过,“心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宝儿的心思我很清楚,她们两个在一起我求之不得,既然是早晚的事情,又何必执着于一时,再说了,如果真的不小心有孩子了,难道你还养不起吗?我还这么年轻,要不是生宝儿时伤了身子,这些年调理也不见好,我早就想给宝儿生个妹妹了,没有女儿有个孙女也不错,哈哈……”。
栾枫见斐烟并不反对,他还有什么理由好反对,更何况心儿那孩子他也是看着长大的,相貌好,心性好,关键是自家儿子喜欢。
他从来没想过心儿会不会喜欢自家儿子,自己儿子那么优秀,是个姑娘都会喜欢啊!
身上的人压下来,又是一轮极致的欢愉,大汗淋漓中,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十七年的时间,从懵懂少女到年逾不惑,这个她亏欠良多的男人,终于成为她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们的融合源于一次荒唐的闹剧,却最终,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她爱他吗?十七年的时间,斐烟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他不是自己年少时幻想的对象,英俊伟岸,骑着高头大马朝自己走来,他是那样的卑微,如果是以前,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她庆幸前世的苦难让她明白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怨恨早已没有,如今的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就这样,一辈子就好。
栾枫不是最优秀的,却是最爱她的,给了她宝儿,会为了她们母子而拼尽全力,这样努力爱着她的男人,她该用一辈子来回报他。
何必为了心底那点儿虚幻的执念,而忽略身边真实的温暖,该舍该得,她用前世的经历得到了答案。
宝儿安在,心儿也健康快乐的活着,一切遗憾都得以弥补,即使是死她也无憾了。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宝儿对心儿的感情她早就清楚,对于两个孩子走在一起,她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斐烟心底有些不安,那个人,他还会不会出现在心儿的人生中。
只要他一出现,自己儿子哪里还有机会……
但是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就这样交到别的男人手中,她很不甘心哪!
心儿那孩子,她是把她当女儿来养的,女儿早晚都是人家的,儿媳妇才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心儿能嫁给宝儿,那小子就偷着乐吧。
为了自己儿子,说什么斐烟都要把那个潜在的危险给拔除了……
第二天早上,栾昭英在南宫心门外徘徊了好久,这么晚了,心儿也该起床了吧,把耳朵贴在门上凝神细听,里边没有一丝响动。
“心儿?你起床了吗”?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推门进去了哦”?
依旧没有人应答,栾昭英咬咬牙,推门而入……
柔软的公主床,浅紫色的印花壁纸,纱帘飘扬,窗下的风铃叮铃作响,初阳投射而来,映得这个不大的房间简洁明亮。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书架上的书籍摆放整齐,却唯独没有南宫心的身影。
栾昭英蹙了蹙眉,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心儿……”?
清风飘来,窗前的书桌上放着一张被透明的许愿瓶压着的浅蓝信筏被风吹的飞扬起来,悠悠转转,朝着栾昭英的方向飘来。
栾昭英伸手,信筏被他两指捏着,伸展开来,清淡的香味中,清隽劲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如它的主人一般,一撇一捺便是她灵动清越的一颦一笑。
‘宝儿,我想出去走走,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吧,等我累了自然就会回来,别来找我,帮我向烟姨说声对不起,希望我的不辞而别不会让她伤心,南宫心’。
信筏被他小心的叠好放在贴心的口袋里,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两手插兜悠悠然出了房门。
“少爷早”。路过的女仆看到栾昭英赶忙低头问好,女仆年纪比较小,每次看到这样风流俊俏的少爷便会不自觉羞红双颊,但她们不是心儿小姐,少爷的目光永远不会在她们身上停留。
那个皎洁流月的少女,每当想起,她们便会自惭形秽,也只有她才足以比肩少爷……
“妈妈起来了吗”?栾昭英提着自己的小包在餐桌前坐下,纤长的手指捏着勺子喝了一口,很简单的动作,但在这些女仆看来,依旧是摄人心魄的优雅尊贵。
“夫人还未起”。女仆恭敬回道。
“哦”,栾昭英眼底酝着淡笑,爸爸也太努力了吧,啧啧……
“妈妈起来了帮我转告一句,我去追心儿了”。捏起一片香肠丢进嘴里,栾昭英潇洒的提起包甩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少年背影清瘦挺拔,逆着晨阳的剪影带着潇洒不羁,以及年轻独有的朝气蓬勃。
小丫头,胆儿肥了,竟然敢离家出走,但是,你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栾昭英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红点正在以匀速移动着,栾昭英晃了晃手机,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
他会等她累了,自己回来,但大千世界,诱惑那么多,虽然心儿从小就表现的很早熟,但她终究是一个女孩,他不敢保证她会始终保持初心。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所以心儿,不要怪我……
……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
“……”!
“小姐……小姐……请您醒醒”?
“好吵……”。南宫心觉得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比苍蝇还讨厌,她下意识一巴掌拍过去:“宝儿别闹”。
她自小习武,力道不可小觑,漂亮的乘务员小姐脑袋一歪差点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耐心极好的说道:“小姐请您醒一醒,飞机已经到站,请您带好随身物品……”。
熟睡中的女孩慢慢睁开了双眼,乘务员呼吸一滞,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黝黑亮泽,犹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泛着神秘的色泽,引人一探究竟。
眨了眨眼睛,南宫心终于恢复了意识,原来已经到站了啊,她竟然在飞机上睡着了,整个头等舱里只剩她自己和面前来叫醒她的乘务员。
“谢谢”,南宫心背起随身的双肩包,在乘务员惊艳的目光下走下飞机。
初秋的黄昏带着醉人的薰意,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大屏幕里的信息极速滚动着,以及广播里甜美的报站女声,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阳投射来一线金芒,在那望不到尽头的昏黄暮色下,一架飞机渐飞渐远……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南宫心看到来电显示愉悦的勾起嘴角,一边说话一边往机场大厅外走去。
“小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呗”,少年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顽皮和撒娇。
“鬼才信你,究竟有什么事”?南宫心才不信呢,这小子玩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