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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对父亲的定义彻底绝望,最终坠入无尽的深渊。
而今生,她查明了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后,那些曾经的怨恨委屈也都烟消云散,她想起那个晚上,那个儒雅的男人满身疲惫的回家,她端着自己亲手做的面条给他。
灯光灼灼下,男人眼底的泪花她永远记得,捧着空碗,他说,那是他此生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当时,她突然就不恨他了,不过一个可怜的男人,一辈子被家族的责任和枷锁禁锢,被慕容连思的控制欲掌控。
父亲……乔心想着这个词语,脑海里幻化出一个男人的面容,慈爱、严厉,他的背影如山般高大沉稳,能为她遮风挡雨,不惧任何危难。
当她随着南宫钰踏进门槛时,柔和的灯光令她略微有些不适的眯起眼睛,隔绝屋外的冷风袭扰,温暖透体而来。
“心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子猛的站起身来,大步朝这边走来,乔心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抱进怀里。
“我的好女儿”。
乔心愣在原地,不同于沙玥如水般的温柔,这个男人的怀抱沉稳的令人安心,胡茬扎在乔心肌肤上,痒痒的。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南宫秋吗?
男人放开她,目光定格在乔心脸上,乔心看着面前这个眉目英挺俊美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当真极有魅力。
“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爸爸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以后,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谁敢欺负你我拿枪崩了他”,南宫秋说着眉眼一厉,当真有一种谁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就和谁干架的架势。
他的女儿,当然要是最幸福的公主,什么铃兰公主之类的,怎能和他的女儿相提并论?
乔心看着面前的男人,听他温柔的话语,眼底酸涩难当,最幸福的公主?当年谁也这样承诺过她?最终却把她推入无尽的地狱中去。
可是这个男人,她愿意去相信,只因她看到男人眼底满满的愧疚和疼爱。
唇角蠕动,乔心嗓音低柔:“爸……爸”。
推门而出的女人闻声动作猛然一滞,抬眸看向客厅里立着的少女,眸光复杂难辨。
121 落子无悔
121
餐桌上的气氛很奇怪。
这是南宫钰此刻的想法。
他看看坐在身边安静的扒着饭的乔心,再看看对面连吃饭都无限优雅的女子,然后目光落在主位上的男人。
这种奇怪的气氛已经持续了一年,即使姐姐的到来也不能改变分毫,父亲对他和母亲很好,但母亲却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生活中没这个人存在一般。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父亲看着母亲远离的背影时眼底的落寞和悔恨,他不知道在父亲和母亲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父亲,止不住心疼。
比如此刻,父亲夹起青菜放到母亲碗里,温柔的说道:“多吃点青菜,看你这几天瘦了好多”。
母亲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似完全没听到父亲的话。
“心儿,你也多吃点”,南宫秋对沙玥的漠视毫不在意,转首温柔的望向乔心。
乔心点点头,握着筷子的手微颤。
清晨的风透过格子窗微拂而来,送来外面的清新空气,室内的滞闷一扫而空,晨阳只露了一线,薄红初升。
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碗筷的清脆碰撞声,人的咀嚼吞咽声,乔心微抬眸,看向对面两人。
衣角却被一扯,乔心转眸看去,南宫钰哭丧着一张脸,双唇无声张合:姐姐。
乔心莞尔一笑,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听话。
好吧!南宫钰耷拉着脑袋,默默的低头扒饭。
在这一片寂静声中,乔心看了眼吃了一半的碗,无声一笑,静谧温馨的感觉充盈心间。
沙玥不经意的抬眸,正看到少女唇边一抹还未来得及消匿的微笑,那样幸福的模样,让她忽然愣在那里。
心底某处疼的她几乎要炸裂开来,一年的碾转反侧,举棋不定,她找不到平衡的方法,在乔心出现的那刻,她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南宫秋,你不是愧疚吗?不是要补偿吗?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的青春年少、她的嗔痴爱恋,一切白白付诸流水,那我就拿你最疼爱的女儿来陪葬吧。
如果不是你当年造的那些孽,何来现在的局面,小钰一定要活下去,所以……
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花心……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她的脸色太过苍白,她的眼眸太过灼热,仿似翻滚着滔天火浪,只把人灼的体无完肤,南宫秋看着这样的沙玥,心一下子就慌了。
“玥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千万别吓我啊”!
沙玥拂开他的手,决绝的起身离开,留给几人一个曼妙优雅的背影,“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
乔心垂眸,安静的吃饭,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无权过问。
南宫秋颓然的靠向椅背,玥儿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啊。
“少爷”,左鸣走上前来,趴在南宫秋耳边低声道:“您必须回去一趟了”。
少爷在南宫家盘踞了一年,很多事情都交给下属管理,这一年他忙的是焦头烂额,但这次,赌城牵涉到一宗毒品交易案件,国际刑警已经找上门来了,少爷不露面已经不行了。
南宫秋摆摆手,左鸣自动退下。
他看向乔心,慈爱道:“心儿,爸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有些事情尽力而为就好,注意安全,爸爸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拍了拍乔心肩膀,又温柔了摸了摸南宫钰发顶,欣慰的看向两个孩子,这才起身走到紧闭的卧室门前。
“玥儿,我要走了”。
门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等我忙完手边的事情再回来看你、保重”。
一声叹息,几多伤感:“走吧”。
待南宫秋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卧室门才被打开,沙玥曼妙的立在门口,目光幽幽的落在端坐在餐桌前的乔心身上。
那样深邃而不可捉摸的眼神令乔心微蹙了眉,忍下心底的奇怪感觉,而沙玥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抬手覆上乔心垂落的长发,一下一下,温柔如水。
“心儿,这一年可有受什么苦”?
她的声音太过温柔,听的人心都化为一江春水,乔心侧眸,女人白皙修长的手正落在她的肩上,莹莹如玉,温软生香。
却太过冰凉,隔着衣料,那凉沁人心脾。
“还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样啊……”,一声轻叹,女子目光流连宛转,忽的,那目光落在自己指尖,背着乔心的一双漆黑眸子瞬间幽暗无边,直堕阿鼻地狱。
“啪嗒”,南宫钰握在手中的筷子忽的掉在桌上,直愣愣的盯着沙玥。
然而,女子笑靥温柔、比窗外日光更甚温暖。
眼花了吗?可是明明刚才那一刻的妈妈那么可怕……
……
“心儿小姐,您来了,老先生在里边等您呢”?左青恭敬弯腰,不卑不吭道。
乔心瞥了裹在黑袍里的老人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老头果真是个人精,一年前还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而现在,再倨傲的人也会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左青顶着头顶的巨大压力,背弯的更低。
老先生教训的对,他不该轻看心儿小姐,这一年,搧脸搧的很痛快……
当门关上,乔心被这黑暗冲袭的略微不适的眯了眯眼,屋子里漂浮着一股中药味和因密不透风带来的腐朽味道。
这是一间密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只在墙角点着一灯烛火,映得整间屋子诡裔非常。
“咳咳”,一声压抑的低咳倏然响起,苍老而不抵岁月无情。
乔心走到床前,这是一张紫檀雕花古董床,这床看花纹应该是康熙帝曾经睡过的,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心儿,你终于来了”。
乔心止步,抬眸看向躺着的老人,鹤发皱容,唯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似潜藏着无数秘密。
“爷爷”。
南宫典点点头,拍着床沿位置,“来,坐下,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乔心依言坐下,顺势拂过南宫典腕部位置。
心下却“咯噔”一声,缓滞渐于停,不过几日光景……
南宫典呵呵一笑,“人总有这一关的,没什么大不了,丫头别太伤心”。
乔心无语,他哪里看出来她伤心了?
南宫典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塞进乔心手中,浑浊的眼珠猛的迸射出一抹精光,用力的握紧乔心的手,满是褶皱的手铬的乔心肌肤刺痛。
“爷爷相信你会做的更好,你大伯那边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代过他了,他不会为难你的”。
乔心不解的望向南宫典:“为什么是我”?
南宫家族子弟众多,不乏优秀之人,比如南宫梵,比如南宫逸,为什么偏偏看中了她,更何况她是一届女子,在大家族中,女子地位通常低下,只是豢养的金丝雀用以维系家族之间关系的产物而已。
南宫典神秘一笑“梵儿好是好,可惜他终究不属于这里,而逸儿,不肯吃苦,空有聪明头脑也难当大任”。
“你知道吗”?目光直溜溜盯着乔心,老人声音猛然低了一度,却清晰的传入乔心耳里,心脏猛然漏跳一拍。
“从你十岁开始,我就在关注你”,看到乔心猛然苍白的脸色,安抚性一笑:“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善良纯净的孩子性情大变,但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要等的人,南宫家族,需要你”。
南宫家族——需要你,几个字一直在乔心脑海里盘旋,心底忽生的怨恨渐渐消失。
她不想责怪南宫典的冷漠无情,看她在泥沼里挣扎而不出手,相反,若无苦难磨砺,也没有现在无惧任何危难、勇往直前的乔心。
十岁……那是她刚重生那一年,乔心想起她的前世,不知前世南宫典有没有找过她,或者……知道了她的懦弱无依之后,放弃了她……
想到这种可能,乔心心脏骤然一缩。
她曾经那样被放弃过……
“需要我……”?她轻声反问,凝目看向南宫典:“已经被放弃过一次的人还有拒绝的资格吗”?
一次又一次,乔心想、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她前世的人生,彻头彻尾的一个悲剧。
本应是贵族千金,命运的捉弄流落京都名门,居心叵测的家人原来人面兽心,而她,在暗无天日的地狱挣扎时,就那样,被至亲直接判了死刑。
至死、无名。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乔心攥紧手中的布包,铁块一样的东西刺痛掌心。
落子、无悔。
“呵呵……我的人生我自己掌握,爷爷,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所有抛弃过我的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少女漆黑的眸子倏忽血红,残酷……冷血,犹如一头处在暴怒边缘的狮子,冷静到心尖发颤。
南宫典闭上眼睛,敛了眸中精光,这样的人,才